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新的猜想
龍脊雪山的凜冽寒風中。
林風端坐在山巔，一隻手按在了杜林的心臟了，將一團又一團漆黑的能量從裡面抽取到自己的身體了。
環繞著他的狂風卷著雪花如巨獸發怒一般怒號著。
可坐在狂風之中的林風身邊卻沒有一絲風流動，連微風都沒有一點浮動。
這是林風使用暴風權能為自己製造的一個完全無風的結界。
暴風的中央，就是無風之地。
這是林風用來隔絕溫迪窺探的辦法。
當然了。
單純製造一塊無風之地，這樣的異常溫迪自然是能察覺到。
所以林風在動手從杜林心臟里弄深淵力量前，他特意在龍脊雪山的山巒中弄出數個無風之地，以此來混淆溫迪的窺探。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適應，林風對於如何抽取深淵力量為己用已經很有心得了。
如今他體內的深淵力量不斷在壯大。
沒有能夠和自己匹配得上的對手，他也不清楚自己現在到底有多強了。
不過他知道一件事。
那就是自己的八色魔神力量出現了一種非常奇妙的反應。
在抽取完今天的深淵力量後，林風探出手喚出了自己的八色魔神力量。
形形色色元素力與深淵力量完全地融合在了一起，構成了一團力量圓球。
這些魔神力量在林風手中不斷變幻旋轉扭曲。
隱隱地。
林風仿佛聽到了春雨落地，青草破土，春雷咆哮，微風吹拂的聲音。
隨即便是熾熱的夏季，蕭瑟的秋天以及冰霜連接的冬日。
林風閉上眼睛。
這種感覺變得愈發強烈。
那一株青草從發芽，成長，落子到枯萎，再到發芽，周而復始。
一個接著一個生命的完整周期在他的腦海里不斷浮現。
慢慢的。
林風眼中不再是青草的生長。
樹木開始出現。
隨之鳥獸開始出現。
再之後。
就沒有然後了。
林風猛地睜開雙眼，氣喘吁吁地大口喘著粗氣。
他手中的那一團魔神力量也不知道在什麼自己消散了。
並且林風能夠感受到。
自己窺探生命歷程的這段時間。
他的力量竟然消耗掉了整整一半，比之先前和若陀龍王的惡念戰鬥時消耗還要大。
「剛剛那是什麼？」
林風不由凝眉。
自己的魔神力量給自己帶來了幻覺。
這種感覺。
就很奇怪。
思索了好一陣，林風從地下摳出了一塊拳頭大小的石塊，隨即手上金光大作，創生鍊金術發動。
眨眼間。
一個由石珀構造成的礦石小人便被他捏了出來。
還是和以往一樣。
這個小人沒有絲毫的生命氣息，單純就是被創生鍊金術給轉化了過來。
林風回想著幻境中那一株青草從發芽到死亡的全過程，憑著感覺擠出一抹魔神力量點在了這個礦石小人身上。
令人驚詫的一幕發生了。
剛剛還是死物一樣沒有氣息的礦石小人動了起來。
它的動作很僵硬。
卻真的動了起來。
同時林風還能感受到自己和這個礦石小人的聯繫，一如之前自己用傀儡符造出來的傀儡一樣，這個礦石小人同樣也會接受自己的遙控操縱，雖然沒有什麼神智，但絕對不會違抗自己的命令。
「有趣。」
林風咧嘴笑了一下。
之前他一直都沒有搞明白自己這個奇怪的融合魔神力量到底有什麼作用，現在他似乎有點頭緒了。
為了驗證自己心中的猜想。
林風起身又用樹木，山石等挨個搓小人，然後為他們賦予自己的魔神力量。
同樣的。
這些樹人和石人也都有了生命。
林風頓時好奇心大起，試著操縱他們向著周圍來回走動，並試了一下讓它們發起攻擊。
很快。
測試結果就出來了。
這些用創生鍊金術造出來的造物，在魔神力量的作用下，確實是有了生命。
支撐他們活動的也是自己的魔神力量，一旦魔神力量耗盡或者使用了出去，它們就會死亡。
這個使用力量。
指的並不是使用八色魔神力量，而是只要使用出一種魔神力量，八色失去平衡，它們就會倒下。
「創生.」
