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0章 關鍵人物

  第1690章 關鍵人物

  「我們將對暮年政策做重新的審查,需要確定這項制度是否符合我們赤色聯盟國整體利益!」

  坐在序列委員會最前方的委員長席位上,當李應博聽到前序列委員會代表長空落的發言,他心中沉了下去。

  他一直想引導老一批的序列委員衝鋒在前線,替他們解決赤色聯盟國數個區域的高序列者,甚至在有必要時發動殺戮和清洗。

  但李應博諸多算計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因為這樁暴亂事件,他們所面對的不再是被鉗制的單個暮年序列者個體,而是整整十九位高齡高序列者。

  而當下的序列委員會是建國以來最弱的時刻,不僅鉗制不住省外市異心者,也難於鉗制這些老人。

  如果說此前的暮年公館讓這些老人安心居住,但涉及生命的高風險問題爆發時,這些人已經難於靜下心來住回去了。

  長空落的發聲就證明著這一點。

  「我們認為暮年的高序列者確實會導致巨大隱患,但哪怕是我們住到暮年公館中,這些年來的重患事件也沒少過,甚至超出了我們的估計」長空落道。

  「只有西北和東南那兩位……」

  「說服趙天華和裴景是你們的事情!」

  李應博剛想說省外市只有兩位高齡的第六序列者不可控,隨後就被長空落打斷了話。

  「如果你們不能說服他們,如何能說服我們這些人」長空落道:「而且你們不要認為趙天華和裴景進入了暮年公館,你們就能萬事無憂!」

  「你們讓我們太失望了」左連光皺眉道:「如果省外市出現新的第六序列者,你們該如何應對挑戰,如果出現了第七序列者,你們又該如何應對挑戰?」

  「不說第六序列和第七序列,哪怕是第五序列者踏入西京城,你們該如何應對?」朱不凡開口道。

  「姜潮屢屢和我說他離第六序列就差一線」少有開口說話的姜英開口道:「但差一線就是一線,第六序列大部分情況下都可以強壓第五序列者,而第七序列就是難於逾越的鴻溝!」

  「你們當下唯一指望的是任一生,但你們不要忘記了他曾經也是暮年公館的人!」

  同樣死了兒子的前序列委員甄無敵一臉灰敗。

  他還不曾在暮年發瘋,但他的兒子甄開心已經死了。

  死後不管生前事,那也得是甄無敵死後才不管,如今這種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滋味讓他難受。

  他甚至寧願自己渾沌不知這些事情,而不要讓他清楚自己這數十年的培養化成了流水。

  眾前序列委員們對這一屆班子的滿意度已經低到了冰點,也難於再信任這一屆班子。

  「任一生才六十歲,他的年齡遠遠不構成暮年」李應博反駁道:「一些歷史性錯誤問題不該繼續延續下去,也不應該讓他承擔這種誤傷指控!」

  「如果他不是暮年,他怎麼會發瘋到襲擊長空委員」左連光道。

  「那只是他瞧長空落前委員不順眼,純粹是慪氣才出了手」宋步爾看向眾前委員後慢條斯理道:「這打一架就被當成暮年者關押起來,我覺得不妥,如果這種事情可以繼續延續,那我就要去找人鬥毆了!」

  從探討如何鎮壓叛亂,邀請眾多前委員出力,事情而後迅速蔓延到眾前委員的不滿,甚至欲要推翻暮年規則,事情的變化只在數句言語中。

  如果今天壓不下來,這幾句話就會變成真正的行為實施下去。

  只要想到曾經籠罩在西京城的暮年陰雲,哪怕是坐在序列席位的左全臉色都有了難看。

  對眾前委員而言,什麼趙天華什麼裴景,什麼省外市諸多第五序列,這其中種種麻煩比不上他們再次掌權。

  只要他們在一天,外面的人就不可能翻天。

  這也免得他們被當成槍頭跑東跑西去抓人。

  周信都做不成的事情,眾多前委員很清楚自己前去是什麼結果。

  他們較之周信當年前去鎮壓時多了一些暮年特色,這或許能讓他們做事存在肆無忌憚性,但省外市那些人不是傻子,客客氣氣尚還好,一旦他們發飆就會被迅速認定陷入暮年,從而手雷火箭炮齊齊招呼。

  或許有人可以成功,但也大概率會存在失敗。

  眾前委員去做這種事情幾乎等同於賭命,哪怕是他們結團而去也是如此。

  幫忙幹活要賭命,住在暮年公館中也要賭命,事情如此糟糕,一些前委員心中的不滿也就不意外了,哪怕是長空落都難於支持。

  「暮年本就是一個偽命題」李奇低聲開口道:「有人活得年齡高,有人活的年齡低,憑什麼接近年限就需要被認定成暮年,任一生不是暮年,我們也不能算暮年!」

  「任一生的六十歲和諸位九十餘歲的狀態是不同的」秦文瀚辯解道:「如果任一生這種年齡都算是暮年,那我們在場的不少人也符合這個年齡規則了!」

  很多事情推動時都需要一個替罪羊,任一生無疑是當年暮年事件的替罪羊,而對方也難有實力反抗,更是與西京城諸多大家族捆綁有限。

  在推動暮年事件時,任一生直接被當成了犧牲品,甭管怎麼辯解都沒有用。

  眾人此時臨時上位,目光對視時顯然是很希望給任一生辯駁出一個公正,而不是任由錯誤繼續下去。

  而只要任一生能獲得公正待遇,如今的序列委員會依舊有救。

  不說任一生橫掃第六序列,哪怕任一生鎮壓第五序列,而又能牽涉第六序列,這就構成了一道防護牆,足以讓一些異心者收斂心思。

  而這也能為穩住這些前委員提供有力的支撐,從而繼續執行暮年政策。

  「任一生當初被扭送到暮年公館的真正原因只是他背後欠缺家族支撐,才會被一些人順帶送進去,而後又不給保釋放出,諸位,事情我已經說得夠直白了吧」王郝然開口道:「任一生沒有陷入暮年,如果他能得到公正待遇,我們西京城將多一位擅長威懾格鬥術的高序列者坐鎮,也能解決很多事情!」

  「我同意!」

  「諸位前委員,如果你們不願意推動西北和東南的平定,那麼至少需要糾正過往的錯誤!」

  「西京城的暮年政策絕對不能更改,如果回到原有的陰影下,我個人願意撤離西京城!」

  「我個人也願意攜帶無法承受暮年災難的年輕一代退出,哪怕無法分割到利益也是如此!」

  「此前執政的不是我們,我們不需要為其他人買單,憑什麼說我們這一屆剛上任就不行!」

  ……

  序列會議吵吵鬧鬧是常態,而牽扯話題的不定性同樣不可控。

  但在李應博等人不斷引導和指向下,會議從平定暴亂到指向了一個當下序列委員會爭取的關鍵人物。

  是屬於暮年者還是屬於同序列陣營,任一生確實需要一個公正的定位。

  而這也關係著第三屆序列委員是否能維繫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