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阿赫瑪爾的水晶杯
阿佩普是遠古七龍王的猜測。
林風誰也沒跟誰說。
哪怕是優菈她們看出來他的神色不對，他也沒有說到底為了什麼。
只不過從他對阿佩普的關心來看，他剛才想的事情其實已經不言而喻了。
問題就是利露帕爾確實也不記得阿佩普的事情了。
在她那殘缺的記憶里。
她只記得阿佩普是赤王的盟友，其他一概想不起來。
「如果能尋回我的碎片，那興許我還可以想的更多關於阿佩普的事情，我的大人。」
利露帕爾又繞著林風開始轉起了圈。
雖然她的話很恭敬，但語氣中的焦急卻蓋都蓋不住。
「如果不去找你碎片的話，你還能撐多久？」
「我們鎮靈是永生不死的。」
「哦，我知道了。」
林風點了點頭，跟優菈和柯萊說了一聲讓她們等自己後，便繼續向著峽谷外走去。
原本還以為是利露帕爾聚不齊神魂會死呢，所以她才那麼著急。
但現在知道了她也和其他神明眷屬一樣是死不掉的，那還急什麼，先去把阿薩里格找來的怨種們都收拾了再說。
利露帕爾懸停在半空中半天沒動。
似乎是沒有想到林風會這麼說。
好一會後才又快速地追了上去。
契約都已經締結了，縱使她心中千急萬急，但林風並沒有違背契約，她也必須得聽林風的話，這是鎮靈究其一生都沒法違背的事情。
接下來的時間。
林風挨個找上門，把那些拿他當成待宰肥羊的鍍金旅團全都給屠了個乾淨。
他可沒有什麼以大欺小的負罪感。
從小科爾森就教他，打人的時候，有十分力就出十分力，殺人的時候，能殺他全家就絕對不留一個種子。
至於那些實力弱得像雞一樣還敢挑釁上門的，完全沒必要跟他浪費什麼嘴皮子，直接弄死了事。
所以林風下手地很乾脆。
一群連一點利用價值都沒有的廢物，他沒有絲毫留情，統統弄死，然後將他們的全部身家都搜刮的一乾二淨。
這期間還發生了一個小插曲。
那就是有一夥名叫什麼阿赫瑪爾之眼的鍍金旅團，在他無差別殺人的時候問了他這麼一句。
「像您這樣的強者又何必與我們這些螻蟻一般見識，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們當成一個屁放了吧。」
林風覺得很好笑。
於是便一板一眼地告訴他們。
「別拿這套毫無下限的道德標準來道德綁架我。」
「你們沒有殺過弱者？」
「沙漠裡那些手無寸鐵的平民你們沒殺過？」
「雨林那邊來的文弱學者別告訴過我你們沒砍過？」
「所有我強我就必須饒過你們？」
「什麼狗屁道理？」
「我強，是因為我拼過命，是因為我努過力，是因為我付出了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去修煉，這才換來了我如今的實力。」
「而且你們弱跟我有半摩拉關係麼？」
「憑什麼你們可以屠殺弱者，我就不能呢？」
「所以放棄你們那可憐到沒有的道德底線吧。」
「作為對你們這番言論的回報，阿赫瑪爾之眼對吧，我記住了這個名字，我會將你們從上到下全部屠個乾乾淨淨，讓你們知道一下，什麼叫做恃強凌弱。」
說罷，他便在這些個鍍金旅團成員絕望的眼神中，緩緩拔出天空之刃，以神器的恐怖威勢送他們離開了這個世界。
屠滅鍍金旅團的全過程都在利露帕爾的注視下。
這位對沙漠民向來惡意滿滿的鎮靈對於林風的處置方式非常贊成。
「殺得好，！殺得好啊！我的大人，就應該這樣，永遠不想要相信這些卑賤又無信的沙漠民，他們除了鬼話連篇，嘴裡蹦不出來半點與誠信有關的字眼。」
幸虧利露帕爾現在沒有手腳，否則的話，林風說不上就能看到一個手舞足蹈的女人了。
「我一直都很奇怪。」
「利露帕爾，你為什麼這麼恨沙漠民？還有，你在居爾城到底都做了什麼？一個如此龐大的國家，你究竟是怎麼把它徹底摧毀的？」
林風一甩天空之刃，旋即一邊收劍一邊出言問道。
其實從神殿到這裡，利露帕爾說了許多她的往事，可每次說到居爾城她都是語焉不詳，同時恨意滿滿。
