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5章 原始胎海！生命之海！
「楓丹的預言……，我似乎有些印象。」
納西妲眉頭微蹙，仔細思考了起來，
王道一也不打擾，自顧自的將自己的意志與世界樹連接。
大概是因為虛空系統的影響，
在納西妲完全接手世界樹之後，她對世界樹內部，進行了一部分的微調。
準確的說，世界樹原本就是一座樹狀的超級圖書館，要找什麼東西，都需要使用者親自一點點翻閱過去，才能找到，
通常來說，這種『翻閱』只有神明可以做到，
比如短暫登神的散兵，就可以做到在授權之後瀏覽世界樹，
而普通人是完全沒有資格的，世界樹內龐大的信息，會瞬間將普通人衝擊成白痴。
又或者恐怖的信息量會直接將普通人的世界觀都沖毀，導致性情大變。
但現在，納西妲對世界樹進行了系統性的規劃，
不同的信息按照不同的國度進行了劃分，
並且在世界樹這個樹狀超級圖書館內加上了借閱系統。
心神與世界樹連接，
只是心念一動，一道道記錄變浮現在了王道一面前。
從楓丹預言的起源，到楓丹預言的真實性，再到楓丹預言帶來的影響，
甚至是每一個楓丹人對預言的看法，都仔仔細細的被世界樹記載了下來。
不過，大量的信息不僅僅是好處，也是難處。
納西妲加裝的借閱系統並沒有能做到單一詞條精準取的地步，
在將楓丹預言相關的信息提取出來以後，
接下來就要靠王道一自己去翻閱這些信息了。
一段段記錄配合著畫面出現在王道一面前：
預言之起源，記載，魔神戰爭之前的時代，楓丹處於莽荒時期，水神厄歌莉婭之眷屬，純水精靈誕生，
（註：人類研究員曾經認為純水精靈是從厄歌莉婭的眼淚中誕生的，
但實際上，純水精靈的出身要更為高貴。）
她們誕生於生命的起源之海，天生擁有幻化生靈的能力，這是生命之海賦予她們的權能，
【畫面：藍紫色的海中，純水與此誕生。】
作為水神的眷屬，在厄歌莉婭的時代，她們聽從主尊的命令，來到大地之上，與眾生同行，以此銘記生靈的形態，
【畫面變轉：純水精靈們遊蕩在大地，山川，河流，林野之中，幻化為萬千生靈】
在厄歌莉婭的命令下，純水精靈出沒與世界各地的水脈之中，藉此將整個世界的水脈聯繫，
而在這次的任務中，純水精靈們接觸到了一種複雜的生靈，人類。
【畫面變轉：純水精靈們接觸到了智慧生命人類，從此純水精靈開始與人同行。】
作為水的化身，純水精靈無疑是純粹且單純的，
直到她們接觸了人類這種生命。
人類複雜的情緒，如同致命的毒藥一般吸引著如同白紙一般的純水精靈，
喜怒哀愁悲恐驚，貪嗔痴恨愛惡欲。
無論是好的情緒，還是壞的念頭，
都讓純水精靈對人類產生了極致的好奇。
於是，悲劇就這樣埋下了伏筆，
【畫面變轉：純水精靈與人同行，純淨的她們汲取著人類身上複雜的情緒，最終，她們明白了何為渴望，何為夢想。】
在**年代，純水精靈們向自己的主尊述說了她們的渴望，『偉大的神明啊，我們渴望**的一切，我們在此向您祈禱，請賜予我們**一切。（部分信息被人抹去）
【畫面變轉：純水精靈環繞著水神的畫面，卑微的祈求著自己的主尊。】
然後是大段大段的信息被抹除。
王道一微微皺眉，接著往下看，
畫面再次跳轉，
代表水神的人影匍匐在地面之上，身邊同樣還匍匐著大片大片的人群，
而在她們的身影之上，一座充滿威嚴感的浮空城懸浮在那裡，
【犯下僭越之罪的神明知道，唯有天理不可與之為敵，而天理降下無法被駁回的審判，即預言。】
「所以，我的猜測沒有錯，就是厄歌莉婭犯下了錯誤，才導致楓丹的預言出現，
