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正如林風所說。
他這趟來須彌。
目的很簡單,就是回收草神神之心和雷神神之心。
免得被潘塔羅涅給卷跑了。
而之所以說是免得被潘塔羅涅卷跑了。
是因為多托雷不會那麼做。
偽神一旦製造出來,他的研究便可以宣告成功了,這也就意味著他根本沒必要為了兩個已經沒用的實驗品和至冬決裂。
所以林風一點都不著急。
他現在只需要耐心打磨自己身體裡的六種魔神力量,實力自然而然地就會緩步提升。
在璃月和那個切片一戰之後。
林風也大致認清了自己的極限戰力。
實打實的魔神級別。
比之當初的法爾伽還要強不少。
就是使出全力的時間還是有限制。
林風自己測算過。
全功率施展魔神武裝,大約能維持半小時左右的巔峰狀態,然後起碼三天不能再動用魔神武裝。
不過這些問題都是因為岩神之力剛剛獲得,使用的還不熟練。
雖然岩神之力不存在與仙力同化上的困擾,但六種魔神力量對於他現在來說壓力還是很大的,至少得熟練分配力量之後才能發揮出更強的威力以及更小的後遺症。
至於優菈的冰神眷屬身份。
這一點不光優菈一臉懵逼,林風也是萬萬沒想到。
冰之女皇居然這麼大方。
可仔細想一想。
她這麼做也是很有道理的。
真正的冰神眷屬。
這玩意可就不只是保護傘這麼簡單了。
冰之女皇可不是溫迪這種一消失就是幾百年的神明。
她可是實打實在位的塵世七執政。
招惹特瓦林,溫迪只能是竭盡全力去救一救。
招惹冰之女皇真正的眷屬,那就等著滿大陸被冰之女皇滿大陸追殺吧。
有著這層身份。
優菈的安全毋庸置疑。
別說什麼多托雷了,就算是其他的神明想要懲戒她都得考慮一下如此打臉冰之女皇,會不會再一次掀起魔神戰爭。
這就是璃月的多托雷知道死在遁玉陵那個切片是被鍾離擊殺的消息後。
卻只敢去找林風報復的原因。
因為招惹神明眷屬被神明斬殺,死了也是白死,就算是告到冰之女皇那裡也不占理。
有著這麼多令人安心的理由。
林風和優菈在須彌呆的就像度假一樣。
他還順手寫了封信送到了璃月。
告訴了達達利亞和散兵自己在須彌的事情,然後還提到如果散兵要找世界樹的話,就到須彌城去等他,至於自己什麼時候會到須彌城和他匯合,那就看情況再說了。
「那個.」
「就是你說的遺蹟巨像?」
優菈扶著欄杆,遙遙看著一個如山嶽般高大的機器人,震驚地嘴巴都合不上。
「嗯。」
林風拄著下巴,呵呵笑道:「聽說教令院的實驗讓這玩意動了幾下,嚇人吧。」
在奧摩斯港玩了幾天後。
他們便坐船沿著河道一路北上。
現在是旅遊時間,須彌那些景色優美的雨林,自然是該去的都得去一遍。
這不。
剛出奧摩斯港沒多久,優菈就看到了東邊河谷里那個已經癱瘓了的遺蹟巨像。
聽完林風的話。
優菈驚愕半晌,才驚嘆道:「這樣的大傢伙,怕是只能璃月仙人那樣的強者才能打垮吧。」
「倒也沒那麼誇張。」
林風咂舌道:「這玩意厲害歸厲害,但是體型太大了,動作也遲緩的很,打那種超大型的軍團戰役確實可以,不過單對單的話,仙人們想要拆掉它還是很輕鬆的。」
「而且這玩意要是真有那麼厲害,就不會在漆黑之災中全都被打廢了,蘭納羅們也不至於死傷慘重。」
說完。
他又補充一句:「這是我個人見解哦。」
「畢竟這東西幾百年都沒有人能夠讓他動一動了,誰也知道真正的遺蹟巨像到底是個什麼戰力。」
「不過憑我這些年的經驗來看。」
「這麼大的東西,只能當做是威懾性武器,實戰的話實在是太容易被針對了。」
優菈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算是勉強認同了林風的觀點。
兩人這樣旁若無人地對著遺蹟巨像指指點點。
很快就引起了某位同船遊客的注意。
那人身材高大健壯,臉上留著一撇小鬍子,看他身上的衣著,明顯是來自教令院的某位學者。
見他向了林風和優菈走過去,其他的遊客都不禁將視線投了過去。
