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5章 芙寧娜
雖然王道一和愚人眾是敵對的，
但他一直很佩服愚人眾的工作效率，
這群人，似乎只要給一個目標，就會以最快的速度完成。
王道一覺得，如果沫芒宮的行政人員有愚人眾的工作效率，或許楓丹人民會生活的更好。
離開愚人眾在半小時內給他準備好的華麗房間，
給了侍立在房門邊的愚人眾導遊一個眼神，
王道一在諸多愚人眾敬畏的眼神中走出了楓丹北國銀行。
「冕下，您是想去看什麼呢？」愚人眾導遊戰戰兢兢的問道。
「不必害怕，我還不至於對你下手。」王道一瞥了他一眼，然後邁動步伐，「什麼地方人多就去什麼地方，我想…看看楓丹。」
或許在別人看來，楓丹繁華，熱鬧，似乎是蒸蒸日上。
但在王道一看來，自己踏入楓丹這麼久，芙卡洛斯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這簡直就是離譜。
想想溫迪，王道一在風起地站一會，他就直接找了過來。
想想雷電影，王道一在花澗坂逛一會，雷電影就能知道王道一的到來。
哪怕是最開始的納西妲，王道一帶著帝君的令牌出現在須彌，納西妲都可以將王道一拉進夢裡。
但現在，王道一都在楓丹庭逛了這麼久了，芙卡洛斯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怎麼想都不對吧。
加上那維萊特的反應，王道一可以百分之百肯定，芙卡洛斯絕對有問題。
「我聽說，水神經常會出現在楓丹庭的大街小巷？」
王道一開口問道。
愚人眾導遊恭敬的回答：「是的，水神非常親民，時常會出現在街頭，不過，如果有人想特別靠近的話，衛隊會阻攔。」
「哦，你知道水神最容易出現的地方在哪裡嗎？」王道一眼眸內靈光流轉，似乎非常有興趣。
「甜品店，冕下，水神特別喜歡甜品。」
愚人眾來到這裡的目的就是水神的神之心，對於水神的行動軌跡，自然是日常記錄的。
從無數的記錄中，愚人眾分析出來，水神喜歡吃甜品，並且有鍾愛的甜品店。
「有趣，帶我去看看。」
「是，冕下。」
……
楓丹庭，
美露莘愛貝爾說的沒錯，這裡確實是一個非常繁華的城市，
除了所謂的審判和正義，
美食和美景也絲毫不遜色。
品嘗著美味的甜點，哪怕是王道一也不禁生出些許的愉悅。
糖分的攝入可以使身體分泌出愉悅的信息素，這是最基礎的生理活動，
王道一可以阻止，但是沒有必要。
「你這裡的點心，確實不錯。」王道一誇讚道。
甜點店老闆露出驕傲的神色：「那是自然，連芙寧娜大人都喜歡我們的甜點呢。」
「哦，可以和我說說芙寧娜大人的事情嗎？我是從外地來的遊客，很想了解楓丹的故事呢。」
王道一品嘗著精緻的甜品，好似一個普通的遊客一般問道。
老闆不疑有他，和王道一說起芙寧娜的事情來。
其實也沒有什麼特殊的，無非就是整個楓丹都知道的事情。
比如芙寧娜大人喜歡戲劇性的表演啦，還喜歡大家的歡呼之類的事情。
最後還神神秘秘的表示，芙寧娜大人最喜歡的就是他們家的甜點。
對此，王道一覺得可能是店家的推銷用語。
這玩意就和前世各地小吃是一個道理，反正你走進店裡，總是可以看見某個皇帝在這裡吃過，並且留下了讚揚的聲音。
至於皇帝是不是真的來過年，那就沒有人知道了。
「真是不錯的故事，老闆，聽說你這裡甜點是限量的？」
耐心的聽完老闆口中無法分辨真假的故事，適當的流露出一絲讚賞，然後又問起甜品的事情來。
