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走私
離開王山廳，
王昊帶著人一路化虹飛行，
沒有在遺瓏埠停留，
直接從空中越過，飛向了柔燈港方向。
柔燈港，
楓丹對外貿易的重要口岸之一，並且也承擔大部分來自南方（主要是須彌與璃月）的大宗貿易。
這些大宗貨物之中，最為主要的便是來自璃月的茶葉與來自須彌的香料。
柔燈港附近水文環境極為複雜，水下布滿了淺灘、裂谷、礁石群。
為了保證貨船安全，貨船往來柔燈港時，港口往往都會指派一位【領航員】上船，為這些貨船指一條安全快捷的入港水路。
同時，為方便領航，柔燈港也會定期僱人對柔燈港附近水域進行全面勘探，並將這些水文情況整合成最新的水文圖，發放到所有領航員手上。
算是一個正在發展中，但已經非常正規的港口了。
當王昊靠近這裡後，
並沒有直接落在港口，
而是找了一艘看上去就知道來自璃月的商船，
直接落下，
驚得船員拔出了刀。
看見虹光散去，露出三個璃月打扮的人後，他們才稍稍散去驚慌，
「你們是什麼人？」有水手喊道，語氣比較嚴厲。
王昊上前一步：「我是總務司特別行動辦公室的王昊，有事來楓丹，希望在你們船上搭一段路。」
說著，他拿出了自己的使節憑證，但沒有交給對方。
實際上，把東西給水手，對方也不一定能看懂。
王昊只是穩住他們，等船長過來。
果然，不多時，一個商人打扮的璃月人從船倉中出來，
他一眼就看見了王昊和行秋，頓時急忙的加快了步伐。
「王昊大人，行秋少爺，居然可以在海上碰見兩位，真是太幸運了。」
「我是賈鵬，翹英莊的茶商，歡迎兩位來我的船上。」
王昊一挑眉，既然是認識自己的，那就好辦了。
「打擾你們了，我想蹭你們的船，去柔燈港。」王昊說道。
商人立馬點頭：「當然可以，當然可以，這是我們的榮幸。」
然後他又對周圍的水手呼喝道：「這位是王昊大人，咱們璃月的大人物，還有這位是飛雲商會的行秋少爺，還不快把傢伙事收起來。」
聞言，周圍的水手連忙把刀劍收起。
大概是靠近楓丹的緣故，王昊甚至看見有幾個水手帶著火槍。
「閣下是專門跑楓丹線的商人？」
見氣氛不再嚴肅，王昊就和商人攀談了起來。
「是的，我專門從遺瓏埠採購茶葉，送到柔燈港，然後再採購一些楓丹的特產送回遺瓏埠。」商人站在王昊的身邊，微微前傾著身子，感覺有些拘謹。
「生意怎麼樣？」王昊頗有興趣的問道。
「嘿嘿，托大人們的福，生意還算不錯，咱們璃月的茶葉，在楓丹很暢銷的，只要有茶葉的份額，加上來回不空船，那麼一趟少說可以賺個十幾萬摩拉。」
商人笑呵呵的說道。
他說的賺，應該是純賺，拋去一切成本後的利潤。
十幾萬摩拉，一艘小型商船，這已經是一個不錯的數字了。
這還是一個來回呢，
一年下來，他估計能賺個百來萬摩拉。
「唔，倒是不錯，像你這樣的商人，遺瓏埠多嗎？」王昊又問道。
商人想了想，回答道：「以前還是很多的，但隨著最近茶葉出口被限額，有些人也在轉行。」
「茶葉限額？」王昊一頓，這倒是他不了解的東西了。
沒等商人開口，
王昊身邊的石傑就說道：「翹英莊的茶葉，已經連續兩年低產了，所以對外貿易的茶葉開始限額。」
【茶葉出產不好…那不是山主幹的嗎？】
【這個劇情還很遠吧。】
【山主改變沉玉谷的地脈，是一個很漫長的工作，應該很早就開始了。】
【好吧，有道理的。】
【……】
