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哈夫丹的饋贈
「他的意志很強大。」
趁著哈夫丹去其他房間摧毀其他裝置的時候，魈難得地主動開口說道。
由於自身與業障糾纏不休。
魈通常情況下都是不會去和凡人接觸的。
即使迫不得已要與凡人接觸，他也是儘量能離多遠就離多遠。
業障。
即魔神死亡時留下的怨恨。
這東西對於精神的折磨不亞於深淵力量的侵染。
沒有元素力保護的話，貿然接觸到魈身上的怨念，精神失常都算是輕的。
保持這個習慣久了。
哪怕是他知道羅德的元素力雄渾異常，也還是習慣性站在羅德十幾步遠的地方，保持在一個正好可以將自己的聲音能夠送到羅德耳朵里的距離。
哈夫丹的意志很強大。
這一點不用魈說，羅德也很清楚。
哈夫丹不是神明。
他只是一個凡人。
可他卻硬生生扛著五百年的詛咒，讓自己保留下了足夠思考的神智。
這些黑蛇騎士們五百年都未曾忘記的使命已經堪稱是奇蹟了。
而哈夫丹更是可以稱得上是奇蹟中的奇蹟。
「是啊——」
「他的意志真的是無比強大。」
羅德嘆息一聲，隨後道：「走吧，咱們一起去天釘那裡。」
魈沒有回話，點了點頭，便與羅德一前一後，向著遺蹟外走去。
兩人才剛離開這個房間。
就與歸來的哈夫丹迎面撞上了。
「我走了，有緣再見吧。」
出於尊重，羅德與這位騎士打了一聲招呼。
然而讓他始料未及的是。
按理說應該沒什事情需要幫忙的哈夫丹卻再次將他攔了下來，並抬手指向了遺蹟的深處。
「你還有事情需要我幫助？」
羅德好奇地問道。
「.」
哈夫丹搖頭。
與此同時。
魈在一旁說道：「他有東西要送給你，作為你剛才幫助他的謝禮。」
「哈？」
「你能聽懂哈夫丹說什麼？」
羅德眨了眨眼睛，臉上的好奇之色更濃了。
不對啊。
哈夫丹剛剛好像沒說話吧？
這魈是怎麼知道他想要表達個什麼意思的呢？
「你的精神力量不夠。」
魈只解釋了這麼多。
但這也夠了。
對比羅德那強悍的肉身，他的精神力量確實是要薄弱許多。
這一點不止魈點出過。
納西妲和大慈樹王這兩位也都曾點出過。
為此。
她們還特意給了羅德一片世界樹上的葉子用來保護他的精神，免得遭遇到擅長精神攻擊的敵人會陷入瞬間受制的情況。
沒辦法。
須彌遭逢大變後，不只是現狀堪憂，底蘊更是被那群教令院的敗家子給揮霍地差不多了。
說出來都可憐。
納西妲和大慈樹王身為須彌的神明，能夠拿得出手的，居然只有這麼一片世界樹上的葉子。
這還是她們兩人合力才摘下來的一片葉子。
不然憑藉納西妲對世界樹的掌控，羅德現在連一片葉子都不能有。
精神力量不夠帶來的問題。
就是羅德沒法解讀哈夫丹通過意識傳遞出來的信息。
好在。
有魈給翻譯。
恍然明白的羅德沒有拒絕哈夫丹的好意，欣然跟在了他的後面。
自己幫了哈夫丹一個忙。
收他一份謝禮也是合情合理的。
「會是什麼禮物呢？」
跟在哈夫丹身後，羅德暗暗想著。
當年能夠攜帶了如此多的民眾一路從須彌逃難到璃月，毫無疑問，黑蛇騎士們必然是攜帶了足夠的物資儲備。
這就讓羅德心中不免對哈夫丹即將送給自己的禮物來了興趣。
不過他沒有抱特別高的期望。
怎麼說也是過去五百年了。
能夠承載這麼長的時間留存下來的物件，就算是有，恐怕也被這五百年的時光給腐蝕的差不多了。
但羅德已經做好準備了。
不論哈夫丹送給自己什麼，哪怕是早已化成了灰的種子，他也會面不改色收下來。
畢竟以哈夫丹如今的精神狀態。
他估計也難以分辨出送出去的禮物到底是好是壞，頂多就是靠著本能，將他記憶里最貴重的東西送給自己。
越往裡走。
遺蹟里反而越是光亮。
倒不是因為黑蛇騎士們會刻意維持遺蹟內的光照。
而是因為匯聚在這裡的丘丘人需要光。
現在還在這座遺蹟里的丘丘人，大多是一些年老體衰，等待著死亡的丘丘人。
雖然年老的丘丘人隨著年齡的增長變得越來越畏懼光照了，但對於光明的嚮往，還是讓正在步入死亡的他們自發地匯聚到篝火旁，安靜地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他們是如此的安靜。
哪怕是哈夫丹帶著兩個陌生人從他們身邊走過，他們也沒有抬起頭看一眼，繼續維持著之前姿勢，哪怕是面具下的雙眼早已因為這裡的光芒變得紅腫不堪，他們也不捨得歪一下頭，仿佛是害怕自己再一次失去眼前的光明。
那些先前對羅德殺意滿滿的黑蛇騎士們則是守護在這些丘丘人身前，就如最堅實的牆壁，將這些他們曾立下誓言一定要守護好的子民牢牢地保護起來，哪怕被保護者已經變成一具屍體了，他們依然寸步不離，以這幅殘破的身軀，頑強地執行著自己的使命。
這一幕讓羅德剛剛還有些欣喜的表情頓時沉默了下來。
他還是那句話。
坎瑞亞的人民是無辜的。
他們根本不知道高層做了什麼，就算是知道了，也改變不了什麼，如今卻被連累地要用一生來承受這個堪稱最殘忍的折磨。
在這樣默然的氣氛里。
羅德跟著哈夫丹來到了遺蹟的最深處。
在這裡。
他終於見到了哈夫丹要送給他的那份謝禮。
這是一堆色澤黯淡的刻像。
沒錯。
就是一堆！
從棕色紋路的，到金色紋路的，再到血色紋路的。
哈夫丹拿給羅德的，零零散散加起來有不下二十個。
無一例外。
這些刻像上全部都在向外散發著濃郁不散的深淵力量，稍稍拿近一些，還能隱隱聽到陣陣低語從裡面傳出來：「看吧，我的孩子，天之座下的萬物終將在動盪中消亡，永遠寧靜的漆黑深空會包容一切。」
這聲音里充滿了蠱惑的力量。
好在。
這樣的蠱惑對羅德沒用。
他更關心的，是這些能夠將深淵力量存儲起來的奇特刻像。
這種安全又牢靠的深淵力量儲存器，對現在的羅德來說，有多少要多少好吧！
「很好的禮物，多謝你的贈送。」
道了一聲謝後，羅德滿意地點了點頭，便與哈夫丹告別，按照和夜蘭的約定，與魈一同前往了寒天之釘所在的洞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