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與潘塔羅涅的交易（5000字大章）
一場鬧劇般的慶功宴結束了。
但林風的事情還沒有結束。
先前在匯報工作時，潘塔羅涅就邀請了他散席之後再去聊一聊。
這會。
他就已經等候在了宮殿門口。
他也絲毫不顧忌其他人的情緒，直言不諱道：「在這慶功宴上估計你也沒吃好，與我一起到北國銀行再小聚一番如何？」
林風摸了摸肚子。
欣然同意。
這慶功宴確實就不是個能吃好飯的地方。
大家吵來吵去。
禍水不到自己身上還能看看戲，禍水萬一到了自己身上那氣都氣飽了。
怎麼可能吃得好！
可憐自己才十八歲，正是長身體的時候。
於是兩人便一路有說有笑地離開了。
看得走在後面的阿蕾奇諾牙關緊咬，臉色愈發陰沉。
【壁爐之家】之於她來說。
就如私人財產一般。
如今自己的財產中最大的一塊寶石被人奪走了。
這樣她如何忍得下這口氣來。
「回去之後，立馬取消特洛伊·雪奈茨維奇【壁爐之家】行動指揮官的身份，取消他調動一切特工的權利。」
阿蕾奇諾如是想道。
但如今林風已得女皇正式承認，她也沒有其他什麼好辦法，只能從這方面入手了。
至於先前兩人談的交易。
阿蕾奇諾也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
如今林風地位隱隱已經在自己之上，更是還獲得了第四席執行官的支持，再加上達達利亞和潘塔羅涅這兩個從中作梗的狗東西。
因此想要讓這麼一個壞種履行那個不公平的交易，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該死的東西！」
待林風和潘塔羅涅的身影消失無蹤之後，阿蕾奇諾低聲嘀咕一句便也動身返回壁爐之家。
就是不知道她剛才罵得到底是誰。
北國銀行總部。
潘塔羅涅那個寬敞明亮的辦公室里，擺放了滿滿一桌的璃月菜餚。
桌上使用的也不是至冬人習慣的刀叉，而是璃月人平日吃飯用的筷子。
這些菜算不得什麼珍饈美食。
也沒有多精緻。
倒是與萬民堂主打親民的招牌菜有幾分相似。
從這點來看。
儘管已經背離了璃月。
但潘塔羅涅似乎仍然在懷念著故鄉，懷念自己的曾經。
「這些都是我小時候最愛吃的東西。」
正如林風心中所想的那樣，潘塔羅涅臉上難得露出了一絲思念之情。
接著他熟練地夾起幾片肉塞進空心的窩窩頭中。
然後放下筷子，就這麼用手抓著吃了起來。
絲毫沒有外人眼中那種高貴優雅的銀行家氣質。
在吃的時候。
哪怕是掉下了一絲肉沫，他也會毫不嫌棄地撿起來放進嘴裡，愛惜程度就如一個極少吃到肉味的窮苦人一樣。
幾口就將手中的辣肉窩窩頭吃完之後。
潘塔羅涅舔了舔嘴唇，他臉上並沒有露出那種覺得自己很丟人的表情，反倒是爽朗地笑了一聲：「讓你見笑了。」
「哪裡。」
林風客氣道。
隨後他也和剛才潘塔羅涅做的一樣，爽快地捲起一個辣肉窩窩頭吃了下去。
這樣的舉動看的潘塔羅涅臉上笑容更甚。
於是他又向林風碗裡夾了一筷子菜。
客氣兩句後，便一邊吃一邊接著剛才的話題說道：「我小時候家裡窮，過慣了苦日子，每年也就只有海燈節的時候才能吃到那麼一塊兩塊肉。」
「嘿，你可能想像不到。」
「那種賣力工作一整年，可賺到的摩拉卻連吃塊肉都是奢望的日子。」
說這些事情的時候，潘塔羅涅臉上非常平靜。
絲毫不介意將這種絕大多數人都會視為不堪回首的往事講給林風聽。
這樣的事情，林風自然是沒法插嘴。
只能默默傾聽著。
同時還在心中暗自揣摩著潘塔羅涅到底想要說些什麼。
