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終於捋清了
林風請溫迪喝酒的地方還是老地方。
就是林風在蒙德城的家。
不過為了方便在龍脊雪山吸收深淵力量和研習鍊金術，林風自回到蒙德就再沒來住過。
只是當房門再次打開的時候，房間裡依然還是老樣子，沒有灰塵，沒有異味，就是酒櫃裡的藏酒又沒了。
上次林風離開之前，明明把裡面塞得滿滿的。
幸好。
林風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回來之前特意到天使的饋贈里弄了些酒回來。
溫迪喜歡喝蒲公英酒。
林風也照顧著他的喜好，特意買的都是酒館裡最好的酒，可以讓溫迪一次性喝個夠。
優菈並沒有一起回來，而是帶著無相去了勞倫斯家族。
有些事情，她覺得該說清楚就得說清楚，尤其是名單上那幾個老頑固。
迪盧克確實答應了可以讓勞倫斯家族這次少流點血。
但是這樣下去也不行。
一次又一次的清洗確實可以讓勞倫斯家族的純度更高，對於蒙德的融入也會更好。
但這樣下去終究不是個事。
一方面年輕一輩的努力融入蒙德，改變家族在蒙德人心中的形象，另一方面頑固派的又在賣力作妖，將年輕人的努力全部毀於一旦。
加之上一次英雄節時迪盧克已經清理掉了一批頑固派的勞倫斯家族族人。
短時間內如果二次清理的話，未免不會讓有心人懷疑幕後黑手的身份。
出於對西風騎士團名聲的照顧，優菈決定還是自己出面一趟，讓家族的這些老頑固改變一下自己的心態和做法，不能讓那些好不容易有了心氣的年輕人白白付出努力。
林風很支持她的想法。
同時還告訴優菈，如果還有人冥頑不靈，那很簡單，直接關門放無相就完事了。
鏡頭轉回到林風的家裡。
溫迪剛進門，就已經迫不及待地打開酒瓶喝了起來。
他的酒量很大，喝酒的姿態也很優雅，喝得又極快，三口兩口，一瓶酒就喝下去了大半。
林風坐在他對面，慢里斯條地倒了一杯酒，一口一口地淺酌著。
說是陪酒，實際上兩個人就是各懷心思地在那裡各喝各的。
兩人這樣詭異的氛圍僵持了好一陣子。
到底還是林風忍不住了。
不是他耐性不夠，耗不過溫迪。
實在是按照溫迪的這個喝酒法，不出十分鐘，他就得把自己喝趴下。
「你們造神是為了什麼？」
「只是為了打破天理對於魔神位階的封鎖麼？」
林風直截了當的問出了第一個問題。
剛才一進門，溫迪就用自己的風神之力將房子的所有聲音都給隔絕了，就算是天理也不可能聽得到他們的對話。
所以林風才會如此放心大膽地開始討論有關天理的事情。
溫迪似乎早就對此有所預料，並沒有露出什麼意外之色，灌下一口酒後，依然還是之前那幅隨意的態度道：「我們想知道，天理的力量還有多少。」
「這樣啊。」
和林風猜的某一種可能一樣。
七神造神，其中的一個目的，就是看看天理對於提瓦特魔神力量的封鎖到底有沒有減弱。
「魔神戰爭之後，天理封鎖了權能的獲取？」
林風繼續問道。
「不準確，權能被封鎖在了神之心中，塵世七執政也只能借用，我們能夠動用的，只有自己本身的權能。」
溫迪給出了一個和林風想法不太一樣的回答。
同時他也給出了神之心到底是什麼功能的解答。
這東西確實是天理回收權能的結晶，難怪自己當時沒有神格的時候，明明感應到了神之心裡有著強大的力量，以自己這樣特殊的體質卻壓根就沒法動用。
「那豈不是說，我現在也能用神之心的力量了？」
林風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地說道。
溫迪也給出了一個肯定的答覆：「理論上確實如此。」
「我明白了。」
「下一個問題。」
「你們把我造成神明，是為了什麼？對抗天理麼？」
林風繼續問著。
這個才是他心中最大的困擾。
也是他最擔心的事情。
神明們對自己的縱容和有求必應，讓他幾乎就認定了這件事情。
