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多托雷這個切片一走，就再也沒有回來。
這事搞得達達利亞和優菈都不免有些憂心忡忡。
多托雷不是什麼好人。
雖說林風把這些事情都推到了鍾離頭上，但誰知道他到底會不會相信這個結果。
「放心啦。」
「在沒有實質證據前，他是不敢動我的。」
對這件事，林風的態度倒是非常無所謂。
鍾離的善後可以說是極其完美。
之前在天星砸下去之後。
他就又去遁玉陵和靈矩關看了一眼。
曾經激烈的戰鬥痕跡已經一點都看不出來了。
整個遁玉陵現在就是一個巨大的隕石坑，中間甚至還滋生出了許多岩造物。
分明就是岩神之力殘留的衍生物。
靈矩關的工廠更是被拆得稀碎。
大批的千岩軍正在那裡清理滿地的殘骸，有魔物的，也有遺蹟守衛的。
魈的戰鬥痕跡更是無處不在。
任憑多托雷這個切片就算是找破了頭也別想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更何況現在阿貝多和溫迪就在這裡。
雖說溫迪因為某些特殊原因不能動用屬於自己的力量，但風神最基本的能力還在，像現在，他坐在璃月甚至可以監聽到蒙德的方方面面。
任憑多托雷的這個切片再強。
他也不可能躲得過風神的監視。
阿貝多就更不用說了。
即使不動用全部力量，他也能吊打勢力在魔神級的切片。
有這兩個人在。
就算多托雷不顧證據準備強行動自己，那也是自討苦吃。
「可是.」
優菈還是有些放心不下來。
林風岔開話題，笑嘻嘻地提議道：「一起去不卜廬看看？」
「不卜廬？」
「嗯，去看看那個白大夫現在的情況。」
「那好吧。」
優菈也知道白朮現在正在給阿貝多當實驗體。
聽林風說。
實驗結果目前還是挺不錯的。
這件事優菈也還是蠻感興趣的。
當初在輕策莊時。
林風就曾嘲諷過白朮對長生不死的渴望。
結果現在他卻在幫著白朮去做這種逆反天地規律的事情。
對這件事情。
不只是優菈感興趣。
滿臉通紅的溫迪在那裡掄著酒瓶歡呼雀躍：「好呀好呀！一起去！一起去！！！」
陪著他的達達利亞也想去。
只不過酒量不濟的他，含糊不清地說了一句『我也想去』後，就趴在桌上鼾聲大作了。
那兩個喝得東倒西歪的酒鬼，並沒有跟著一起來到不卜廬。
而白朮還是一如既往的忙碌。
就算是他這段時間正在接受阿貝多的藥劑實驗。
但不卜廬的事情他也一點都沒有落下。
只是。
這一次不卜廬里多出了一道小小的身影。
「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小殭屍？」
優菈看著正在笨拙抓藥的七七，一臉的好奇。
不過前來看病的病人在看到七七怪異的樣貌和動作時，都遠遠地躲開了。
不卜廬養了一隻殭屍的事情，也在病人之間議論紛紛。
出於對殭屍的恐懼。
哪怕白朮在盡力解釋著七七不會傷人，病人們的臉上還是都有些不太對勁。
「嗯。」
林風笑著說了一聲：「白朮把她教的很好啊。」
接著。
他走上前，蹲在七七身前，認真地看著七七在那裡分揀藥材。
說起來。
林風也算是粗通藥理。
畢竟這些年經常流血，許多生長於野外的藥材都是講話經常要用到的。
不卜廬的藥櫃裡大部分藥材他也能認得出來。
他看了一會。
就發現七七分揀的藥材基本全都是錯的。
七七身邊那位名叫阿桂的學徒。
在她分完之後，還要再重新進行分揀。
這樣做的結果就是工作量幾乎翻了個倍。
可阿桂沒有抱怨，也沒有表現出對七七的恐懼。
而是似乎習以為常了一般，耐心地在那裡重新分揀藥材。
「唉——」
「可憐的孩子。」
一聲嘆息傳了過來。
林風並沒有露出什麼意外之色，站起身子道：「是您教的讓她自己給自己下敕令？」
