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生命誕生於黑土（5k）

  「老師追求最完美的創生，但是她最初創造的生命或多或少都有些缺陷，那個傢伙也是一樣，如果不能給他想要的，便無法安撫他，讓他覺醒善念，而我不想直接毀滅他，畢竟他也算是我的親人吧。」

  「我想.讓他先明白什麼是【人】，然後再讓他成為一個【人】。」

  阿貝多的語氣有些緩慢，可以聽出他對那個假阿貝多，有著些許特別的感情。

  喔..或許是親情。

  作為『黃金』最完美的造物，他是沒有什麼常規上的兄弟姐妹的。

  山下的眠龍殘骸以及蒙德城裡的假阿貝多，是除了可莉外，最能算得上阿貝多親人的存在了。

  「所以，你想慢慢的讓他明白他本身就是一個單獨存在的【人】？」

  「這樣理解的話，倒也沒有錯。」

  「好吧，反正都是你的事情。」王道一點點頭，不準備在這個假阿貝多的話題上深入下去了，

  他這次找阿貝多，說是敘舊，實際上，還真的是有些事情要詢問。

  「關於你的老師，可以和我說說嗎？」王道一看向阿貝多，眼眸中帶著些許渴求。

  沉默了一會，阿貝多抬起頭，用樹枝在篝火里挑撥了一下，讓篝火更旺盛了些，

  然後看向王道一，

  「我知道伱想問什麼，不過，非常抱歉，自從我記事開始，我便與老師一起在秘境深界中探索，至於坎瑞亞的事情，老師從未向我提起過。」

  雖然和王道一接觸的不多，不過，阿貝多也可以看出來，王道一對未知知識的渴求，就如同他對世界奧秘的追求，都是永無止境的。

  而坎瑞亞的存在，在這個世界，也可以算得上是一個比較大的未知了。

  可惜，阿貝多是真的不知道，因為他誕生的時候，坎瑞亞已經步入末路，而阿貝多也從來沒有去過坎瑞亞的國土，

  作為最完美的造物，他誕生之時，就被萊茵多特送入了秘境，一直跟隨著萊茵多特探索秘境，從未離開過。

  聞言，王道一有些失望，他還以為可以從阿貝多這裡得到些許提示呢，

  他沒有懷疑阿貝多的話，和阿貝多了解王道一一樣，王道一也了解阿貝多，

  如果對方真的知道，一定會直說，哪怕不能告訴王道一，也會直說不能告訴你，絕對不會撒謊或者隱瞞。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單獨說說的你的老師吧，之前，我遇見一位未知的存在，似乎和『魔女會』有關，這次過來，除了找你，也是想找那個占星術士了解一下魔女會這個存在。」

  「魔女會啊，這個結社我了解的也不多，不過，我的老師確實是其中一位，而可莉的母親，大冒險家艾莉絲女士也是其中的一位，你說的占星術士，應該也是其中一位的傳人，我知曉的，就這三位了。」

