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楓丹的預言
聽說達達利亞要見自己。
守候在門外的卡雷斯火急火燎地就趕了進來。
達達利亞的身份在代理人決鬥人就已經被水神芙寧娜給戳穿了。
至冬國愚人眾的執行官。
這可是卡雷斯這輩子都觸摸不到的上層人士。
儘管達達利亞本人並不是在乎自己的身份，與卡雷斯的稱呼還是卡雷斯老哥，卡雷斯老哥的，但是卡雷斯始終都覺得自己與達達利亞的身份實在是差距過大，保持一些才是最好的。
尤其是達達利亞為了他被捕之後。
這就更讓卡雷斯坐立不安了。
說實話。
他不怕死，也不怕被人戳著脊背罵。
否則的話，他也不會在審判時一句辯解都沒有就提出要進行決鬥了。
他怕的是自己不死，那個售賣樂斯的幕後黑手會對自己的女兒娜維亞出手，然後現在還又添了一條，愚人眾的執行官以為自己而入獄。
所以當林風第一次找上門來問到達達利亞的時候，卡雷斯心裡的驚懼已經到了頂點。
好在。
林風只是例行公事一般地詢問了達達利亞和自己的關係，並沒有多說什麼。
這好歹是讓他焦慮的內心稍稍放下了一些。
可達達利亞一日不出獄，他就一直處在愚人眾的威脅下。
直到今天。
達達利亞自己跑出來了。
原本這是一個好消息。
然而在看到達達利亞那滿身的傷口和林風那比鍋底還黑的臉龐時，卡雷斯又慌了。
「卡雷斯老哥！」
「我找到那個能溶解的海水了！」
「你有了翻供的機會！！！」
懷揣著忐忑心情的卡雷斯聽到這些話，整個都如泥塑一般定在了那裡。
過了許久，他才反應過來，結結巴巴道：「達，達達利亞先生，您說什麼？」
「嘖。」
「怎麼說話這麼客氣了。」
達達利亞對於卡雷斯突然恭敬起來的語氣頗為不滿：「我說，我找到那個能溶解人的水了！」
「能溶解人的海水」
卡雷斯呢喃了一句。
他的表情突然複雜了起來，有著說不出的難過還有憤怒。
他背負了這麼多罵名和委屈，不就是因為這個事。
樂斯。
樂斯！
正是因為這個能夠讓人上癮且會讓人喪失理智的東西，他才發現這個東西的幕後黑手與那個在楓丹鬧得沸沸揚揚的少女連環失蹤案有關。
更恐怖的是。
那少女連環失蹤案兇手的幕後團伙選定娜維婭為下一個目標，以此來作為震懾，威逼著卡雷斯放棄對他們的追查。
為了保護女兒，卡雷斯聲稱掌握了幕後團伙的關鍵犯罪證據，並告知了幫派中的某些人，逼迫對方放棄對娜維婭下手。
之後。
卡雷斯暗中說服白淞鎮的一個樂斯販賣者雅克作為自己的內應，兩人計劃在野外莊園舉辦的宴會上互換情報，以此來對那個少女連環失蹤案的幕後黑手給予重重的一擊。
然而就在他與雅克交換情報的時候。
一個殺手突然出現，持槍將雅克一擊斃命。
他還想殺卡雷斯。
幸好卡雷斯身手不錯，從那個殺手手中搶過了手槍並成功反殺。
可就在這時。
那個殺手卻莫名其妙地溶解了，就在卡雷斯眼前化為了一灘水，隨著雨水消失的無影無蹤。
手裡拿著槍的卡雷斯站在雅克的屍體前，面對著問詢而來的賓客，他百口莫辯。
同時更大的恐慌也瀰漫在了他的心裡。
娜維婭很危險。
這是他那時候唯一的想法。
那個幕後黑手的手段實在是太過兇殘了，而且還做得如此天衣無縫，直接就將卡雷斯放在了殺人案的兇手位置上。
作為一個地道的老楓丹人。
卡雷斯很清楚。
像自己這個情況，所有的證據幾乎都是直指向自己的。
用通俗易懂的語言來說。
那就是自己想要翻案非常困難，困難到幾乎是不可能的。
一旦罪名成立。
卡雷斯很清楚自己的下場，必然會被送到梅洛彼得堡。
到時候娜維婭獨自一個人在刺玫會承擔壓力，危險性就會大大提高。
而且就算是自己有能力翻案了，讓諭示裁定樞機判決自己無罪。