「唉——」
「往事不堪回首啊。」
潘塔羅涅舉起酒杯，自斟自飲了一杯。
然後繼續說道：「不過窮歸窮，但這絲毫不影響我對岩王帝君的敬仰。」
「要說岩王帝君這位神明啊。」
潘塔羅涅偏頭望向璃月港的方向，口中感嘆著：「他為璃月除妖殺魔，一路風風雨雨上千年，最終建立起了如今這個繁榮昌盛的璃月港。」
「多麼偉大的神明啊。」
「我是如此地敬仰他，如此地愛戴他，甚至走路都在念著岩王帝君的名字。」
「可是，他為什麼就不肯向我投下他的目光呢？」
「俄狄浦斯。」
「伱說，這是為什麼呢？」
此時潘塔羅涅的聲調已經開始變了。
頗有些猙獰的意味隱在其中。
對於這個燙手的問題，林風不好回答，只能搖頭道：「抱歉，我也沒有神之眼，所以這個問題我沒法回答你。」
「哦，也對。」
潘塔羅涅仿佛被提醒到了一樣，擺擺手道：「差點忘了，你和我一樣，都是被神明拋棄之人。」
「呵——」
「神明啊！」
「我是如此的愛戴你敬仰你，你卻無視我的呼喚，無視我的信仰。」
「可偏偏我身邊那些不敬神之人，卻都能得到你的注目。」
「真是！」
「何其的不公！」
潘塔羅涅越說神色愈發癲狂，手中稍一用力，酒杯便被『啪』地一聲捏碎了。
林風也聽明白了他的意思。
想來就是昔年的潘塔羅涅曾經無比崇敬岩神摩拉克斯，對於神之眼的渴望更是可以用突破天際這四個字來形容。
可他卻始終沒有獲得神之眼。
而他身邊那些從來不敬神的傢伙卻都先後獲得了神之眼。
因此。
感覺自己受到了不公待遇的潘塔羅涅，就成了現在這樣扭曲的帝君黑子。
「呵。」
「看你的樣子。」
「是不是覺得僅僅只是神明對我不公，我就開始憎恨神明了？」
潘塔羅涅的聲音將林風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只見他取出一塊絲巾來回仔細地擦拭著手上的污穢，而後他便將這塊做工精細一看就價值不菲的絲巾隨手丟到了垃圾桶里。
做完這些他才又冷哼道：「神明若是不公，我就只當他是不配做神之人。」
「既然他不認可我，我也就不追求這事了。」
「自那之後，我便滿腔熱血地去追求做那世俗的主人。」
「讓神明好好看看，自己曾經做了一個怎樣錯誤的決定。」
「可是.」
「可是這個該死的岩之神摩拉克斯，他真是死一萬遍也不夠啊！」
潘塔羅咬牙啟齒地說道：「明明是高高在上的神明，可他卻連那些世俗的東西也要全部捏在自己手裡。」
「他，他明明應該將金錢這種俗物棄之如敝履才對。」
「但他竟然連這樣的權利都不肯放給凡人！」
「哼！」
「與世俗之人爭奪那些世俗之物的權利，他配稱個什麼神明！」
發泄完心中長久的怒火。
潘塔羅涅閉目了好一會。
待情緒平靜之後。
他才起身再次拿來一隻精美的酒杯，對著林風面含歉意道：「抱歉，又失態了。」
「不礙事。」
「有些事情，說出來之後心情才會好些，不是麼？」
林風大概已經猜到了潘塔羅涅想要對自己說什麼，便同樣笑著回應道。
而潘塔羅涅接下來的話也印證了他的想法。
「俄狄浦斯。」
「我想與你做一筆交易。」
潘塔羅涅再次舉杯，眯眼道：「若你這次能夠成功奪回岩神的神之心，在上交女皇陛下之前，可否讓我先行研究幾天。」
這話說得很大膽。
尤其是在至冬城，冰之女皇的腳下。
潘塔羅涅剛才的話已經不能用僭越來形容了。
完全就是無視女皇的權威。
不過這樣越俎代庖的要求，林風並沒有立刻拒絕。
而是認真地問道：「你的籌碼呢？」
「璃月的北國銀行。」
「到時候就歸你了。」
潘塔羅涅開出的條件同樣也可以用豐厚來形容。
璃月的北國銀行是他最用心也是投入最大的一座分行。