因此就算是知道溫迪不太可能會說實話，他也還是要問出這個問題。
而且再不問的話，以溫迪這個喝酒的速度，他十有八九會把自己灌醉了，到時候想問都沒地方去問了。
果然。
當林風問完之後，溫迪的臉上便露出了猶豫之色。
看起來這個問題不好回答。
林風雙眼微眯，臉色也漸漸沉了下去。
「唉——」
「本來不想告訴你的。」
就在林風開始思索起自己到底該如何解決這個問題的時候，溫迪終於開口說了起來：「實際上，我們只是把你當成了一個實驗品。」
「實驗品？」
這個答覆讓林風的臉色更加沉了，直言不諱道：「空？」
「對。」
溫迪沒有否認：「他是最好的人選，能夠同時承受得住七神的力量和深淵的力量，你只能承受得住七神的力量，加上你橫空出現的時候，他還沒有從漫長的沉睡中甦醒過來，所以我們才會選擇在你身上下注，試探一下天理的同時，也確認一下當我們的力量集中在一個人身上時，到底能不能造出我們想要的那個強者出來。」
「現在呢？」
「有結果了麼？」
林風暗道一聲好險。
自己能夠吸納深淵力量為己用的事情，看起來溫迪還不知道，璃月那邊自己在層岩巨淵吸收多深淵力量的痕跡也都已經抹除了。
要不然被七神知道自己現在和空的體質基本快要差不多了，搞不好他們真就會提前把自己給培養成反抗天理的那把利劍。
他也暗自後悔自己那時候衝動了。
在從冰之女皇那裡得知了他們故意將自己造成魔神的事情，林風的第一反應就是七神要利用自己，所以他才會選擇擁抱深淵，讓自己擁有更強大的力量足以反抗七神。
沒想到卻歪打正著的滿足了七神對於反抗天理的人選需求。
衝動了！
林風暗嘆一聲，隨即又問道：「如果全部的神之心集中在女皇一個人身上，她能夠解除封鎖在裡面的所有權能，然後有能力反抗天理麼？」
「是有可能的。」
「但也只是有可能。」
溫迪點了點頭：「她不忍自己的子民終將毀滅，所以願意犧牲自己成為反抗者的先鋒，不惜一死，也要與天理為敵。」
與自己的猜想有些出入，但也大差不差。
林風略作思忖，然後道：「至冬的子民終將毀滅是什麼意思？和楓丹的傳說一樣麼？」
「嗯。」
溫迪放下手中的酒瓶，面色嚴肅道：「這是一場波及整個提瓦特的巨大災難，我不能與你細說，我只能這麼跟你說，我保存力量，老爺子抵禦磨損，巴爾澤布拋棄肉身，都是為了那一天在做準備。」
「嘶——」
波及整個提瓦特的巨大災難，林風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
楓丹的傳說他倒是知道。
【楓丹人是帶著罪孽出生的，總有一天，楓丹的海平面會上升，將背負罪孽的人們淹沒，只剩下水神在神座上哭泣。】
這既是一則傳說，也是一則預言。
罪孽到底是什麼？
林風不知道。
以前聽到這則預言的時候，他也就是笑了一笑便放過去了。
那時候他的反應大概就是『什麼破爛預言，鬼才會信』。
可現在聽溫迪的話，這則預言不只是楓丹的問題，甚至還可能會波及到整個提瓦特。
這就很糟糕了。
「到底是什麼樣的災難？」
林風想著想著，脫口而出了這個問題。
「我也不知道。」
溫迪搖了搖頭：「我的年紀還小，你去問問老爺子，興許他會知道一些細節。」
鍾離麼？
林風眉頭微皺。
確實，作為提瓦特大陸目前最古老的神明，他確實是知道很多人神都不知道的故事。
「阿佩普呢？」
林風又想到了一個人。
草龍王阿佩普，年齡過萬歲的遠古龍王，資歷遠在鍾離之上，理論上她應該也知道這些事情才對。
「那位草龍王麼？」
「她確實有可能知道，不過她可不好說話的很，而且這件事很忌諱的，她就算是想說恐怕也說不出來。」
不知不覺中，溫迪已經喝到了第三瓶酒，舌頭都變得有點大了。
但就如他所說，這個災難的事情，就算是去問阿佩普，她也未必會說。
換句話說。
提瓦特的七神都知道未來勢必會有一場波及整個提瓦特的大災難，並且這災難的源頭應該是與天理有關。