可這樣的話，娜維婭的處境就更危險了。
就是因為自己用來震懾那個幕後團伙的話，在幕後黑手眼裡，自然而然地就會將自己當成了一個必須除掉的威脅。
自己不死的話，娜維婭就隨時有可能會被人溶解掉，甚至刺玫會都會被幕後黑手瘋狂報復，到時候兩敗俱傷是最好的後果，更差的後果，就是大家魚死網破，全部死光。
所以卡雷斯便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犧牲自己的名聲和性命，換娜維婭日後的安全無憂。
「少女連環失蹤案？」
又一次聽到這個名字，林風和優菈整齊劃一地都皺起了眉。
卡雷斯的話很多。
他將自己這段時間做過的事情全部都講了一遍。
真正的兇手毫無疑問就是這個少女連環失蹤案的幕後黑手。
可現在的問題就是。
誰也不知道這個幕後黑手是誰。
「我是在梅洛彼得堡找到的那個紫色海水，難道說那個兇手是梅洛彼得堡的人？」
達達利亞提出了一個猜測。
作為這件事情的受害者，被那維萊特秒殺然後丟到監獄裡的事情，讓他丟盡了面子。
但歸根結底。
害自己如此丟人的，其實就是這個幕後黑手。
不把他揪出來大卸八塊，達達利亞覺得難出這口惡氣。
林風抱著的也是同樣的想法。
達達利亞這一次可是險些死在了那個奇怪的紫色海水裡。
不把真兇揪出來，誰也咽不下這口氣。
「不太可能。」
對於達達利亞的猜測，卡雷斯搖頭否定道：「梅洛彼得堡內規矩森嚴，從那裡出來的囚犯，最低要求也是經過考核，確定了洗心革面才可以。」
「而且不止如此。」
「犯人們在出獄時，除了自己的日用品和梅洛彼得堡贈送的小禮品，其他的什麼都不許帶出來。」
「更何況。」
「楓丹廷有一些工作是專門提供給出獄犯人了，防止他們自己找工作時再次觸犯律法。」
對于楓丹的事情，卡雷斯自然是了解得更多。
聽完這些，即使是林風和達達利亞有心辯駁，也沒有什麼可以爭論的地方。
「你有目標麼？」
林風轉頭問向了卡雷斯。
「有。」
卡雷斯點頭道：「有三個人，一個是我的副手，一個是我在警備隊的朋友，另一個就是我的生意合作夥伴。」
「不少啊。」
林風眉毛一挑道。
「因為只有他們能夠煽動雅克。」
提到雅克，卡雷斯輕嘆了一口氣：「雅克都已經認錯了，願意為自己曾經犯下的過錯來贖罪，可沒想到」
「有目標就好。」
林風不認識什麼雅克，也不懂卡雷斯和雅克之間的關係。
他現在只知道，卡雷斯有懷疑對象。
這就足夠了。
「都是誰？」
「在哪能找得到他們？」
林風接連問了兩個問題。
見他的樣子，卡雷斯心裡莫名有些忐忑，總有種林風會不按常理出牌的感覺。
但他還是老老實實地說道：「我的副手就在白淞鎮，他的名字是弗洛朗，蒂埃里是警備隊的官方聯絡人，平時都在沫芒宮執勤，至於瑪塞勒，他是我們本地的商會會長，這會應該也在白淞鎮裡。」
「哦，就一個在楓丹廷啊。」
「那好辦了。」
林風咧嘴一笑：「你去把那個弗洛朗和瑪塞勒叫過來，我一會就回來。」
「您，您準備怎麼做？」
看著林風的樣子，卡雷斯沒來由地有些心慌。
「當然是用我的方式來做了。」
「呵呵呵——」
林風笑了一聲，衝著達達利亞一招手：「阿賈克斯跟我走，優菈伱在這裡，不要讓那兩個跑了。」
「.」
卡雷斯這下更慌了。
他大概是猜到林風要去做什麼了。
可面對一個與執行官平起平坐的人，他實在是無力阻止林風，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林風和達達利亞離開了這裡。
「說實話，你到底為什麼被抓了？」
在海上飛行的時候，林風沒好氣地瞪了達達利亞一眼。
從一開始。