不僅在摩拉的儲備上僅次於至冬的總部，更是愚人眾在璃月的情報處理中心兼辦事處。
每日在那裡吞吐的摩拉數量，連那位同樣號稱富可敵國的天權星凝光看了都會眼紅。
用這樣一個重要的分行，只為了換取對岩神神之心的幾日研究。
這種占便宜的買賣。
林風沒理由拒絕：「有這樣的好事，傻子才會不同意。」
潘塔羅涅聽了之後很高興，笑得一雙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細縫。
而他接下來又說道：「還有一件事情，想請你幫我做一下。」
「你說。」林風回應。
潘塔羅涅冷笑道：「那位天權星托你帶來的禮物，我已經收到了。」
「作為回禮。」
「我想請你出手幫我毀了她的群玉閣。」
「至於代價麼。」
說到這，他拋出了一樣東西：「這就是我付出的代價。」
甫一見到這東西。
林風頓時眼前一亮，笑著回道：「好東西，這件事，我同意了。」
潘塔羅涅給他的。
是一枚酷似堅冰之印造型的盾牌狀徽章。
如果林風沒認錯的話。
這是勞倫斯家族的族徽。
而且應該就是優菈和他提起過的，當年勞倫斯家族分裂時遺失的那枚，與堅冰之印配套的族徽。
林風也沒有問這東西是從哪來的。
他只需要知道這東西對優菈有用就行了。
優菈全力施展堅冰之印時很強。
但她的缺點同樣也極為明顯。
那就是慢！
非常慢非常耗時的蓄力過程！
如果堅冰之印蓄力的過程中受到攻擊，就很容易會被人打斷。
所以她才會養成了現在這種不顧一切放棄防禦的戰鬥技巧。
可這樣的進攻手段危險性極高。
如果碰到散兵這種速度到了極致、防禦又變態到了極點的高手，她乾脆連摸都不摸到對手就得脆敗下來。
潘塔羅涅這會送過來的這枚族徽，正是時候。
至於炸掉群玉閣這件事。
與這枚族徽相比，實在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回到自己的住處後。
林風沒有先說慶功宴的事情，而是第一時間就把這個東西送給了優菈。
待看清這枚族徽的造型。
優菈立馬雙眼瞪眼，臉上寫滿了驚愕道：「這是？」
「從潘塔羅涅那弄來的。」
「我覺得應該對你有用，就帶回來了。」
林風坐在沙發上，笑得很輕鬆。
「潘塔羅涅.」
優菈皺起眉頭，愛惜地摩挲著手中的徽記，反覆確認了幾遍之後，她才重重地嘆息一聲：「這是我們家族已經失傳千年的族徽，想不到它居然是淪落到了至冬國。」
「淪落這個詞，用的不太恰當。」
林風笑著說道：「這東西應該是被阿蕾奇諾那一脈的族人從蒙德帶過來的。」
「阿蕾奇諾？」
再一次聽到這個疑似同樣為勞倫斯家族末裔的名字。
優菈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早先在蒙德的時候，林風說過一些關於阿蕾奇諾的事情。
他對這位第十執行官的評價並不是很友好。
不擇手段，利益至上，對於任何侵占她利益的人，哪怕是冰之女皇，她都敢揮劍。
如果說這東西是阿蕾奇諾那一脈的族人帶過來的。
以她的性格。
又怎麼會跑到潘塔羅涅的手上。
對此。
林風也表示不知道緣由。
愚人眾的執行官們，除了達達利亞，年齡都是以百歲來計算的。
而林風現在才不過十八歲。
時間這麼久遠的事情。
他還真搞不清其中的糾葛。
「難得也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呢。」
優菈心情頗好地開著玩笑道。
林風一攤手，撇嘴道：「我又不是全知全能的世界樹，這個世界上還有的是我不知道的東西呢。」