王昊的眼裡，彈幕給出線索。
山主？
王昊記下這個信息，以後有空再去解決也不遲。
「茶葉的出口被限額，那對外貿易的收入為什麼好像沒有太大的變化？」
王昊看向石傑。
作為璃月的高層，王昊對璃月很多財政收入都是知道的，
這兩年璃月的茶葉對外貿易稅收並沒有減少。
石傑笑了笑：「因為會漲價。」
王昊神色一頓，然後一拍腦袋：「我倒是忘記市場規律了。」
市場上，一個東西的貨量少了，需求不變，那它的價格就會上漲。
這個是正常的市場規律。
邊上的商人也對著石傑豎起大拇指：「這位大人是懂行的，咱們出口到楓丹的茶葉，已經漲了快一番了。」
「嘖嘖嘖，楓丹那邊就沒有反應嗎？」王昊輕嘖了幾聲。
進價都翻一番，拿到楓丹的市場上，售價肯定漲的更多，
因為商人是不可能吃這個虧的。
「嘿嘿，您有所不知，楓丹人對茶葉，可是喜歡的緊啊，我估摸著，再翻一番，他們也能接受。」
商人笑呵呵的說道。
王昊低眉看了他一眼：「你沒有私自漲價吧。」
商人神色一滯，然後連忙擺手，臉都白了：「沒有沒有，我怎麼敢呢。」
王昊看他的樣子，就知道這傢伙肯定有私下漲價過。
不過，他也沒有多說什麼。
商業行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只要不爆雷，那就不算什麼。
畢竟，想讓商人們永遠規規矩矩的，那是不可能的。
投機取巧這個詞，就是給他們創造的。
「不用緊張，只要不壞了璃月的名聲，多賺一點也是可以的。」王昊輕聲道，但聲音中帶著告誡。
商人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一個勁的點頭。
他光想著大人物來自己的船上，很榮幸。
差點忘記了，這位大人物的手上，可是血跡斑斑的。
想起王昊在璃月港幹的事跡，
那三家豪族的哀嚎聲，還在耳畔呢。
【王昊你要把人家嚇壞了。】
【現在的王昊，說重一點的話，都嚇人啊。】
【權力不就是這樣的嘛。】
【……】
見商人緊張的樣子，
王昊無奈的搖搖頭：「你對柔燈港了解多少？」
他也不管對方緊張不緊張了，直接問話就是。
這一問，商人反而好受了一些，連忙回答道：「柔燈港主要接待咱們和須彌的商船。」
（柔燈港貨運海路示意圖）
「咱們是茶葉，須彌那邊主要是香料，我也會直接採購他們的香料帶回去。」
「柔燈港現在的管理者是杜泰先生，不過最近他的日子好像不太好過。」
「柔燈港還有一些地下勢力，最大的好像叫【新奇褲俱樂部】，據說很有實力。」
「……」
商人一下子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全給說了出來。
王昊安靜的聽著，等對方說完後，才微微點頭：「伱剛才說柔燈港的管理者，不太好過？和楓丹政局有關嗎？」
他對於這種涉及官方的信息還是很敏感的。
邊上，石傑的目光也看向了商人，他對這種信息，也一樣敏感。
「哦，不不，好像是因為杜泰先生提出一個計劃，大概就是擴建柔燈港，但計劃不順利，所以他不太好過。」
商人回答道。
這下，王昊就明白了。
估計就是邁步太大，扯到蛋了。
為政者最怕這種情況，一不小心就會把整個局面拖垮。
不過，既然不是楓丹政局的影響，那王昊就不感興趣了。
當然，這位港務總管，王昊還是要去見一面的。
畢竟是使節身份，入境後肯定要報備的。
