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王昊:熒,我沒有得罪你吧。
「或許他們不是沒有這個眼光,而是不願意去改變呢。」
王昊聽著艾爾海森的話,卻笑著反駁了一句。
艾爾海森微微沉默,然後也點點頭:「確實如此,他們不是看不到,而是不願意去解決。」
「食肉者的仁慈程度,就決定了下層人民的生活水平。」
王昊輕輕開口,略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
「這點,每一個國家都是一樣的,只不過,須彌的情況更特殊一些。」
「小吉祥草王將權利讓渡了出來,甚至連監管的權利都沒有保留,上層在五百年中形成了穩固的壟斷,這種情況下,階級的割裂讓上層並不在意下層的感受了。」
「而沒有監管者,也讓教令院的上層愈發的壓迫下層。」
「這種情況,在其他國家,其實是不怎麼會出現的。」
「無論是蒙德還是璃月,雖然神明都不怎麼出現,但對統治者的監管一直沒有消失。」
「西風騎士團有西風教會進行制衡。」
「璃月七星有仙人在上面壓制。」
「你看,他們雖然是國家的治理者,但從沒有獲取過完全的權利。」
「而須彌就不一樣了,小吉祥草王幾乎讓渡了全部的權利,將須彌的一切都交給了教令院來管理。」
說著,王昊露出笑容,
「說實話,五百年的時間,教令院才腐朽到這種程度,已經是一個奇蹟了。」
「歷代的賢者中,肯定也有人試圖挽救這個國家,但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大概都是失敗的。」
王昊並不是在吹捧教令院。
這其實是一個事實,
一個掌握絕對權力的機構,
居然用了五百年,才腐化到現在這個程度,
已經可以說明他們內部一直有能人志士出現的。
不然的話,絕對的權力,用不了一百年,就該徹底腐爛了。
從這點看,教令院還是很優秀的。
「或許不是有人一直在挽救,也可能是普通人對草神的信仰依舊存在。」
艾爾海森輕聲說了一句。
王昊一愣,然後點點頭:「你說的對,普通人對神明的信仰,也是對抗高層絕對權力的一種渠道。」
「過去的歷史總是很有趣,無論是你的觀點,還是我說的情況,都是有可能的。」
艾爾海森提起酒杯,
「從未知中追尋可知,這便是追尋智慧的樂趣。」
王昊同樣提起酒杯:「你是一個真正的學者,和你聊天很開心。」
兩人都知道,這次交流已經到達尾聲了,
雙方都確認了對方是一個可以交流的人。
不過,這次交流說的事情已經夠多了,再繼續下去,就有點過了。
正在兩人準備道別的時候,
不遠處傳來一聲喊聲,
「艾爾海森,你居然背著我來這裡喝酒!」
是卡維的聲音,
雖然只聽過一次,但王昊還是很快做出了判斷。
果然,
轉頭看去,
金髮的青年正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這邊。
似乎看見了什麼恐怖的事情一樣。
卡維內心是震撼的,
他看見了什麼?
艾爾海森和別人有說有笑的喝酒,臉上的笑容居然還那麼真誠。
這對每天被艾爾海森嘲諷的卡維來說,簡直就是奇蹟啊。
只可惜,這個奇蹟不是對他的。
「你真該來知論派進修一下你的語言邏輯。」
艾爾海森瞥了卡維一眼,隨口諷刺了一句。
什麼叫背著他出來了喝酒?