  「艾莉絲女士和占星術士的故事，我並不熟悉，不過，我的老師，我確實可以和你說說。」

  王道一眼睛一亮，整個人都坐直了身體，做出一副傾聽的模樣。

  看了看王道一認真的樣子，

  阿貝多暗自點頭，雖然他願意對王道一分享自己的故事，

  但如果王道一很隨意的話，他也會不開心的。

  反之，王道一做出認真傾聽的樣子，就讓阿貝多很滿意，

  不過，這一切阿貝多都沒有表露出來，他的臉色，依舊是平靜。

  「在我的眼裡，老師是一位冷淡、嚴格的女性，她養育了我，也教給了我很多深奧的知識。」

  「那時候，日子真的很單調，我不用思考什麼複雜的東西，每天就陪著師父，完成師父的吩咐，達成師父的期待，現在想起來，那時候的我，可真是浪費了好多的時間啊。」

  【阿貝多向王道一講述了他和黃金在一起的時光，大多都是秘境探索以及重複著枯燥試驗的日子。】

  「而突然有一天，師父在【世界的深處】找到了一件東西，那是一件名為【納貝里士之心】的聖遺物。」

  「從那之後不久，師父就匆匆離開了，留給我一張紙條，一封信，一本典籍。」

  「哦，還有一件比較特殊的事情，師父說我可以出師了，並且授予了我【白堊之子】的稱號。」

  帶著些許回憶，阿貝多將自己和老師的故事緩緩說完，

  然後臉上浮現出些許歉意：「不好意思，說是老師的故事，實際上，大多都是我的事情，對於老師，我了解的也不多。」

  王道一搖搖頭，這些事情都可以給他帶來一些想法，都是有用的『知識』，

  「不，這些對我來說就很有幫助了。」

  至少，王道一可以搞清楚一些事情，

  比如，坎瑞亞滅國後，『黃金』萊茵多特並未死亡，而是依舊活躍在某些秘境中，

  甚至，她還在【世界的深處】活動，並且在裡面找到了一些東西。

  如果不是阿貝多的述說，這些事情，王道一可能永遠不會知道。

  雖然這些事情暫時王道一可能還用不上，但是，這種靠近世界深處的秘密，遲早會用上的。

  「說完我的故事了，你呢，看你的樣子，似乎已經接近那個位置了。」阿貝多又往篝火里添了些柴火，

  雖然他們兩個人都不怕冷，但邊上還睡了一個呢。

  行秋大概是真的累了，這麼一會，居然就睡著了。

  「是啊，接近那個位置了，等璃月海燈節過後，我差不多就要邁出那一步了。」王道一點點頭，語氣中有些感嘆，上次來蒙德，他還覺得神路漫長呢，

  突然，王道一想起一些事情，

  「對了，到時候，你要來觀禮嗎？雖然不知道那時候會發生什麼，但是，或許會對你的研究有幫助。」

  原本王道一是不準備讓任何人觀看自己的登神之時的，

  不過，對於阿貝多，王道一卻覺得是一個可以邀請的人，

  在他認識的人裡面，喜歡研究的人不少，但是可以和王道一聊得來的，

  只有阿貝多.和多托雷，

  但是多托雷肯定不能邀請，那傢伙來了，指不定就會做出什麼奇怪的試驗舉動，

  而且，那傢伙，可是敵人呢。

  所以，王道一隻能邀請阿貝多，來看看能不能從他是登神之時中看出什麼有趣的東西。

  雖說王道一是登神的人，但是對於那時候的情景，未必就可以有外人看的全面。

  燈下黑這個詞，不管在哪裡，都是有些道理的。

  「觀摩登神之禮嗎？」

  阿貝多眼睛一亮，

  雖然他對世界的研究上已經超越了絕大多數的存在，但是，對於神明，這個世界上最神秘的存在，他依舊可以說是一無所知的。

  觀摩一位新神的登臨之禮，說不定，真的可以給他的課題帶來一些新的進度。

  哦，阿貝多的課題，就是『黃金』萊茵多特留給他最後的作業，

  【最後的課題：向我展示世界的真相，與世界的意義！】

  對於這個課題，哪怕到現在，阿貝多的進展也幾近於無，在阿貝多的自我認知中，這個課題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能力範圍。