聊天間，柔燈港已經近在眼前了。
「賈鵬…是這個名字吧，等到了港口我們就會下船，感謝你幫忙了。」
王昊看著靠近的港口，開口說道。
商人連忙擺擺手：「能帶幾位一程，是我的榮幸。」
商船逐漸靠港，
王昊帶著行秋和石傑下了船。
然後在港口環視了一下，
攔住了一位港務員，
「你好，請問一下，如果要拜訪港務總管，該怎麼走？」
被攔住的港務員愣了一下：「幾位是？」
「是我璃月過來的使節，來楓丹是為了進行一些問題上的交流，希望可以先找港務總管報備一下。」
王昊輕聲說道。
「哦哦，來自璃月的貴客，不好意思，我是雅拉德，柔燈港的港務員，幾位請隨我來，我帶你們去見杜泰先生。」
橘紅色頭髮的港務員立馬開口道。
看得出來，她似乎也不喜歡在港口的工作，
也不知道是不是打著帶路的名義摸魚。
路上，名為雅拉德的港務員非常熱情的給王昊等人介紹港務總管杜泰。
「杜泰先生是個好人，既勤奮，又友好。總是為了他人打算。」
「但他實在是太喜歡報表、數據單和會議記錄了。」
「我覺得他之所以會提出擴建柔燈港的計劃，就是因為這項工程能讓他每天盡情且合理地沉浸在會議的海洋里.」
大概是楓丹社會氣氛的緣故，這位港務員說起港務總管來，似乎也沒有忌憚的。
一些不怎麼好聽的話，她也都直接說了出來。
王昊則是笑眯眯的聽著。
免費的情報，不聽白不聽啊。
石傑甚至會主動和雅拉德搭話，問一些詳細的事情。
這一路過來，兩人內心對那位港務總管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人物建模。
一個好人，但有一定的缺陷。
「好了，這裡就是總管辦公室，幾位稍等，我去通知杜泰先生。」
雅拉德對著三人說了一句，然後就去敲了敲門，
推門進去，
「杜泰先生，璃月那邊有使節過來，正在門口等您。」
「什麼？啊啊，這可怎麼辦，不就是一些走私犯嗎？怎麼連使節都來了！」
辦公室里，傳來了一個中年男人的驚慌聲音。
王昊忽然神色一頓，和身邊的兩人交流了一下眼神。
走私…
居然又聽見了這個詞。
「之前在遺瓏埠，阿林教頭說的走私團伙，會不會是同一個？」
石傑低聲說道。
行秋也嚴肅了起來：「看起來，這個事情和我們很有緣啊。」
王昊垂下眼眸，也低聲道：「那就用這個事情打開口子吧。」
三人簡短的交流了一下，
很快，雅拉德從辦公室里出來。
看向三人的眼裡帶上了一絲莫名其妙的歉意。
「幾位久等了，杜泰先生請你們進去。」
「好的，多謝雅拉德小姐帶路了。」
說著，王昊伸手拿出一枚掛飾，
「璃月的夜泊石項鍊，不值什麼錢，請務必收下。」
橘紅色頭髮的雅拉德頓時發出了驚喜的聲音。
「這，真的是給我的嗎？」
她來這裡這麼久，還是第一次收到禮物呢。
「當然，感謝你給我們帶路。」
王昊笑著說道。
他離開璃月的時候，帶了不少小東西，都是可以隨手送出去的禮物。
夜泊石，石珀，這種璃月特有的產物，
因為晶瑩剔透的形態，做成首飾本來就很漂亮。
用來做禮物，是非常不錯的東西。
對於外交來說，一件隨手的禮物，獲取一份可能用得上的友誼，是非常值得的。
「謝謝，真是感謝。」
雅拉德接過了項鍊，然後猶豫了一下，開口道，
「走私的事情，可能和【新奇褲俱樂部】，他們在柔燈港有很多人，你們小心一點。」
說完，她匆匆的離開了。
王昊笑著看了石傑一眼：「意外收穫。」
石傑無奈搖頭：「走吧，別讓那位杜泰先生久等了。」