不過，世界樹中記載的信息，比芙卡洛斯說的更準確，雖然有大段的信息被抹除，但毫無疑問的，預言與水神的眷屬有關，
純水精靈們向厄歌莉婭提出了某個請求，厄歌莉婭大概是答應了她們，
而這件事就是水神犯下的錯，
這件事的罪惡程度，甚至嚴重到了世界樹都不能去記載，
世界樹信息被抹去，反而成了一種新的線索，
水神是罪孽是僭越，而魔神都能稱之為僭越的行為……」
王道一腦海中一個個畫面閃過，最後停留在芙卡洛斯意志空間中的一幕上，
【芙卡洛斯：「厄歌莉婭僭越了原初和古龍的權柄，具體的，我暫時無法講述。」】
原初和古龍的權柄。
王道一眼眸愈發明亮，一切好像都清晰了起來。
天理是外來者，這點毋庸置疑。
而原初和古龍，前者也是外來者，而後者是提瓦特世界最初的主人。
也就是說，天理要統治提瓦特，
原初和古龍的權柄，是祂最重要的，也是最不可能放棄的東西。
這樣一來，水神僭越了原初和古龍的權柄，被天理判下不可避免的預言審判，就可以說通了。
至於厄歌莉婭犯下的僭越之舉究竟是什麼，
雖然天理抹去了世界樹內的具體信息，
但聯繫故事的上下文，參考起因，經過，結果的順序，
不難發現，一切都是純水精靈對人類產生了好奇，才導致了後面的一切。
那麼，厄歌莉婭僭越的權柄就很好猜了。
祂必然侵犯了天理對人的控制。
繼續往下推演，
厄歌莉婭僭越人之權柄，那祂能做到哪些舉動呢？
純水精靈對人類的好奇源於人類複雜的情感。
那麼，厄歌莉婭可以將人類的情感剝奪，賦予純水精靈嗎？
大概是做不到的，而且從現在楓丹子民充沛的情緒積累下恐怖的【律償混能】來看，楓丹子民的情感是沒有被剝奪的。
那麼，厄歌莉婭讓純水精靈與人類共生，以此讓純水精靈們可以共享人類的情感，這個可能嗎？
讓眷屬和人類共生，這並不是什麼難事，
大蛇奧羅巴斯就可以做到讓自己是珊瑚眷屬和龍蜥共生，
但一旦有共生情況發生，後代必然會遺留下特徵，
王道一沒有在楓丹子民身上發現和純水精靈共生的情況。
所以，最後就只剩下最後一個可能了，
厄歌莉婭僭越了最古老，也最恐怖的權柄，
祂將自己的眷屬，對人類產生好奇與渴望的純水精靈們，徹底化作了人類。
這種化作不是純水的幻化，而是從根源上的變化，
人類是天理獲取提瓦特統治權的重要組成。
如果水神真的賜予了其他種族化作人類的權柄，
那麼這無疑是在干擾天理的某些計劃，
也只有這種程度的僭越，才能引來天空島的審判。
「不過，厄歌莉婭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提瓦特的人類並非原住民，是由原初法捏斯創造出來的。
而原初法捏斯，可是硬生生干翻了古龍統治的偉大存在。
如果說厄歌莉婭可以做到原初法捏斯一樣的事情，王道一是絕對不信的，
要是厄歌莉婭有原初法捏斯的偉大力量，那還怕什麼天理？
一巴掌把天理拍死不就好了。
所以，厄歌莉婭必然是藉助了某種隱秘的力量，才做到了這點。
王道一正思考著，
一邊的納西妲先從沉思中醒了過來，
「道一。」
「嗯？」
「我想起來一些事情，可能對你調查的預言有幫助。」納西妲輕聲說道。
王道一眼睛一亮，差點把納西妲忘記了。
比起王道一這個半路出家的神明，納西妲可是真真切切有傳承的神明。
雖然這份傳承被世界樹覆蓋過不知道多少次，但傳承就是傳承，肯定比王道一知道的要多。
「塵世七國與塵世七執政作為天理定下的提瓦特秩序統治者，雖然名義上是歸屬於天理管制，但並非是直系屬下，我們幫助天理統治提瓦特，更多的是為了提瓦特這個世界可以正常運轉，不至於發生更大的災難。」
