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和你談個條件
過往的經歷。
讓林風有著一種不同尋常的狠勁。
在他看來，教令院早就已經腐化到了無可救藥的程度。
與其讓他們現在和納西妲進行拉鋸戰，不如快刀斬亂麻，一波直接完成重建。
儘管這有些不合現實。
教令院在正式開始執行造神計劃後，實際上在民眾之間的公信力已經下降了許多。
這不怪別人。
就怪草神自己。
誰讓她沒事公布阿扎爾與他同黨的罪行了。
而且阿扎爾的罪行里。
第一條赫然就是囚禁草神。
瀆神。
尤其褻瀆的還是對須彌貢獻至深的草神。
這在須彌人眼中，確實是一項罪大惡極的事情。
因此即使是阿扎爾已經死透了，須彌的民眾們依然恨不得將他挖墳鞭屍，以泄心頭之恨。
可這樣除了重新喚起民眾們對於草神的愛戴，還讓須彌民眾們對於教令院失望透頂。
可以這麼說。
曾經神聖無比，人人嚮往的教令院，如今在須彌人看來，就是一培養瀆神之人的地方。
哪怕是這裡現在有草神親自管理。
但教令院的名聲終究還是徹底臭了下來，想要讓教令院重拾以往的公信力，只能靠時間來說話了。
而且不只是教令院受到了巨大的影響。
納西妲身為草神的神明威嚴也同樣如此。
原本在提瓦特大路上，神明是至高無上的。
在林風遊歷過的國家裡。
雷神與冰神的神明之威壓制一國，岩神高高在上，備受敬仰，風神就算是丟失多年，依然有著蒙德人的信仰與敬愛。
唯獨草神。
被囚禁了不說，還公告天下讓人知道。
這就讓林風想到了在他故鄉的歷史長河中那一位被人當街刺死的皇帝。
原本皇帝歸為天子，九五之尊，平民連仰望的資格都沒有。
可在那一位皇帝被人當街刺死之後。
人們驀然發現。
喔呦。
原來皇帝也會被普通人殺死啊！
這就讓皇帝那原本無人敢褻瀆的地位直接從雲頂跌落，從此開啟了綿延上千年的混亂與動盪。
這種情況與草神現在何其相似。
本就是最弱的神明。
如今又在人們心中的地位暴跌。
不可不謂一步蠢招。
對於智慧之神的如此所為，林風只能勉強將其解釋為神明愛人，因此草神相信自己的子民還會一如既往地愛戴她。
「言盡如此。」
「該怎麼做，你自己去和草神說吧。」
林風說完，本欲轉身，想了想後又說道：「我知道沙漠的亂象是教令院裡有些人想看到的，有罪之人隨你們怎麼殺都無所謂，但是，孩子是無罪的，你們要是真想配合草神對於沙漠地區的開發，那就好好地睜眼看看沙漠裡正在發生的這些事情。」
「真是的。」
「我一個外人都看不下去了，也不知道你這個大風紀官是哪來的耐性縮在沙子裡看戲的。」
林風的吐槽和抱怨就像手術刀一樣精準地插在了賽諾的心窩。
這位平日以嚴格執法文明的大風紀官，此時心裡唯有苦悶，想好的萬千解釋，最終就化為了一句：「我也想直接殺了那些混蛋，可是動了他們，等我回去之後，我手中的權利必然會受到某種限制，甚至挨到彈劾也不是沒可能，所以我必須收集到足夠的證據，這樣我才能有機會將這些傭兵團的靠山一舉扳倒。」
「藉口！」
對於這樣的解釋，林風很是不屑一顧。
就聽他冷冰冰地說道：「你是大風紀官，是須彌如今在武力方面的代言人，還是曾經拯救過草神的大功臣，換句話說，只要你想，只要你的理由足夠正當，就算你把教令院上上下下都給屠上一遍，草神也不可能會有什麼意見，頂多，也就是教令院會癱瘓一段時間。」
「.」
賽諾麵皮抽動了一下。
他很想說一句『你說的倒是輕巧』。
首先，他現在確實是教令院在武力上最高的一檔，但在整個須彌里，還有坎蒂絲和艾爾海森森這樣的強者在，他無論如何也稱不上最強。
其次。
教令院雖說在須彌民眾那裡丟了公信力，但教令院依然還是須彌現在的執政機構，從方方面面都在影響和須彌人的日常生活。