「這位先生,我是教令院因論派的學者阿弗拉圖。」
「剛剛無意聽到您與這位美麗的女士在討論這台遺蹟巨像,正巧與我最近的課題有些關聯,不知道可否方便讓我與您一同討論一番。」
自稱名叫阿弗拉圖的學者並沒有其他教令院學者那樣的傲氣,反倒是顯得有些平易近人,讓人難以心生反感。
林風打量了他一下,好奇地問道:「陀裟多?還是訶般荼?」
他說的這兩個。
是教令院中對於學者的稱呼。
初級的學者都被叫做訶般荼,一般都是在校生。
陀裟多是指已經畢業的學生,分見習陀裟多和正式陀裟多,林風弄死的那個叫做贊迪克的多托雷切片,當初在教令院的時候就是妙論派的見習陀裟多,只不過尚未轉正就因為謀殺學者索赫雷,然後被驅逐出了教令院。
至於訶般荼。
這是那種德高望重、學識淵博的學者才能獲得的職稱,而再向上一步,就是各學派的賢者了。
「想不到您這樣的外鄉人,竟然這麼了解教令院。」
阿弗拉圖笑了一下:「不過我並不是留院的學者,我是負責監管遺蹟巨像的教令官,順便在這裡做一些考古的工作。」
「你是因論派的?」
「沒錯。」
「哦,那怪不得了。」
林風恍然大悟。
教令院總共有六大派系。
阿弗拉圖所在的因論派是主攻歷史的,並且他們還並不局限於須彌歷史,整個提瓦特的歷史遺蹟都是他們的考究對象。
在提瓦特各國都能找到他們這一派學者的身影。
像遺蹟巨像這種五百年前的產物,自然也是因論派最好的考察對象了。
至於教令官。
這個職位並不是學者的稱呼,而是教令院的官員,平日裡負責監督須彌重要機構的日常運行。
這樣一位負責監管遺蹟巨像的因論派教令官出現在這裡,倒也正常。
阿弗拉圖並沒有急著探討遺蹟巨像的問題,而是笑著問道:「還不知道先生您的名諱。」
「艾伯特·塞巴斯蒂安。」
「這是我妻子優菈·勞倫斯。」
林風笑了笑:「說實話,對於你們須彌的歷史,我也只是一知半解的,你要是想跟我探討的話,恐怕對你的課題不會有太大的幫助。」
「那就當咱們交個朋友了。」
阿弗拉圖倒是看得很透徹,隨即侃侃而談道:「那邊的遺蹟巨像,傳說是荼訶人的遺物,唔,通常的說法,應該是叫坎瑞亞人。」
「相傳在五百年前」
「.」
阿弗拉圖很健談,說到自己熟悉的領域更是完全停不下來。
硬是給林風和優菈狠狠地科普了一遍遺蹟巨像和坎瑞亞的知識,好好地炫耀了一把他作為因論派學霸的成果。
學歷史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
但阿弗拉圖很會講,明明是很枯燥的事情,卻不會讓林風和優菈產生那種想要打瞌睡的衝動。
「相傳。」
聽完之後,林風只說了這兩個字,然後蹭了蹭鼻子道:「阿弗拉圖先生,作為一名考古學者,這兩個字最好少用。」
「您說得對。」阿弗拉圖苦笑一聲:「我們因論派的學者自然也都知道這個道理,但五百年那場大災變,很多文獻都被毀掉了,連大慈樹王都」
「唉——」
阿弗拉圖嘆了口氣:「這給因論派的研究無疑增添了很多難度,這種才不過數百年前的事情,卻只能靠一點一點發掘,還很難將其完全證實。」
他的語氣中頗為無奈。
五百年席捲大陸的那場漆黑之災,須彌作為爆發的源頭,遭受的災難最為恐怖,如果不是當時有坎瑞亞人的支援和傳說中的神明眷屬自我犧牲,恐怕須彌就徹底毀了。
「這樣啊。」
「那如果我告訴你,這些相傳都是真的呢?」
聽林風這麼一說。
阿弗拉圖立馬豎起耳朵,同時還掏出紙筆,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道:「您說。」
看著眼前這個認真的男人。
林風暗自搖頭:「如果教令院的人都是像他這樣的求知若渴,一切都是為了搞學術,須彌又怎麼會是現在這副模樣。」
想歸想。
他還是開口道:「你剛剛說的那些,都是真的,這是我從一個坎瑞亞人口中得知的。」
「荼訶人!?」
這一下可把阿弗拉圖驚得不輕。
傳說當年漆黑之災後坎瑞亞就全部消失了,眼前這個青年居然還能見到活著的坎瑞亞人。
