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你給我爸催肥了八十斤,這就算已經治療好了,然後他是在追你的過程中不小心心肌梗發作猝死?」
「別動手,欺負一個腦域重傷的人算什麼本事!」
如果挨揍能解決問題,駱輝教授寧願被揍一頓。
問題是挨揍解決不了問題,這不僅僅是涉及任無恙有沒有父親的問題,這還涉及駱天鳴等人印證精神強化篇。
前者的事情對任無恙很嚴重,而後者的事情對駱輝教授更嚴重。
如果辦砸了駱天鳴的事情,讓駱天鳴沒了出路,那是駱輝教授並不想接受的下場。
他是不講武德了一些,拿任一生做了活體實驗,但任一生甦醒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朝著他釋放龍象格鬥術,這誰能受得住。
他們這種序列實力的差異性也註定了駱輝教授只能逃躥,而不是留下來制服任一生又或被任一生打死。
急救室外不僅僅是任無恙頹喪,駱輝教授也很喪。
與他們同樣喪的還有數人。
任一生的好消息傳來了,任一生的壞消息也傳來了。
好消息是任一生身體正常了,壞消息是任一生身體只正常了一小時左右。
哪怕大伙兒放下手頭的事情專程坐車前來,大伙兒也沒趕上趟,只看到了任一生被送進濟世醫療中心的急救室。
「駱輝,你老實一點講,你真確定治癒了任一生嗎?」長空英豪忍不住問道。
「我都被他打成這個樣子了,你們說我有沒有治好他」駱輝教授喪著臉道:「我當時看了一下儀器,他身體的指標都已經綠燈了。」
「這真是有些麻煩」長空英蓮頭疼道。
「如果你們不信我,我實驗室的部分區域是有監控記錄的,那應該還能看到任一生中氣十足來打我,他下手是真的狠啊,完全是將我往死里打,你們看看我這鼻血這眼角血……」
駱輝教授指了指特意留下的血垢,示意自己同樣是受害者。
「醫生,裡面的情況怎麼樣?」
眾人爭執不休,等到急救術的門被推開,急匆匆趕來的宋步爾不免有追問。
「病人的情況很複雜,任院長說如果情況持續惡化下去,很可能只能將病人做重新的冷凍封存,裡面現在在做最後的定奪!」
「又要冷凍?」
「這是凍起來等待以後的科技發展嗎?」
「你們說任一生這種情況有沒有可能是冷凍帶來的後遺症?」
「喂,任無恙別亂來……你有沒有感覺好一點?」
一番急促的追問,伴隨著眾人的吐槽,也伴隨著任無恙和駱輝教授短暫的交手。
等到任無恙身上插了數枚鋼針難於動彈,眾人看向駱輝教授的眼神都不免有幾分忌憚。
「駱輝,你別打死老的,又來打廢小的」長空英豪看不過去道。
「這個真沒事,我就是扎到任無恙的關節上,他現在動不了,養傷恢復起來也不會太麻煩」駱輝教授頭疼道:「他要扯著我打,我又不是周家那幫人,哪裡經得住錘,而且我現在腦袋像是被人拿錘子敲了一擊一樣,現在都還頭疼著呢!」
「這不是有事沒事的問題,而是出了事情你就躲不掉!」
長空英蓮幽幽提醒了一句,這讓駱輝教授重重嘆了一口氣。
大伙兒都這麼說了,顯然是不管駱輝教授是無辜也好還是有意也罷,駱家是肯定屬於理虧的一方。
不管赤色聯盟國怎麼變革,眾多新序列委員會的委員們不得不承認,他們親手送到暮年公館的那批人才是聯盟國底蘊,而眾人離成為底蘊還差了一點點。
不論是長空英豪還是長空英蓮,又或是駱輝,眾人都不能頂替父輩。
在眾多二代中,也唯有任一生勉強踏入了這個區域。
