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4章 攻堅地和談判地
左騰在昨天提及過左全的異常，也涉及可能的逆亂謀反，但張學舟從來沒想到謀反的速度是如此快。
他被大漢王朝謀反逆亂時激戰數月等案例所影響，心中的判定傾向於事情並非一時半刻，可以等到蛛絲馬跡顯出被人調查，而後進行查證等。
但他被打臉的速度太快了。
對方謀逆的這種速度快到讓人難於反應。
對於當今流行斬首策略的基因序列時代來說，謀逆並不需要兩方點兵點將，而後大戰死亡數十萬人才完成一切。
如同二代們接替父輩，只要能管控到位，完成序列委員會諸多權利的替換，這種逆反就能大功告成。
張學舟並沒有適應這種節奏。
當然，這也與他的地位相關，他以前就不是這個圈子中的人，左騰能憂心忡忡覺察，張學舟的反應則是較為靠後。
「張喬恩沒可能聽左全這種二代的一面之詞！」
「難道是他看了羅厲帝陵的直播怒不可遏，然後就揭竿而起了？」
「將軍級別的高序列者應該沒可能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張學舟心中猜測，等到任一生補了一句，他才回神明白了過來。
「他大限應該快到了」任一生低聲道。
一句大限將至幾乎可以解釋任何事情的不合常理性。
能被周信去邀請，張喬恩的年歲確實進入了高風險階段。
這不僅僅是周信知曉的事情，也是張喬恩自己知曉的事情。
人在暮年時的情緒會比較怪異，呈現出各種焦躁不安，又極為珍惜生命，亦或想著臨死之前決斷性做某些事情，哪怕是失敗也好過渾渾噩噩。
在這種年齡階段，張喬恩做決定的速度會比較快，甚至有可能會不顧及後果。
若碰上了這種行事瘋狂者，張學舟等人挨一槍不算冤。
「您到時候可得多出出力！」
想到自己運氣昌盛後的衰退，張學舟也不去招惹麻煩。
他慫恿著任一生出人出力，這讓任一生的鬍子都不免一陣亂翹。
「那你呢？」任一生道。
「我跟著您，萬一您中槍了，我給您療養」張學舟誠懇道。
「那我要是被打成了馬蜂窩還能不能療養過來？」任一生道。
「那不行！」
張學舟連連搖頭，這讓欲要起身的任一生又迅速躺平了下去。
沒有王郝然等人輔助，哪怕是兩個擅長威懾打擊者在一起也會很廢物。
他們打人只需要一擊，但別人打他們也只需要一擊。
而在面對冷槍時，兩人都沒什麼特殊對抗力，若被人一槍爆頭，這也不算奇怪。
「我忽然想起來，你也中了一槍，你似乎沒什麼感覺？」任一生問道。
「有感覺啊，我跟被人扎了一針一樣」張學舟道。
「他們為了追求擊殺序列者時一槍必殺，子彈都是特殊穿透性質的，你居然只是被針扎，給我瞅瞅你的彈孔！」
「沒啥彈孔，子彈壓在我身下呢！」
「什麼原理？難道你第七序列了？」
任一生此前覺得沒有王郝然，他這種威懾序列者壓根沒法恰當發揮作用。
但等到張學舟被人一槍擊中沒啥事，甚至於子彈都沒入體，任一生頓時來了興趣。
正常來說，這種針扎痛楚又沒法射穿的情況是第七序列者擁有抗力層後才出現的能力，當然，具備玄甲格鬥術者踏入第六序列同樣擁有這種能耐。
但除了這兩者，任一生確實沒啥見識有什麼能耐可以抵抗這種穿透性子彈。
「這要說到另一種十萬八千竅的術，你想學嗎？」張學舟低聲道。
「我不想！」
任一生微微晃頭。
他當下連辟毒決都沒搞定，哪來的能耐再學其他十萬八千竅術。
「這個十萬八千竅術可以做到抵禦子彈的水準嗎？」任一生問道。
「現在扛不住」張學舟想想自己的止戈術水準，又指了指吞服丹藥帶來的青色肌膚道：「我吞的藥產生了一些意外，讓我現在的皮膜變得異常厚實，這個能耐幫了大忙！」
「藥還能這樣？」
「服藥後產生了一些副作用」張學舟喪氣道：「如果不是這樁事，我現在是想回研究所檢查身體看看情況的！」
「這副作用使用好了也是正向用處」任一生安慰道：「你別什麼事情都往壞處想，萬一這種情況是好的呢！」
「我還有一枚產生這種肌膚的丹藥，但是會長比較多的毒瘡，你要吃嗎？」
「不吃！」
任一生拒絕得很果斷。
他早年就被張學舟的藥坑，如果不是因為修行境界術沒辦法，他這輩子都不想吃張學舟煉製的那些藥物。
這小伙不僅是坑了很多人，如今連自己也在坑，已經沒法讓任一生吐槽了。
總之，服用張學舟的藥可能不會死人，但出問題的時候不會比死的下場要好多少。
「你身上的毒瘡呢？」
「藥效的那股猛勁過去，辟毒決將毒瘡消退下去了！」
張學舟看著自己顯出青中帶著微黑的肌膚，他覺得自己這種狀態很不正常，但這種忽然變化的膚色並沒有被辟毒決判斷成毒症，這讓他有些失望，覺得自己膚色一時半會改不了。
「你別擔心，現在有治療皮膚病的微光儀，將你肌膚照成白色、黑色、黃色、粉色都沒問題！」
等到張學舟低聲喃喃，任一生不免還安慰了一聲。
總之，張學舟成功了，張學舟的下場不算太好。
這與任一生當年推動精神強化的後果沒區別，這也讓任一生心生戚戚，只覺踏行在最前方的先驅者有好下場者不多，想安安穩穩幾乎沒可能。
兩人趴在立柱下，有人穿梭而過時就閉嘴，沒人的時候則聊兩句。
等到十餘分鐘後，羅浮皇宮上空數十台飛行器轟鳴而來，兩人的身軀才舒展了一些。
「就他們這種行動速度，這早都亡國了」任一生吐槽道。
「羅浮皇宮是不是成了攻堅地和談判地？」張學舟問道。
「差不多！」
任一生點頭。
誰接手管控了暮年公館，誰就能將赤色聯盟國的最高端序列者限制，讓這些殺戮重器發揮不出半分作用，從而只要面對這一任序列委員會的反撲，甚至可以發動主動的襲擊。
張學舟去過一次暮年公館，路不好走，關卡多，安排的執勤人員多，又不乏設置機關重閘門，想控制的難度亦高。
但西京城防護反擊的速度確實太慢了。
雖然這十餘分鐘幾乎是從各大家族動用飛行器趕來羅浮皇宮的時間，但這種速度依舊不足。
如果沒有相關人泄密，這些暴亂者接管暮年公館會耗費不少時間，可若有左全在其中摻和了一手，事情就會簡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