這種帶著歧義的話,真是不知所謂。
不過,艾爾海森貼心的建議沒有被卡維接受。
金髮的青年正要開口反擊,兩個身影就從他的身後走出來。
「好久不見,艾爾海森書記官。」
一個長著長長闊耳朵的青年。
「哦,原來是提納里巡林官,伱這是來教令院匯報的?」
艾爾海森無視了卡維,對提納里笑了笑,
提納里也是教令院內少數能讓艾爾海森看上的人之一。
主要是這位巡林官久居道成林,避開了教令院的內部鬥爭,這種為人處事的方式,讓艾爾海森比較認同。
「老師寫信讓我回來幫忙,說是教令院發生了大事,剛剛去見了老師,就被卡維拉過來了。」
提納里說道。
他的老師,就是生論派賢者納菲斯,也很有可能是下一任的大賢者。
「原來如此啊。」艾爾海森微微點頭,「教令院確實有些變動,看來提納里你要升官了。」
提納里擺擺手:「不,我拒絕了,比起在學院裡處理那些繁雜的瑣事,我還是更喜歡在雨林中的日子。」
「哦,納菲斯賢者放過你了?」艾爾海森頗為意外。
「老師罵了我一個小時,不過,還是放手了。」提納裡面帶笑容,似乎被納菲斯罵並不是什麼壞事。
「納菲斯賢者確實開明。」艾爾海森微微點頭。
酒桌的另一邊,
王昊也看見了提納里身邊的另一個人。
「好久不見,柯萊。」
王昊笑著揮揮手。
怯生生的女孩看見王昊,眼睛一亮:「王昊大使,您怎麼來須彌了?」
柯萊是安柏的好友,之前經常會偷偷跑去蒙德找安柏玩,
而安柏也會帶著柯萊去璃月駐蒙德大使館,
一來二去的,王昊和柯萊也就認識了。
雖然不是非常熟,但也能說上幾句話。
「我已經卸任璃月駐蒙德大使的職位了,如今來須彌,唔,也算是訪問。」
王昊笑著對柯萊說道,
然後又對著三人招招手:「幾位,不如來我們這桌吧。」
艾爾海森微微點頭,沒有反駁。
提納里三人自然也不會拒絕,直接走了過來,落座。
「王昊大使,好久不見。」
提納里也對著王昊點點頭。
「你們認識?」卡維一臉的驚訝。
王昊笑著解釋:「柯萊之前去蒙德的時候,提納里都會不放心,他會跟著去,也就見過一兩次。」
柯萊瞪大了眼睛:「提納里導師!」
她並不知道自己偷偷出去,提納里居然跟在她身後。
「作為老師,我總得保證你的安全吧。」提納里揉了揉柯萊的頭髮,露出一絲寵溺。
對於自己這個弟子,提納里是非常關心的。
「柯萊的病好一點了嗎?」
王昊關心的問道
柯萊患有須彌的一種絕症,
魔鱗病。
按照彈幕的說法,這種病症本質上是禁忌知識帶來的污染,
而柯萊的魔鱗病,比一般的魔鱗病還要複雜一點,
因為她還有一個身份,
博士的實驗品。
柯萊的體內,不僅僅是禁忌知識的污染,還有博士注入的魔神殘渣。
兩種危險的力量,居然在柯萊的體內達成了相對的平衡,
它們互相吞噬柯萊的生命,又互相維持著柯萊的存在。
柯萊就是它們鬥爭的戰場。
有一次,安柏帶著柯萊來大使館玩,
柯萊就出現了症狀,
然後是王昊出手,壓制了她的魔鱗病以及魔神殘渣的力量。
「好多了,您上次在蒙德幫我壓制了以後,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問題了。」
柯萊感激的說道,
「提納里老師說,我的症狀正在減輕,甚至有痊癒的可能。」
邊上,提納里也點點頭:「雖然不知道您做了什麼,但柯萊的症狀確實在好轉,真是神奇。」
提納里其實很想問一下王昊是怎麼做到的。
如果可以普及,那須彌的很多魔鱗病患者就有救了。
可惜,他知道,這種強大的能力,肯定非常珍貴,
問出來,可能就會得罪人了。
所以,提納里一直忍著沒有問。
「好轉就是好事。」王昊微微點頭。
此時,艾爾海森和卡維已經開始了鬥嘴,
準確的說,是卡維被艾爾海森單方面碾壓。
一個做工程的妙論派牛馬,居然想用嘴巴吵贏研究語言和文字的知論派強者,
