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黃雀在後

  第146章 黃雀在後

  袁甲沒有吭聲,看起來他似乎也並沒有下定決心,一臉的糾結。

  「你以為這事由得了你?」他有些惱火地回應道,「世子從小到大都特別有主意,他想要做的事情就沒有人能攔得住他!不然的話,你以為我家王爺那樣個性謹慎,以和為貴的人,會願意讓爺出去做什麼提點刑獄公事麼!

  凡是爺決意要做的事,我還沒見過成不了的,但是無論如何我不能讓爺遭旁人非議!

  思來想去,我也沒有想到什麼兩全其美的法子,只好一勞永逸,把你殺了!

  你放心,你們慕家此前對我們兄弟招待周到,我也感念在心,你我也並沒有什麼冤讎,我這刀磨得甚是鋒利,一會兒保證給你一個痛快!」

  「別啊袁大哥!雖然都道是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可誰有管得了旁人的那一張嘴!」慕流雲又急又怕,「若是他們想要說大人的閒話,就算沒了我,難保他們不會編排到袁大哥和袁二哥的身上!難不成到時候你們兩個也要各自了斷,以保全大人的名聲麼?

  誰說這種屁話,你們就捶誰一頓,何苦為難我這個不相關的局外人呢?袁大哥也看到了,我家中尚有寡母,她老人家還指望著我為她養老送終呢!」

  袁甲愈發為難,氣得大吼一聲,將手中朴刀丟出去,他的力氣本來就大,現在又憋著一股火,那刀直直飛出去,竟然釘在了對面的一棵大樹上。

  「這樣也不行!那樣也不行!那到底要怎樣才行?!」袁甲就像一頭暴躁的老虎,喘著粗氣來來回回走來走去,「你若是個奸懶饞滑之徒,殺了你就跟斬雞頭一樣,我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可現在這樣,讓我如何是好!」

  正說著,忽然院外傳來一陣急促腳步,袁乙從外面風風火火沖了進來,一眼看到釘在樹幹上的那口朴刀,大驚失色,再看到另一旁袁甲和慕流雲都還好好的,這才略微鬆了口氣。

  「大哥!你可不要胡來啊!」袁乙顧不得喘息,趕忙擋在慕流雲的身前,「你今天晚上推說睏倦飯也不吃,人又不在房裡歇著,說什麼要出去透透氣,我就覺得不對勁,總覺得你是有什麼暗中打算,方才一睜眼發現你不在房中,我就擔心你要做傻事!

  我在這附近好一通找,要不是方才聽到了刀聲,還發現不了你在這邊!」

  袁乙的出現讓袁甲和慕流雲都有些驚訝,袁甲一臉惱怒,而慕流雲更多的則是一種踏實。

  看這情形,擺明了袁乙是不同意袁甲想要幹掉自己以求一勞永逸的做法,只要他們兩個人的意見不統一,自己就有活路。

  「袁二哥,要不,你先幫我鬆開?我這兩條腿兩隻手都已經被捆得沒知覺了,實在難受。你們二位都是武功高強的人,我就是輕手利腳都不可能從你們手裡逃脫,更何況現在我連自己的腳趾頭都感覺不到了……」

  慕流雲在求生欲的催使下,儘管心裏面緊張的要命,腦子倒還夠活絡,立刻想到了哀兵必勝的路子,慘兮兮地對袁乙說:「雖然我不知道自己何錯之有,但若是殺了我能解決袁大人的困擾,我也無話可說,只求二位替我贍養母親,讓她晚年有個依仗……」

  「司理莫怕,我這大哥估計是睡魘著了,有我在,不會讓他亂來。」袁乙聽著慕流雲這一番話,心裡一陣不落忍,連忙開口安撫。

  「什麼睡魘著了!我清醒得很!」袁甲一聽這話,反倒急了,「你我都已經察覺出苗頭不對來了,難道還要置之不理麼?若是真的鬧出了什麼不好的名聲,那該如何是好!

  自打爺做了這勞什子提點刑獄公事之後,的確是重審了許多冤案懸案,讓不少人沉冤昭雪,可是也因為這個得罪了另外一些奸佞之徒,有多少人眼巴巴地想要找他的錯處呢!」

  「這我如何不知!可是這事不在慕司理啊!何苦要讓他做這個刀下冤魂?今日你覺著苗頭不對,就沖慕司理下手,下次再冒出個別人呢?難不成你見一個殺一個?」袁乙問。

  「只要能護住爺的名聲,不被人捉了錯處,什麼我都在所不惜!」袁甲被袁乙這麼一勸阻,反而有些惱火起來,「你莫要攔我!今日先讓我解決掉了這一樁,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說罷他便一把推開袁乙,衝到大樹旁,想要拿回方才釘在樹幹上的朴刀,結果衝到大樹跟前才發現,那樹幹上面光禿禿的,哪裡還有什麼朴刀插在上面,只有一塊掉了樹皮的豁口證明方才他的確是把刀插在上面過。

  「我刀呢?!」袁甲轉身問袁乙,一轉過身來就看到袁乙已經跪在了地上。

  他順著袁乙跪下的方向看過去,只見黑夜之中,袁牧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不遠處,一動不動站在那裡,猶如一尊石像,他的手裡拿著的正是那把不見了的朴刀。

  袁甲頓時一張黑臉都嚇白了,噗通一聲跪下:「爺……」

  慕流雲緩緩嘆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什麼話也不想說了,只覺得身心俱疲。

  現在幾個人里最能掌握生殺大權的人也來了,自己著實不需要再費口舌,畢竟這位爺在的話,已經不是求情賣慘就可以動搖結果的了。

  為了不惹上被識破身份的風險,那自然就得拒絕,拒絕的話,會不會惹惱了「活閻王」,直接找個由子就給自己處理了?

  那要是為了保住小命,同意跟袁牧到提點刑獄司去,再看看那邊的黑鐵塔……

  這不就是所謂的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麼!

  反正橫豎搞不好都是個死,早死晚死沒差別,說什麼也是白費了。

  袁牧站在那裡,一言不發地看著自己的這兩個護衛,袁乙一臉焦急,想要開口說什麼又被袁牧的臉色所震懾,不敢輕言妄動。

  袁甲更是好像一個做錯事被抓包的毛孩子一樣,老老實實跪著,一動不敢動。

  一時之間,這破敗的小院子裡頭靜得就好像一個人都沒有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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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