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天了!」
七天的間隔穿梭周期在不斷延長,甚至難於知曉最終的長短。
張學舟思索再三,也只得進入了圖爾柯蘭朵強行抽調而來的X446修復裝置。
這是他預備恢復止戈決的高端醫療,也涉及他當下不斷調整完善自己的九大規避法決。
時間的不確定最終被張學舟拋到腦後。
他此時不斷恢復著自己的一切。
尊上看不上辟穀決,認為這種法決沒什麼用,處於特殊狀態的域外天魔壓根不用進食,很可能類似任一生那樣在生存,相應也看不上辟穀決。
但這是張學舟諸多法決推動的基礎。
但凡他辟穀決通暢,必然能引申到其他法決上。
經歷了靈氣洗禮的事件,他在另一方世界的水準無疑遠遠超出了這方世界,這甚至還能讓張學舟進行查漏補缺,儘可能將諸多能力提升到自己當前的極限。
而不止任一生在尋求魂玉的幫助,張學舟也進行了一定的布置,試圖吸納魂玉中的靈氣供養自身。
這些魂玉中的靈氣斑駁雜亂,壓根沒法形成靈氣浪潮,但總歸是有比沒有好。
而且張學舟對魂玉的出處極有興趣,想著有條件的情況下進行一定的勘探,試圖尋找更多更全面的幫助。
「安蘭朵……」
「請叫我安然!」
圖爾神並不懂圖爾一族的複雜關係。
張學舟切斷了圖爾神在圖爾卡蘭朵身上投放的印記,這導致圖爾神給任安然啟迪神靈氣息時開始回收圖爾柯蘭朵身上的能力。
畢竟在他的認知中,但凡這些人舉辦了相同規格的儀式,這都會被他認為是需要推出新的領導者,也就需要進行再次的灌輸和啟用神靈氣息能力。
對圖爾神來說,他啟迪儀式舉辦者身上的神靈氣息的能力,而後由這些人推動發展,等到需要進行轉移時,他通過印記抽調再傳輸,這其中有大量神靈氣息流失,但又因為這些人不斷的修行發展導致情況能接受。
儀式舉辦時只需要他左手倒右手,並不需要他自身進行源源不斷的投入。
這也造成圖爾柯蘭朵在『神靈氣息』上的能力大幅度下降,當下已經難於影響到任安然。
雙方在交談又或談判時,甚至是任安然占據的主動權更多一些。
「如果您不習慣這麼叫,直接叫我任安然也可以」任安然道。
儘管發生了一些讓人並不舒坦的事情,但她當下對圖爾柯蘭朵依舊保持了一份尊敬。
對方飽受部落觀念荼毒,和他們的思想差別極大,當下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算是改觀了許多,並沒有固執到難於溝通。
任安然掃過X446裝置中的張學舟,不免也微微嘆了一口氣。
她父親任一生如今已經變成了極為古怪的形態,母親圖爾柯蘭朵與她親情淡薄,哥哥任無恙前往秦蒙廢墟生死難料,有朦朧好感的張學舟磨難重重。
在任安然的周圍,她幾乎看不到任何讓人感覺正常的人。
眼前只有她能努力維持一切。
圖爾柯蘭朵陷入沉默時,任安然不免也取了通訊,通過國際通訊網絡給張曼倩發送一些消息。
任家一團稀糟,張家正常的人也不多,只有張曼倩能跟上步調也能正常做事。
這算是她當下唯一能正常傾述的對象。
涉及張學舟,涉及她自身,涉及任一生,涉及任無恙,諸多的事情被她一條條發送了過去。
「若不涉及基因格鬥術,我弟就是境界術的先行者,如同任教授所遭遇的一切,你保不住任教授,我也阻止不了我弟可能遇到的風險,只能儘量去滿足他的需求。」
數分鐘後,任安然開始接收到回訊。
「我的擔憂沒有任何用處!」
「他已經成年,是一個合格的男子漢,能為自己的事情負責!」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只能儘可能做好自己的本分事情,而後期待他的平安歸來!」
張曼倩沒有過多探討張學舟。
作為張學舟的姐姐,她有很多事情已經看開。
這由不得張曼倩自身,而是她的能力解決不了問題。
相應張曼倩做好的是自己所能做到的一切,也不斷提升自己,爭取自己不掉隊,成為一個自立的獨立個體時也尋求有搭配張學舟的可能。
她的觀念讓任安然片刻之後警醒。
「她不掉隊,我也不能掉隊!」
相較於張學舟,任安然當下無疑還存在某些優勢,但張學舟在數年前不過普普通通的一員,而後就不知不覺提升到近乎她的實力水準。
較為親密的接觸和過多的雜事讓任安然忽視了很多。
若張學舟在不斷向前導致她難於跟上腳步,甚至發揮不出任何協助的力量,那並不是沒有可能。
畢竟任一生就是前例,任安然面對任一生所發生的詭異事情幾乎是束手無策,只能在濟世醫療中心陪伴,又伴隨著心靈上的後悔與痛恨。
這讓她經歷了與張曼倩溝通之後,仿若撥開了雲霧的明月,重新有了方向。
「圖爾一族在精神天賦上極具能力,我又擁有精神強化的方法,爸爸還在和那個圖爾神爭鬥,或許能得到什麼特殊修行術,我已經尋到問題的關鍵所在,精神強化的第五篇必然能穩妥完善,這不僅對我有利,應該也能給學舟帶來一些作用……」
短短時間的思索讓任安然茅塞頓開。
她欠缺了高端血劑提升基因格鬥術,但精神強化的推動顯然可以前行。
而且她還能不斷吞服培元丹修行境界術,將自己修為增進到真靈境,從而擁有與張學舟相似相近的法力鎖定能力,讓自己百米內射擊百發百中。
與正常的基因格鬥術修行者相比,她具備了額外的修行內容。
這讓修行的付出變多,但也會讓她不斷變強,從而成為序列階層的領先者。
這也會讓她可能擁有更多的利益,從而不斷輔助自身形成良性循環,甚至輔助到張學舟等人。
心神被開啟,任安然不斷琢磨。
她手指在一張白紙上不斷比劃,仿若描繪出了萬千內容。
「這是?」
心中陷入煎熬的圖爾柯蘭朵沉默了許久,直到一股震懾心靈的氣息襲來,她才從自己所思中迅速回神。
目光望去,她只見任安然捧著一張紙不斷比劃。
紙張上空無一字,但任安然眼中的光華卻越來越亮,甚至呈現出藍色的異芒。
「是任當年……他當年的眼睛是微紅的,他說自己心有仇恨難抑暴戾,那種修行的最理想狀態應該是眼放藍芒,讓精神力量如同大海一樣深邃!」
數十年前的任一生天資絕倫,是圖爾柯蘭朵所見最優秀的青年奇駿。
但她見過任一生那一次修行後依舊心存一絲遺憾。
而在當下,這份遺憾顯然已經被任安然所彌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