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1章 夜查
左騰的父親左全是一條極具價值的線索。
是相信左全還是相信左進，張學舟此前沒法選擇，畢竟這兩人都不是什麼好貨色，也難於從語言中判斷誰對誰錯。
但等到左進死後，張學舟也沒了選擇，他最終認為死者為大，可以信一信左進當時的判斷。
左進當時確認左全出了事情，但等到眾序列委員會的委員趕過去，左全又安然無恙從羅福帝陵中鑽了出來。
左家兄弟各有說辭，最終是在左全身體正常的事實下，左進不得不努力辯解自己失誤收場。
「萬一左進當時的判斷是正確的呢？」
親眼見證過公孫弘被『耀』和『申道人』侵占身體，又有千島聯盟國諸多蟲子鑽入死屍中孵化，而自己身上更是寄生了一個域外天魔，若有什麼離譜的事情發生在左全身上，這種事情不足為奇。
張學舟希望得知左全的消息。
他一方面聽過左騰和左登高帶來的消息，認為左全和東山帝陵有關聯，對方身上或許藏著紫色劍蘭草甚至是東山氣運的秘密。
而另一方面，若左全真與黃道仙存在著關聯，這也是張學舟需要規避又或針對的人。
但在沒有拿到鐵證之前，張學舟並不會出手，甚至哪怕他拿到了證據，張學舟也會讓其他人出手針對，免得在他身體無法動彈時被對方背後的黃道仙報復。
當然，如果左全能自己擺脫糾纏，那就是最好的事情。
張學舟並不喜歡左全，但張學舟樂意看到反擊域外天魔成功的案例。
「周哥，左委員可能是看了直播，聽到你在帝陵里叫喊，匆匆忙忙從西京城趕過來了，咱們要不要避讓一下！」
和周日輝叨叨了一陣，等到張學舟接聽了左騰的通訊，張學舟對周日輝也有建議。
「左委員？左全？我避讓他做什麼，我避讓誰我都不用避讓左全，他就是個……」
「你這不還裝病預備襲殺謀逆者，要是被其他委員知道後泄漏了消息，這隻怕是不太好！」
「對啊，我還是個病人，那我得做做樣子了！」
周日輝很聽勸。
當然，周日輝的腦迴路也不多。
簡單勸說了一句話，周日輝決定避讓一下。
「雖然我穿的黑皮衣擋住了身體和臉，但我那麼大叫大鬧，他應該能從直播聲音中判斷我吧？」周日輝詢問道。
「你一個病人怎麼可能出現在東山大喊大叫」張學舟道：「再說你套了皮衣皮帽，聲音也有些失真，很難聽出是本人！」
「有道理！」
張學舟並不輕看左家，左家的直播軟體不僅差了飛娛直播一個檔次，在左進死後也陷入了管理與更新維護上的失序，而左全又沒在乎這個新生產業。
種種條件下，通過左家的直播軟體聽到和看到一些異常現象沒問題，但想要從中分辨清楚則很難。
最重要的問題是左家的直播軟體沒有錄像和重放的功能，這導致只能監聽而無法復盤。
張學舟懷疑左全很可能連聲音都沒聽到，而只是聽了監管員的匯報。
用左家的直播軟體存在各種問題，用飛娛直播的軟體又無法監控到張學舟等人，這對左家來說是一個無法彌補的漏洞。
張學舟覺得哪怕是左全鬧騰，羅福帝陵最多也是換個軟體監控。
若要挑一個比左家新飛娛直播更好的軟體，這也就只剩下飛娛直播了。
「那我先回家休息一段時間了！」
周日輝連連點頭，又叮囑張學舟也早點回去。
他身體朝著空中一跳，雙臂連連揮動下宛如一隻笨拙的鴨子撲騰飛行，這種飛縱的姿勢較之周天豪好的有限。
這也是正常人學習飛縱不可避免的經歷，哪怕張學舟擅飛也學了近十年，這其中涉及雲中術、鶴翔、滕雲術、凶獸巨鳥提取物融合的鍛靈丹帶來基因飛翔能力，種種結合之下，他飛縱時才較之鳥類更勝一籌。
周日輝短短一個月時間就能進行長遠距離飛行，這已經是極為了得的本事。
眼見周日輝穿著皮衣消失在夜空中，張學舟伸手一引，一道風浪載著他升了空。
他稍微觀察了一下四周，隨後飛入了一排景觀樹中。
通訊器設置成了靜音模式，張學舟偶爾也回應左騰滯後性極強的信息一句。
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半小時後，張學舟只聽空中微微的轟鳴聲傳來。
空中閃爍信號不斷靠近，又有十餘里外有夜間巡邏者打了信號燈進行指示。
「似乎對信號沒什麼反應！」
張學舟心中剛念了一聲，只見空中的那台飛行器在空中一頓，隨後迅速墜落了下去。
『哐當』
落地的撞擊聲傳來，暴力的墜機還引發了連續的警報轟鳴。
「狗屎，這些能飛能跑的工具都是狗屎！」
左全罵罵咧咧從近乎側翻的飛行器中鑽了出來。
他也沒管這台警報亂鳴的飛行器，從飛行器鑽出後就迅速奔向了羅福帝陵。
「這麼急？」
大踏步流星飛奔而去，左全進入帝陵的速度極快。
「難道是周哥在帝陵中搞出了什麼事，才讓左全這麼心急火燎？」
左全直奔帝陵的舉止有幾分異常。
帝陵中的監控用於尋覓紫色劍蘭草，如果出現什麼情況，要急也輪不到左全來急。
但若要仔細想想，眾探索過帝陵的委員也只剩下鍾鎮真和左全身體健康，又有當時還未曾上位的秦文瀚，也涉及張學舟這個攝像員，其他人要麼死，要麼是如周日輝等人一樣被重創。
這其中剩下的控局者和參與者已經不多了。
「鍾鎮真？」
「秦文瀚？」
張學舟想了想，不免還給秦文瀚發了一條詢問的信息。
大半夜發人通訊，這註定是沒可能獲得及時回復了。
張學舟也不心急。
他豎起了耳朵，只是他離羅福帝陵入口有兩百餘米，而進入帝陵後鑽入地下空間又會延伸距離，來來回回的通道也會大幅度削減聲音。
周日輝的破嗓子叫喚得極大聲，張學舟才勉強聽了一些聲音。
正常而言，哪怕是在羅福帝陵裡面打鐵，外面也不一定能聽到聲響。
張學舟屏氣靜心聽聲，片刻之後也不得不放棄。
但與此同時，他沒聽到聲音，卻看到了羅福帝陵上有一道金光浮過。
還不曾到太陽初升的時間，羅浮王朝的氣運已經漏了一線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