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何為真正的臣子，影：這一心淨土不想待辣！
八重神子一反常態的嚴肅起來。
往日，她總是一副三分調侃，三分輕蔑，三分高貴，一分看淡俗世的表情。
而今天的她無比認真。
九條裟羅仔細的回想。
現如今，能接觸將軍大人次數最多的人莫過於是她。
有著八重神子的提醒。
好像事情真的是這樣。
不管是送漫畫，還是送零食。
只要涉及興趣，眼眸總會無比靈動。
可如果是平常，則總是一副冷冰冰，生人勿進的表情。
「難道你說的真是？」
九條裟羅細思極恐，額頭上布滿了汗水。
她並非是質疑將軍大人。
也並非想背叛。
如果事情真如八重神子所說，那麼被固定思維的將軍大人，很有可能真的會被人利用！
那現在自己該怎麼辦？
首次，九條裟羅感覺到了迷茫。
繼續聽從人偶的命令，那麼於稻妻整體不利，甚至還會間接淪為敵人的劊子手。
可不聽命，有違本心啊。
八重神子看著滿臉的糾結九條裟羅，她提議道：「要不要我給你指點一二.」
「請說.」
九條裟羅抬起頭。
語氣早已沒有了往日的銳利。
「現在我給你幾條路子，伱先去調查一下，但你要答應我，別去找那兩個幕後黑手，如何？」
「什麼路子？」
「利用將軍的本國蛀蟲！」
八重神子一字一句道。
光靠國外的勢力，怎麼會能影響將軍大人。
所以，必然是有內鬼的存在。
聯想剛剛八重神子說過的話，九條裟羅思考了一下，問道：「你想調虎離山？」
「完全沒有，甚至我提供給你的資料，今晚你就能調查清楚，如何？」
「那代價呢.」
九條裟羅不信對方沒有條件，這個狐狸可是精明的很呢。
八重神子見她反應如此之快，明顯愣了一下，但很快便笑道：「代價嘛，就是我剛才說的那個。別去質問那兩個人.」
「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那我答應你，資料交給我吧。」
九條裟羅伸出手。
很快，一疊資料遞了過來。
月光非常明亮，彷如白晝。
所以，不必借用燈光，也能看清資料上的文字。
九條裟羅越看越心驚，當她看到養父的名字出現在上面時，表情頓時變得無比難看。
「竟然是他！」
以前，九條裟羅執行命令的時候，也曾有過懷疑。
可手中的資料，卻串聯起來了一切。
對方的罪名，加起來竟然長達整整一頁。
和敵國間諜組織合作，挑撥海祇島與幕府之間的戰爭。
不顧稻妻士兵的損耗，瘋狂賺取戰爭財富。
與勘定奉行貪墨死難者的賠償。
種種罪行。
看的九條裟羅火冒三丈，嘴裡忍不住蹦出兩個字：「畜生.」
同為將領，沒人比她更懂得戰爭的殘酷。
可為了保證戰爭的延續，那位養父竟然故意害死士兵，甚至貪墨死難者的撫恤。
這不是畜生是什麼。
九條裟羅很想現在就去質問養父，但耳畔卻想起八重神子的聲音。
「冷靜。」
「你讓我怎麼冷靜！」
九條裟羅轉過頭，眼中滿是血絲。
可見她有多麼的憤怒。
「所以說，你是一個笨天狗！」
「我不笨！」
「喔？」八重神子眼中笑意更甚，忍不住打趣道：「不笨，那你臉上為什麼一副我很生氣的表情。」
「我」
九條裟羅本想解釋。
可八重神子卻打斷了她的話。
「少在那擺出一副，我現在才知道真相的表情。真正該生氣的是我，還有那些死難者，而不是你」
九條裟羅聞言一愣，逐漸陷入沉默。
但八重神子卻不想放過她，反而細數起這位天狗的犯下的錯誤。
「你可否記得，曾經查封八重堂的時候，有無數的孤寡老人與孩子，等待著我的撫恤金。」
「你可否記得，離島的走私案，大半夜的竟然帶人闖入我的神社，那些資源你以為我是自己享用麼？大錯特錯，那些資源都分給了老百姓。」
「偽造神之眼，是我授意的，可在這之前卻有超過一百人因此而自殺，他們之中甚至有戰功赫赫之輩，你難道就不覺得愧疚麼.」
九條裟羅臉色蒼白，仿佛失去了語言能力。
這些事情，全部都是她親自督辦的。
記得那時，養父曾在家中對她說道：雷神眷屬又如何？不要忘記，你是將軍大人的心腹愛將！
天真的九條裟羅以為，養父是為了自己好。
結果，卻助紂為虐。
這時九條裟羅回想起一個事情。
曾經，她巡街的時候，有人用東西丟過自己。
那時，九條裟羅覺得莫名其妙，但看對方是個小孩子，也就沒計較什麼。
現在想來，只怕對方就是受害者之一呢。
「我做錯了麼」
九條裟羅喃喃自語，身體不由自主的跪在了地上。
如今再看那些墳墓。
她終於明白神里綾華帶自己來這的用意了。
因為，這些死難者，有很大的一部分，都是因她而死。
神里綾華目光悲切，卻沒有安慰什麼，因為這都是對方應該承受的！
而八重神子則對她說道：「好了，接下來的事情，讓這個笨天狗自己選擇吧，只要不去找那個九條老狗就行。天色漸晚，本仙狐該回去休息了。」