對於沙漠民的鄙夷，她更是不屑於掩飾，即使是柯萊這樣的好孩子，不小心找惹到她也會被罵得狗血臨頭。
每次問這事的時候，她都用自己形體渙散記憶破碎為理由，不願意多說。
「這裡只有咱們兩個人在，你可以放心大膽都說了，我不是大嘴巴的人，你有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情，我也不會出去亂說的。」
「我的大人。」
「說吧，我聽著呢。」
林風找了一塊沒有沾染到鮮血的乾淨石頭，抱著雙臂翹起二郎腿坐在了上面，也不嫌這被太陽曬了一天的石頭燙屁股，就這樣目不轉睛地一直盯著利露帕爾。
這場景。
這表情。
這動作。
這話語。
夢回當年他在蒙德執行任務時審判犯人的時候。
利露帕爾似乎沒想到林風會在這時候詢問這些問題，不由沉默了下來。
林風很有耐心，既沒有催促她也沒有說什麼難聽的話，就這麼一直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注視著。
利露帕爾瓶身上顏色也在這樣的氣氛下不斷變幻著。
一會紅，一會綠，一會黃。
就像人的臉色在不停變化一樣。
在林風的耐心還沒有消磨光之前，利露帕爾似乎想通了，輕嘆一聲後，便將自己當年所做的事情娓娓道來。
從花的女主人逝去，所有鎮靈全部向赤王效忠開始。
到她選中奧爾瑪茲，助其成為古往今來第一位統一了整個沙漠的凡人國王。
再到奧爾瑪茲被塵世間的權利和虛榮迷暈了雙眼，徹底背離了與利露帕爾的承諾，最終利露帕爾決定對奧爾瑪茲施以自上而下，禍及子孫三代的絕罰。
在這滅絕居爾城三代國王的過往中，利露帕爾也徹底看清了沙漠人的本質，從此不再對沙漠人抱有一絲期望和好感。
在最後的最後。
利露帕爾還承認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毀滅居爾城的深淵之力，其實就是由她引來的，但是她沒有控制住這股強大又可怕的力量，最終造成了居爾城的毀滅。
而居爾城的毀滅也將沉睡中赤王喚醒，震怒的赤砂之王並沒有顧忌花神的情面，也不聽利露帕爾對自己行為的解釋。
就這樣。
在暴怒的赤王手中，利露帕爾被活活撕碎成了七塊。
這種從靈魂深處發出來的痛楚，令她幾欲瘋狂。
如今在封印被解除之後，她的想法就只有一個了，那就是找到赤王曾經許諾過的花神長眠之地，亦是花神的復活之地，永恆綠洲。
「我的大人，請您原諒我之前對您的隱瞞。」
「但請相信我，我對您並沒有哪怕一絲一毫的惡意，包括您的愛人，您的那位弟子。」
「也請您原諒我的記憶缺失確實非常嚴重，很多當年的細節我都無法回憶起來，可能會令您覺得我有所隱瞞。」
利露帕爾的顏色略微有些黯淡。
她瓶身微微前傾，給林風的感覺就像是有一個優雅的女人站在自己面前俯身行禮一樣。
「嗯，我相信你沒有惡意。」
既然利露帕爾都已經實話實說了，那林風也沒必要擺出一處『我就是不信你，你必須給我說實話』的審訊態度了。
更何況。
就算是利露帕爾是在騙自己又能怎麼樣？
實力夠強。
這就是林風敢收利露帕爾契約的原因，就像她任由芭別爾找人來圍攻自己一樣，憑現在的利露帕爾，不，就憑現在沙漠裡這種無神坐鎮的情況，還真的沒什麼可以令林風畏懼的。
一通坦白之後。
重獲林風信任的利露帕爾再次精神了起來，連帶著瓶子也更亮了。
只聽她以一種異常認真地語氣笑道：「嗚呼，真可惜，我的大人。」
「我的神魂如今四分五裂，聚集不起足夠的力量。」
「否則的話。」
「我便可以化身成為任何優美的形象來取悅您了。」
「不論是舞女還是少年，羅漢又或是夜叉，甚至是那早已消亡在月光下的美麗獸類，我都曾化形過，都曾扮演過，都曾領我的大人無比滿意過。」
林風嘴角抽了抽。
利露帕爾不是在開玩笑，而是在用陳述的語氣說這件事。
她口中的『我的大人』，毫無疑問，她指的就是曾與她締結契約的居爾城之王奧爾瑪茲。