王昊這種隨手給人送禮的習慣，他在蒙德就見識過了。
三人整理了一下外表，然後就進了辦公室。
辦公室內，到處都是文件，
看上去很專業的樣子。
靠窗的地方，有一張兩米多的辦公桌，
辦公桌後面，一個看上去有幾分書卷氣的中年男人看見王昊三人進來，立馬起身，走了過來。
「幾位就是璃月來的貴客吧，招待不周，真是抱歉。」
他一開口就是道歉。
王昊上前一步，表示了自己才是主事人的身份。
「柔燈港很熱情，剛才的雅拉德小姐就是代表。」
王昊微笑著，繼續道，
「總管先生，我是王昊，也是這次的使節，這位是石傑，我的副手，這位是行秋，我的朋友。」
算是一個簡單的介紹，讓對方可以明白幾人的身份。
介紹完後，
王昊又接著道：「關於這次來訪的原因，您應該已經知道了。」
其實壓根就沒有什麼來訪事項，王昊只是看見有事情，就拿來用一下。
因為本質上，他這次出來，就是遊歷而已。
不過，有個使節的身份，確實方便，很多事情，他都能光明正大的插一手。
杜泰連忙點點頭，然後伸手一引：「幾位貴客先坐下說吧。」
三人走到沙發邊坐下。
杜泰才一臉無奈的開口：「關於柔燈港這邊的走私船隻，我已經下令進行打擊了，但效果很不好。」
「哦，可以詢問一下原因嗎？」
進入正事環節，王昊的神情就嚴肅了起來，看上去頗有幾分威嚴。
杜泰也感受到了幾分莫名的壓力，開口解釋道：「遺瓏埠那邊送過來的走私貨物，我都檢查了，確實是科學院的東西，但…科學院如今已經完全失去了自控能力，無法自查這些東西是怎麼丟的，找不到源頭，我們的調查只能在柔燈港的水手和船隻中進行，效果非常不好。」
「也就是說，柔燈港方面同樣無法對走私進行阻止，對麼？」
王昊輕聲質問道。
語氣很緩，但壓力很大。
「我無意施壓，但我必須明確一點，科學院的很多技術，都帶有危險，這樣大肆的走私，對我們雙方來說，都是一種威脅。」
杜泰神色也不好看，但他反駁不了。
遺瓏埠那邊已經不止一次反應走私問題了，
但他這邊就是解決不了。
一個不能解決問題的人，是沒有底氣去和別人說話的。
除非他不要臉。
但杜泰先生，顯然是一個要臉的人。
被王昊這麼一說，他有些掛不住臉，但又不能反駁。
「請貴方再給一些時間，我會向逐影庭申請人手，一定可以將那些走私的人找出來。」
杜泰一副發狠的樣子。
【逐影庭…】
【笑死，他的申請光是在執律庭和復律庭就得等半個月.】
【楓丹的行政機構也沒有那麼離譜吧。】
【反正在日常任務里，確實是離譜的慢。】
【……】
無視了彈幕的調侃，
王昊微微點頭：「多少時間呢？我們不可能浪費大量人手在遺瓏埠港口阻止走私的。」
「這……」杜泰先生遲疑了。
雖然他對逐影庭很有自信。
但他也不能給出一個準確的時間。
「既然如此，不如聽我一言，如何？」
王昊微笑著說道。
杜泰只能微微點頭：「使者請說。」
「我在來的時候，也打聽了一下，在柔燈港，是有灰色勢力的，有些時候，我們找不到線索，那些人，或許就是線索。」
王昊的聲音很輕，
但在杜泰的耳邊，卻很重。
「使者的意思是…」
「一群幫會分子而已，總管大人不會解決不了吧。」
杜泰：…
他難道不知道走私肯定和那些幫會有關嗎？
他當然知道，
他只是手上沒有兵力啊。
思考了一下，杜泰點了點頭：「使者親在柔燈港稍作休息，最多三天，我就能解決這個事情。」
他準備用璃月使者的事情，直接向最高審判官發出求援信息，