如果真像林風說的那樣肆意亂殺一氣。
確實。
這樣能夠一勞永逸地解決掉那些蛀蟲。
之後呢？
看著無人可用的教令院因此失去對須彌的掌控能力麼？
就算只是癱瘓一段時間，但光是這一段時間，就已經足夠讓須彌從雨林區到沙漠區徹底秩序混亂了。
到那時候想要恢復，沒個幾十年的功夫都做不到。
這也是草神大人明知道教令院內部有鬼的情況，卻依然選擇讓賽諾繼續去收集證據的原因。
不過林風可不會管他是怎麼想的，隨意地擺了擺手道：「你們須彌的事情我也懶得管，是看著那些教令院的蛀蟲繼續在沙漠地區胡作非為，還是現在就回去將他們掉，你們自己選擇。」
說完這些，林風拉起優菈，扭頭就走。
然而才剛走出兩步，就聽賽諾在他們後面又喊了一聲：「那個，請，請等一下。」
「嗯？」
「你還有事？」
林風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
「呃」
「就是上次.」
「草神大人想要邀請您來須彌的事情。」
賽諾支支吾吾地說道。
他想說的。
是上次草神想要邀請林風來幫忙一同處理阿佩普的事情。
只是後來林風被若陀龍王給打傷了，於是這事最終就不了了之了。
現在又碰到了林風。
正巧還是在須彌。
雖說這會沒有草神下達的命令，但是賽諾還是想要詢問一下林風的態度。
不過他註定要失望了。
因為林風的態度還如一如既往。
不。
甚至比以往還要冰冷得多。
「沒時間，讓她自己去解決。」
這是林風和賽諾說的最後一句話。
話音還尚未落下。
賽諾連看都沒有看清，林風和優菈的身影就徹底消失了，只留下他在原地重重地嘆了口氣。
沙漠的遭遇讓人心情很不好。
與賽諾的對話，更是讓林風不爽到了極點。
但他知道賽諾說的沒錯。
實際上納西妲的選擇也沒錯。
孱弱的神明對一個國家來說，和無神也沒什麼區別。
要知道當年魔神大戰時期，璃月的鹽神還會被她的子民給背刺掉。
所以像納西妲這樣空有大慈樹王的傳承卻沒有大慈樹王實力的神明，對於須彌的掌控力差也是理所當然的。
「沒想到教令院竟然會墮落到這種程度。」
走在路上，優菈的臉色也不是很好。
說句實在話。
哪怕是稻妻那執掌大權的三大奉行，雷神照樣該殺就殺，下手一點都不帶拖泥帶水的。
蒙德的西風騎士團也因為無神多年，導致內部混亂不已，派系林立。
但是法爾伽一人就可以力壓所有人。
當風神回歸的時候，那些背叛者更是連屁都不敢放一個，老老實實地被『法爾伽』挨個清算。
優菈是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
一個有神國度里，凡人還敢如此放肆，絲毫沒有將神明放在眼裡，所做的事情比之阿扎爾時期更加過分。
「這就是草神自己犯蠢導致的惡果了，怪不得別人。」
林風冷哼一聲，將自己故鄉那位被人當街刺殺的皇帝講給了優菈聽，並且說出了草神已經失去了神明威嚴的結論。
「他們為什麼敢這麼做？」
「就是因為他們知道，被囚禁五百年的草神沒有那麼強大的力量了。
「他們知道，草神現在離不開教令院的幫助，尤其是虛空被禁用之後，須彌的現狀等於又一次從零開始更改秩序。」
「這讓他們如何能夠像古時候教令院尊崇大慈樹王一樣，繼續保持著對小吉祥草王的尊重。」
說到這。
林風的話突然就被打斷了。
「大慈樹王？」
優菈疑惑地問道。
「呃」
林風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
說嗨了。
忘記大慈樹王的存在已經被徹底抹除了，優菈現在根本就不知道大慈樹王到底是誰。
「我怎麼總感覺你好像有什麼事情在瞞著我？」
