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呱呱!」
自從被佛子的《優婆塞戒經》所鎮壓,張學舟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綠頭鴨的妖念。
但隨著他處於X446修復技術裝置中動用辟穀術進行強力的吸收,他感知中的綠頭鴨又有了死灰復燃。
聒噪的聲音不斷在腦海中徘徊。
仿若禁錮已久,綠頭鴨開始恢復新生。
這是張學舟此前依靠X446修復技術修煉辟穀術不曾出現的狀況,如果要尋覓原因,張學舟只能聯想到鶴鳥血劑。
他感受著綠頭鴨的瘋狂大叫,也感知著自己身體內的細微變化。
這是他在修行完辟穀術之後產生,此時的他體內法力乾涸,法力幾乎被壓榨到一滴不剩。
綠頭鴨的妖念就是誕生在此時。
這也讓張學舟感受到了另外一股力量。
「妖力嗎?」
張學舟被妖化的是另外一具身體,現實中的身體雖然承受妖念的精神影響,但身體並沒有出現妖化,也並未產生妖力帶來的能力。
而在眼下,張學舟則是感受到了極為相似的力量。
這種力量甚至在不斷改變他的身體。
「禽鳥基因的力量,妖力?」
隨著身體的不斷吸收,又有精神中綠頭鴨妖念的被動引導,張學舟覺得類似於妖力的力量在誕生。
從嚴謹的角度來說,這並非藉助妖獸或妖寶等物誕生的模仿性力量,並不能完全歸類到妖力中。
這種力量的基因片段源於張學舟自身,一切外來營養都只是推動他基因片段成長。
但這種力量也不能簡單歸納到基因力量中。
相較於其他人的基因力量,張學舟這種基因力量中摻雜了額外的妖念。
他感知著瘋狂大叫的綠頭鴨,又感受著通過綠頭鴨引導帶來的變化。
相較於他自身緩慢的吸收變化,綠頭鴨無疑加快了吸收的過程,甚至給予了極為完美的推動成長。
張學舟甚至能感受到體內蓬勃生長的基因力量,但凡他通過特定的姿勢引導,這種力量就會怦然而出,從而展示出基因格鬥術的力量。
「這鴨子倒也沒想像中的廢!」
綠頭鴨妖念屬於妖力殘留所誕生,又如同莬絲子一般吸附在張學舟三魂七魄中。
這是難於剔除的存在。
適應綠頭鴨的時間長了,張學舟也只是將綠頭鴨妖念當成某種特殊的情緒。
「若優婆塞自不作惡不教他作心不念惡,名如法住,若優婆塞因客煩惱所起之罪,作已不生慚愧悔心,非如法住……」
張學舟無疑不會讓自身這種怪異的『情緒』張狂失控到沒邊際,等到綠頭鴨大喊大叫稍停,他嘴唇喃喃,開始念誦《優婆塞戒經》。
「呱?」
「呱呱!」
「呱呱呱!」
宛如罵人的急躁叫聲傳來,張學舟非常滿意。
佛子這份《優婆塞戒經》確實能鎮壓這種不屬於自身的額外念頭。
誦經不過三遍,綠頭鴨的聲音已經消失了下去。
在X446修復技術裝置中,張學舟也開始較為正常承受著這份前沿的技術對人體進行修復和改造,爭取正常渡過X446修復技術的尾聲階段。
「你剛念叨叨的是什麼?」
直到通話裝置中傳來任一生的詢問,張學舟才從自身的感知中退出。
「《優婆塞戒經》!」
「沒聽懂,這是什麼語言?」
「這是一種鎮定心神的經文,我當下沒法翻譯這種語言,這也很難去學習!」
佛子的梵文經是一種很有意思的語言,若非佛子在張學舟的腦海中呈現《優婆塞戒經》,張學舟也沒法用這種經文鎮邪壓邪。
如同浩然正氣訣帶來的妙用一樣,只有用漢語誦讀浩然正氣訣,才有可能引導浩然正氣。
任何翻譯、改變等相關都會造成內容變更,從而在誦讀時無法引動竅穴,也就無法營造出經文所帶來的效果。
