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那些年
「老爹？」
「這是你父親留給你的信？」
一起看完信上的內容，優菈驚訝地問道。
「我的養父。」
林風平靜地折起信紙，隨口應道。
「你伱是蒙德人？」
這下優菈更驚訝了。
林風他竟然真的是蒙德人？
那他是怎麼成為至冬的高級督察長的？
「算是吧。」
林風的臉上沒有什麼情緒變化。
隨後他將信紙迭得整整齊齊，然後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自己貼身的口袋裡。
做完這些，他才又說道。
「這事說起來有些複雜。」
「本來不想告訴你這些的。」
「不過現在麼。」
林風苦笑著搖頭道：「想聽一下我小時候的故事嗎？」
優菈眼前一亮，連忙道：「想聽。」
林風點了一下頭，便開始講起了他的故事。
「大約十八年前，有一個叫做科爾森的蒙德牧師，他在路過龍脊雪山時，撿到了一個嬰兒。」
「據他說，當時那孩子身上連件衣服都沒有，可即使是在冰天雪地力，光著身子的他不哭也不鬧，就那麼安安靜靜地躺在地上。」
「科爾森覺得這孩子和他有緣，便將他抱回了蒙德城。」
「並給他取了一個名字，叫做艾伯特。」
「艾伯特？」優菈眨了眨眼睛，重複了一聲。
林風笑著指向自己：「對，就是我，這是我的蒙德名字。」
「老爹收養過很多孩子，最多時我一度有十七個兄弟姐妹。」
「但是這些孩子裡，只有我喊他老爹，其他人都是喊他老師。」
「我還記得那會他逢人就會大聲炫耀，說自己終於有一個兒子了。」
「科爾森老爹他也不是一般人，他是西風教會的大牧首，執掌著蒙德暗部的總教官。」
終於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優菈眉頭一挑：「暗部？」
「是那個傳說中為蒙德掃平一切阻礙的暗部麼？」
「對。」林風點點頭：「老爹是這個身份，我從小跟著他，自然也耳濡目染了許多暗部的技巧。」
「我很有天分，別人練劍術可能一兩個月都不得入門，我看一遍就能有模有樣地耍出來。」
「別人學習開門撬鎖這些下三濫的手段，往往練習很久都還有瑕疵，我看一眼便能信手拈來。」
「老爹對此驚為天人。」
「於是，接下來的日子裡，他就對我進行了系統專業的訓練。」
「很快，我就從老爹收養的孩子裡脫穎而出。」
「在我八歲那年，老爹遵照我的意願，帶我到西風騎士團去申請做一名見習西風騎士。」
「本以為憑我的本事，一個見習西風騎士的資格怎麼也沒問題。」
「沒想到，我被拒絕了。」
「按照法爾伽的說法，我是暗部教官之子，當然要回暗部繼承老爹的位置，跑來當西風騎士幹什麼。」
「於是我就他親自被指派到暗部工作，借著孩童的面貌和高超的武藝幫助蒙德清掃威脅。」
「卻也正是如此，我被西風教會盯上了。」
「西風教會？」優菈越聽越迷糊。
聽林風講的這些，他本就應該是西風教會的人啊。
什麼叫被西風教會盯上了？
「聽說過破曉黎明計劃麼？」
「沒。」優菈老實地回答道。
「西蒙·佩奇制定的計劃，大量收養孤兒，培養特殊技巧，送到至冬為蒙德傳遞情報。」
「通俗點說，叫臥底可以，叫死士也行。」
林風說完這些，優菈心裡頓時如翻江倒海一番。
她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是，臥，臥底？蒙德在至冬的臥底？」
「以前是，現在不是了。」林風搖了搖頭。
「我被西蒙·佩奇盯上後，老爹便極力反對我加入破曉黎明計劃。」
「他認為我這樣有天分的人，不應該被送到異國他鄉，更應該是留在蒙德發光發熱。」
「就算不能成為西風騎士，成為暗部的暗夜行者也不是不可以。」
「最終在老爹大鬧幾場後，西蒙·佩奇放棄了對我的徵召。」
「接下來，我就繼續為蒙德暗部工作，立下了不少功勞。」
「可到了我十歲那年，又發生了一個變故。」
「迪盧克·萊艮芬德。」
「這個和我同齡的天才少年，他獲得了神之眼。」
「而我，沒有。」
「唉——」聽到這，優菈嘆了一口氣。
她已經知道林風接下來要說什麼了。
蒙德有兩個天才少年本來應該是好事。
可當其中有一個人獲得了神明認可，另一個人卻始終沒有時，兩人之間明里暗裡的競爭就變質了。