優菈笑了笑，將這枚盾狀族徽握在手中。
隨後她便催動冰元素力注入其中。
與堅冰之印爆發時類似。
這枚族徽瞬間便爆發出了炫目的光彩，房間裡溫度也在寒光中急速下降。
頃刻間。
整個房間便已經完全被堅冰所覆蓋，散發著猶如寒冰煉獄一般的極寒低溫。
而那位盾狀族徽。
此時則化為一面透明清澈的寒冰護盾籠罩在優菈周身。
林風饒有興趣地揮手劈了一下。
在手掌與護盾接觸的瞬間，發出了一聲類似金屬相擊的聲音。
林風大約用了三分力，這樣的力道護盾穩穩地接了下來，連一點晃動都沒有。
「好結實的護盾。」
林風眉毛一挑。
不過他沒有動用元素力再去試了。
他現在身體的情況不太適合動用元素力，只能先用肉身試一試。
但這樣的結果已經很喜人了。
這枚盾狀族徽帶來的護盾。
他大致測算了一下。
自己不用元素力的話，即使是全力以赴應該也打不破。
如果用那枚執行官的冰系邪眼催動的話，還會更加堅固一些。
「這應該就是你們勞倫斯家族統治蒙德的底氣吧？」
看著又將堅冰之印托在手中的優菈，林風笑了一下。
「是啊。」
一說到這個話題，優菈便長嘆了一聲。
「我們家族裡的史書有記載。」
「勞倫斯家族立族之本，堅冰之印與堅冰之盾。」
「一攻一防。」
「有這兩樣東西在手，即使是神明，勞倫斯的族人也有能力將其斬落。」
「我一直以為那上面寫的都是騙人的。」
「沒想到是真的。」
怪不得。
這麼一說。
林風就恍然大悟了。
難怪千年前溫妮莎的起義軍在獲得了風神賜福的情況下，還得溫迪去得弄一個【背風的密約】事件，豁出去被岩神打一頓，也要騙蒙德人倒戈相向。
什麼叫怕流血太多。
如果真如史書記載的那樣。
勞倫斯早已不得民心。
那麼在溫妮莎揭竿而起、古恩希爾德家族和萊艮芬德家族一同聲援的情況下，根本不需要弄這種麻煩的事情。
只需要風神振臂一呼，他勞倫斯家族還能翻起什麼浪花？
可溫迪卻偏偏就搞的這麼麻煩。
直至蒙德人幾乎大半倒戈他才肯讓溫妮莎他們進攻勞倫斯家族。
能讓他不得不這樣做的理由。
只有一種解釋。
那就是當時勞倫斯家族真的強大地一塌糊塗。
強大到絕大多數的蒙德人都認定起義軍贏不了，哪怕有風神在，他們也不敢反抗。
如果這些已經臣服於勞倫斯家族的人不倒戈，僅靠另外兩家貴族率領的起義軍以及那些隱藏於暗處的地下組織，很可能就得溫迪親自出手才能推翻勞倫斯家族了。
而溫迪。
他根本就不想出手。
「怪不得溫妮莎這麼怕勞倫斯家族死灰復燃。」
「怪不得勞倫斯家族會四分五裂到這種程度。」
「怪不得，都一千年了，西風騎士團還是不肯放過你們。」
林風長出一口氣，搖了搖頭。
接著他四處看了一圈，然後又無奈地說道：「姑奶奶，收了神通吧，家裡已經不能住人了。」
幸虧至冬的房子建築標準都高。
要不然剛才優菈使用堅冰之盾爆發冰元素力的時候，自己這個小房子當場就得塌了。
「呃」
優菈尷尬地撓了撓頭，將堅冰之盾收了起來。
隨著冰元素力的退去，原本覆蓋在房間裡的堅冰也漸漸消弭，只是房間裡還是有著一股寒氣瀰漫。
好在林風和優菈也都擅長使用冰元素力。
這點寒氣倒也沒什麼影響。
解決完堅冰之盾的事情，林風並沒有急著調和體內的神明力量，而是伸了一個懶腰，懶洋洋地往沙發上一靠。
「明天咱們就回璃月，這至冬，我是一秒鐘都不想再呆下去了。」
在冰之女皇眼皮底下動用異種神明力量。
萬一被發現了。
那可就糟糕了。
反正現在也能壓制住，索性還是等到離開至冬之後再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