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似乎並非永動機!」
張學舟再次轉換世界了。
但他從另一具身軀中清醒時,只覺腦袋依舊有連續數天花精力打牌帶來的一絲倦意,甚至是痛楚。
「怎麼感覺疼得有些厲害!」
腦袋有些暈乎乎,張學舟晃了晃頭,等到鼻孔中一股藥味兒傳來,他才開始感覺不對勁。
「表哥……好你個歹人,我和你拼了!」
張學舟伸手支起身體,只覺此前捆綁自己的繩子已經沒了蹤影。
但凡張學舟主動幹的事情,容添丁就不會亂操作。
這讓張學舟迅速轉念,睜眼後直接開口大喝。
「醒來了醒來了!」
「淳于醫官果然是妙手醫人!」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開顱後活回來的手術!」
「說來神醫扁鵲也擅長開顱,可惜數百年過去也就太倉學到了這個靠譜本事!」
「淳于醫官有太倉醫官十餘年栽培,終於能重現這種醫術了。」
「你此前可是不信淳于醫官這道妙手的本事!」
「那是此前,現在我信了。」
……
幾個聲音傳來,張學舟只覺心中一涼,頓時清楚了自己為何感覺腦袋又暈又痛的原因。
他在病床上勉強起身了一些,又摸了摸裹著白麻布的腦袋,他只覺腦袋有些疼,等到掃眼看過四周,張學舟才發覺這兒站滿了穿著紅袍子看熱鬧的醫官。
這些人一個個探頭向前觀望,但又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免得碰觸到了張學舟。
張學舟看過眾人時,只見這些人的目光如同財迷看到了珠寶,眼睛盯著他仿若看稀奇。
「你們……」
「東方大人,你遭遇歹徒襲擊昏迷不醒,杜瑞大人上門時發現你遭遇了意外,而後送到了我們太醫館,我們諸多人都束手無策,還是淳于醫官妙手回春,今天給你開了顱,你才清醒了過來!」
「今天開顱?」
張學舟只覺清醒的晚了一點點。
但凡他早一點清醒,他或許就不會挨這一刀。
他摸了摸腦袋,只覺腦袋似乎沒有裂開的情況,而是已經實現了基本癒合。
「這個顱是怎麼開的?」張學舟皺眉道。
「就是拿斧頭在你腦袋上吭哧吭哧砍,這斧頭大了不行,小了也不行,這力道猛了不行,弱了也不行,這……」
一個紅袍醫官伸手描述了一下用斧頭砍腦袋的情況,這聽得張學舟心中拔涼拔涼。
他也慶幸自己回歸時間終於到了,才沒被這幫人玩到死。
「我表哥呢?」
「我們是醫官,不管病人家屬,不知道你表哥!」
「我們這兒除了陛下能來,其他人沒有旨意是不允許隨意入內的!」
等到問了兩句,張學舟只覺沒什麼可問的。
他現在想出院,一點也不想呆在太醫館。
但等他掙紮下床時,紅袍子醫官們倒是沒繼續圍觀了,而是在他身上扎了兩針,這讓張學舟一時動彈不得。
「淳于醫官說她開顱施術對身體損耗很大,你還需要靜養一番才行,這兩天不宜下地行走」一個紅袍子醫官快言快語道。
「她肯定傷了我的身體,我要面聖,我現在感覺很不好」張學舟叫道:「我覺得自己落下了終身病痛的問題!」
「你別心急!」
「換你腦袋被斧頭砍開,你能不急嗎?」
「換我腦袋被砍開,我都不敢動!」
張學舟和醫官們爭辯了一會兒。
他這種情況看得眾多醫官嘖嘖稱奇,只覺開顱手術非常成功,張學舟的狀態簡直是太好了。
不得不說,腦袋是人體最重要的部位,在這種部位動大手術動輒就是要命的活兒。
相應能做這方面手術的人不多,而成功者更是寥寥無幾。
眾醫官只覺張學舟狀態正常,從保持距離到開口詢問,最終不乏人伸手檢查身體。
直到一陣急促的細碎腳步聲傳來,眾醫官才迅速收手後退。
「淳于醫官來了!」
「淳于醫官好本事!」
「我等數天束手無策,沒想到淳于醫官真能讓病人甦醒!」
……
一番馬屁過後,張學舟目光掃過時也看到了一個年歲四旬左右的貌美女醫官。
她看著禁錮張學舟身體的銀針,伸手在銀針上彈了三下,而後將銀針在張學舟身上拔了起來。
「趙醫官以後莫要亂動用這種刺穴的手段,免得引發竅穴法力逆轉導致病人修為境界後退甚至毀功」淳于醫官開口道。
「他想下床,我尋思著病人安靜躺著點才行,這才……」
「他想下床就可以下床,只要他有能力站起身體來,我們不需要阻攔。」
「你不是說隨意動可能會讓那個腦子從鼻孔里流出來!」
「那就要看他有沒有能力站起身體來,說不定他起身時就倒下了。」
淳于醫官簡單回應了趙醫官數句,而後又仔細注目過張學舟。
「你身體中了巫蠱重咒」淳于醫官道:「我替你開顱打散了那道咒術引子!」
淳于醫官開顱的話沒怎麼嚇到張學舟,但趙醫官的話倒是真將他嚇了一跳,這讓張學舟一時沒敢亂動。
「醫官,我的腦子!」
張學舟眼巴巴看著淳于醫官,相較於咒術引子,張學舟更關心的是自己腦子的問題。
他連問了數句,等到淳于醫官確保只要不亂動,腦子就不會從他鼻孔中流出,張學舟才鬆了一口氣。
「你這道巫蠱重咒非常人所能釋放」淳于醫官道:「我覺察到了妖力九品的紫晶氣息,而妖擅長咒術者極少,你是不是衝撞到了邪羅斯川聖地那位主人?」
「這……這個……或許有可能吧!」
張學舟遲疑了數秒,最終點了點頭。
他鼓盪竅穴法力微微運轉,只覺此前修行《大荒造化經》的牽引感覺空空蕩蕩。
他和尊上的咒術關聯似乎被斬斷了。
這讓張學舟覺得自己這個腦袋沒白開。
雖說尊上的《大荒造化經》助力過他數次,但這道術的控制後門極為嚴重,張學舟覺得去除了也挺好。
「我已經將你這個情況告知了杜瑞大人,他說此事超出了你應對的範疇,你先將傷養好,其他不用管!」
「哦~」
張學舟低低應了一聲。
他為了應對晉昌可能產生的後患,從而布置了一道後手,甚至想著萬一被人發現還能當工傷。
但張學舟沒想到這個後手讓尊上背了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