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成為一個不完美的神明
林風和賽諾他們並沒有在大街上說話，而是去了提納里的房子。
大巡林官的待遇很好。
雖說提納里只是一個人獨居，但是村子裡分給他的房子很大，大到再額外住五個人一點問題都沒有。
這段時間林風他們便都住在了這裡的。
這會提納里又去忙了，優菈還在指導柯萊練習劍術。
因此也沒有人會來打擾林風他們幾個。
賽諾今天並沒有穿那套大風紀官的衣服，他身上是一套標準的沙漠民衣服，還用頭巾將自己包的嚴嚴實實，讓人看不出來自己的真實身份，一旁的散兵也摘下了自己的斗笠，一臉溫和的笑容，看著就像是一個陽光開朗的鄰家男孩一樣。
剛剛坐下來，林風便開門見山地問道：「找我有事？」
實際上這句話是一句廢話。
沒事的話，賽諾估計也不回來找自己，還帶上了散兵這傢伙。
果不其然。
賽諾開口就說道：「教令院下令放寬今年的報考條件，並且允許給予沙漠民特招名額，聚砂廳的三十人團總部也開始擴招，預計擴招三千人。」
「這麼多？」
聽到這個數字，林風微微皺眉。
教令院急了。
很明顯。
能讓阿扎爾下達這樣的命令快速增加須彌城的常駐人口，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不止這些。」
賽諾繼續說道：「阿扎爾下令，須彌城全面禁止一切藝術展出，而是不管是藝術表演，私下的討論也不行，三十人不分晝夜全城監視這件事的執行。」
「須彌城裡的大巴扎已經被強制關閉了，花神誕祭這樣的節日被定義為會令人迷失心智的禍亂，從今以後也不允許舉辦任何形式的公開演出了。」
「同時教令院開始全面回收民間書籍，主動上交有獎賞，私藏書籍會被懲戒，阿扎爾對此的解釋是虛空終端中收錄了一切知識，他將放寬虛空終端的使用權限，讓平民百姓也能看到以往學者才能看到知識。」
聽到這。
林風忍不住罵了一句：「瘋了吧。」
不用想。
自己在須彌搞的拖延行為不可能瞞得過多托雷和阿扎爾的。
林風想過很多他們反擊自己的辦法，包括多托雷親自來找自己。
可他就是沒想到過阿扎爾會想出這麼粗暴簡單的辦法，直接從源頭上增大虛空終端的輸出功率，然後又掐斷了須彌人唯一可以宣傳小吉祥草王的途徑。
林風又想到了一個糟糕的情況，看向臉色難看的賽諾問道：「阿扎爾沒下令逮捕小吉祥草王的信徒吧？」
「這個倒是還沒。」
「那還好，有信徒在，倒也還能勉強維持著小吉祥草王和外界的聯繫。」
「但是那些信奉赤王的鍍金旅團在以私人名義追殺小吉祥草王的信徒。」
「我TM」
林風氣急，怒喝一聲：「你說話能不能不要大喘氣，一次性說完不行麼？」
賽諾沒有吭聲，只是身子向後稍微躲了躲。
鍍金旅團公開追殺小吉祥草王的信徒。
這條消息實在是太糟糕了。
林風煩躁地用手指不停敲著桌子，臉上的表情在不斷變幻著。
這些出身於沙漠的鍍金旅團一向與大慈樹王不對付，他們一直堅定地認為他們信奉的神明赤王就是被大慈樹王用陰謀詭計害死的，這在須彌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如今他們將對大慈樹王的仇恨嫁接到小吉祥草王身上。
完全合情合理。
阿扎爾走了一步狠棋，打得林風措手不及。
「公開宣布這件事的鍍金旅團有多少人？」
「這事有沒有在須彌城執行？」
「小吉祥草王的信徒你手裡有沒有資料？」
一連串的問題最後，是一個最為嚴肅也最為關鍵的問題：「須彌城的人，還會做夢麼？」
賽諾認真地聽完，然後一一解答道：「公開宣布追殺小吉祥草王信徒的一共有七個鍍金旅團，接近兩千人。」
「須彌城也開始了，只不過是沒有在明面上進行，但是我查到私底下三十人團新招收的鍍金旅團有人在做這事。」