林風喝了一口水，繼續道：「迪盧克獲得神之眼後，西蒙·佩奇就再次找上門來。」
「老爹又和他大吵一架，只是這一次，他沒能護住我。」
「我被迫加入了破曉黎明計劃。」
「老爹唯一為我爭取來的，就是一個協議，如果我到十四歲時還未能獲得神之眼，我才會被送到至冬。」
「之後在教會的日子裡，我開始學習更多的臥底技巧，同時每天還要接受至少兩個小時的高強度洗腦，讓我心裡從此只有敬獻風神和永護蒙德的思想。」
「同時我還要繼續著暗部的工作，西蒙對此美其名曰，實戰暗殺技巧。」
看著林風臉上的陰霾，優菈輕輕握住他的手，溫柔地看向他。
她沒有說什麼安慰的話，一切盡在不言中。
「呼——」
停了一會後，林風長出一口氣，一掃之前的陰霾繼續道。
「可我還是不服。」
「沒有神之眼怎麼了？沒有神之眼就一定是弱者麼？」
「五百年的大團長艾倫·德林不是也沒有神之眼麼！」
「憑什麼迪盧克能站在陽光下成為人人羨慕的天才，我就只能在黑夜裡與人廝殺，還要承擔著隨時會被送到至冬等死的風險。」
「於是我便暗中找到迪盧克和他比試了幾場。」
「我想證明給其他人看，就算沒有神之眼，我也是強者！」
「抱著這樣的想法，我沒有手下留情，狠狠地揍了迪盧克幾頓。」
「在確認我確實遠勝於迪盧克的時候，我很是興奮地把這事告訴了西蒙主教。」
「同時告訴他我不想去做臥底，我也有能力成為迪盧克那樣的人，我想去西風騎士團成為一名西風騎士。」
「可西蒙的回應，卻是關了我一個月禁閉。」
「同時他還警告我，不要動什麼歪心思，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可以了。」
「主教大人，不，主教他怎麼可以這樣偏心。」優菈神情不滿地嘟囔道。
連帶著對西蒙的稱呼也沒那麼尊敬了。
「哼。」林風冷哼一聲：「因為我是個撿來的孤兒。」
「而迪盧克，他姓萊艮芬德，是千年前晨曦騎士一脈的後人。」
「又是這種原因麼？」聽到這個理由，優菈的臉色不由黯淡下來。
她因為勞倫斯的姓氏，從小到大飽受唾棄。
同樣因為姓氏，有神之眼的迪盧克在被沒神之眼的林風擊敗之後。
本應被西風騎士團重視的林風被關了禁閉，而迪盧克卻一路高飛猛進成為騎兵隊長。
這都叫個什麼事啊。
林風接著說道。
「西蒙這個態度，徹底斷絕了我成為西風騎士的希望。」
「我也就沒再提這事了。」
「接下來的四年裡，我身邊的人換了一茬又一茬。」
「雖然老爹不說，但是我知道，他們都被送往了至冬。」
「到了我十四歲那年，迪盧克成為了西風騎士團史上最年輕的騎兵隊長，而我依然沒有獲得神之眼，按照老爹和西蒙的約定，我該被送到至冬了。」
「就在這個時候，老爹變卦了。」
「因為他堅信，即使沒有神之眼，我也會成為下一個艾倫·德林，可以成為他理想中那個守護蒙德的暗夜行者。」
「為此他豁出一切與西蒙吵得不可開交，就是想著有朝一日能把我從破曉晨曦里撈出來。」
「就這樣，他們僵持了整整一年。」
說到這，林風頓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愈發陰沉：「在我十五歲生日那天，老爹被法爾伽指派去稻妻執行任務。」
「趁著他不在，隔天西蒙·佩奇就迫不及待地把我送到了至冬，把我送進了那個九死一生的【壁爐之家】。」
「.」聽完這些，優菈心情很沉重。
林風是天才麼？
毋庸置疑。
沒有神之眼，卻能夠輕鬆打敗有著神之眼的迪盧克。
如今更是能和法爾伽這樣的頂級強者交手。
雖然最終還是輸了，但在同齡人中也很難找到能和他匹敵的對手。
這樣一位天才，就因為他是孤兒，因為他沒有神之眼，因為他不姓萊艮芬德，最終被送到異國他鄉，做起了在死亡線上跳舞的臥底。
「好了，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了。」
林風神態輕鬆地笑道：「明天我們就去拜祭一下我老爹吧。」
「嘿，他還是那麼愛嘮叨，一件事說一遍不行，非要說三遍才肯罷休。」
「嗯，好。」優菈乖巧地點了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