  不過，即便如此，阿貝多也沒有想過放棄，而是在不斷的開拓新的認知道路，祈盼著可以找出一條有效的道路，可以讓他窺探到世界的本質。

  所以，在王道一發出邀請後，

  阿貝多內心已經決定答應王道一的要求了，

  不過，他深深的明白，任何東西，都是有代價的，代價有大有小，但，一定存在。

  所以，阿貝多看向了王道一：「那麼，代價呢？」

  「代價.」我王道一沉吟了一會，然後抬起頭，看向阿貝多靛藍色的眼眸，「那就用你的鍊金知識來換吧，我對於你掌握的鍊金術，已經仰慕許久了。」

  阿貝多所掌握的【鍊金術】，不同於提瓦特七國中任何一國的現有技術。

  他的師承，是七國之外的國度——坎瑞亞，

  作為『黃金』萊茵多特的完美造物，他也繼承了『黃金』萊茵多特對坎瑞亞鍊金術的理解。

  坎瑞亞深藏於地下，天然動物種類相當之少。

  因此，它所持有的【鍊金術】，更側重於【創造生命】這一分支領域，那是孕育生命之術——【黑土之術】。

  而【黑土】的進階就是【白堊】。

  某種意義上來說，相比那些耕地機，遺蹟龍獸，又或者是須彌大地上遺留的那些超級大寶，

  阿貝多，才是坎瑞亞鍊金術的最高造物。

  聽完王道一對代價的描述，阿貝多思考了一下，然後輕輕點了點頭：

  「老師所在的國度曾經無數次否認神明，卻依舊被神明毀滅，這就可以看出，相比較我已經掌握的坎瑞亞鍊金知識，未知的神明信息，確實更加寶貴，既然這樣，我答應你的邀請了。」