「須彌城有兩位非常出名的小吉祥草王信徒，我已經提醒過她們的家人，如果她們已經被禁足在了家中不能出門了。」
「只要帶上虛空終端的人，就不會再做夢了。」
全部都是壞消息。
超過兩千的追殺者，就算是自己去殺也得殺一段時間，而且還會被有心人宣布成是小吉祥草王的信徒在反抗，然後藉機擴大追殺規模，這樣就更難收場了。
至於須彌城裡的那兩位信徒是誰，林風心裡有數。
在須彌城內鍍金旅團行事不至於那麼囂張，倒也還算是能保證安全。
但現在的關鍵是須彌人不會做夢了。
這也就是說教令院已經開始大範圍收集須彌人的大腦算力了。
「麻煩透了。」
林風嘴裡嘟囔著，隨後問道：「多莉你有和她聯繫過麼？」
「見過一次，她說最近資金壓力很大，教令院近期增加了貿易量，她雖然有錢，但和教令院這樣的龐然大物比起來，她一個小商人還是差了一點。」
「嘖，有錢任性。」
林風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一個能夠統治須彌上千年的組織，怎麼會這麼簡單地就被自己的小花招給拖住腳步，更何況還有多托雷在那裡出謀劃策。
只不過教令院的反應太快了，一套組合拳下來搞得林風非常難受。
他們大規模地開始擴張虛空終端的使用，就說明神體的製作已經到了一定的程度，甚至說不好已經快完成了。
想到這，林風輕咦一聲想，想起了造神還有一個重要步驟：「忘了個事，教令院有沒有開始派風紀官去抓捕瘋學者？」
「沒有。」
賽諾乾脆利落地答道。
臉上也終於露出了笑容。
林風和他講過，造神計劃一共三步。
神體，神的力量，神的智慧。
其中神的智慧就需要海量的神明知識，如今教令院還沒有下令去搜捕瘋學者，也就是說他們還沒有開始大規模製作神明罐裝知識的過程。
缺少這一步。
他們便還算得上是有充足的時間來拯救小吉祥草王。
「那現在就就只能靠你了。」
林風沉吟一番，又說道：「不過你該抓人還是得抓人，要不然你在搗鬼的事情就曝光了，教令院說不好會逼你退位，換一個忠心的人甚至是鍍金旅團的人來替代你的位置。」
「我明白的。」
賽諾點了點頭：「現在還有一個麻煩，那個叫艾爾海森的人我找到他了，但是他不願意幫助我。」
「理由呢？」
「我的話不可信。」賽諾無奈地說道：「他說我雖然是教令院的大風紀官，但是我說的話實在是太過於荒謬，與邏輯不符，與現實不合，真實性也無從考據，全部都是對教令院行為做出的推斷和猜測，從理性上來說，他難以接受我的說法，不願意幫助我。」
「倒是他的性格。」
林風笑了一下。
教令院的書記官艾爾海森。
這是一個理性到可怕的男人，性格同時也十分謹慎，從來不會輕易相信別人的話，是一個個性極其鮮明的男人。
「這事好辦。」
林風非常篤定地說道：「用不了多久，這傢伙就會主動來找你了。」
「啊？」
賽諾驚訝道：「為什麼？」
林風一臉奇怪地看著他：「因為他是書記官啊，書記官是幹什麼的你不會不知道吧？」
「呃抱歉，我平日裡很少回教令院，而且書記官並不是以前就有的職位，而是院內起官名好面子之風硬加上去的，他原本是什麼職務我真的不太清楚。」
「還不如我一個外人清楚，我來告訴你吧，書記官的工作室歸檔備份教令院的重要資料，我這麼說，你能明白了麼？」
「教令院的重要資料.」
賽諾喃喃自語一聲，突然笑了起來：「那豈不是說，教令院的所有決策他都能看到？」
「沒錯。」
「好，我明白了。」賽諾點頭道。
知道教令院所有的決策，加上自己對他說過的話，艾爾海森這樣的聰明人，肯定能判斷出來自己說的真實性，到時候這個油鹽不進嘴巴又臭的傢伙就會主動來找自己了。
說完這些事後。
賽諾接著看向一直都安安靜靜的散兵道：「這位執行官先生在聽說你讓我來找他，便主動跟我過來了。」
「還要多謝賽諾先生的帶路，否則我還找不到林風。」
腦子壞掉的散兵非常有禮貌。
看得林風嘴角一抽。
