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 三公公

  吃飽喝足,大家各自去忙碌了。

  就連曹琥都有活干,被陳言嬉皮笑臉的給拉走了。

  唯獨沒活乾的只有大理寺少卿陶少章。

  現在陶少章對自己這個大理寺寺卿的職位很不滿意。

  大理寺能幹的事,都讓千騎營幹了,他現在天天坐在衙署中,盼星星盼月亮,就盼楚擎搞點事帶著他一起作死,結果最近出了這麼多事,他發現楚擎都沒通知他,也不知道因為點啥。

  仗著是楚擎的「親戚」,陶少章非得讓前者給他找點事做。

  楚擎實在是磨不過,讓這傢伙去當監工了管理南郊修路的一應事宜,陶少章這才樂呵呵的走了。

  江月生倒是有事干,在千騎營衙署中處理公務,但是顯得心不在焉的。

  福三剛從他那取走了十萬貫銀票,江月生不信邪,死活想不明白福三是怎麼能用十萬貫從瀛人使團那裡拿到海圖並且再將十萬貫銀票如數奉還的。

  而得了十萬貫銀票的福三,此時已經騎著馬來到了鴻臚寺。

  鴻臚寺全員被拿下後,都是其他衙署不受待見的官員過來暫時接手工作,每日日常工作就是聽番館各過使團抗議,強烈抗議,嚴重的強烈抗議。

  官員被拿下了,文吏和衙役這些小歘歘還在崗。

  兩個守門見到衙役見到有人來了,水火棍一叉,向前邁出了一步。

  「鴻臚寺衙門重地,你是何人,所為何事?」

  福三走了過去,正反手倆大嘴巴子,直接呼衙役臉上了。

  沒等旁邊的衙役反應過來,福三掏出腰牌,隨手一晃,又踹袖子裡了。

  沒挨揍的衙役一臉懵逼:「昊?」

  「吳!」福三又是正反手倆大嘴巴子:「老子是吳王的人,滾開!」

  一人挨倆大嘴巴子的衙役趕緊讓開,他們無比的確定,這傢伙肯定是吳王的人,不是吳王的人,也不敢這麼囂張。

  進了衙署,福三又漲學問了。

  原來這字念昊啊,還以為叫吳呢。

  木牌是福三現刻的,字也是現問的,木牌是剛鋸的。

  就三哥現在這階段,不敢說是給人心看的透徹了,但是對小人物的心理,那把握的是相當精準了。

  就守門的衙役,怎麼可能見識過真正的王爺腰牌長什麼樣,說實話,其中一人能認出那字念「昊」都挺讓他意外的。

  穿著一身華服的福三那就和領導來視察似的,直接進入了後院橋台。

  正好有個禮部的觀政朗路過,福三走了過去:「瀛人居住的番館怎麼走!」

  年輕官員,問道:「你是?」

  福三一指皇宮的方位,夾著嗓子翹起蘭花指:「不該問的,別多問,咱家的身份,是你這小東西能打聽的嗎。」

  官員面色劇變,連忙說道:「東側,東側是瀛人使團居住的番館原路。」

  福三一把推開年輕官員,走了。

  回頭望著福三的背影,年輕官員越尋思越不對勁。

  這位公公,瞅著也不像太監啊,太監還長鬍子嗎?

  不過官員嘛,都謹慎,公公都說了,不該問的別問。

  瀛人院落外面有六名京衛挎著長刀守著,見到福三來了,摁住了刀柄,面帶戒備之色。

  因為演武日一事,加上黃老四的反向潑髒水,京中百姓對涼、瀛二國使節極為不滿,最主要的是收受賄賂的瀛人使團莫名其妙的變成了行賄者,天天吵吵把火的,京兆府的武卒都是慫貨,守門的也就換成京衛了。

  「秦帥還沒來?」

  福三一開口,六名京衛連忙躬身施禮,其中一人連忙低頭問道:「這位將軍是?」

  「你不需要知道本將是誰。」福三鷹一般的目光掃過了六名京衛:「本將知曉你們是誰就行。」

  六人面面相覷,福三冷聲道:「記住本將的話,今日,本將沒來,一會,秦帥來了,他也沒來,不可對旁人提及,知曉了嗎。」

  六個京衛知曉了,但是,又沒完全知曉。

  秦帥,自然指的是柱國將軍秦罡,京衛所屬八大營,八位雲麾將軍麾下,但是八個雲麾將軍上面還有個秦罡。

  就這樣,接連變換了三次身份的福三,暢通無阻的進入了瀛人番館院落。

  進入院子後,福三四下看了眼,直奔正堂。

  正堂的門是開著的,裡面坐著倆人,都是瀛人,一老一少,年輕的,是瀛人七皇子,拄著拐的宇智神七郎,老的穿著瀛人的傳統服飾,叫做土龜晉三,瀛人使團副使,常年在昌京待著,算是個中州通。

  福三邁步進入後,吸引了二人的注意力。

  沒等土龜晉三開口,宇智神七郎突然哇哇大叫了起來,面露怒火,嘰哩哇啦的叫了一大通。

  福三面如常色,反手將房門給關上了,土龜晉三滿面戒備之色:「泥要做腎莫!」

  土龜晉三不認識福三,但是宇智神七郎見過福三。

  第一次在城門,福三嘗試用「語言」與他交流,第二次在南郊,這小子被曹琥弄斷了腿,福三也是在場的。

  「閉嘴!」

  福三看向土龜晉三,壓低聲音說道:「十萬貫,購買你們瀛島往返尚雲道的海圖,還有你們瀛島安全登陸的位置。」

  說完後,福三將十萬貫銀票拍在了桌子上。

  宇智神七郎不叫了,土龜晉三的雙眼也露出了貪婪的目光。

  「本將的時間不多,聽好本將的話,吳王要這海圖,五千張強弓、三萬支箭矢、一千匹戰馬、八百把削鐵如泥的陌刀,若是送到瀛島,你們願出多少錢財?」

  土龜晉三面色微變:「泥不是千起營,泥是污王的淫?」

  「不錯,我家主上知曉你們瀛人開春之後又要派海盜去東海掠奪,也知曉你們缺少軍器和戰馬,這些,潿江都有,乘船而下,繞路至廣懷道,再去尚雲,自尚雲跨海至瀛島,將你們缺少的東西賣於你們,你們敢要嗎?」

  土龜晉三的面色是一變再變,又嘰哩哇啦的對宇智神七郎說了一大通。

  宇智神七郎一臉狐疑,半信半疑。

  土龜晉三:「喔要怎麼想心泥?」

  福三指了指銀票:「不需要你相信,這十萬貫,是我家主上送於你們小小的禮物,不過,需要海圖,安全登陸瀛島的海圖,現在就給本將。」

  「刻是…」

  「可你娘了個蛋,不敢算了。」

  福三一把抽回銀票,轉身就要離開。

  「登依哈。」土龜晉三連忙叫住了福三,又是嘰哩哇啦的和宇智神七郎說了一大堆。

  福三轉過身,冷笑道:「你們在昌京也待了不少時日,知曉我家主上的手段,別怪本將沒警告你們,若是膽敢騙我,不止這買賣做不成,我家主上,也會令死士在這番館之中取了你們的性命,這買賣,你們不做,有的是瀛人來做,大不了,去東海尋一些瀛人商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