優菈看出來了林風的尷尬，本就緊皺的眉頭一下子就擰得更深了。
「確實是。」
林風沒有否認，同時他也繼續說道：「不過我瞞著你的事情，是因為你不適合知道這些，對你不好。」
「哦，這樣啊。」
優菈一挑眉，選擇了相信林風，並沒有繼續去追問，而是換了一個話題道：「你，沒事吧？」
這是一個她之前問過的問題了。
那時候林風逼著那些肆意殺人的傭兵團生吃自己的同夥，那種宛若瘋魔的氣場和壓迫力，著實是讓人有些擔心他的心理狀態。
「沒事。」
林風的回答也還是一樣的：「我現在很好，非常好，心情非常舒暢，嘿嘿，不要把我當成變態，我就是以惡制惡而已，只不過，我比他們的手段要更惡一些罷了。」
「你」
優菈想了想，但一聽林風輕快的語氣，再看到他那副愉悅的表情，不由嘆息道：「唉，算了，不說這些了。」
關於教令院和那些傭兵的話題就這麼告一段落了。
接下來的時間裡。
林風和優菈橫穿了半個沙漠。
越是深入，人煙就越是稀少。
別說部落民了，連那些像蟑螂一樣的盜寶團的傭兵團他們都沒有見到幾個。
比起阿如村一帶那糟糕的現狀，沙漠深處的情況要更為糟糕。
食物短缺，飲水匱乏。
加之能出現在這裡的人，多半都是被教令院放逐的罪人。
不是優菈那種被污名多年的假罪人，而是真正十惡不赦，在須彌興風作浪過的罪人。
如果阿扎爾沒死的話，正常其實他與那些賢者也是要被流放到這裡的。
因此可想而知會出現在這裡的，到底都是些什麼人。
好在。
能在這裡生存的部落民，基本上都是那種亦盜亦匪的彪悍之人。
縱使那些罪人實力不俗，手段心機又深，但是面對一群沒有被半點文化薰陶過，滿腦子都是殺人放火奸淫擄掠的部落民，兩方難得的處於均勢的狀態，並沒有出現那種某一方被單方面屠戮的情況。
這一次。
林風就沒有再插手，遇到了部落民與那些罪人的衝突，哪怕是部落民的孩童被屠戮，他也依然是選擇了袖手旁觀。
「一群無可救藥的人，沒必要救。」
這是林風的解釋。
優菈也認同他的看法，並沒有任何的惻隱之心。
之所以會出現如此巨大的反差。
就是因為剛才所說的。
到沙漠的極深處，越是接近阿佩普養傷的地方，能夠在那裡生存的部落民便越是彪悍。
他們對孩子的教育，就是從殺人開始的。
換句話說。
就算是林風和優菈救了他們，他們也不會耐下性子接受真正的教育，反而是還可能會對那些循規蹈矩的造成傷害。
深入沙漠的第三天。
林風和優菈終於找到了之前他們到過的風沙之地。
沒有地圖和嚮導。
這一路找過來可沒少費功夫。
要不是林風對於元素力的掌控極為高深，恐怕他和優菈現在都不知道要吃掉多少沙子了。
「草龍王阿佩普，我又來了。」
找到了阿佩普的居所，林風肆無忌憚地釋放出了自己身上的魔神力量。
這毫無疑問是一種挑釁的行為。
不過林風卻不得不這麼做。
阿佩普是一個極度厭惡人類的龍王。
而且不只是人類，就連若陀龍王和特瓦林這兩隻已經完全融入人類社會的二代龍王，如果被阿佩普遇到，鐵定也是要挨打的。
所以林風必須得想點辦法引起阿佩普的注意，免得這個快要瘋了的老傢伙不肯出來見自己。
果不其然。
就在林風的力量爆發在風沙中後，一群身高超過三米的巨型蕈獸，渾身散發著來自深淵的污穢，瘋狂地從風沙中衝出，帶著無聲的嘶吼殺了出來。
只是在已經晉升為魔神的林風面前，它們顯然還是不夠看的，三下五除二地就被力蜚能給解決了。
如此接連消滅了不下二十波蕈獸後。
風沙中終於傳來了一道不耐煩的聲音：「是你，誆騙我力量的小小人類，你又來幹什麼？」
林風咧嘴一笑：「我想跟您談個條件，一個對你對我都有好處的條件，草龍王大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