但是七神都不清楚這個災難到底是什麼，所以他們只能為了保護自己的子民保存力量，唯有冰之女皇選擇了反抗之路，試圖在災難來臨前毀滅天理，保全人類。
「呼——」
有關災難的話題算是暫時告一段落了，林風長出了一口氣。
溫迪可真是給了自己一個大驚喜呢。
不管他說這話是什麼目的，有一點都是肯定的，那就是天理和未來的大災難有關聯，這也與林風猜測的天理反人類不謀而合。
為了證實這件事的真實性，林風考慮了半天后，還是問了出來：「你們當年攻打坎瑞亞到底是為了什麼？真的就如傳說中的那樣，只是因為坎瑞亞瀆神麼？」
「不是。」
與林風的想法一樣，溫迪直接搖頭：「這個事情我不能說，你只知道不是因為瀆神就行了，坎瑞亞不信奉七神由來已久，我們又怎麼會因為這種小事就去毀滅他們的國家！」
「懂了。」
林風愈發肯定自己的猜測。
坎瑞亞十有八九就是有著原初之人的傳承。
至少是有傳承的。
搞不好原初之人在王座大戰中壓根就沒死，一直就藏身在坎瑞亞，被天理發現了這件事後，她便召喚七神一同剿滅坎瑞亞。
這也能解釋為什麼坎瑞亞的戰力這麼強。
按照道理來說。
坎瑞亞不信奉神明，立場為反抗天理，那他們的國民基本上就不可能能夠獲得神之眼。
不能使用元素力，卻能在滅國之戰中弒殺塵世七執政中的好幾位，並有能力掀起席捲整個提瓦特大陸的漆黑之災。
要知道，赤王那麼能搞事，最後掀起的禁忌知識污染也只是橫掃須彌，周圍鄰國都沒有波及到。
一個無神國度卻險些將這個大陸拉下來陪葬。
這絕對不是一個將深淵引入提瓦特能夠解釋清楚的。
現在最好的解釋，就是他們的信仰為原初之人，並且從原初之人的傳承里得到了可以開發人類自己潛力的辦法。
「當年你們剿滅坎瑞亞，成功了還是失敗了？」
林風意有所指地問道。
他所謂的成功還是失敗，並不是這一場戰爭的結果。
因為明面上坎瑞亞就是失敗了，國民遭受了天理降下的永生詛咒，混血成為丘丘人，純血成為不老不死的怪物。
林風問的，是天理的目的達成了沒。
如果天理剿滅坎瑞亞的真正原因是因為原初之人的傳承，那麼對她來說，不將這個傳承斷絕，那麼她就沒有達到自己的目的，也就是最終戰果為失敗了。
溫迪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坐在那裡猛灌酒，一句話不說。
林風等了好久。
見溫迪真的不想說，他也就明白了。
天理失敗了。
原初之人的傳承並沒有斷絕。
阿貝多的誕生就是一個佐證。
萊茵多特是這麼說的，阿貝多是原初之人的質料。
這起碼說明坎瑞亞當時就算是沒能將自己的國民改造為原初之人的質料，卻也找到了如何製作原初之人的辦法。
「不，不對。」
林風突然想到了坎瑞亞人走向了兩種極端的詛咒。
純血的坎瑞亞人只是不老不死，永遠承受著磨損的折磨，最終被折磨到瘋瘋癲癲。
可混血的坎瑞亞人壽命卻有終點，層岩巨淵下面那些坐在火堆旁嚮往著光明的丘丘人，林風至今還記憶猶新。
「坎瑞亞人已經開始對自己改造了，他們成功地讓自己的存在接近於或者乾脆就已經成為法涅斯創造的原初之人了，所以他們才會有能力對整個提瓦特造成巨大的危害。」
「而天理應該是有著和魔神一樣必須愛人的詛咒，因此坎瑞亞戰爭雖然勝利了，她卻沒法下手親自毀滅那些坎瑞亞人，這也是她為什麼有能力一個天釘砸死所有的坎瑞亞人，卻不得不召集七神前來戰鬥，即使是戰爭勝利了，她也只能用不死詛咒，讓磨損將倖存下來的坎瑞亞人的意識一點一點消磨掉，以此來徹底抹除法涅斯的傳承。」
有了溫迪的解答，林風心中關於坎瑞亞和天理的那條線終於徹底捋清了。
而當他準備再問幾個問題的時候，回應他的，只有溫迪那沉於酣眠的輕鼾，以及那垂下來的一縷口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