他就知道這貨被抓肯定不是沒理由的。
絕對是幹了什麼破事。
然後用卡雷斯來當藉口。
庭審的時候能被判有罪，也說明這小子絕對沒幹什麼好事。
「我能幹什麼啊」
「還不就是和僕人合作去奪水神的神之心。」
達達利亞一臉委屈地嘟囔道。
「哈——啊？」
他不說還好，一說林風就蒙了。
跟誰合作？
阿蕾奇諾？
就憑達達利亞？憑什麼？
阿蕾奇諾看不上他又不是第一天了，女皇怎麼會派他跟阿蕾奇諾合作。
「我也不知道女皇陛下為什麼會這麼做。」
「但是我接到的命令確實如此。」
「我接近卡雷斯也是僕人讓我去的。」
達達利亞無奈地一攤手，把事情都推到了阿蕾奇諾頭上。
「.」
「卡雷斯很特殊？」
林風有些疑惑。
他和卡雷斯的接觸雖然不多，卻也知道這傢伙沒什麼特殊的地方，就是一個試圖保護自己女兒的老實人。
「不是他很特殊，是他被捲入的案子很特殊。」
達達利亞解釋道：「僕人知道他是被冤枉的，也知道有人會被海水溶解，所以讓我去接觸卡雷斯，試圖通過這場案子與水神更加密切的接觸。」
「這有啥必要聯繫麼？」
林風被搞糊塗了。
一個少女連環失蹤案和接近水神有什麼關係？
「水啊！」
「能溶解人的水啊！」
達達利亞重重地咬在了這幾個字上，然後似乎是想起來了什麼，眼神莫名道：「你在楓丹逛了這麼多天，不會不知道楓丹的預言吧？」
「預言？」
「什麼預言？」
林風疑惑地問道。
他還真沒聽過什麼預言。
就算他在楓丹逛了這麼久，可他和楓丹人的接觸不多，所以還不是很清楚這件事。
「楓丹人出生便帶著罪孽，總有一天，楓丹的海平面會上升，將背負罪孽的人們淹沒，所有人都會溶解在海里，只剩下水神在神座上哭泣，才能洗刷楓丹人的罪孽。」
達達利亞將楓丹的末日預言講了出來。
林風察覺到了要素所在：「所有人都會溶解在水裡？」
「嗯。」
達達利亞應了一聲：「所以僕人才會準備拿這個案子做些事情。」
「那個紫色的海水。」
林風想到了問題的關鍵：「紫色的海水能夠溶解人，正好應對的預言，但是，這只是預言啊？這麼荒唐的預言也有人信麼？」
在提瓦特大陸確實是有預言這個說法。
而且林風就認識艾莉絲這個極其擅長預言術的魔女。
可現在這條預言幾乎就等於是為全體楓丹人預言，誰有這麼龐大的力量預言一個國家？
艾莉絲都是一個接近執政級的強者了。
連她都做不到這一點。
還有誰能做出這種語言？
難道是？
水神？
「這個預言是天理定下的。」
就在林風思索的時候，達達利亞語出驚人。
「什麼！？」
「天理？？？」
林風這下徹底懵了，這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的一個結果。
居然是天理？
楓丹會被淹沒，所有人都會被溶解，這居然是天理的預言？
「嗯。」
「女皇陛下是這麼說的。」
達達利亞對於冰之女皇的話一向是奉為至高的旨意，從來不會懷疑。
這下林風也不得不相信了。
天理是什麼？
提瓦特的王座，統治著天空島，為七神設下枷鎖，完全掌控著提瓦特大陸的至強者。
如果真是她的預言。
那就沒話說了。
這與欽定一場命運有什麼區別？
「怪不得。」
「怪不得你們會對這件事這麼重視。」
林風這下徹底搞明白了。
天理的預言。
別說凡人了，就算是水神也不可能無視。
不。
不應該這麼說。
應該說水神必須得重視這條預言，因為天理的預言，幾乎就與既定命運一樣了。
現在這個能夠溶解人的紫色海水出現，正對應的預言中的一部分。
所以水神必須得重視這個案子。
這也是愚人眾接近她的最好時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