「沒錯，我這裡的甜品都是限量的。」老闆點點頭，肯定了王道一的說法，然後解釋道，「甜品的做法實際上並不複雜，但想要做出一份讓人滿意的甜品，除了用料以外，用心才是最重要的，每一份甜品的製作都需要大量的耐心，所以我們只能限量出售。」
王道一微微點頭，用心才能做出美好的食物，這種說法無論在什麼地方都值得肯定。
就是在萬民堂，去問香菱怎麼樣才能做出最棒的菜餚，
香菱也會回覆你用心做。
萬民堂的食譜可從來沒有隱瞞過，唯有用心之人才能復刻出萬民堂的味道。
「用心做出的甜品，才能讓人用心品嘗，真好。」王道一又一次的誇獎道。
老闆一臉的喜色，雖然不知道王道一的身份，但看見北國銀行的工作人員像個跟班一樣伺候著，就可以明白眼前之人的身份肯定不一般。
被一位可能是大人物的人誇獎，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呢。
「哈哈，您喜歡的話，我給您多打包一些。」老闆客氣的回應了王道一的誇獎。
「如果可以的話，請都幫我打包吧。」王道一開口道。
以他的身體倒是不需要像可莉一樣擔心吃多了甜品會長蛀牙。
而且他也沒有說假話，這裡的甜品確實好吃。
打包一些回去，給納西妲嘗嘗也不錯。
老闆正要答應，就看見一個穿著小禮服的藍色身影跑了進來。
「哼哼，今天的甜品做好了嗎？」一臉高傲的女孩看向了店老闆，身後還跟著一支衛隊。
「啊，芙寧娜大人。」老闆神色有些驚慌。
雖然他總是說水之神喜歡他家的甜品，但並非每次芙寧娜都會親自過來。
大多的時候，都是沫芒宮的工作人員來取甜品的。
而且，他剛剛可是答應了將剩下的甜品都給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的。
現在芙寧娜來要甜品，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嗯？難道已經出售完了嗎？」
看見店老闆久久不回答，芙寧娜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然後開口問道。
甜品店的生意一直不錯，有時候芙寧娜派人過來，也會遇見買不到的情況。
「這……」甜品店老闆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表情，「芙寧娜大人，您來遲一步，我剛剛將甜品都打包給了這位先生。」
王道一在一邊看著老闆拒絕芙寧娜的購買要求，內心微微感嘆，
真不愧是楓丹啊，如果是其他國度，神明提出要購買你的東西，估計都不要錢，直接獻上去了吧。
在楓丹，一個普普通通的甜品店老闆，雖然看上去有些為難，但卻真的直言拒絕了他的神明。
被甜品店老闆拒絕的水之神芙寧娜似乎沒有生氣，
只是有些失望的低下了頭，然後很快恢復了過來，目光看向了坐在一邊的王道一。
視線稍微在王道一身後站立的愚人眾導遊身上停留了一會，似乎想到了什麼。
「喂，你是來楓丹的愚人眾嗎？我加錢，你把甜品分我一半，怎麼樣？」
芙寧娜看著王道一說道。
沒等王道一回復，她又抬起了下巴，一副非常了不起的樣子：「我可是水之神芙卡洛斯，將甜品分享給我，是你的榮耀！」
王道一沒有第一時間開口，帶著一絲好奇的眼神注視著眼前被認為是水之神，自稱是水之神，也確實有水之神位格的芙寧娜。
沒錯，在王道一的視線里，這個自稱是芙寧娜的水之神，確確實實有著神明的位格。
但奇怪的是，祂似乎……弱小的難以想像。
王道一感覺，自己剛剛獲得神之眼的時候，都能和眼前的水之神過兩手。