「您慢走。」
神里綾華連忙鞠躬。
狐狸打著哈欠，不耐煩的擺了擺小手，返回了影向山。
足足過了一個小時。
九條裟羅才逐漸清醒過來，她看著站在一旁的神里綾華，問道：「既然早就知道真相，為何不告訴我。」
「這些證據都是蘇寒派人收集的，開始我們也曾有這方面的猜測，但苦於沒有證據，就算告訴你，又能改變什麼呢？」
同為稻妻人。
神里綾華何嘗不想國度祥和。
但可惜，沒有證據就是污衊！
對方身份崇高，又和另一個大家族捆綁。
神里一族縱然有宮司大人支持，面對將軍大人，也無從下手呢。
所以，只能選擇暗中支援。
洞悉整個事情後。
九條裟羅也跟著嘆道：「都怪我，是我害了這些人。」
愚忠。
她本以為可以只對將軍忠誠即可。
但卻沒想到，因此禍害了無數的人。
這份罪孽九條裟羅不會忘記，等塵埃落定後，她會親自贖罪的。
神里綾華抿了抿嘴，問道：「你接下來怎麼辦？」
九條裟羅看著天空的明月，起身道：「去親自驗證這些消息，至少這一次，我不能再盲從了。」
臨別之際。
神里綾華忽然間想到了什麼，她對著九條裟羅說道：「請等一等，九條大將。蘇寒先生讓我轉告您一句話。」
九條裟羅回眸問道：「什麼？」
「他說：所謂忠誠，不應該在君主犯錯的時候，我們做臣子的要勇敢諫言麼？若是明知事情是錯的，臣子卻裝聾作啞，這才是真正的背叛吧。」
九條裟羅從未聽過這番言論。
但細細品味，卻覺得蘇寒所言非常的有道理。
為臣之道，在今天之前，九條裟羅一直認為是——忠誠。
不管君主要做什麼，作為臣子只需要聽從命令即可。
但這裡有個誤區，如果有人利用這份忠誠，那造成的結果，將會非常的可怕。
這時一陣風吹來。
九條裟羅恢復了清醒，再度看向神里綾華時，她的眼中多了一份歉意。
「曾經，是我做錯了。但這一次我會走在正確的路，以前事情很對不起」
這一次，就算買了個教訓。
「我發誓，一定會幫助稻妻重回正軌，哪怕付出一切，都在所不惜！」
夜路很漫長。
但寧靜的氛圍，卻讓九條裟羅有了思考的時間。
翌日。
天守閣。
將軍看著滿臉倦色，並且身上帶傷的愛將，問道：「你受傷了？」
「是，屬下實力不濟。執行任務的時候受了傷」
「敵人是誰？」
將軍雖然沒有情感，但該有的問候與關心，卻還是存在的。
九條裟羅捂著傷口，回復道：「敵人是一位劍豪。」
「劍豪？這個時代還有這種人物麼，真是稀奇.對了，昨天讓你去調查的事情，怎麼樣了」
看著桌子上的甜點心。
雷電影切換了意識。
就這麼一瞬間。
九條裟羅明顯捕捉到將軍大人的變化。
與那位狐狸描述的一模一樣。
將軍大人冰冷無情。
但真正的雷神卻不一樣，她有自己的愛好，有自己的興趣，看到甜點心，會有明顯的情緒起伏。
真相大白了呢。
九條裟羅明白今後該怎麼做了。
面對將軍大人的詢問，她首次撒了謊。
「回將軍大人，暫時沒有找到目標人物，但已經有線索了。」
「情況如何？」
「屬下曾短暫的攔住了一位失去神之眼的人，但對方卻揚言【我只是想活著，又有什麼錯】。屬下當時愣了一會，回過神的時候對方就逃走了。」
九條裟羅的回答無懈可擊。
甚至還隱隱的提點了一下。
雷電影聞言動作一停，手中的牛奶糰子頓時不香了。
她看著九條裟羅，問道：「對方是怎麼呼應神之眼的。」
如今的一心淨土，簡直和劣質KTV一樣。
裡面那五顏六色的光芒，全天都不曾停息，煩的她都不想進去了。
面對將軍大人的詢問，九條裟羅如實稟告道：「那些人的方法很簡單，只是進行自我訓練，想要變強.大概是強烈的信念，讓神之眼產生了共鳴吧。」
「竟然這麼簡單？」
雷電影有些吃驚。
她本以為會是什麼狐狸的傑作，沒想到事情如此的簡單。
可凡人的意志，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強烈了。
九條裟羅點頭道：「是的，屬下趕到現場的時候。那個人正在揮舞著武器，身邊並無什麼異象，就好像尋常的訓練而已。」
「原來是這樣麼。」
雷電影總算明白，對方為何要說出那句話了。
神之眼已經被奪走。
如今他只是想活著，又有什麼錯？
一來，那人沒有犯法。
二來，人家只是在進行自我訓練。
若這樣都有錯，那索性直接殺了。
可面對無辜的百姓，影真的下不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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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