繞過逐影庭、執律庭、樞律庭等一大堆繁瑣的步驟。
涉及到璃月使者的存在，最高審判官肯定能最快的解決問題。
王昊並不知道對方是怎麼想的，但既然對方給出了時間，那王昊也不可能繼續咄咄逼人。
「那我們就在柔燈港欣賞一下風景了，希望可以儘快聽見好消息。」
杜泰點點頭：「幾位還沒有休息的地方吧，請給我一個機會，我來安排。」
然後他對著外面喊了一聲：「來人，給幾位貴客安排住宿。」
其實，他也是不得不安排。
因為柔燈港的基礎建設很差。
甚至沒有酒店和旅館，
最大的一個娛樂設施，就是一個爛船酒吧，叫【鏽舵】。
杜泰自然不可能讓璃月使者去酒吧找房間住。
……
是夜，
在總管安排的房間裡，
王昊三人在開會，
「所以我們要打擊走私嘛？」
行秋有些興奮的問道。
在白天和總管的見面中，他都沒有怎麼說話，主要是怕影響了王昊的事情。
而現在，在三人的小會議上，他就很活躍了。
主要是對打擊走私，行俠仗義的事情，他很感興趣。
王昊點點頭，又搖搖頭：「打擊走私是一方面，更多的，還是想藉此了解楓丹的行政機構。」
石傑也附和道：「這件事情正好涉及到璃月和楓丹雙方，我們插手也算正常。」
王昊出來遊歷，就是想見識一下和璃月不同的國家文明。
而行政機構的運行，也是一個國家最大的特質。
比如說楓丹。
王昊雖然剛剛踏入楓丹的領地，但他已經了解了很多關于楓丹行政機構的事情。
和璃月的行政體系相比。
楓丹的行政體系是截然不同的。
在璃月，璃月七星幾乎可以掌控璃月的所有事情。
而在楓丹，他們名義上做主的人，是水神芙卡洛斯。
但這位神明，基本不管事。
所以，正在做事的其實是最高審判官那維萊特。
而在最高審判官之下，
楓丹還有幾個主要機構。
樞律庭，楓丹政務統合機構，正常來說，楓丹的大小事務，都應該是這裡批示的。
審判庭，楓丹司法機構，
復律庭，楓丹民生機構
執律庭，楓丹執法機構。
以及在執律庭之下的逐影庭和特巡隊。
逐影庭相當於常備警務力量。
而特巡隊則是精銳執法部隊。
如果僅僅看字面上的話，楓丹的行政劃分簡直不要太清晰。
一看就是非常好的行政結構。
但實際上，
王昊早就看過彈幕吐槽楓丹的行政效率，而來到柔燈港後，也聽見很多楓丹人抱怨了。
職責不清，分工不明，工作相互扯皮，辦事程序過於繁瑣，手續過於複雜。
這些都是楓丹行政機構的通病，
看似清明的楓丹行政體系，其實並不清晰。
甚至比凝光出任天權之前的總務司還要拉胯。
當然，這些都是彈幕說的，和道聽途說的。
王昊只當一個信息來源考慮，並不肯定事實就是這樣的。
這也是他為什麼要插手走私一事的原因。
一件實事，最能看出對方真正的底細。
有缺點，可以引以為戒，
有優點，可以學以致用。
這才王昊出來遊歷的目的。
「好吧，那我們什麼時候去打擊走私？」
行秋似乎壓根沒聽懂王昊的意思，
他一心想著打擊走私。
王昊無奈：「至少要等楓丹庭的人過來。」
「好吧，那接下來我們幹什麼？」行秋頓時焉了下來。
王昊看著他的樣子，眼珠子一轉：「唔，或許，你可以釣個魚？」
「釣魚？」
「我沒有杆子啊。」
「笨，不是這個釣魚啦。」
「……」
窸窸窣窣的算計聲在房間裡響起，最後歸於平靜。
……
第二天，
有服務人員送來了洗漱的用品，還有早飯。
那位總管先生，還是很細心的。
用完早飯後，
王昊和行秋就出了門。
石傑沒有來，他要在房間裡整理昨天聽見的一些情報。