發出嘆息的人正是理水迭山真君。
原本他是無聲無息過來的。
不過林風現在和溫迪學會了用風，剛一進不卜廬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他的身影。
這樣的進步也讓理水迭山真君不由輕咦一聲。
但他沒有問什麼，嘆息道：「是我教的。」
「畢竟這孩子現在變成這樣與我們有著很大的關係。」
林風左右瞥了一眼。
見沒人注意這裡，便問道：「當年的仙魔之戰到底是怎麼回事？」
「仙魔之戰？」
理水迭山真君嗤笑一聲：「哪有什麼仙，什麼魔，不過就是往日的戰友在彼此互相殘殺罷了。」
「唉——」
「算了，往事不必再提。」
信息量有點大。
和林風的猜想也基本一致。
哪有什麼仙魔大戰。
不過就是仙人們之間理念不合結果打了起來。
不然七七一個被餘波波及到的凡人，又是如何終結這一場戰爭的。
「那時候帝君呢？他沒有阻止麼？」
林風想了想，還是覺得這事情不太對勁。
仙魔大戰發生在漆黑之災之前。
按理說。
那時候鍾離一直都在璃月港，他怎麼會允許仙人們發生如此聲勢浩大的內訌。
「帝君。」
「他也是參戰的一方」
理水迭山真君不住地搖頭，嘴裡也唉聲嘆氣起來。
帝君也是參戰的一方？
林風嘴巴微張。
瞬間就想到了一件事。
「魔的一方是若陀龍王？」
「他是見到了七七的死才停下手，甘願被你們封印？而不是自己恢復了意識？」
若是這樣的話。
豈不是說自己之前認知里的璃月歷史有一段是錯誤的。
「看起來你知道的很多。」
理水迭山真君瞥了他一眼，嘆道：「當時確實就是如此。」
「若陀瘋了。」
「按照契約。」
「帝君要奪取它的雙目，將其再次封印於地底。」
「可璃月的大地哪裡經受得起帝君與它的戰鬥。」
「所以帝君便召集我、留雲和削月筑陽，合力製造出了一個洞天，在那裡隔絕外界，我們四人一共迎戰若陀。」
「哪曾想。」
「唉——」
理水迭山真君嘆了口氣，繼續說道：「神明級別的戰鬥太強大了，哪怕是帝君用岩之力製造的洞天，也被若陀打出了一個漏洞。」
「這孩子。」
「就是從這個漏洞裡誤入了洞天之中。」
「可我們卻誰都沒有發現。」
之後事情不用他說林風也知道了。
「可惜了若陀龍王。」
林風也跟著嘆了口氣。
一位比肩執政級別的龍王，卻因為磨損發瘋到這種程度。
「沒有辦法，畢竟磨損是連帝君都沒法避免的事情。」
理水迭山真君苦笑一聲，隨即看向七七道：「一晃都過去這麼多年了，這孩子身體裡的怨氣都消散地一乾二淨了，我們幾個老傢伙也終於能放心了。」
當年因為有愧於七七之死。
所以仙人們各取一律仙力，封印於七七體內，將其復活。
可龐大的仙力沖昏了七七的神智，成為了一個不知疲倦的殺戮機器。
在她復活後。
理水迭山真君第一時間去查探，並且還賜下符籙，就是這個原因。
「說起來，她應該也算是仙人了吧？」
林風又繼續問道。
儘管符籙壓制住了七七躁動的理性，還將她的實力也封印住了。
可同樣修煉有仙術的林風還是能清晰地感受出來，七七體內有著一股龐大的力量。
「想要復活一個已死的凡人何其困難。」
理水迭山真君沒有明說，只是模稜兩可地說了一句。
林風卻不由吸了一口涼氣。
鍾離作為眾仙之祖的仙力。
不用理水迭山真君繼續解釋了。
就這一句話就夠了。
光靠仙人們還做不到逆反天地規律，還得是岩王帝君出手幫忙才可以。
「怪不得這麼強。」
林風撇了一下嘴。
莫名有些羨慕七七。
這可是貨真價實的執政力量，要不是沒賜下自己的權能，七七甚至可以稱作是岩神眷屬。
在林風身旁的優菈是認得理水迭山真君的。
聽了這么半天，終究忍不住插嘴道：「那你們賜下力量的話，是不是也能幫助白大夫長生？」
有七七這麼一個現成的長生不死擺在這。
白朮卻還要去試藥。