卡維多少有些不自量力了。
不過,大家也沒有在意這兩人的鬥嘴,繼續吃喝聊天,
一直到傍晚時分,才紛紛散去。
……
又是數天後。
道成林。
熒和派蒙跟著商隊穿過了層岩巨淵的隧道,來到了茂密的雨林中。
是的,她們來須彌了。
自從打定注意要來找王昊幫忙後,
熒和派蒙就加快了行動的速度,
先去海祇島反抗軍的軍營,認識了反抗軍大將五郎,
然後拒絕了反抗軍給他們安排的工作,
而是直接通過地脈錨點傳送回了璃月,
去養濟院找王昊,發現王昊不在,就去找了刻晴,
這才知道,王昊已經出門去遊歷了。
幸好,有從須彌傳回來的信息,說王昊在須彌。
於是,確認了王昊所在地的熒和派蒙,又開始趕路。
穿過了層岩巨淵上層的隧道,終於來到了須彌。
「王昊應該是在須彌城吧,熒,我們是不是該去找人打聽一下,須彌城該怎麼走。」
派蒙看著面前鬱鬱蔥蔥的雨林,作為嚮導的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走了。
她們跟隨的商隊,只是一個小商隊,只是在化城郭做水果生意的。
所以,要去須彌城,就需要她們自己走了。
「嗯,我們去打聽一下吧。」
熒點點頭,然後帶著派蒙往化城郭的村莊走去。
化城郭,
作為須彌道成林內唯一的聚集地,
這裡雖然不算繁華,但也頗有人氣。
這裡有很多學者駐留,
這些試圖用靈酚香溝通世界樹,獲取更多知識的學者,為這裡增添了不少的色彩。
當然,也添加了更多的麻煩。
這些學者經常會暈倒在雨林中,給巡林官增加了很多工作量。
正是因為這種意外的存在,這裡的巡林官對陌生的面孔都很關注。
他們也怕來一個陌生的學者,不進行報備,直接去雨林里使用靈酚香,然後不知道暈在哪個角落裡,最後真餓死了。
餓死一個學者的機率雖然小,但不是零。
所以,當熒和派蒙出現後,巡林官立馬就盯上了她們。
身邊帶一個奇奇怪怪的飛行物,很符合學者的身份。
「我是巡林員卡姆蘭,你們是?」
一個男性巡林員攔住了熒和派蒙,
見有人攔路,
派蒙立馬說道:「我們是來須彌找人的,正要去須彌城,但不認識路,想找人打聽一下。」
熒也點點頭:「我們沒有惡意。」
這個巡林員帶著弓箭呢,先表達一下沒有惡意,再交流也不遲。
「外來者?唔,也是,你的打扮也不像須彌人。」
巡林員打量了她們一眼,然後點點頭,
「既然是外面來的朋友,那就和我來吧,我去給你們弄個地圖。」
他招呼了一聲熒和派蒙,然後帶頭往村莊裡走去。
熒和派蒙也沒有遲疑,更沒有懷疑對方不懷好意,直接就跟了上去。
「你們是來找人的?有名字嗎?」巡林員隨意的問道。
派蒙:「他叫王昊,是璃月人。」
「唔,沒有聽過,不過,聽說須彌城這些天不怎麼太平,你們過去,也要小心啊。」
巡林員來到一處木屋,走了進去,然後拿著一個皮質的捲軸出來。
「這是我們巡林員自己畫的地圖,你們拿著吧。」
熒伸手接過,感激的點點頭:「謝謝,你人真好。」
巡林員笑了笑:「都是提納里教的,只要在雨林里,我們遇見有困難的人,都會幫一把的。」
「提納里?」派蒙露出一絲好奇。
「提納里先生是道成林的巡林官,我們都是他的屬下,他是一個非常非常好的人,他原本可以在教令院做高官的,卻選擇了來雨林里解決我們的困難。」
說起提納里,巡林官一副崇拜的樣子,言語間讚美的詞彙,更是滔滔不絕。
「咳咳,卡姆蘭,我也沒有那麼好。」
「留在這裡,只是這裡更適合我。」
一聲輕咳響起,
打斷了巡林員的話。
巡林員臉色一紅,連忙轉身:「提納里大人,您回來啦。」
「嗯,事情已經解決了,就回來了。」
提納里點點頭,然後看向熒和派蒙:「這兩位是?」
「哦哦,她們是外邦人,來須彌找人的,,我正在給他們介紹去須彌城的路呢。」
