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對不起,騙了你呢。💜♢ 6➈𝕊ᕼǗא.𝔠Øм 🍭✌
實時直播。
聽到這幾個字,阿扎爾臉色急變,扭頭看向了自己的虛空終端。
果然。
在輸入艾爾海森提交的罐裝知識法案後,本應是恢復光芒暗淡的虛空終端此刻卻在一閃一閃地泛著翠綠色的光芒。
阿扎爾瞳孔驟縮,以不符合自己年齡的身手,撲到桌上猛地抓起自己的虛空終端掛在了耳邊。
看著清晰無比的字幕和耳邊彈出來的清晰聲音,他再也無法保持平靜,整個人都在劇烈顫抖著。
可在哆嗦了半天后。
他卻只說出了這麼一句話:「艾爾海森被你收買了?」
「說話要注意點哦。」
「收買什麼的可太難聽了。」
看著阿扎爾的表現,羅德非常滿意地笑了起來:「你應該說艾爾海森也是我的合作者。」
事實就是如此。
都到了這個地步了,沒必要再去瞞著了。
而這枚帶著特殊功能的罐裝知識,就是納西妲借著羅德的手改造出來的,再由羅德交給艾爾海森送過來的。
至於如何確保阿扎爾一定會經由艾爾海森的手來發布這條驅逐傭兵的法令。
早就已經依賴虛空終端成癮的阿扎爾,對於納西妲來說,都不需要將他的信息輸入虛空,他的言行舉止就可以精準無比地進行測算。
其實阿扎爾曾經吹噓過的,虛空測算精準度達到百分之九十八這件事。
這事確實是真的。
但這樣的測算只能針對於那些常年使用虛空終端,已然是失去了獨立思考能力的那些人。
這也是羅德和納西妲曾經就虛空討論過的問題。
虛空在須彌存在日久。
下到普通民眾,上到學識淵博的學者,基本都養成了對虛空的極度依賴性。
對這些人來說。
經由虛空出現在腦海中的一切都是真理。
對此。
艾爾海森也是持有相同的意見。
在他的看法裡。
這種人完全喪失了思考能力的人,應該叫做指令的奴隸。
阿扎爾會如此篤信虛空對人的測算,正是因為這種已經淪為了指令的奴隸的人,他們的一舉一動完全就離不開虛空,幾乎每一步都會走在虛空的測算上。
然而靠著『出賣』羅德取得了他信任的艾爾海森。
別說他的信息沒有被錄入到虛空中了,就算是被錄入到了虛空中,虛空也沒法精準地預測他的行為。
人類的情感會左右他的行為。
這是討論虛空時艾爾海森和羅德達成的共識。
在他看來。
大賢者所說的虛空可以精準預測一個人的行動,完全就是無稽之談。
因此事實上的局面。
是阿扎爾的行動可以被納西妲精準預測,反倒是艾爾海森和羅德的舉動根本不在他的預測範圍內。
這樣的信息差。
就是這枚特殊的罐裝知識能夠順利送到他手裡,並讓他親自使用的根本所在。
事實上。
在使用武力強行破開教令院的防禦,放出納西妲的計劃很早之前就被否決後。
羅德本來沒打算這麼快就直面阿扎爾。
按照先前的計劃。
他是準備在戳穿哈夫賽剽竊一事時再去與阿扎爾對峙,到時候他可以擺出草神被囚禁的證據,而後當著全教令院的人直接挑破教令院囚禁草神的事情,以此將教令院精心編制了幾百年的謊言直接戳破,以輿論聲勢更加安全地逼迫阿扎爾不得不放出納西妲。
但在意外地在烈陽後嗣那裡獲得了赫曼努比斯之力,有了足夠在計劃失敗後掀桌子的能力,他心裡就有了新的籌劃。
而現在。
望著憤怒異常的阿扎爾,羅德信口念著被教令院明文規定的六大根源之罪。
「阿扎爾,還記得教令院的六大根源之罪麼?」
「我幫你回憶一下。」
「其一,人類進化之事。」
「其二,妄談生與死之事。」
「其三,探索宇宙之外之事。」
「其四,窮究言語之濫觴之事。」
「其五,敬畏神而不行奉獻之事。」
「其六,慢言奧秘而心無懼怕之事。」
從聽到第一條六大根源之罪開始。
阿扎爾的臉色就驟然變得慘白。
當六大根源之罪全部念誦完畢,他便無力地癱坐在了自己的辦公桌上。
在剛剛的『現場直播』中。