她的這些話又說明什麼？
無非就是一句『你們沙漠人真他麼的會玩』。
除此之外，林風實在是想不到其他的評論。
「怎麼？大人，您不喜歡麼？」
利露帕爾見林風不為所動，便又說道：「如果您能集齊我的碎片，我也可以變成您妻子的模樣，讓人享受齊人之樂，亦或是其他您中意的女性，除了偉大的女主人不容褻瀆，其他不論是誰我都可以，只要您滿意就好。」
「唉——」林風嘆了口氣，開口打斷她道：「利露帕爾，你如果再用這種方式蠱惑我的話，我保證，我寧肯不去找永恆綠洲，也會把你再次撕碎，讓你再享受一次神魂被人扯開揉爛的感覺。」
這樣的威脅果然起了作用。
利露帕爾不再言語了，就這樣沉默著跟在林風身後。
鎮靈沒有羞恥這種凡人才有的情緒。
因此他們可以很肆無忌憚地說一些令人面紅耳赤又頗為心神嚮往的話。
只可惜林風不是那種用下半身當腦子的男人。
所以利露帕爾的這番話只會讓他愈發厭惡鎮靈這種生物。
說實話。
赤王把利露帕爾給撕碎的行為，林風是認可的，甚至還想拍案叫好。
利露帕爾為了一己之私。
將一個原本統一的國度徹底摧毀了，將一個原本能夠與大陸上其他國家抗衡的沙漠一舉變成了如今這副人不做人，鬼不當鬼的模樣。
如果換成林風是赤王。
別說還給利露帕爾留下了復活的力量，見到自己的心血被毀，他絕對會讓利露帕爾受盡無邊折磨然後再把她扯爛撕碎，回歸花神的懷抱。
鎮靈的愛情觀林風不懂。
他只知道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奧爾瑪茲背叛你，你殺他全家，讓他斷子絕孫，這沒問題，林風舉雙手贊成這件事。
但利露帕爾千不該萬不該。
就是不應該把居爾城的子民當做草芥，一腳下去將其全部碾死了，甚至還遺恨到了兩千年後的今天。
這便是林風對鎮靈這種生物最為反感的地方。
之後回去的路上。
利露帕爾安安靜靜地跟在林風身後，沒有再胡說八道了。
和優菈她們匯合後。
手頭有了充足的食物和飲水，林風也沒有再磨磨唧唧了，按照利露帕爾指的路，一路暢通無阻地將這座地下供水站徹底打通了。
這期間，他們還順便找到了一塊利露帕爾的碎片，讓她的記憶和力量得以恢復了一些。
就在利露帕爾吸收碎片的時候。
林風的腦海里同樣也出現利露帕爾的記憶，與先前利露帕爾和他講述的故事全都能一一對應上，甚至還補全了許多遺漏掉的細節。
而在這條供水站隧道的盡頭，林風他們見到了利露帕爾口中的『大主人的水晶杯』。
聽利露帕爾的講述。
這做水晶杯便是當年花神逝去後，陷入了悲痛與回憶的赤王留在此處的。
也正是藉由這座水晶杯的力量，永恆綠洲才能維持花的女主人永恆的沉睡。
換言之。
那個所謂的赤王的水晶杯，就是永恆綠洲的入口。
只不過此時這座水晶杯還並沒有完全打開。
看其周圍閃亮的兩處機關，想來就是利露帕爾之前所說的另外兩處供水站。
確認了目標無誤之後。
林風他們便再次出發。
這一次林風吸取了教訓，進入每一處供水站遺蹟之前，他都會準備好充足的食物和水，再按照利露帕爾的指示，一步一步地將其他兩座供水站全部打通。
當第三座通道也被打通之後。
通往水晶杯的道路也終於打開了。
「我的大人，請您小心些，我會竭盡全力保護您不收風暴傷害的。」
利露帕爾情緒有些奇怪。
明明已經接近了她夢寐以求的永恆綠洲，可她卻沒有半分興奮開心的情緒，反倒是顯得有些蕭索落寞。
「你沒事吧？」
林風凝眉問道。
利露帕爾立馬就回道：「我沒事，我的大人，事不宜遲，我們快出發吧。」
林風點了點頭，接著一手攬過優菈，一手拎著柯萊，然後便在利露帕爾的保護下，從沙漠中穿行而過，到達了一處這座『阿赫瑪爾的水晶杯』。
剛一落地。
一股赤裸裸的敵意便從四面八方傳來，
緊接著，便是一句咬牙切齒地喝罵聲：「是你，毀滅了居爾城的元兇，眾多奸佞之母，你這個墮落的叛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