「難於學習倒不至於,但是我學著你嘟囔嘟囔也沒感覺出什麼用來,還不如那個天地有浩然正氣……」
傳聲裝置中任無恙的聲音傳來,這讓張學舟吸了一口冷氣。
「你就聽我這麼念一念,然後就學成了?」張學舟詫異道。
「那可不咋的」任無恙高興道:「我在學習外語這行是很有能力的。」
「那咱們真是學錯了境界修煉術!」
眾多人修煉境界修煉術不乏要死要活的案例,又存在張學舟難於將內容翻譯到現實世界的問題。
但諸多的難處抵不過靠靠嘴巴就能入境的儒家學派內容。
即便不懂內容,但凡能抑揚頓挫跟隨誦讀,這或許就會誕生入境的契機。
聽到任無恙跟隨誦讀一遍浩然正氣訣就有了效果,即便張學舟也忍不住驚嘆。
若董仲舒見到任無恙這種怪才,說不得當下就要收入學派中了。
「又有境界修煉術?」任一生奇道。
「這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境界修煉術,它的原理大致是通過嘴巴引動竅穴震盪,從而可能產生法力,甚至於不斷深厚法力向上」張學舟道。
「世上還有這種好事」任無恙大喜道:「你教教我,我特別喜歡用嘴巴修行!」
「那豈不是成了雞鴨」任一生愕然道。
但張學舟倒是真沒藏掖,示意任無恙注意傾聽後,張學舟隨即開口誦讀。
他學的內容不算多,但也讓董仲舒口若懸河講了兩個時辰。
兩個時辰就是四小時,而這只是屬於儒家學派的部分內容。
任無恙誠心誠意想學,張學舟也就誠心誠意教。
他當下也不管什麼翻譯不翻譯,口中的漢語言吐了大堆。
短短數分鐘,任無恙的臉上依舊蕩漾著興奮的笑容,但在十餘分鐘後,他的神色就嚴肅了起來。
等到二十分鐘一過,任無恙的臉色已經轉向了微微難看。
而在張學舟講了半小時後,任無恙的臉已經拉了下來。
「張兄弟,你這說的也不帶重複的啊!」
見到張學舟還要口若懸河繼續往下講,任無恙忍不住發問做了中斷。
「這得講四個小時,哪有那麼容易重複」張學舟回道:「再說了,這個只是其中的部分,若我下次感受到新的內容,那還得繼續講!」
「四個小時?還有新內容?」
連續說話三五分鐘沒感覺,十分鐘會顯得費力,二十分鐘以上就較為吃力,半小時以上需要潤喉,一小時以上則有一定概率沙啞,而四小時的連貫誦讀啞嗓子的概率有九成。
聽到張學舟提及還有新內容,任無恙只覺此前的小輕鬆已經變成了大麻煩。
如果一天需要花費數小時甚至更多時間誦讀才能修行,任無恙覺得這種修行肯定有問題,這是動輒要需要他數年甚至十餘年才有可能出現效果的修行。
這讓任無恙極為飛快斷掉了靠著嘴巴修行的念頭。
「行行都沒有容易的事!」
任一生不乏心急火燎,也想知曉浩然正氣訣的修行,但等到張學舟口若懸河一通講,他也斷了念頭。
一些法門或許可以做借鑑,但若真要投身於其中,那其中的艱難困苦絕對不會比他們當下所面臨的問題少。
東撿撿芝麻,西撿撿西瓜,最終什麼都沒學到手。
他心急火燎的心思放了下來。
但張學舟接下來的話倒是讓他多了幾分念頭。
「第二種丹藥?」
聽到張學舟準備研製一種擁有七種藥層的法力藥物,任一生覺得張學舟這一次的昏睡帶來了不少新鮮貨。
鍛靈丹是他當前用不上的丹藥,但等到張學舟製作一味丹藥需要的時間不會短,等以後製作出真正的成品研,他或許真能用上。
作為未來的投資,他肯定要參與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