相比之下，優菈覺得還是仙人們賜下仙力更加靠譜些。
對於她的提議。
理水迭山真君面色古怪地看著她道：「你以為這是什麼好事麼？」
「這小姑娘為什麼會發瘋？而且幾百年過去了都還是痴痴傻傻的。」
「就是仙人的福祉太過強大，肉體凡胎難以承受這樣的力量。」
「降魔大聖應該告訴過你們才對吧？」
「別說將我們的力量賜予凡人，就算是凡人離我們過近，我們都得小心翼翼地收著自己的力量，免得誤傷到他們。」
「當年我們也是被愧疚沖昏了頭，才會想出這樣的方法來救活這個已死的孩子。」
優菈訕訕地笑了一下。
魈確實說過仙人的力量凡人難以承受。
只不過她沒有把這事往七七身上靠。
白朮很忙。
一直忙到天黑不卜廬打烊才終於停了下來。
林風他們左右無事做，就一直在那裡聊天。
從理水迭山真君口中。
林風還順便修正了許多自己記憶中錯誤的璃月歷史。
優菈也跟著又學習了不少新的仙術手法。
興許是出於共同戰鬥過的情誼。
理水迭山真君現在很有耐心，對林風和優菈的問題也是差不多是有問必答，除非是一些難以啟齒的隱秘。
他還很大方地送給了優菈許多珍貴的符籙。
用他的話說。
比起這個林風小子，優菈小女更需要這些東西。
林風也樂得優菈有好處，好好地道了一番謝。
「林風先生，優菈小姐，還有這位先生，久等了。」
白朮不認識理水迭山真君的人形態。
只知道這位最近特別喜歡來觀察七七。
每次問他名字他也不說。
現在來看，他似乎和林風很熟悉。
「你可以稱呼我為理水先生。」
這個名字一說出來。
白朮立馬就知道這是誰了。
連忙恭敬地拜道：「白朮見過仙人。」
「白先生的氣色看起來不錯。」林風在一旁笑呵呵地說道。
優菈也贊成地點了點頭。
之前在輕策莊的時候，白朮的臉色明顯是一種不健康的白皙，一點紅暈都看不到。
而現在的白朮。
臉色已經和正常人差不多了。
「哼，還不是拜你所賜」
白朮脖子上的長生輕飄飄地說了一句。
她現在不怕林風了，恢復了平時那副嘴巴很毒的樣子。
「呦，看來你對白朮的選擇不太滿意啊？」
林風嘖嘖一聲，一臉玩味地看向長生。
「那又怎麼樣？」
「貪心的人類，他的選擇我哪次滿意過？」
長生的話看起來是對白朮的不滿。
不過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
長生她只是在心疼白朮。
白朮想長生不死，想讓自己這一脈斷絕在自己手中，也想藉此讓長生能夠永遠快快樂樂地活下去。
為此他甚至考慮過成為七七這樣的殭屍。
「言不對心。」
林風嘟囔一句，然後又問道：「阿貝多呢？」
說曹操曹操就到。
林風話音剛落，阿貝多就帶著一管藥劑出現了。
理水迭山真君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吸引了過去：「那就是你說過的長生藥劑？」
「嗯，用螭的殘渣做的。」
林風點了點頭。
理水迭山真君忍不住笑出了聲：「那傢伙還真慘呢。」
生前被帝君分屍，死後被林風吞噬，現在連殘骸都被拿來做藥劑了。
作為螭的仇敵。
理水迭山真君莫名有種大快人心的感覺。
接下來的事情。
就突然莫名其妙地變成了仙人與阿貝多的交流會。
先前就說過。
璃月的仙人各個都是發明家，人均動手達人。
在和阿貝多簡單聊了一下製作藥劑的原理後，理水迭山真君就陷入了進去，不僅對配方提出了一些改進的意見，甚至還開始動手來寫下了自己想像中的配方。
他們倆就這麼旁若無人地討論起來長生藥劑的製作方法。
完全不在乎接受實驗的白朮就在旁邊。
見他們一直聊專業知識，實在是插不進去嘴的林風和優菈只能和白朮告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