「所以，我們怎麼釣魚？」
行秋壓低著聲音，隱隱約約有些興奮。
王昊抬頭往柔燈港外看了一眼，
「釣魚自然要去魚最多的地方啦。」
說著，他往柔燈港外走去。
那個方向，是一座破損的大船，
鏽舵酒館，柔燈港唯一的酒館。
這種地方，才是真正龍蛇混雜的好地方啊。
魚，肯定多。
看王昊往外走去，行秋連忙跟上。
搭了一艘小船，兩人來到了柔燈港的對面，這裡就是鏽舵酒館的所在地了。
靠近鏽舵酒館，
一股子奇怪的味道撲面而來，
海水的咸腥味，混合著各種酒精味，還有一些甜膩的味道，以及…水手們身上的汗漬味。
一個瞬間，
王昊居然有些想撤了。
行秋更是憋紅了臉。
兩人其實都不是不能吃苦的人。
習武的他們，也有過一身臭汗的時候。
但，
這裡的味道還是太沖了。
而兩人這種反應，
也讓出入酒館的人知道，這就是兩個新人。
因為常客早就習慣了這個味道。
「哈哈哈哈，有新人來了。」
「真是少件，柔燈港這個破地方，居然還有…璃月的少爺過來？」
「這細皮嫩肉的，真白啊。」
「哈哈哈哈哈。」
周圍一些水手開始打趣兩人，當然，也不乏帶著一絲惡意的聲音。
行秋看了一眼王昊，見他微微點頭，
直接走到吧檯邊，
行秋丟出一個摩拉袋：「有什麼好酒嗎？給少爺我來一杯。」
扮演一個富家少爺，他基本就是本色出演了。
酒保伸手一抹，摩拉袋消失不見，而他的臉上出現笑容，
袋子很重，分量十足。
「我們有火水，要來一點嗎？那可是酒業交流大會認證的烈酒。」
酒保開口說道，
「如果不喜歡烈酒，我們這裡還有其他的酒，都是在酒業交流大會上得獎的好酒。」
【居然有酒保，不應該是掌舵人嗎？】
【現實中肯定不一樣啊。】
【那二副呢？我的二副小姐姐呢？】
【哈哈哈哈，酒業交流大會。】
【它就像一顆子彈，跨越時間，命中王昊的眉心。】
【笑死了，王昊估計自己都不知道酒業交流大會這麼出名吧。】
【……】
彈幕一片笑聲。
王昊嘴角也抽動了一下，
當然，他其實是知道的，
隨著蒙德和璃月之間的酒業交流盛會持續舉辦，已經有了很大的名氣。
一些酒商每年都會提前準備，然後在交流會上一舉得獎，一夜暴富。
怎麼形容酒業大會的成功呢，
除了風魔龍肆虐的時候，
每次酒業大會，整個石門地區的風，都分外的和煦。
「來兩杯沙椰酒吧。」
王昊開口說道。
他不喜歡喝酒，但沙椰酒可以，這種酒口感清冽，很是爽口，還有一絲甜滋滋的。
完全可以當成飲料喝。
酒保很快送上來兩杯清酒。
王昊端起抿了一口，
「居然是真酒。」
他有些驚訝。
沙椰酒是沙漠的特產，其實很少出口的，只有須彌那邊有少量的份額，
沒想到，這個酒館裡，居然有真酒。
聽見王昊的聲音，
酒保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兩位給的錢，足夠一杯真酒了。」
換句話說，給錢不夠，那就是不太真的酒了。
說完，他拿起一個酒杯擦拭著，似乎不經意的問道：「兩位來柔燈港做生意？」
行秋放下了酒杯：「嗯，是想來楓丹採購一些機械。」
「採購機械？那可是大生意啊。」
酒保又熱情了幾分。
行秋點點頭：「我是飛雲商會的，聽過嗎？」
「飛雲商會？聽過，聽過，那可是璃月最大的商會之一。」
酒保的熱情已經難以抑制了。
看向行秋的眼裡，都帶上了幾分金色。
嗯，摩拉的顏色。
「你見識不錯嘛，都說酒館的酒保消息靈通，看來是真不錯。」