說著,巡林員眼睛一亮,看向熒和派蒙,
「你們找的人叫什麼來著,提納里大人認識的人多,說不定會知道。」
看得出來,他確實很熱情,就是記性不太好,
派蒙剛才明明才說過。
「王昊,璃月人,我們是來找他的。」派蒙又一次說出了這個名字。
原本還很平靜的提納里頓時一愣,然後看向她們:「你們是誰?找他幹什麼?」
「我是派蒙,這位是熒,你叫她旅行者也行,我們是來找王昊幫忙的。」派蒙說道。
「旅行者和派蒙?」
柯萊從提納里身後探出腦袋,「你們就是拯救了蒙德的英雄?」
熒和派蒙一愣:「欸?你認識我們?」
「嗯嗯,安柏給我的信里,說了你們的事情,說你們是非常好的人。」
柯萊用力的點點頭。
她雖然是須彌人,但對蒙德是有特殊感情的。
蒙德的大家,對她來說,也是溫暖的家人。
特別是安柏,就想溫暖的太陽,照耀著她。
所以,安柏說的好人,在柯萊這裡也會是好人。
「唔,原來是蒙德的英雄嗎?那就沒有問題了。」
提納里微微點頭,然後開口道,
「王昊就在須彌城,住在寶商街,我給你一個位置,你過去找就可以。」
提納里說了王昊三人居住的小院。
這還是之前一起喝酒的時候,王昊自己說的。
「好!有王昊的消息了,接下來,就是去須彌城了!」
派蒙非常有幹勁的說道。
於是,
兩人告別了想要留她們休息一晚的柯萊,繼續出發了。
……
兩天後,
王昊正準備去智慧宮看書,
就聽見外面守衛的三十人團呼喝道:「這裡是禁入區,請不要靠近了。」
「我們是來找王昊的。」熟悉的女聲響起。
頓時,王昊的臉色有些錯愕,彈幕更是滿屏問號。
【?????】
【這聲音,是派蒙和熒吧。】
【什麼情況,王昊速通須彌,熒也把稻妻速通了?】
【熒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媽的,劇情全亂了啊。】
【可惡,我們越來越沒用了。】
【欸,我們老了,以後的路,王昊你要自己走了。】
【你是在占王昊便宜吧。】
【看破不說破。】
【……】
突然而來的聲音,確實有些震到王昊和彈幕了。
在須彌遇見熒和派蒙,是他們從來沒有想過的,
按照彈幕給出劇情,這兩位應該還在稻妻受苦才對。
聽著外面熒和派蒙與三十人團的交流。
王昊忍不住,起身出門。
果然,站在三十人團對面的,就是熒和派蒙。
「她們是我的朋友,放行吧。」
王昊開口說道。
「啊,王昊,我們終於找到你了。」
派蒙歡呼一聲,直接撲向了王昊。
熒也露出了興奮的笑容。
守衛的三十人團互相對視一眼,也就讓開了道路。
王昊對著兩位朋友點點頭:「先進來吧。」
然後帶著兩人進入了小院。
行秋和石傑都出去了,
行秋去布置和祖拜爾劇場合作的舞台,而石傑跟著去幫忙了。
所以這裡就只剩王昊一個人。
「你們怎麼來須彌了?」
王昊先問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
剛剛見面的興奮落下,
熒和派蒙這才想起正事,
「我們是來找你幫忙的。」派蒙連忙開口說道,「稻妻那邊太危險了。」
王昊挑了挑眉,還沒有察覺到危險,笑著說道:「危險是也是旅途的一部分嘛,多經歷經歷就好了。」
「嘿嘿,那王昊你要不要也經歷一下啊。」
派蒙有些扭捏的笑著。
「嗯?」
王昊察覺到了不對勁,有些遲疑的看著她們:「你們不會是來找我做些什麼危險的事情吧?」
「嘿嘿,那個,那個,我們打不過雷電將軍。」
派蒙羞澀的說道,兩隻小手互相戳了戳。
熒也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所以想找你幫忙。」
王昊瞪大了眼睛,露出一絲不可思議。
過了好一會兒,
王昊才看著熒和派蒙:「我沒有得罪過你們吧?」
熒:啊?
