第218章 北境

  第218章 北境

  吳二夫人一邊說一邊福身施禮,慕流雲連忙示意她起身。

  「二夫人,不知吳大人葬在何處?」慕流雲估麼著這種狀況下,吳榮志肯定是被秘密埋葬在了什麼地方,不顯山不露水的,應該是不大好找。

  「在他們家的祖墳地里。」二夫人既然同意了他們驗屍的要求,回應起來倒也挺痛快的,「吳榮志老早就給自己修好了墓,生怕別人給他準備的不夠氣派,就只差一塊墓碑。

  他死後,玉邕縣裡根本找不到肯替他雕刻墓碑的石匠,所以我就找了府裡面一個下人,找了一塊石料,湊合了一塊墓碑,就下葬了。」

  「這……吳家的祖墳地在哪裡?距離縣城有多遠?」

  「在城外並不遠,出城也就幾里地。」二夫人回答,「吳家本來就是縣裡面的大戶,祖祖輩輩家境殷實,所以有一個自己家的墓園,墓園外頭有一個很大的牌坊,所以不難找。」

  慕流雲有些傻眼:「那吳榮志的墳墓豈不是誰想要找都能找得到?二夫人就不怕吳榮志的墳被外面怒火滔天的百姓給剷平了?」

  「生死有命,生前他做那些事的時候,誰都攔不住勸不聽,那死後不管是被人挖墳還是鞭屍,那也是他自己修來的,旁人又有什麼法子。」二夫人淡然道。

  慕流雲算是看明白了,這位二夫人對吳榮志是恨之入骨的,只不過之前拿吳榮志沒有半點辦法,只能把這份怨恨暫時隱忍,這會兒吳榮志暴斃,她別說避免了,估計巴不得在路上樹幾個木牌,寫清楚吳榮志埋在那裡,歡迎玉邕縣百姓前去鞭屍呢!

  既然她是這樣的一種心態,那驗屍的事情倒是不用擔心有什麼阻力了,只不過還有另外一樁,倒是不好說能不能夠說得通……

  慕流雲又對吳二夫人說:「二夫人,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由於眼下這個事態,吳榮志的屍首挖出來之後,我們也不大方便將他帶到縣衙的殮屍房裡面去驗屍,還希望二夫人能夠提供方便,在家中騰出一個僻靜的地方,能夠讓我們把吳榮志的屍首帶回來驗看。」

  這個要求的確不太好辦,一個已經下葬的人,若不是因為那份怨恨,挖出來重驗都已經是不合規矩了,還要把一個入土幾日的死人再抬回家裡,這可實在是太不吉利了。

  二夫人有點猶豫,思來想去,還是點了點頭:「家中有一處柴房,雖然說是柴房,倒也從來都沒有堆放過木柴那些,因為那處柴房是家中最僻靜的地方,所以過去吳榮志遇到不聽話的妾室或者丫鬟,就會把人關在那裡,任人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我看不如你們回頭就把人帶到那裡去進行驗看吧,這樣你們也方便,後院的諸多女眷我也會叮囑她們不要過去,免得無端端受到驚嚇。」

  這樣的安排慕流雲自然是沒有意見,她叫吳二夫人帶著,親自到後面去看了看那間柴房,果然位置非常僻靜,吳榮志之前出於沒安什麼好心的目的,把這個柴房弄得密不透風,根本不用擔心會有人趴在窗子外面偷看什麼的,並且裡面居然還有一張木頭床!

  慕流雲過去拍了拍那張木頭床,還挺結實,她忽然覺得有些感慨,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天道有輪迴,當初吳榮志不知道在這一張木頭床上面做過什麼畜生不如的事情,結果到頭來,他不僅暴斃而亡,最後還得在這張木頭床上被開膛破腹的驗屍。

  在柴房裡查看了一圈之後,慕流雲又很不見外地招呼了幾個家丁,要他們在柴房裡面按照自己的要求進行一番布置,幾個家丁面面相覷,一直到二夫人點頭,他們才趕忙按照慕流雲的吩咐跑去分頭準備,折騰了半天,總算把這柴房收拾妥當,月牙都掛在天上了。

  吳家畢竟住了一院子的女眷,那情況跟有一個假兒郎的慕家還有所不同,確實是不大方便留袁牧他們幾個在家裡用飯,慕流雲他們也沒有打算留下,處理完了柴房就走了。

  按照慕流雲的原計劃,是要趁夜裡去挖吳榮志的墳的,可是沒有想到二夫人居然恨吳榮志到這種地步,居然把他大張旗鼓地葬在了吳家的墓園裡頭,還特意立了一塊墓碑!

  這樣一來,他們反而不能深夜跑出去挖墳了,那麼大一個墓園,誰都知道在哪裡,他們提著燈籠過去那麼一挖,估計明天這事兒就傳得全城皆知了。

  沒辦法,三個人只好在離開吳榮志家之後,就回了客棧。

  回到客棧,那裡空空蕩蕩,袁甲和袁乙兩兄弟去查那座廟還沒有回來,慕流雲和江謹面面相覷,他們三個人裡面,袁牧的身份是最最尊貴的,那麼張羅晚上吃什麼的這件事,自然就得落到他們兩個人的頭上。

  江謹過去向來遵從「君子遠庖廚」,慕流雲比他強一點,好歹用刀用得好,能把食材切一切,但是要怎麼做熟,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兩個人蹲在灶房裡頭折騰了半天,連爐子都沒有燒起來,急得一頭汗。

  最後還是袁牧過來,從慕流雲手裡接過柴禾,手腳麻利地將爐灶引燃,又把慕流雲之前準備好的食材烹熟,就在慕流雲的目瞪口呆之中,沒用多久就張羅了幾個簡單的吃食。

  慕流雲覺得自己肯定是瘋了,和自己這個貴為世子的上官一同出來辦差,居然就這麼眼睜睜的讓人家給自己做了一頓飯!

  還有就是,誰能告訴告訴她,為什麼忠勇郡王家裡面的一支獨苗,他居然會做飯?!

  袁牧拿了水給自己洗了洗手,一扭頭看到慕流雲那一臉掩飾不住的吃驚,也猜到了她在驚訝什麼,便好心地主動回答她:「我之前曾經到北境去協助過鄭將軍,在軍營里呆了兩年的時間,北境艱苦,不能事事處處指望著有人伺候照顧,很多事都要靠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