行秋一副出身富貴的樣子，對著酒保誇獎道，
說實話，他演這種貴公子的角色，真的不需要演技。
本色出演就是了。
當然，不能讓他寫字，一寫字，肯定暴露。
就他那個字，哪怕行秋真是貴公子，別人也不信了。
「嘿嘿，就靠這個吃飯呢。」酒保嘿嘿笑著。然後忽然壓低了聲音，「兩位已經聊好生意了嗎？如果沒有，我這邊倒是知道有人有些東西要出手。」
行秋眼睛一亮，和王昊對視了一眼，
沒想到，居然這麼簡單就碰到線索了。
能壓低聲音的貨物，自然不可能是正規的吧。
「哦，我們都沒有說要什麼機械，你就覺得你的路子有？」
王昊忽然插嘴道。
酒保低著頭，偷笑了一聲：「嘿，這您放心，你要什麼，他們就有什麼，除非啊，您要的東西，科學院裡沒有。」
王昊眉毛一挑，這話，可就大了哦。
楓丹科學院裡有的機械，都能搞來，這可不是一般走私人員能說出來的話。
「看來，你們的路子很廣啊。」
王昊看似感慨了一聲。
但酒保瞥了他一眼：「是他們，可不帶著我，我就是一個酒保。」
他還真沒撒謊，
他就是吃個中間信息的，絕對不涉及交易，
這樣走私團暴雷了，也牽扯不到他，
畢竟，酒館裡幫忙打聽一個消息，放出點消息，再正常不過了。
真有逐影庭的人來問，他也會直接交代自己知道的一切。
算是普通人的一種生存藝術吧。
「也行，那價格上呢？」
行秋開口問道。
酒保嘿嘿笑著，豎起三個手指：「比市場價至少低三成。」
「那成，幫忙介紹一下，我給你這個數？」行秋指尖在吧檯上輕輕點了三下。
酒保想了想，然後點點頭：「兩位稍等，我去幫你們問問。」
說完，酒保離開櫃檯，不知道去了哪裡。
王昊拿著酒杯，不經意的打量著周圍。
果然，已經有好幾個水手打扮的人，正在觀察著他和行秋了。
這些人，估計都是不同勢力的眼線。
王昊將他們盡收眼底，卻沒有動什麼聲色。
只是和自己的影子對視了一眼。
四道陰影從他的腳下散開。
不多時，
一個打扮像是普通水手的人，跟著酒保回來了。
走到行秋身邊，酒保低聲道：「可以去旁邊的小房間聊。」
行秋點點頭，又丟給他一個摩拉袋。
然後和王昊一起去了旁邊的小房間。
說是小房間，其實就是破船的一個船倉，相對算是保密的地方了。
「就是你們要貨？」
水手打扮的人打量著王昊和行秋，
「聽說，你們是飛雲商會的少爺？」
行秋昂著腦袋：「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飛雲商會行秋。」
「行秋？」水手看了一眼他，然後點點頭，「飛雲商會的名聲很大，想必你也不敢騙我們，說吧，你們要什麼貨？」
「一些實用的機械，比如工業工具機、巨型礦機之類的機器，我們都要。」
王昊插嘴道。
行秋也點點頭，表示認可。
水手愈發相信他們是飛雲商會的少爺了。
因為正常員工肯定會調查一下楓丹機械的能源來源。
這種大型機械，離開楓丹後，壓根就用不了多久。
因為外面沒有芒荒能量，也沒有律償混能。
楓丹機械是有特定能源依賴的。
不過，水手沒有說，畢竟，他是走私的，又不是做正常生意的，
沒必要提醒客戶。
「工業工具機，巨型礦機，當然可以，市場價的七折，你們什麼時候可以交易？」
水手直接就答應下來了。
「七天後吧。」行秋開口道。
他記得，杜泰先生說過，最遲七天他就會給出一個答覆，
想必，那個時候楓丹庭的人也應該到了。