派蒙:呃!
「讓我幫你們對付雷電將軍,先不說我的身份能不能去和她敵對,就是能,你們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王昊苦笑著看著她們,
「你們怎麼會覺得,我能打得過雷電將軍的?」
「那可是七執政啊。」
【哈哈哈哈,能感覺到王昊的難繃。】
【不過話說回來,王昊真的打不過雷電影嗎?】
【王昊連鍾離隨便的幾下都扛不住,怎麼可能扛得住雷電將軍。】
【王昊最大的手段是秩序神力,這對初代執政來說沒有什麼用。】
【雷電影不是初代執政啊。】
【她和初代也沒有什麼區別,她和雷電真是雙生魔神,同一個時代的,不像草和水出現了斷代。】
【所以,雷電影對法則的追求可能走錯路了,但這個錯的路,也比王昊現在走的要更遠,更長。】
【總之,如果在稻妻城,王昊估計能打一下,如果在無人區,大蛇奧羅巴斯會給你點讚。】
【……】
王昊知道,彈幕分析的沒有用錯,
是的,跟這些初代執政比起來,王昊自己踐行的道路實在太淺薄了。
摩拉克斯可以扛著他修改法則的力量硬生生把法則掰回來,
那雷電影自然也可以。
雷電影是初代執政的影武者,
單純論武力,祂比初代執政雷電真要強很多。
所以,熒和派蒙是真的高看他了。
「欸?可王昊明明就打扮了同為魔神的奧賽爾啊。」派蒙不解的說道。
熒也點了點頭。
王昊無奈:「你們對魔神的理解,過於淺薄了。」
「魔神和魔神之間的差距,比魔神和人之間還要大。」
「雷電將軍是以武力著稱的執政,哪怕是帝君,也讚揚過祂的武藝。」
「在祂面前,如果是奧賽爾的完全體,那還有得打,可我解決的不過是封印中逃出來的一點力量而已。」
「如果不是祂帶著旋渦的權柄,當初仙人們都可以解決祂。」
聽完王昊的話,
派蒙小臉上滿是失望:「啊,這樣的話,那我們就救不了稻妻的民眾了。」
「不,王昊不能幫忙的話,那我們還是要回去,大家都還在等著呢。」熒開口堅定的說道。
雖然王昊看上去拒絕了幫忙,但熒也沒有放棄。
事實上,和哥哥已經見過面的她,本質上已經不需要找神明詢問哥哥的下落了。
她之所以對著稻妻的事情上心,僅僅是因為她自己的良心而已。
在稻妻,
她見到了被勘定奉行壓迫的普通人,
見到了被奪走神之眼而迷茫的神之眼持有者。
更是見到了幕府軍和反抗軍之間不斷的廝殺。
而這一切的根源,就是那位居住在天守閣中,堪稱無敵的雷電將軍。
只有擊敗她,改變她的意志,才能拯救整個稻妻。
所以,熒不準備知難而退,相反,她要迎難而上。
「啪啪啪。」王昊輕輕鼓掌,「不錯的志氣呢。」
誇獎了一句,
然後王昊又繼續道:「不過還是要提醒你,雷電將軍很強,強的可怕,她擁有一刀劈開島嶼的力量,你應該已經見過無想刃狹間了吧,那就是雷電將軍的傑作。」
「所以呢?王昊要勸我放棄嗎?」熒眨了眨眼。
王昊連忙搖搖頭:「當然不是,我只能提醒你們一句,魔神最大的弱點,永遠是祂的子民。」
派蒙眼睛一亮:「哦哦,我們可以綁架稻妻人來威脅祂!」
【哈哈哈哈哈哈。】
【不愧是你啊派蒙。】
【笑不活了。】
【好一個綁架啊。】
【雷電將軍會連人質帶綁匪一起劈了的吧。】
【也可能精準手術刀。】
不僅彈幕被逗笑了,王昊也被派蒙的神奇想法逗笑了。
「綁架稻妻子民,那你們大概真的會被祂砍死的。」
王昊笑著拍了拍派蒙的腦袋,
「你的小腦瓜里,還是想點好的吧。」
「我的意思是,讓稻妻的子民去對付他們的神明。」