林風忽然明白了自己的魔神力量到底是幹什麼的了。
創生
賦予生命。
並且靠著自己的魔神力量，他的創生鍊金術可以靠著自己的魔神力量達到創造生命的層次，只差一步賦予情感，他就能和阿貝多處於一個水平了。
不過林風關心的不是這個問題，而是：「為什麼會是創生之力.？」
林風扯了扯嘴角。
提瓦特的七種元素力加上深淵力量，這八種本來應該是完全對立的力量，他們結合起來，居然會是創造生命？
光是這麼草率地下結論也不合適。
林風試著將八色魔神力量進行剝離，從純色魔神力量開始，依次增加，直至七色元素力組成的魔神力量和單獨被剝離出來的深淵力量為止。
然而結果卻讓林風險些把眼珠給瞪了出來。
林風的所有魔神力量中，哪怕是只用純色的魔神力量，都能為創生鍊金術造出來的造物賦予生命。
可非創生鍊金術造出來的東西就不行。
「我去，這是什麼原理？」
林風凝眉仔細思索著。
想著想著，他便從懸崖上跳了下來，尋到了一隻史萊姆。
這是一隻冰史萊姆，在龍脊雪山非常常見的一種元素生命。
林風按住這隻史萊姆，對著它使用的創生鍊金術，直到將它轉化成了一隻毫無聲息的火史萊姆。
接著。
他將一團火元素力送進了這隻自己造出來的火史萊姆。
在林風期待的眼神中。
這隻本來一動不動的史萊姆沉默了半晌後，終於動了起來，圍著林風一跳一跳的，還會像小狗一樣親昵地貼著他的褲腿摩挲。
「嘶——」
細思恐極。
如果沒看錯的話。
這隻史萊姆的意義，也就約等於是自己能夠手搓元素生命了。
這可不是魔神的權能了。
「我這是竊取了天理的權能？」
「不對。」
「天理也是外來者。」
「這應該是提瓦特大陸的權能。」
林風嘴裡念叨著，隨即他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萊茵多特的這個創生鍊金術，到底是什麼成分？」
沒有創生鍊金術，自己是造不出元素生命的。
所以根基起不在自己的力量上。
而是在萊茵多特這個創生鍊金術上。
「創生鍊金術的最高境界為黃金，無價值的事物終於找到了自己的意義，變化成了黃金。」
林風越琢磨越覺得這句話飽含深意。
什麼叫做『無價值的事物終於找到了自己的意義，變化成了黃金』。
「無價值。」
「找到自己的意義。」
「擁有【黃金】稱號的大鍊金術師萊茵多特卻沒有達到黃金之境為，為什麼阿貝多會這麼說？」
「【黃金】，【黃金】，萊茵多托既然沒有達到這個境界，為什麼要自稱為黃金，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貓膩？」
林風反覆念叨著這些話語。
終於，
他猜到了一個可能性。
「無價值的東西找到自己的意義。」
「這不就是創世麼？」
林風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創生鍊金術的終極，其實就是以鍊金術創造一方世界。
黑土之境造物造人。
白堊之境賦予生命。
赤成之境創造情感。
黃金之境，創生物成為一方世界，所有的造物可以自由生存。
「法涅斯！」
「這創生鍊金術，是法涅斯創造的！」
憑萊茵多特一個人類，林風不相信她有這個本事能夠創造出這麼恐怖的東西。
但如果這東西是原初之人傳承下來的呢？
想到這裡，林風翻了翻阿貝多的筆記。
依循著記憶，他找到了這麼一句話。
【白堊是污垢之土，也是原初之人的質料。】
【黑土誕生白堊。】
【呼吸黑土則污穢，呼吸白堊則無垢。】
「原初之人的質料。」
看懂這句話的時候，林風明白了。
這個創生鍊金術。
哪裡是什麼鍊金術！
分明就是當年原初之人法涅斯在贏下與龍王的戰鬥後，徒手造人所使用的神明權能。
所以創生鍊金術能夠造出阿貝多杜林這樣有著獨立思考能力的生命體。