他親口承認了教令院囚禁神明的行為,並且還公然暴露了自己如果有機會一定會選擇製造新神的野心,以及對小吉祥草王的生命不屑一顧的言論。
以六大根源之罪的定罪標準來看。
囚禁神明並自述弒神的心理準備,這是觸犯了其五的敬畏神而不行奉獻之事。
造神的野心,這是觸犯了其一的人類進化之事和其六的慢言奧秘而心無懼怕之事。
這樣的罪名羅織。
已經足夠教令院乃至整個須彌的人都對他筆誅口伐了。
教令院的大賢者親口承認自己觸犯了須彌最嚴重的根源之罪,這樣的戲劇性,也足以讓他永無翻身之日。
絕望之下。
阿扎爾再也無法維持之前的自信,失態地吼了起來。
「不,這不可能!」
「虛空的所有控制權都在我這裡,那個弱小的小吉祥草王根本不可能有能力對虛空做出干預的!」
「伱一定是用了一個假的信息在欺騙我!試圖讓我相信你的話!」
本已是陷入了絕望的阿扎爾越說越有信心,很快就開始大吵大嚷了起來:「衛兵!衛兵!將這個滿口胡言亂語的瘋子給我抓起來!」
然而無論他怎麼嘶喊,哪怕是嗓子都喊啞了,門外依然沒有任何反應,仿佛那些往日忠誠的衛兵已經拋棄了他。
自己期望中的救援遲遲沒有出現。
這讓剛剛恢復了部分信心的阿扎爾再次陷入了絕望。
羅德也趁此機會繼續打擊他道:「阿扎爾,瀆神的罪名都已經傳出去了,你覺得你的話對這些將虛空的信息奉若真理的衛兵還有用麼?」
這句話堪稱是絕殺。
雨林區,尤其是教令院的人,包括那些本是信奉赤王卻轉而投誠到了教令院的衛兵,與雨林區的人一樣,他們從小就在使用虛空終端,每逢需要支持和幫助的時候,虛空終端就能送上他們需要的一切,久而久之,他們也是一樣的對虛空發布的所有事項深信不疑。
換句話說。
阿扎爾剛才說的那些話,凡是能夠接收到虛空終端信息的人,不論是學者還是民眾,包括這些衛兵都不會對它的真實性有所懷疑。
而這樣稱得上是顛覆性的信息。
足以讓那些對虛空深信不疑的人產生被大賢者欺騙的感覺。
羅德適時地補充道。
「阿扎爾。」
「你覺得你的那些衛兵這會如果進來的話,他們是來逮捕我的,還是來逮捕你的呢?」
阿扎爾的辦公室里通體都是由大慈樹王的遺留打造出來的,這裡對納西妲的意識有著極強的屏蔽作用。
好在這傢伙在破防的情況下,很容易就可以判斷出他的心理活動。
羅德直接就根據他的臉色變化不斷給予著他堪稱致命的暴擊。
而這樣接二連三的打擊,也是終於讓阿扎爾不再嘗試召集人來捉拿羅德了。
因為羅德的話是沒錯的。
犯下如此瀆神大罪,抓捕自己那就不再是冒犯大賢者的重罪,反而是大功一件。
「我,我這是為了須彌好。」
「小吉祥草王,她救不了世界樹,也救不了須彌。」
這個理由是阿扎爾最後的救命稻草。
對於一位學者來說。
名望和榮譽是他最重要的東西。
而陷入瀆神大罪且公開承認的阿扎爾,此刻已然是在所有持有虛空終端的人面前有了身敗名裂的風險,如今只能抓住這唯一的機會為自己儘可能地辯論,以期保住最後一絲希望。
為此。
他更是一股腦地將教令院瞞了須彌人幾百年的禁忌知識污染世界樹的事情像倒豆子一樣全部說了出來。
但他卻避重就輕地將禁忌知識描述成了攝取神明知識的副作用,絕口不提禁忌知識的真相,
並將他和教令院的所作所為全部描述成是為了拯救須彌拯救世界樹的光榮偉業。
至於囚禁神明甚至試圖弒舊神造新神的行為。
他也用了一句『逼得不已』,以試圖將這個忤逆神明的瀆神大罪給掩飾過去。
「完全沒有神明力量的小吉祥草王根本解決不了世界樹被污染的事情!」
「讓這麼一位毫無作用的又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神明占據神位,只會讓世界樹的枯萎症狀越發嚴重,讓須彌的學術氛圍陷入無邊的混亂,因此只有親手造出屬於我們自己的神明,才有機會徹底將須彌擺脫掉世界樹枯萎的危機。」