  說完，阿貝多伸出手，一縷縷光輝在他手中綻放，

  「那麼，我現在就為你展現坎瑞亞鍊金術的奧秘吧！」

  「宇宙是真實星空玄黑色的本質，地層是時間和生命堆積的記憶。白堊是無垢之土，亦是原初之人的材料，而黑土，是鍊金術的語源，也是生命的根基。」

  阿貝多手中的光輝不斷轉化，坎瑞亞鍊金術中對一些存在的不同劃分被阿貝多輕鬆的具現出來。

  黝黑的土壤中誕生微小的蟲孓，而那些蟲孓就是最初的生命，

  隨著阿貝多不斷的控制著黑土進行衍生，那微小的蟲孓也開始不斷的進化。

  從微不可查的蟲孓，到蠕動的爬蟲，

  而當這蠕動的爬蟲在阿貝多的控制下不斷吸取黑土中的養分，最終，一隻漂亮的蝴蝶在阿貝多手中出現，

  蝴蝶扇動翅膀，緩緩的飛起，就像是自然界中傳承千萬年的昆蟲一模一樣，

  完全看不出它是剛剛被人創造出來的。

  王道一的眼裡帶著驚奇，

  比起他使用元素升騰與沉降來創造元素創生物，

  阿貝多這一手憑空煉成生命的鍊金術，確實是王道一目前難以企及的境界。

  「真是，讓人驚嘆！」發出讚嘆之語，王道一同樣伸出手，原本黑色的瞳孔在靈知的渲染下化作金眸，

  他在模仿，模仿阿貝多之前的動作，

  很快，一縷縷屬於鍊金術的光輝在王道一手中匯聚，化作黑色的土壤，

  看了看手中的土壤，王道一確認，這並非是真的具現出了土壤，而是某種概念的具現化，只不過，這種具現化在視線感知下，像是黑色的泥土一樣。

  繼續模仿著阿貝多的動作，

  黝黑的土壤中開始但是最微小的蟲孓，這些微小的生命並無智慧，全憑生命的渴望在黝黑的土壤中尋找支持它們活下去，並且進化的能量。

  看著這些蟲孓，王道一剛流露出喜色，

  手中的黝黑土壤突然波動了一下，

  原本開始進化的微小蟲孓瞬間全軍覆沒，

  微弱的生命之火如同被風吹過，瞬息熄滅。

  「這」

  王道一愣了一下。

  「你剛才的情緒波動，影響了黑土的內部環境，就如同孕育生命的溫床，突然經歷狂風暴雨，那些微小的生命無法承受這些，所以，你失敗了。」

  阿貝多站在一邊，看了看王道一手中的黝黑土壤，沒等王道一發問，他就給出了回答。

  「情緒波動也會影響生命煉成嗎？」

  「當然，創造生命，本就不是凡人可以掌握的權柄，在進行作業時，保持穩定的情緒，是最基本的素養。」

  說完，阿貝多突然露出一個奇怪的表情，似乎想起了什麼，

  「說起來，我第一次接觸生命煉成的時候，同樣也是因為第一步成功的喜悅，導致了後續步驟的失敗，而剛才那句話，就是老師在那個時候教給我的。」

  語氣中帶著些許懷念，

  對於自己的老師，不是母親的母親，『黃金』萊茵多特，阿貝多內心有著特殊的情感，或是親情，或者師恩，

  又或是濡慕之情，

  總之，想起和老師在一起的事情，讓阿貝多有些恍然失神。

  邊上，看著阿貝多正說著話，又突然失神的樣子，王道一眼底有一絲奇怪，倒是沒有想到阿貝多也會有走神的時候。

  不過，王道一也沒有打擾的意思，也就自顧自繼續試驗著【黑土生命鍊金術】，

  平穩自己的心緒，

  很快，黝黑的土壤中又一次誕生了微小的蟲孓，全新的生命再一次誕生，並且很快在王道一的控制下，開始進化。

  從黝黑土壤中第一個生命的萌芽開始，那些微小的蟲孓貪婪的吸收著黑土中的一切，

  從蟲孓到爬蟲，再到結繭，最後破繭成蝶，

  這次，王道一一直平穩著心緒，沒有出現任何意外。

  鐫刻著美麗紋路的蝴蝶從王道手中緩緩飛起，然後.啪嘰掉落在了地上。

  「啊這.」

  或許是王道一的出聲驚醒了阿貝多，

  他看了看王道一臉上的意外，又看了看地上的蝴蝶，

  伸出手，將蝴蝶捏起，觀察了一下。

  「只有外形，沒有內在，它的身體結構和正常的蝴蝶完全不同，軀幹過於肥胖，翅膀有些單薄了，而且，為什麼要在翅膀上鐫刻這些花紋？我看了，並不是符文，只是好看，沒有意義的。」

  阿貝多只是簡單的檢查了一下，就指出了王道一的問題，

  一句話來說，那就是徒有其形，難有其魂，

  大概是王道一併未深入研究過蝴蝶這種渺小的生物，對於蝴蝶的內在並不了解，

  所以，他復刻阿貝多的動作是成功的將蝴蝶憑空創造了出來，

  但因為王道一對蝴蝶知識的缺失，這隻蝴蝶，只能看看，飛不起來了。

  「原來是這樣嗎？雖然閱讀過很多教令院的生論派知識，但那畢竟只是理論，對於生物的內在細節研究，我確實是沒有太多的了解。」

  「不過，想讓它飛起來，還有一種辦法。」王道一想到了自己的元素創生法陣，

  阿貝多微微挑眉，他對王道一說的辦法也很感興趣，伸出手，將手中撲騰的蝴蝶遞給王道一，

  伸手接過無法飛行的蝴蝶，王道一手中元素力涌動，一個元素創生法陣在虛空中構成，哪怕在雪山中，還是有無盡的岩元素回應了王道一的召喚，源源不斷的湧向元素創生法陣，

  岩元素包裹住無法飛行的蝴蝶，在法陣的作用下不斷升騰，脆弱的蝴蝶身軀在元素力的影響下潰散，

  化作星星點點跟隨元素力一同升騰，

  最後，一隻小小的晶蝶在元素創生法陣之上但是，

  晶蝶撲騰著翅膀，這次，它緩緩的飛起來了。

  「喔通過物質與元素的轉化，將蝴蝶短暫的轉化為元素，然後通過元素升騰，將它匯聚成晶蝶，真是不錯的思路！」

  「可惜，轉化過來的蝴蝶，似乎邏輯上出現了變動，它不在保持原來的昆蟲習慣了，而是變成了真的元素生命邏輯。」

  阿貝多看穿了王道一的手段，也看出了一些漏洞，不過，他也同樣露出了有興趣的神色，

  將物質生命轉化為元素生物，這種手段，哪怕只是用在一隻無法飛行的蝴蝶身上，也不能掩蓋這種手段的高級。

  「如果將蝴蝶換成其他更加高級一些的生物，你還可以進行轉化嗎？」

  阿貝多眼底帶著好奇，

  物質與元素的轉化，阿貝多也會，甚至王道一的物質與元素轉化，某種意義上就學自阿貝多在西風秘典上留下的知識。

  不過，元素創生法陣，就不是阿貝多掌握的知識了，

  雖然他可以通過其他的方式同樣製作出晶蝶，但元素創生法陣，他確實不會。

  所以對這種未知的知識，阿貝多非常感興趣。

  「哈哈，你教我坎瑞亞的鍊金術，那我教你元素創生之術吧。」

  「代價呢？」

  「你懂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