他是真的有點懷念那個嘴臭到極致，每天都被自己懟到臉紅脖子粗的散兵，現在散兵這個樣子他都有些不好意思去欺負人了。
跟林風聊完之後，賽諾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我在璃月港和須彌城等了你很久。」
沒等林風說話，散兵就先開口說了起來，只是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幽怨。
「嗯，當時走的有些著急。」
林風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
自己那時候匆匆離開，確實放了很多人鴿子。
「達達利亞說再見到你要打爆你的狗頭。」
「呃，他打不過我，你放心吧。」
「我在須彌城見過多托雷了。」
「？？？」
林風猛地坐直身子，肅容道：「他對你說什麼了？」
散兵誠實地回答：「他說，如果我和他合作，一樣也能找到世界樹。」
這是實話。
須彌的造神計劃本身就是製造一個能夠替代草神的神明，自然是能夠連接到世界樹的。
「你拒絕了？」
「我同意了。」
「.」
林風張了張嘴巴，腦子有些混亂，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多托雷到底想幹什麼？
他一邊和潘塔羅涅合作，一邊又主動找散兵來合作。
這是幹什麼？
打煙霧彈？擾亂自己和他作對的進度？
而且最關鍵的是。
散兵居然同意了？
這貨不是已經基本確定多托雷就是當年殺害丹羽的人，怎麼還會同意和多托雷的合作。
林風的失態已經很明顯了，散兵非常平靜地說道：「我不答應的話，他會殺了我。」
「.」
有理有據，無言以對。
林風也懂了散兵的選擇。
確實沒錯。
多托雷不可能不知道散兵和自己有著合作關係，直接找上門是一個明智的決策，用言語威脅到散兵和他合作，直接打破自己手中的勢力。
如果換成是以前，新仇舊恨下，散兵十有八九就會和多托雷幹起來，給他一個足以斬殺執行官的理由。
「呵呵——」
林風突然笑了起來。
估計多托雷自己也沒想到吧。
散兵被艾莉絲給修壞了，他現在的腦迴路和以前完全就是一個人。
所以在得到自己的消息後，他就火急火燎地跟著賽諾來找自己了。
「多托雷已經將世界樹的事情都告訴我了。」
「如果得不到神明的權柄，我沒法和世界樹產生溝通，也就無從得知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
「他說的是真的，我能判斷出來。」
「所以，你準備用什麼辦法來完成你的承諾呢？」
散兵的問題很尖銳。
不過答案還是很簡單的。
「新任的草神。」
「想要去世界樹的話，她才是最正統的選擇，完全沒有任何風險，而且你和她合作的話，肯定比和多托雷合作的危險性低很多。」
林風的答覆看起來讓散兵很滿意。
他主動提出道：「那麼，有什麼事情是需要我去做嗎？只要能夠幫助到你的計劃就可以。」
這才是自己讓賽諾找散兵的本意。
林風呵呵道：「去和多托雷合作吧，真正的合作。」
散兵有些疑惑地歪了一下頭。
「為什麼？」
「你去當臥底啊，論起神明身體的適配性，你比潘塔羅涅可要強太多了，只要實驗一開始，以你的能力，多托雷一定會選擇換人的。」
「他不會懷疑我麼？」
「會啊，怎麼可能不會，不過嘛。」
林風自信地笑了起來：「可是多托雷看重的是你不是真心幫他的麼？不，不，不，他看重的只有自己的實驗能不能成功，你如果展現出了自己過人的能力，他是不會拒絕的，甚至你還更加安全，因為他不會允許有人動你的，包括暴怒的潘塔羅涅。」
「我懂了，那我需要怎麼做？」
「很簡單，努力爭取，盡情地展示自己，然後成為一個不完美的神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