納西妲先是述說了七神幫助天理維護提瓦特秩序的原因。
然後接著道：
「所以，天理降下對水神與楓丹降下審判，必然要有足夠的理由，單純的冒犯或者僭越，是不足以讓其他神明眼睜睜看著天理審判楓丹和水神的。
一定是水神做了什麼事情，影響到了什麼東西，讓其他神明都無法為水神開脫，所以才會默認天理對楓丹降下了審判。」
比起和天理的關係，塵世七執政無疑要更親密一點。
如果天理要對楓丹和水神進行審判，
那麼他要面對的可不僅僅是水神一人，而是塵世七執政的聯合。
要不然天理今天可以對水神降下判罰，那是不是明天就可以審判其他神明了？
塵世七執政幫助天理維護提瓦特的秩序，但他們可也一樣不希望天理的權柄繼續膨脹。
所以，必然是水神做了什麼事情，導致其他塵世七執政都無法出面為她求情，才有了天理對水神和楓丹的審判。
那麼，什麼樣的錯，可以逼得其他塵世七執政放棄水神厄歌莉婭呢？
王道一嘴角露出笑容，答案已經顯而易見了。
塵世七執政是為了自己的子民以及提瓦特的安危，才屈居與天理之下的。
水神的動作，必然威脅到了其他執政的子民，或者提瓦特的安危，才會讓其他執政眼睜睜看著天理降下判罰。
威脅其他執政的子民，這種事情顯然是水神不會去做的。
那麼，最後的答案，只能是水神做的某些事情，影響到了提瓦特的根基。
王道一眼神明亮，看向了納西妲：「納西妲，提瓦特蘊藏的力量中，有什麼可以創造人類的嗎？」
「創造人類？」納西妲眉頭一皺，「這是禁忌的褻瀆，是被完全禁止的研究。」
「我知道，我不是要做這件事，而是在反推一些事情。」
「這樣啊，那其實有很多的，塵之魔神哈艮圖斯的鍊金術，坎瑞亞的【黃金】生化培育技術，某些墮落到深淵中的古老存在也可以做到……不過，這些培育人類的技術，或多或少都會有些缺陷，人類是原初的造物，如果沒有原初的力量，想要創造人類……」
說著，納西妲忽然停下了言語，眉頭緊皺了起來，
她神色嚴肅，似乎想到了什麼事情，
眼裡出現一絲屬於神的威嚴與怒意。
下一刻，王道一就察覺到納西妲的意志突然接入了世界樹，然後開始瘋狂的翻閱起某些資料信息。
雖然不知道納西妲想到了什麼，
但王道一知道，現在最好不要去打擾納西妲。
許久之後，
納西妲脫離了和世界樹的連接，眼裡依舊帶著一絲怒意，
納西妲看向王道一的第一句就是：「我大概已經明白髮生什麼事情了。」
王道一愈發好奇：「發生了什麼事情？」
「剛才道一的詢問，有什麼力量可以創造人類，我想到了很多力量，但考慮到你剛才說的楓丹預言以及水神厄歌莉婭的事情，我想到了一種力量，理論上水神可以調動的力量。」
「是什麼？」王道一知道，自己尋找了許久的答案要出現了。
「是原始胎海之力。」納西妲回答道。
王道一微微皺眉，這是他沒有聽說過的力量。
納西妲大概是看出了王道一的不解，開口解釋道：「原始胎海，是提瓦特最本源的生命之海，蘊含著無窮的生命力量，也只有原始胎海的力量，才能創造出沒有缺陷的人類。」
「沒有缺陷的人類？」王道一皺眉。
納西妲瞥了王道一一眼，知道對方是誤會了：「人類的缺陷對其他生命來說，或許就是它們追求的東西，沒有缺陷的人類，指的就是現在的人類。」
頓了頓，納西妲繼續道：「我剛才調動世界樹的力量，探尋了原始胎海的情況，如我所想的，原始胎海的力量已經被消耗了太多。」
王道一腦海中靈光一閃：「原始胎海的力量消耗，對提瓦特有影響，對麼？」