而且，要是沒有見面，芙卡洛斯沒有認出他就算了，
現在都面對面了，芙卡洛斯都無法看出在祂面前的是另一位神明。
這就有點……失格了。
「我並非愚人眾，只是一個外來的旅客而已。」王道一繼續扮演著自己遊客的身份，臉上露出些許的好奇，「您就是芙卡洛斯大人？」
一個異國遊客，看見楓丹的神明，好奇是自然的。
似乎對王道一的好奇很滿意，
芙寧娜挺起了胸膛，用高昂的語氣回答了王道一的問題：「當然，站在你面前的，就是楓丹的神明，水與正義之神，芙卡洛斯！」
芙寧娜如同戲劇般的語調讓王道一有些難繃，
他甚至在聯想，如果其他神明也這樣介紹自己，是否提瓦特會變成一個大型戲劇場。
想想看，
溫迪一臉正色的站在你面前，用戲劇的語調介紹自己：「吾乃蒙德之神明，風與自由之神，巴巴托斯。」
又或者是鍾離像個戲劇演員一樣和你說：「吾乃璃月之神明，岩與契約之神，摩拉克斯。」
……
稍微聯想了一下，王道一的嘴角就已經繃不住笑容了。
如果真的出現這樣的場景，王道一覺得自己可以樂上一年。
看見王道一嘴角浮現的笑容，芙寧娜微微皺眉，她感覺，眼前這個旅客，似乎對她沒有什麼敬畏的情緒。
雖然整個楓丹都將芙寧娜當成吉祥物，但外來的遊客，每次在接頭看見芙寧娜，還是會表現出敬畏之色的。
芙寧娜最喜歡的就是那種恭恭敬敬的樣子了。
「你在笑什麼？你是在嘲笑偉大的芙寧娜嗎？」頗為不爽的聲音打斷了王道一的聯想。
回過神來，看向眼前的水之神，
美麗的少女臉龐上已經出現了些許的不渝。
「你怎麼不說話？是心虛了嗎？」芙寧娜惡狠狠的看著眼前的人。
「不，只是想起一些有趣的事情。」面對水之神惡狠狠的眼神，王道一依舊保持著平靜的笑容。
「芙寧娜大人想要這些甜品的話，便拿去吧。」
王道一指了指被老闆打包好的甜品盒。
「欸？」
氣勢洶洶的水之神頓時氣勢一泄，一下子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雖然對方看上去剛才就是在笑話她，但對方給她甜品欸。
能送甜品給偉大的芙寧娜大人吃，應該不會是什麼壞人吧。
想起甜品的美好味道，芙寧娜舔了舔嘴角，目光被甜品盒吸引了。
「你真的是神明嗎？」
被甜品吸引的芙寧娜突然聽見耳邊傳來了一聲質疑。
「啊？」
芙寧娜嚇了一跳，一個轉頭，想尋找聲音的來源，卻發現好像大家都沒有聽見那個聲音。
反而是她那一聲驚呼，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
原本在店鋪外的衛隊，立馬走了進來：「芙寧娜大人，我們聽見您的聲音？」
看見衛隊過來，芙寧娜迅速收斂了驚慌的神色，重新露出一副驕傲的樣子：「沒什麼，只是被好吃的甜品驚到了而已。」
衛隊長看了看芙寧娜身前還沒有被拆開的甜品盒，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但還是沒有多說什麼，對著芙寧娜微微一禮，重新退出了甜品店鋪。
等衛隊長離開後，芙寧娜才一臉驚疑的看向了王道一。
整個店鋪里，甜品老闆應該是沒有問題的，芙寧娜已經很熟悉這個老闆了。
剩下的就是王道一和他背後的那個愚人眾導遊了。
而愚人眾怎麼想都做不到剛才的事情，
這樣一來，最大的嫌疑人，就是王道一了。
芙寧娜用自己的聰明才智很快鎖定了犯罪嫌疑人。
「可惡，剛才就是你嚇的我吧，我要把你送上審判台。」
芙寧娜對著王道一咬牙切齒。
「呵呵呵。」瞥了眼前張牙舞爪的水之神一眼，王道一對著身後的愚人眾導遊擺擺手，「你先出去吧，我有事情和芙寧娜女士交流。」