阿扎爾剛一說完。
羅德便毫不留情地呵斥他道:「荒謬,你明知道世界樹的問題是出在了大慈樹王的殘留意識被污染上,卻還在這裡強詞奪理!」
「小吉祥草王沒有提醒過你麼?」
「哼,別說是你了。」
「在你之前的教令院先輩也都不知道接到過多少次小吉祥草王的警示。」
「世界樹中的大慈樹王的意識被污染了,一旦與其連接就會陷入瘋狂,你們聽了麼?」
阿扎爾一陣啞口無言。
就在他思來想去,準備繼續找藉口試圖為自己辯解的時候。
羅德嘴一咧,立馬打斷他道:「你們明知道問題根源在哪裡,也知道除了小吉祥草王,憑藉人類的力量根本就不可能解決這個問題。」
「然後你們的選擇呢?」
「剝奪小吉祥草王的神之心,將她囚禁起來,並想盡一切辦法削弱她的影響力,甚至不惜讓她成為一個『不存在』的神明。」
「就是為了不讓草神的信徒發現草神被囚禁的真相。」
「隱瞞世界樹污染的真相,囚禁自己的神明,製造雨林和沙漠的矛盾衝突。」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你們想要掠奪小吉祥草王身為神明的資格,意圖用這種忤逆神明的方法,來將神明的力量掌握在自己手中。」
「呵,幾百年了。」
「你們有結果了麼?」
「世界樹得救了?須彌的智慧比以前更完善了?還是須彌人的生活比以前更好了?」
說罷這些,羅德緩步上前,一把扼住了阿扎爾的喉嚨,將毫無反抗之力的他揪到自己的面前,冷聲道:「別再廢話了,操作台在哪裡?鑰匙呢?現在放出納西妲,她大人有大量,你還能留下一條命,否則的話,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忤逆神明的下場。」
說話的時候。
羅德刻意鬆了一些力度,免得將阿扎爾這位養尊處優的學者『不小心』給捏死。
在面對到身敗名裂且生命受到嚴重威脅的情況時,生無可戀的阿扎爾終於不再為自己狡辯了。
快要窒息的他有氣無力地指向一個位置,然後羅德便像拎雞崽一樣,抓著他到了一個類似保險柜的裝置前。
這同樣也是大慈樹王遺留下來的裝置,沒有正確的指令,除非是力量達到了神明的級別,不然根本沒法憑藉外力將其打開。
為求保命。
完全沒有負隅頑抗心思的阿扎爾沒有過多猶豫,飛速地輸入指令將鑰匙取了出來,再老老實實地帶著羅德到了一個看似很普通的操作台前,簡單的幾下操作,便解開了囚禁著納西妲的牢籠。
做完這一切。
既沒有什麼神明異象出現,也沒有什麼地動天驚的變化,僅僅只是羅德耳邊的虛空終端里傳來了一聲『我出來了』。
不過納西妲雖然此時已然脫困,羅德卻沒有鬆開阿扎爾,反而是越扼越用力。
「你說過,不殺我的。」
臉上瞬間就變成青紫色的阿扎爾奮力掙扎著,嘴裡艱難地吐出幾個字後,就只能發出『嗬嗬嗬』的聲音了。
「我當然不會殺你了。」
「如此忤逆神明的大罪,你還沒有得到足夠的審判和懲罰,我怎麼可能會讓你這麼輕鬆地死去。」
羅德稍稍鬆手,已經翻起白眼的阿扎爾終於是得到了一絲喘息的機會,隨後便手腳無力地看著自己像一條死狗一樣被拖到辦公室外。
除了沒有衛兵在。
門外的一切還是一如既往的寧靜,來來往往的學者們都在安靜地走動學習。
沒有想像中人山人海圍聚在這裡試圖討個說法的景象,甚至自己都這個樣子了被人從辦公室里拖出來,也沒有人投過來一丁點的視線。
對自己的下場設想過無數可能性的阿扎爾登時睚眥俱裂,呼吸驟然變得急促,一雙布滿了血絲的眼眸死死地盯著羅德不放。
看那眼神,仿佛是要吃人一般。
羅德笑眯眯地俯身附在他的耳邊,輕聲道:「對不起,騙了你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