但任一生的人生太過於坎坷,屢屢蹦躂兩下就不行了,這種情況讓眾人都難於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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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任無恙充斥怒火的眼睛,又看了看一臉喪的駱輝,長空英蓮只覺這種離譜的事情換成誰都沒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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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大伙兒剛剛萌生了那麼一點小瑕念,轉眼間已經消退得差不多了。
「唉~」
宋步爾在急診室外重重嘆了一口氣。
他們的團體以任一生為首,但眾人的命運太過於跌宕,任一生的生死難知,王郝然在家族之爭出局,宋步爾則是接手了一個爛攤子,秦文瀚有些精神方面的毛病,如果秦家沒法像李應博李必明兄弟那樣分割,秦文瀚同樣會慘輸。
短短數年,他們這個曾經妄圖爭取一席地位的團體幾乎全軍覆沒。
這種境遇讓宋步爾都有幾分心灰意冷,哪怕是他當下屬於新序列委員會的委員,宋步爾也高興不起來。
沒有坐到那個位置上時,人人都想著坐上去,但真正坐在這個位置上,宋步爾才清楚這其中的責任壓力。
享受著最好的待遇,他們就必須維護這種利益關係長期下去,也就不得不衝鋒在前方。
但二代的翹楚中沒有誰能抗大梁,哪怕是長空英豪兄妹都欠缺了一籌,難有人定乾坤。
這一次的序列之爭就是屬於欺到臉面上了,這一次可以是周天賜受辱,下次或許就是另外的人,而再下次又會是其他人。
頂級層次不想開打也沒法打,若中下層次扛不住,他們就會陷入連續不斷的針對。
宋步爾一時難於想清楚這其中的後果。
如果委員會能增添任一生,那無疑會形成多種針對性的團體。
作為近乎全能的輔助序列,任一生會是任何高階序列者組合的歡迎對象。
只是驚喜來得太突然,一切消失得也很忽然。
宋步爾目光怔怔看向急診室門上那塊難於穿透注目的毛玻璃。
毛玻璃上倒影出他的面孔,也映射出其他意興闌珊者。
慢慢的,這些人的身影在玻璃面上消失了。
看客們一個接一個離開,最終只剩下勉強鎮定下來的任無恙,又有面色難看的駱輝教授。
而在急救室內,眾人也確實陷入了一個難題。
「您的意思是說藉助駱輝教授的藥,又有魂玉讓你身體短時間內發揮了正常的實力,但您沒法真正控制自己身體?」
「沒錯,我原以為是長期凍結狀態的時間長了需要緩衝,但這具身體並不像我想像中那樣,他就像一塊需要充電的儀器,只有我充入進去才能完美運行起來!」
等到急救室中的醫師團體離開,任一生緩緩緩緩睜開了眼睛,也低聲敘說著自己身體的情況。
「我現在的身體數據有些類似於你倒下的時候」任一生朝著張學舟無奈道:「我都不知道為何會出現這種情況,又要該如何處理這種狀態。」
「難道是爸爸的陽魄離開身體太久才導致了這種問題,而魂玉和藥劑則充當了緩衝恢復的橋樑」任安然皺眉道。
「駱輝教授用的應該是長壽藥,這種藥劑對於身體細胞擁有更新和修復的作用」張學舟道:「但駱不讓說這種藥用於人體時有缺陷,這是駱輝教授難於解決的問題,而駱不讓則是缺乏實驗資源和時間難於解決。」
「這種藥劑結合魂玉發揮作用太快了」任安然看著體重差點翻倍的任一生道。
「魂玉被抽空了,這塊玉廢了」張學舟道。
別說任一生當時發覺後心有餘悸,當即選擇直接爆錘了駱輝教授,後續又半推半拖遠離羅重的事件時追趕,他後續回想起身體的這種劇烈變化同樣覺察有高風險。
本是在駱輝教授那兒刺探羅重的情報,任一生半真半假治療時差點把自己給送進去。
如果沒有肉身,任一生在棲身魂玉被摧毀的情況下幾乎等同於孤魂野鬼,時間長久後必然會消散。
駱輝教授的挨打確實不算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