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剿匪過往

  第164章 剿匪過往

  因為慕流雲出門必乘車,袁牧今日索性也不騎馬了,慕家的馬車空間有限,他們連袁甲都沒帶,一起坐馬車到西泗縣去找李源。

  到西泗縣的時候,李源剛好沒有什麼事,見他們上門來了解情況,也不驚訝,畢竟萬茂槐勾結山賊意欲謀害朝廷官員的事情可著實不是什么小事,即便人是在北安縣密謀的,事情是在太平縣發生的,也不耽誤坐鎮西泗縣的李源有所耳聞。

  「這萬茂槐在我西泗縣也與一些商戶有些生意上的往來,聽聞司理差一點被他和山匪聯手謀害的事情,我也找到了那些商賈了解了一番,聽說此人並非善類,早幾年的時候,與他做過生意的那幾家鋪子,幾乎都是在半脅迫的情形下,不要說賺錢,能夠不虧便知足了。

  如果對方不依著他開出來的條件,過後便會遇到一些災禍,不是家中失火,便是被山匪埋伏洗劫,無一例外。當年那幾戶受害嚴重的也曾經搞到衙門,當時的縣令均以證據不足為由,將案子打了回去,並沒有進行過任何的處置,最後只能不了了之。」

  「這個萬老太爺,簡直快要成了當年這一代山匪的幕後軍師,甚至幕後頭目了吧!」慕流雲嘖嘖感嘆,心中也多少有些慶幸,一來自家的生意與萬家沒有半點交集,二來自己又多少算是官府中人,若不是之前牽扯到了郭泓清的前途和名譽,那萬茂槐惱羞成怒,大體上他也不敢輕易去對慕家有什麼要挾刁難。

  若不是這樣,想一想老娘一個婦道人家,苦撐著家業已經很不容易了,若是再要面對這樣的欺凌,只怕是更加舉步維艱。

  「那幾個商戶現在還好吧?李大人上任之後,把這一代的山匪剿滅殆盡,不光西泗縣受益,周邊的幾個縣也都跟著一起沾光,不管是行商的還是坐商的,總算有好日子過了。」慕流雲稱讚李源道,她這也不是故意說好聽的去巴結李源,而是發自內心的感嘆。

  「當年李大人下這麼大的力氣打擊山匪,的確是膽色過人。」袁牧也點點頭,又問他,「只是不知李大人為何會在上任之後的第一時間便如此雷厲風行?」

  「哪裡哪裡,袁大人謬讚了!」李源搖搖頭,「說來慚愧,最初我到這邊來上任的時候,途中遇到一戶人家在辦喪事,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是這家的女兒正值妙齡,出外浣洗衣裳的時候被山匪看中,硬是給擄上了山去。

  這家人遍尋不到,也不甘心就此算了,每日都到附近去尋人,到處打聽,過了月余,有人來報信兒,說在後山發現了一女子躺於地上,沒敢靠近,遠遠瞧著隱約有些像那家的女兒。

  那家人趕忙找過去一看,果然是自家女兒,只是早已斷氣多時,衣衫不整,從頭到腳傷痕累累,被人給糟蹋得不成樣子。

  被我湊巧遇到的喪事,便是要將這個苦命女子下葬,同村和鄰村人人自危,家中有女兒的,或者家中娘子姿色尚可的,都惶惶不可終日,打算變賣田產,舉家搬離西泗縣,到別處去躲太平。」

  李源說起當年的事情,仍舊感到十分痛心,臉色不大好看:「我那時的確是吃驚不小,原本飽讀聖賢書,卻未曾見過如此人間煉獄般的景象,再打聽下來,發現周圍村落幾乎沒有誰家一點都沒有遭過山匪的禍害,只是沒有辦喪事那家那麼悲慘而已。

  這世間只有邪不勝正,哪有正不壓邪的道理!於是到任之後,我便張羅了一些衙差,本以為只是一些欺善怕惡的宵小之輩,沒曾想卻比我預料的更加窮凶極惡。

  然那時我也已經是沒有退路,僅靠衙差已經不足以剿匪,而那些山匪也被我的剿匪之舉激怒,揚言要取我項上人頭,剿匪之舉若不一鼓作氣,我是死是活不重要,重要的是從此他們的氣焰便會更加囂張,周圍百姓就更加沒有了活路。

  眼看著依靠西泗縣那些衙差官兵的力量是沒有辦法與之抗衡的,我只好向江州府請求支援,希望楊大人能夠派些人手過來,協助剿匪。」

  「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楊大人應該以州府人手短缺,自顧不暇為由,將你拒絕了吧?」慕流雲不用過腦子想都能猜到楊知府是個什麼嘴臉。

  李源苦笑,嘆了一口氣:「司理說的與楊大人當時給我的回覆幾乎一字不差。求助江州府無果之後,我又向相鄰各縣尋求過練手剿匪,但均沒有什麼響應,最後只能聯合起周圍的農戶,折騰了數月,才總算有所突破,活捉了一些山匪裡面的小頭目。

  這些人別看平日裡猖狂兇殘,真的落到官府手裡,各個都是貪生怕死之徒,受些皮肉之苦便什麼都肯招,從他們口中審出了他們中間的大當家藏身之處後,我便帶人上山擒賊王。

  只可惜,去晚了一步,等我們找到這些山匪的老窩時,那賊頭子卻已經暴斃而亡。

  雖說未能生擒山匪頭子,但是此人一死,山匪也沒了主心骨兒,一鬨而散,此後西泗縣和周圍其他縣衙都又抓了一批外逃的山匪,其餘就藏得更深,也不似過去那般囂張行事。

  最近這一兩年尤其太平,因而我也是萬萬沒有想到,居然還有山匪餘孽敢做綁架朝廷官員的勾當,只能說這些人真的是匪性不改,無可救藥了!」

  「那個山匪頭目為何會突然暴斃?是幫內出現了內訌還是別的什麼緣由?」袁牧問,他似乎對當年那一群山匪的興趣比萬茂槐還要更濃。

  這個問題李源卻答不上,只能搖搖頭:「因為當時一心處理匪患,他們的大頭目死了之後,餘黨皆做鳥獸散,我當時一門心思追繳山匪餘黨,並未過多留意大頭目的死因。」

  袁牧聽後又問:「李大人覺得過去你剿滅的那些山匪可有什麼與尋常賊人不同的地方?」

  「這個麼……」李源回憶了一下,「那些山匪中有的人與尋常的山野賊人並無區別,不過就是聚眾逞凶,單獨被擒獲之後,立刻就嚇破了膽。

  但是其中也有一些幫中頭目,格外兇悍,揮刀劈向一個活生生的人就好像砍瓜切菜一般,血濺到臉上都不會眨一下,被擒獲之後,不論如何嚴刑拷打,就是一言不發,或者只是冷笑叫罵,仿佛根本不怕被砍頭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