熒和派蒙一臉疑惑:「讓普通人去對抗神明?」
在她們看來,這不就是讓人去送死嘛。
熒都打不過雷電將軍,
普通人來有什麼用?還不是來多少死多少。
「不,是普通人的願望。」
王昊聽彈幕說過稻妻的事情,
他以前也覺得很好笑,一個御守就讓熒絕地反殺了,
但隨著他的位格逐漸恢復,加上冰之女皇分享了【愛人】的權柄。
王昊越來越明白這句話了。
雷電將軍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祂的子民,讓雷電真留下的一切永恆長存。
所以,祂放任鎖國令與眼狩令橫行稻妻,
這一切,都是為了將稻妻的社會禁錮起來,減少一切可能出現的變數。
在彈幕看來,這種做法就是自掘墳墓。
可這裡是提瓦特,雷電影的做法,隱隱約約是對應上永恆紀元的。
神明派遣使者響應人類,而人類的欲望被無限壓制。
所以,雷電影說,只有永恆最接近天理。
這句話,祂是認真的。
可祂終究不是天理。
雷電影只是魔神。
就像曾經那位暴虐的龍捲之魔神,
祂也將自己認為的愛,加諸於子民身上,使人匍匐在地,不得起身。
可最後的結果呢?
當自由的風吹拂,
這位已經幾乎已經在蒙德無敵的神明,就那樣輕易的被推翻了。
說句好笑的,以王昊現在的認知,
龍捲之魔神,迭卡拉庇安,如果祂全力出手的話,如今的風龍廢墟,應該是一片虛無才對。
可現在呢,暴君隕落的高塔都還屹立著,整個風龍廢墟,壓根沒有被破壞多少。
這種情況完全可以說明,這位強大的魔神,在最後隕落的時刻,不僅沒有反抗,甚至可能壓制了自己隕落而產生的暴虐力量。
王昊甚至懷疑,迭卡拉庇安是自己把力量送給風精靈吞噬的。
還有另一個例子,就是鹽之神赫烏莉亞。
她面對子民的利刃,也選擇了承受。
只不過,她沒有迭卡拉庇安那種強大的權柄。
所以,她死後,鹽之權柄直接暴走,帶走了大部分鹽之民。
總之,想要對付一位神明,最好的辦法,就是用祂的子民去對付祂。
不過,這些故事,熒和派蒙並不清楚
面對茫然的熒和派蒙,王昊只能繼續開口解釋道:
「提瓦特的願望是具有神奇力量的。」
「一個人的願望或許很無力,甚至可笑。」
「但一百人,一千人,一萬人,十萬人,百萬人的願望統合在一起,並且有一個人承載這些願望去做事的時候,那麼,這些願望就會爆發出強大的力量。」
「心靈和意志,很玄學的學科,但它在提瓦特確實存在。」
「而魔神是愛人的,祂們將自己的愛傾注給子民。」
「所以,一旦子民的願望匯聚起來,卻和魔神傾注的愛發生了對抗,那麼,這種力量對魔神來說是很可怕的。」
「這就相當於否定了魔神自認為正確的道路。」
熒微微點頭,似懂非懂:「所以,我要去策劃一場對神明的抗議活動?在稻妻帶領大家一起掀起叛旗?可那不是反抗軍正在做的事情?」
聞言,王昊微微搖頭。
「不需要你去策劃什麼,你是從外面來的風,你為稻妻帶去轉機。」
「你更應該在混亂的局勢中,找到能幫助你,也需要你幫助的人。」
「至於海祇島的反抗軍…他們反抗的只是稻妻幕府,而不是雷電將軍。」
海祇島的人雖然不信仰雷電將軍,但他們是承認雷電將軍為稻妻執政的。
海祇島和稻妻島的關係,雖然現在在開戰,但實際上,比須彌的沙漠和雨林要好。
如果不是雷電將軍走上錯誤的永恆,那雙方完全可以變成相親相愛一家人。
這大概也是大蛇的遺願了。
王昊的解釋並沒有讓熒更通透,
相反,
本來熒還有點想法的,王昊一通謎語又給她弄糊塗了。
什麼叫找到能幫助你,也需要你幫助的人?