而回過神來的阿弗拉圖則一臉焦急地連連問道:「他在哪?您能為我引薦麼?」
活著的坎瑞亞人啊。
那可是活歷史。
找到他肯定能解決掉因論派許多陳年的學術問題。
「他叫戴因斯雷布,是個居無定所的旅人。」
「至於你要我找到他的具體方位,抱歉,我沒有辦法。」
林風雙手一攤,很是無奈地說道。
其實還有一個坎瑞亞人的。
那就是蒙德城的凱亞·亞爾伯里奇。
這是他最大的秘密。
只不過這傢伙年齡太小了,對坎瑞亞的事情估計也不知道多少。
就算是把須彌的學者忽悠過去,應該也問不出個什麼一二三來,還會給自己憑空添一些麻煩和隱患。
「這樣啊。」
阿弗拉圖有些失望,但還是問道:「那您還知道什麼關於荼訶人的歷史麼?」
「知道一些,但是不多。」
林風意味深長地說道:「不過這事可能生論派會更感興趣一些。」
「生論派?」
阿弗拉圖有些疑惑。
生論派是主攻生物學、生態學和醫學的學派。
他低頭思索了半天。
卻實在是想像不到,坎瑞亞人的歷史,到底該怎麼和生論派搭上邊的。
「嗯。」
「因為丘丘人的黑日族,就是坎瑞亞人變的。」
林風語出驚人。
以最平淡的語氣說出了一件令人頓時毛骨悚然的事情。
「怎麼可能!!!」
乍一聽到這件事情,阿弗拉圖猛然驚聲尖叫出來。
不只是他。
第一次聽說這件事的優菈也被雷了個外焦里嫩,腦子裡都是一片空白。
丘丘人。
提瓦特大陸最常見的魔物。
作為昔日蒙德的西風騎士。
丘丘人是被她剿滅次數最多的對象。
這麼多年來,死在優菈手上的丘丘人數量多到數都數不清了。
要是按照林風剛才說的。
豈不是說自己這些年來一直都在殺人。
想到這。
優菈不由打了一個寒顫。
而阿弗拉圖這一吼,也將周圍人的視線再次吸引了過來。
不過林風剛才的說話聲音不算大,因此除了阿弗拉圖和優菈,其他人都沒有聽到他剛才說的是什麼。
意識到自己失態的阿弗拉圖強行忍著心中的激盪,重新坐回到椅子上,顫抖著低聲問道:「你這.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啊,艾伯特先生,你你.」
『你』了半天,阿弗拉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坎瑞亞人觸怒神明,因此遭受了神明給予的不死詛咒。」
「純血坎瑞亞人背負詛咒永生不死,混血坎瑞亞人則墮落成了魔物丘丘人。」
林風平靜地繼續說道:「你剛才問我坎瑞亞的歷史。」
「可是。」
「阿弗拉圖,你知道麼?」
「漆黑之災就是坎瑞亞人掀起的。」
「墮落的坎瑞亞人掀起災難,未墮落的坎瑞亞人幫助你們清理漆黑魔物,最後在詛咒之下,成為永世背負折磨的魔物。」
如此驚人的史實擺在眼前,阿弗拉圖的身體哆嗦地愈發厲害,連原本工整的文字都變得如同蟲子爬過一般蜿蜒扭曲。
見阿弗拉圖和優菈都露出了一副驚恐的表情。
林風又故作輕鬆地笑道:「你們也覺得太荒謬了對吧,哈哈,我也覺得是這樣。」
「那個戴因斯雷布其實就是個騙子。」
「當初他和我說完這些事情後,就被我打了一頓,然後趕走了。」
「這種事情怎麼是來真的呢!」
他這麼一說。
阿弗拉圖的臉色稍微好了一點,卻還是苦惱地搖了搖頭:「確實是荒謬不堪的事情,令人難以相信,可唉.」
另一邊的優菈神色古怪地看了林風一眼,沒有吭聲。
之後阿弗拉圖便也沒有再接著問了,生怕林風再次說出什麼讓他心神動搖的事情來。
在這樣的沉默中,客船到了第一個站點。
林風和優菈一起與回教令院述職的阿弗拉圖道了聲別,便下船去往了河岸邊的維摩莊。
走在平整的鄉間小路上。
優菈遲疑了半天,還是開口問道:「你剛才說的」
她話還沒有說完。
林風便搖頭嘆息道:「真的。」
這簡簡單單的兩個字,令優菈不由重重地嘆了口氣,久久無法言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