水手直接站起身來：「沒問題，七天後，鏽舵酒館往東五里，我們在那邊交易。」
說完，水手就匆匆離開了。
「就這麼簡單？」
行秋給了王昊一個疑惑的眼神。
王昊搖搖頭，沒有回答：「先離開這裡吧。」
遠離了酒館後，
清新的空氣重新回到鼻腔，
舒坦。
沒有直接租船回柔燈港，
兩人走在海邊的小道上，
「我們這麼簡單就發現了走私犯，為什麼那位杜泰總管發現不了？」
行秋問出了疑惑，
不僅是行秋，彈幕也很疑惑，
這麼簡單的釣魚，就把對方釣出來了。
那杜泰還說很難解決，這不是衝突了嗎？
總不能杜泰是一個廢物吧。
王昊慢步走著，面對行秋和彈幕的疑惑，開口說道：
「首先，我們是外來者，他們對我們的防備，肯定比對杜泰的防備要少。」
「其次，對方雖然派了人和我們接觸，但不一定真的就是那伙走私犯。」
「最後，如果對方也知道我們的身份呢？」
王昊的話，讓行秋一愣。
「他們知道我們的身份？我不是說了，我是飛雲商會的少爺嗎？」
王昊笑著搖頭：「我是指，璃月使者的身份。」
行秋：「啊？」
「剛才在酒館裡，至少有四個人認出了我們。」王昊繼續說道，「他們盯梢的功夫不錯，不過對我來說，還差了一點。」
聞言，行秋立馬開始回憶起來，
「唔，好像是有人一直盯著我們，我還以為是飛雲商會的名頭吸引的人。」
「不，在你說出身份之前，他們就盯著我們了。」王昊道。
準確的說，是他們進入酒館後，那幾個盯梢的傢伙，就盯著他們了。
他們混在人群中一起起鬨，確實不怎麼顯眼。
但別的酒客起鬨一下就回去喝酒了。
而這幾個卻一直盯著，肯定是有問題的。
正說著，
一道道陰影回到王昊的身邊。
「什麼情況？」王昊問道。
死士們從陰影中浮現出來，四號上前一步：「是新奇褲俱樂部的人，他們在這裡盯梢外來人。」
「和走私有關嗎？」
「並未說到走私的事情，他們的任務就是盯梢。」
四號回答道。
邊上，行秋瞪大了眼睛：「你什麼時候派出去的人？」
「哈，你和酒保聊天的時候。」王昊回了一句，然後繼續往前走。
行秋連忙跟上。
「所以我們的計劃成功了嗎？」
楓丹的水域其實很美，
陽光灑在蔚藍的海面上，波光粼粼，像是無數顆閃亮的鑽石。
海浪輕拍著沙灘，發出輕柔的嘩嘩聲，如同海鷗在訴說著海的秘密。
沙灘上，散落著幾顆漂亮的貝殼，像是海神遺落的寶物。
唔，海神不知道，但水神似乎確實很喜歡貝殼。
不過，這種美景行秋已經無心欣賞了。
他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的釣魚有沒有成功。
看著行秋著急的樣子，王昊無奈搖頭：「別著急，等三號回來。」
他讓四號等人去盯梢那些盯梢的人，
而三號，則是去跟蹤那位水手了。
聽見王昊這麼說，行秋只能繼續等。
這一等，就是大半個時辰，
直到行秋都已經等得想睡覺了，
三號才回到王昊的身邊，
「大人，對方不是走私團伙的人。」
三號開口就給行秋來了致命一擊。
「很可能是掮客，更可能只是走私團伙丟出的一枚棄子。」
「怎麼會！」行秋睜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可他都和我聊好交易了，怎麼可能不是？」
他可是完美的完成了釣魚計劃，結果你說釣錯魚了？
行秋瞪著眼睛，希望三號給出解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