熒一臉茫然。
不過,彈幕卻聽懂了。
【翻譯一下,去找八重神子。】
【媽的,遊戲裡被謎語人耍,現在看王昊當謎語人,還蠻有趣的。】
【謎語人滾出提瓦特啊。】
【所以,熒來找王昊這一趟,算是白跑了吧。】
【……】
王昊當然不會讓熒白跑一趟啦。
他內心已經有些計劃了。
不過,現在還不是說的時候,
他都聽見派蒙的肚子發出咕咕叫了。
這兩位,大概又是趕路沒有好好吃飯了。
「好了,稻妻的事情,我們之後再說。」
王昊擺擺手,打斷了熒想繼續問的勢頭。
「來都來了,不如我先請你們吃個飯吧。」
邊上,
餓的眼裡暈圈圈的派蒙瞬間回神:「吃飯,哪裡吃,吃什麼?」
她甚至都不問好吃嗎?
看來,在稻妻這段日子,確實是受苦了。
「走吧,我帶你們去蘭巴德酒館。」
王昊起身帶路。
熒雖然還想繼續問,但看派蒙已經跟上了,沒有辦法,也只能快步跟上。
……
蘭巴德酒館。
綺珊已經不在這裡了,她被琺露珊收為弟子,正式加入了教令院,
不過,對於琺露珊來說,綺珊的基礎實在太差了。
所以,她帶著綺珊開始了瘋狂的補課。
這種情況下,綺珊自然也沒有時間來做服務員了。
不過,另一個男招待埃爾凡也還記得王昊,
非常熱情的接待了他們。
安排座位,點單,上菜。
這個時間點人不多,所以速度很快。
面對一桌子的美味(王昊沒點椰碳餅),派蒙瞬間就淪陷了。
熒也咽了咽口水,
雖然她的廚藝很不錯,但在稻妻的時候,不是在幹活,就是在被追殺,實在是沒有時間做好吃的。
於是,熒決定先把事情丟到一邊,
……事已至此,先吃飯吧。
半小時後,
派蒙癱在椅子上,閉著眼睛,兩隻手扶著肚子,小腿一蹬一蹬的。
熒也好不了多少,也就比派蒙的形象好了一點點,靠在椅子上,雙目無神。
飯暈了屬於是。
長時間沒有好好吃飯,一頓吃的太好,給腦子整懵了。
王昊也沒有打擾,讓侍者沏了一壺茶水,自斟自飲起來。
前幾次過來,他都是喝酒的,今天可不想喝了。
休息了好一會兒,
熒才從飯暈中回過神來,
「吃的好飽。」
她發出一聲長長的感嘆。
邊上的派蒙也贊同的點點頭:「我感受到了幸福。」
「好了,既然吃飽了,那就走吧。」
「走?去哪裡?」
熒一臉的疑惑。
王昊笑了笑:「你們來找我幫忙,我總不能真的不管吧。」
「欸?」派蒙疑惑的看過來,「可王昊不是說打不過雷電將軍嗎?」
「打不過也得給你們幫幫忙啊,我們可是朋友啊。」
王昊微微笑著。
現在他這個笑容,在派蒙眼裡,簡直帥爆了。
「別的我也做不了太多,不過,一點小幫助,還是可以的。」
「不過,我們得先離開這裡,去野外。」
說著,王昊帶頭離開,熒和派蒙連忙跟上。
……
須彌城外,寬闊的河道旁邊。
王昊知道自己肯定是打不過雷電影的。
這不用懷疑,
不過,這不代表王昊真的沒有插手稻妻事務的心了。
稻妻,在雷電將軍的統治下,正處於一種特殊的社會狀態。
雖然鎖國令和眼狩令都帶來了非常不好的影響。
但既然雷電影可以默認這兩道命令被不斷推廣,就說明命令帶來的變化,對祂目前追求的永恆是有益的。
而永恆的『不變化』,也是秩序的一部分。
規定鐵律,從今以後,再無變化,
這何嘗不是一種絕對的秩序呢?