愚人眾導遊恭敬的彎腰，然後給了邊上的甜品店老闆一個眼神，在老闆懵逼的狀態中，將老闆也拉了出去。
看著邊上的人都離開，芙寧娜臉上明顯出現了驚慌的神色。
特別是愚人眾導遊將店老闆拉出去的時候，芙寧娜臉上的驚慌幾乎滿溢出來。
如果不是水之神最後的威嚴支撐著她，她估計就要逃跑了。
「你是誰？你想幹什麼？」
「這個問題……不該從你的嘴裡問出來。」
王道一的眼眸里是止不住的失望。
正常來說，王道一都做到這個地步了，無論芙卡洛斯是否辨認出王道一的身份，祂都應該狠狠的教訓冒犯神明的傢伙。
但現實就是，芙寧娜不僅沒有能教訓王道一，甚至臉上出現驚慌的神色。
好像……一隻被捕食者抓住的幼崽。
弱小，可憐，無力。
「芙卡洛斯，你的力量呢？」王道一繼續逼問道。
而芙寧娜只能瑟瑟發抖，根本無法做出回應。
就在芙寧娜幾乎崩潰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從甜品店外傳來。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您並未提交與芙寧娜女士會面的申請。」
臉色驚慌的芙寧娜好像抓住了什麼救命稻草一樣，咻的一下從王道一眼前消失，然後就出現在了進入店鋪的那維萊特身後。
「那維萊特，這個傢伙冒犯神明，快審判他。」
芙寧娜恢復了張牙舞爪的姿態。
低頭無奈的看了一眼芙寧娜，那維萊特微微搖頭：「芙寧娜女士，稍安勿躁。」
那維萊特的態度讓芙寧娜有些不滿，嘴角嘟起，好像可以掛上油壺。
「那維萊特先生的公務處理完了嗎？」王道一臉色平靜，似乎剛才逼迫水之神的人不是他一樣。
「再多的公務，也沒有芙寧娜女士的安全重要。」那維萊特冷冷的看著王道一。
王道一微微沉默，然後抬起頭，看著對方的眼睛：「你應該明白，我對芙卡洛斯沒有惡意。」
那維萊特依舊冷眼看著他，
對那維萊特來說，王道一併不值得信任，
或者說，那維萊特信任的是小吉祥草王。
那位守護世界樹的草之神，是大多數人都願意相信的神明。
而王道一，那維萊特更願意敬而遠之。
「惡意與善意不過在一念之間，就像上一秒純淨的水，下一刻也會被暈染一般……」那維萊特用自己的語言表達了對王道一的不信任。
「每一個國家都有自己的秘密，既然你們不願意說，那我不問便是了。」察覺到那維萊特愈發明顯的對抗心理，王道一頗為無趣的擺了擺手。
帝君說讓他可以幫幫芙卡洛斯，但現在的情況，王道一都不確認眼前這個芙寧娜，究竟是不是芙卡洛斯。
見識過歸終的技術，萬一這個芙寧娜是芙卡洛斯放出來的一個擁有水神位格的存在，也不一定呢。
這不由得王道一不去懷疑，畢竟……眼前這個芙寧娜實在太弱小了。
原本以為納西妲被囚禁五百年已經夠弱了，但沒想到，芙寧娜能比納西妲還弱。
而且，納西妲是不願意反抗，
而芙寧娜根本就是真的弱啊。
「那樣最好。」那維萊特護住了芙寧娜，儘量避免王道一和芙寧娜再次接觸。
目光在這兩人身上流轉了一會，王道一站起身：「接下來一段時間，我會在北國銀行暫住，如果有什麼想告訴我的，可以來找我。」
往甜品店門口走去，路過芙寧娜的時候，王道一忽然停住腳步：「對了，今天的甜品，就請芙寧娜女士品嘗吧，我下次再來買好了。」
留下一絲輕笑，他離開了店鋪。
目送王道一和恭恭敬敬的愚人眾導遊離開，那維萊特才鬆了一口氣。
如果可以，他是真的不想在楓丹庭內部和赤沙之主發生衝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