所以創生鍊金術的最高境界才會是創世。
「坎瑞亞。」
「怪不得他們不信神。」
「他們信奉的，分明是原初之人，或者說，他們信奉的，就是人類自身。」
林風篤定地說道。
坎瑞亞覆滅，壓根就不是因為他們引來的深淵。
真正的原因。
應該是他們找到了原初之人的遺產，甚至可能是已經被擊敗的原初之人。
這才是讓天理最為恐慌的事情。
而深淵。
只不過是這群信奉人類的坎瑞亞為了保護自己所引來的保護力量。
因此坎瑞亞在戰敗後。
天理會喪心病狂地詛咒所有的坎瑞亞人。
不管是高舉反叛大旗的王族，還是弱小無助的普通人，天理一個都沒有放過。
這也是七神明明不忍卻依然參與了坎瑞亞戰爭的原因。
「法涅斯，可能沒死。」
「天理，可能是反人類的，所謂的魔神愛人，其實是法涅斯留給這個世界詛咒，讓天理的造物不能破壞他所創造的世界，甚至天理沒準也中了這道詛咒，這詛咒搞得她沒法對人類動手，她便只能轉而對魔神下手，回收他們的權能，對他們施以磨損的枷鎖。」
「原神，不過就是隨意可以消耗的零件。」
「多托雷的話，就是這個意思麼？」
「所謂原神，其實就是天理用來修補自身的工具。」
「女皇不忍子民早晚有一日成為天理的養分，所以她便決定反抗天理，其餘有著愛人性質的六神便默許了這件事。」
對於這個猜想，林風重重地吞下了一口口水。
太聳人聽聞了。
這是他第一次揣測坎瑞亞戰爭的真實事情。
如果事實真是如此的話。
那麼就還有一種更加可怕的可能性。
「法涅斯造人的力量來自於深淵」
理由還是阿貝多筆記里的記載。
【黑土誕生白堊。】
【呼吸黑土則污穢，呼吸白堊則無垢。】
如果黑土指的是深淵，白堊指的是提瓦特的元素力呢？
這樣似乎一切就都能解釋通了。
提瓦特的光界力來自於深淵。
法涅斯造人的力量也源自於深淵。
和林風使用深淵力量可以賦予生命一個道理。
這位稱得上是提瓦特造物主級別的原初之人。
他從提瓦特的虛無界抽取力量，用創生鍊金術造出了白堊之子，也就是最初的人類，萊茵多特口中的原初之人，就是指的這些最初的人類。
阿貝多就是一個白堊之子。
而使用深淵的力量造人的話，如果造物被賦予的是虛無界的力量，那麼造出來的黑土之子，也就是杜林這樣的生物，如果造物被賦予的是光界力的力量，那麼造出來的就是白堊之子，也就是阿貝多這樣的生物。
「霍爾蒙克斯的瑕疵。」
林風意識到自己之前應該是猜錯了。
萊茵多特口中霍爾蒙克斯的瑕疵，搞不好是因為霍爾蒙克斯完全就不能使用光界力的力量，沒有成為白堊之子的潛質。
信息量有點大。
林風現在有些懵。
儘管自己造出來的那個火史萊姆還在歡快地蹦跳，但林風還是久久不能回神。
創生鍊金術的本質。
坎瑞亞覆滅的真相。
對於天理的猜測。
這些事情都顛覆了以往林風對於這個世界的認知，讓他對於這個世界的真相有了一個更加深入的了解。
如果自己猜的沒錯的話。
坎瑞亞信奉法涅斯。
並在坎瑞亞戰爭中引來了深淵與天理戰鬥，逼得五位執政因此而隕落，並使天理沉睡了足足五百年。
那麼是不是說。
法涅斯或者法涅斯的屍體，現在就藏身在深淵之中。
所以坎瑞亞人反抗天理反抗諸神完全就是順理成章，合情合理。
懷揣著漿糊一樣的腦袋，林風帶著那隻自己造出來的火史萊姆，眉頭緊鎖地回到了家中。
剛一進門。
他就看到優菈做了滿滿一大桌子菜，全部都是璃月菜，都是林風最愛吃的。
「咦？」
「怎麼回事？」
「過節了？」
一頭霧水的林風從剛才的混亂思維中回過神來，一臉懵的看向端菜出來的優菈。
「嗯，過節了。」
優菈笑著放下手中的一盆水煮魚，笑道：「二十歲生日快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