這種秩序就更像當初奧賽爾說的,
所謂的秩序,不過是強權罷了。
而王昊也想見識一下,真正在強權下誕生的秩序。
這種秩序,是否真的穩固呢?
走在河道邊,
王昊思考著內心的想法,最後不禁露出了笑容。
「王昊,你在笑什麼呢?」派蒙有些好奇的問道。
「我想到一個好辦法,能幫你們對付雷電將軍。」
王昊笑著回答啊她。
派蒙頓時驚喜:「是什麼啊,快說說。」
之前王昊說打不過雷電將軍,她是失望的。
現在又聽王昊說有辦法對付雷電將軍,她又興奮起來了。
派蒙好像一直是這樣,沒心沒肺的,腦子也是單線程的,很好騙。
邊上的熒也投來了目光,
她倒是感覺到幾分不對勁。
既然有辦法,那為什麼不之前不說?
不過,王昊沒有讓她繼續思考,直接開口道:「你們知道,我使用的力量是什麼力量嗎?」
「欸,不是元素力嗎?哦,我記得王昊可以使用不同的元素力。」派蒙說道。
王昊微微點頭:「水,火這些元素力是我常用的力量,不過,我最根本的力量並非元素力。」
說著,王昊笑了笑:「在元素神明面前,我的元素力造詣如同兒戲,所以,對抗魔神級別的力量,我也必須使用魔神級別的力量。」
派蒙瞪大了眼睛:「魔神…級別的力量?」
「嗯,我的力量,名為秩序。」
伸出手,一點鎏金色在王昊手掌浮現,秩序神力開始在周圍蔓延。
和諧,統一,安逸,靜謐,規矩,難以用語言來描述這一點鎏金色給人的感覺。
但奔波了許久的熒和派蒙,卻頓時放鬆了下來。
就好像,回到溫暖的家一般。
「這就是我的力量。」
王昊輕聲說道。
熒眼眸恍惚了一下,然後有一絲疑惑:「所以你要把力量借給我?」
「唔,這樣說也對。」
王昊點點頭,又搖搖頭,給派蒙看得有些急眼了。
眼見派蒙都要來抓自己頭髮了,
王昊連忙開口:「準確的說,是我把秩序的力量借給你。」
這下,不僅僅是熒糊塗了,彈幕也是一片的問號。
彈幕都不明白,王昊怎麼把秩序的力量借給熒。
「你見過帝君,那你應該知道璃月的契約是受帝君約束的吧。」
王昊忽然說起帝君來。
熒點了點頭:「知道一點。」
「這就是權柄的影響,帝君擁有契約的權柄,所以他能感知到契約的建立。」
說著,王昊抬了抬手,鎏金色的光輝更明亮了一點,
「而我是秩序神主,我也能感受到秩序的波動。」
「熒,附耳過來,我教你一句話。」
王昊對著熒招了招手。
熒好奇的湊了過來:「什麼話。」
王昊在她耳邊耳語了一句。
【我湊,王昊你要和影開戰啊。】
【好刺激,我喜歡。】
【這算插手他國內政嗎?】
【王昊說著打不過的話,卻做著撬牆角的事情。】
【所以王昊的計劃是可以成功的嗎?】
【理論上是可以的,王昊是秩序神主,如果有大量的人禮讚他,他是可以調動秩序力量的。】
【說白了,就是之前王昊說的,提瓦特的願望是有力量的。】
【王昊的計劃,就是用這些力量撬動更多的秩序力量。】
【……】
王昊沒有理會彈幕的議論,而是看著熒:「記住了嗎?」
「編織.構築,.億萬頌神主。」
熒低聲重複了好幾遍,這才對著王昊點點頭:「我記住了。」
「嗯,你回稻妻後,將這句話告訴那些對現狀不滿的普通人,讓他們時常吟唱,等到你們和雷電將軍決戰的時候,我就可以幫你們了。」
王昊輕聲說著,
臉上的笑容異常燦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