納西妲微微點頭：「自從古龍時代結束，古龍之大權被擊碎，就再也沒有人可以執掌完整的元素力量，沒有人運轉完整的元素力量，原始胎海這樣的本源力量，就成了用一點少一點的東西，雖然也在緩慢恢復，但恢復的速度……讓人擔憂。
而原始胎海作為提瓦特的原初生命之海，代表著提瓦特最基礎的生命力，
原始胎海力量被額外消耗，每一份都是對提瓦特的額外傷害。」
納西妲肯定了王道一的說法。
自此，王道一徹底明白了楓丹罪孽的來源。
如果說，現在的楓丹人，是厄歌莉婭使用了原始胎海力量變化來的純水精靈，
那麼，每一個楓丹人的誕生，都代表了一份原始胎海之力的消耗，
也就對應上了預言中的——楓丹人生來就帶在罪孽。
誕生就會消耗一份提瓦特本源力量，那可不就是大罪嘛。
很快，王道一便聯想到了之前在歌劇院門口那座露景泉。
年輕的楓丹夫妻在泉水面前祈願，
而泉水中確有不知名的儀軌運轉，
恐怕著就是純水精靈化作人類計劃的一部分吧。
厄歌莉婭一邊竊取了原始胎海的力量，將純水精靈化作真正的人類。
難怪天理降下審判預言的時候，其他執政都沒有阻止。
因為厄歌莉婭真的在挖提瓦特的根基啊。
「等等，納西妲你剛才說，古龍之大權？」
王道一突然反應過來，剛才納西妲的解釋中，出現了一個不一樣的詞彙。
「嗯？道一不知道嗎？古龍之大權，是提瓦特世界最初的權柄，每一道古龍之大權，都意味著對某一種力量的絕對掌控。」
納西妲有些不解的看向王道一，她以為這東西王道一應該是知道的才對。
王道一無語，他這個半路出家的神明，對提瓦特深處秘密的知曉程度，完全不如正常的魔神。
納西妲看著王道一無語的樣子，眼裡出現一絲荒誕：「道一真的不知道啊？」
「納西妲為什麼覺得我肯定知道啊？」
「欸，道一和阿佩普還有那維萊特都走的那麼近，還和特瓦林、若陀龍王都認識，伱知道古龍之大權才是正常的吧。」
王道一沉默，
事實是，他真的不知道。
「我和他們的關係，單純就是朋友，並沒有深聊到權柄的程度。」
面對納西妲單純的眼神，王道一強行修補了一句。
納西妲低下頭，眼裡的單純褪去，出現一絲笑意：「哦，原來是這樣啊。」
王道一甩了甩腦袋，將之前的尷尬甩掉，
然後繼續開始思考，
知道了楓丹罪孽的來源後，
王道一對楓丹預言的理解就更深了。
芙卡洛斯想要解決預言，實際上最大的困難不是騙過天理。
而是解決掉楓丹子民誕生便帶著罪孽的傳承。
如果不能解決掉這個，哪怕騙過去一次預言，也必然會有下一次。
畢竟每一個楓丹人的誕生，就是在消耗一份原始胎海之力，這提瓦特哪裡扛得住，扛幾百年或許沒有問題，但如果將時間延長到千年，萬年，原始胎海怕是要被楓丹吸乾。
所以，芙卡洛斯的計劃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必然是洗清楓丹子民的罪孽。
這樣的話……
「古龍之大權，水之神，水龍王……」
王道一終於明白了一切。
「芙卡洛斯，你下了好大一盤棋啊。」
想要解決楓丹人的罪孽，就要解決原始胎海的問題。
而要解決原始胎海的問題，只有完整的古龍之大權才可以做到。
而古龍之大權，很顯然，有一部分是在水龍王身上的。
那麼，水龍王在哪裡呢？
答：在楓丹。
芙卡洛斯幾乎已經將一切都算計好了。
芙寧娜負責欺騙天理與眾生，騙過預言。
那維萊特負責清洗楓丹人的罪孽。
而芙卡洛斯自己，恐怕負責的就是將古龍之大權歸還給那維萊特。
想到這裡，王道一低頭看向納西妲：「納西妲，怎麼樣才能讓古龍之大權回歸完整？」
雲南燒烤的烤菌子拼盤好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