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這麼多,傅瑤總覺得自己錯了關鍵處,抬頭看了一下三哥哥,嘴角微微動了一下,眼底飛快地閃過一抹猶豫。
「瑤瑤,你是想問沈昭獻為何會與我們一道同行,對嗎?」傅為遠到底是最最關心傅瑤之人,哪怕比不上貼身丫鬟對她的了解程度,可至少一個兄長對妹妹的疼愛卻是應該有的。
傅瑤應了一聲,點點頭,她的確是想要知道一個不應該出現的人為何出現在這裡,為什麼會與他們一起同行?
她也不想多想,可身為女兒嫁,一個大家閨秀,從小見得多了,腦海之中也會不覺得腦補出來許多橋段。
即使傅瑤清楚地知道那是假的,她還是會想,只不過,理智執著的想要一個答案,想要避免錯誤再次發生。
「沈公子從江南而來,進京趕考,若無意外發生,他這個年節最有可能便是在靖遠將軍府度過。
這不,之前父親派人回來讓二妹妹和我一道回鄉,沈公子是個孝子,聽說我們要回鄉,主動請纓回鄉祭拜爹娘。」
傅為遠嘆了一口氣,眉宇之間浮現一抹憂鬱,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身為人子,此等情境是誰都不想見到的。
沈昭獻也算是有心了,能夠暫時放下手頭上的事情,主動會想祭拜爹娘。
傅瑤眉頭一皺,這理由或許也就只有三哥哥相信,她對沈昭獻了解不算多,卻也明白沈昭獻將科考看的比他的命還要重要。
無事,是不會輕易離開京城,尤其還是在奔波千里的情況下,可為什麼要離開上京的理由,傅瑤一點都想不出來。
「來的及嗎?」傅瑤眉頭一低,忍不住懷疑道。
傅為遠眼眸一抬,嘆了一口氣,低聲道:「滿打滿算是來的及的。」
滿打滿算?
傅瑤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雙手捧起抿了抿一口,輕聲道:「其實,是來不及,對吧?」
傅為遠點點頭。
都是是滿打滿算了,倘若中間出點差錯,只能怪他們和科考無緣呢?緣分這種東西,誰又能說的清呢?
屋內兄妹二人相顧無言,傅瑤知道三哥哥就指著這回科考,冬日生瘡,夏日暑悶,不遠千里只為求學。
錯過了這回科考,就只能等待下一個三年,可是人生又能有幾個三年呢?
「三哥哥你放心,瑤瑤定然不會拖你後腿。」傅瑤嘟了嘟嘴,想了想,又道:「不然,三哥哥你現在就原路返回,找一個無人之處安心讀書,等科考結束你再來找我也是一樣的道理。」
傅瑤自以為是的想出了一個解決辦法,亮晶晶的圓眼一動不動的盯著三哥哥。
傅為遠微微勾起唇角,寵溺的笑了笑,「傻丫頭,再怎麼說我也要將你順利送到家鄉,把你一個人扔在這裡,獨自回去。
那我可真成了一個不仁不義之人了,日後,我又該以什麼面目來見你。」
這麼說,三哥哥之前是有過這種想法嘍,只是迫於形勢,他必須得將自己親自送到江南。
傅瑤身體微微前屈,整個人半趴在桌面上,疑惑道:「三哥哥,若是此行是二妹妹,你也會將她一路送到江南嗎?」
傅為遠毫不猶豫地點點頭,笑道:「傻丫頭,無論是你還是二妹妹,就算是我有其他的想法,都要將你們順利送往江南,祭拜祖先。」
傅瑤饒有所思的點點頭,心中是說不出來的複雜。
不論是她還是傅玉,三哥哥將她們順順利利平平安安送到江南都是最為正確的選擇,也是三哥哥身為人兄應該做的事情。
但是,她的心中還是有那麼一點小小的失望,就好像三哥哥從來都不是自己的一樣,她也從未被一個人堅定的選擇,所有人都會拋棄她。
傅為遠見傅瑤面上隱隱露出疲憊的神色,卻還強撐著和他在這裡講話,想來應該是累得不輕,抬手揉了揉肉傅瑤的腦袋。
「姑娘家,莫要想那麼多,好生養好身子,開開心心快快樂樂才是正事。」
傅瑤微微點頭,目送三哥哥離開。
是夜,傅瑤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眼神漫無目的的盯著窗幔,腦海之中不斷回想起之前見到的一幕幕,以及三哥哥說的那些話。
在其次,便是沈昭獻居然也來了。
不大的床榻翻來覆去的想著今日發生的事情,想睡也睡不著,意識模糊之際,『咕嚕咕嚕』的聲音響起。
她餓了。
不按時吃飯,心煩意亂的躲著人的報應終於在這個時候報應到身上,傅瑤睜開圓溜溜的眼睛,揉了空蕩蕩的肚子。
之前也挨過餓,從來都沒有這般難受,想睡睡不著,想著睡一會兒或許就能睡著,哪知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手腳放輕,小心翼翼的避開守在床榻的穀雨,穿好衣裳,再輕手輕腳的打開門,屏住呼吸輕輕關上房門。
直至整個人站在門外,身體一松。
心中十分驚奇,穀雨竟然沒醒來,更沒有被她發出的聲響吵醒,看來,舟車勞頓還是累著她了。
要知道,穀雨在安和院可是最為警覺,發出丁點聲響都瞞不過她那敏銳的耳朵。
身心歡愉的朝著樓下走去,除了客房房門緊閉,驛站依舊是燈火通明。
傅瑤望了望四周,夜間比不得白日,跑堂的小二的坐在板凳上,一手支棱的腦袋,打著瞌睡,似是聽見傅瑤下樓發出的聲響,趕忙站直了身子,賠笑道:
「這位客官,可是有什麼需要的?」
傅瑤環顧四周,詢問道:「現在還有沒有什麼吃的?」
小二的面露難色,彎著腰,「客官,夜深雪大,做吃食的大廚累了一天,恰巧今日也是輪值之日,他們都休息了。」
言下之意就是沒有了。
傅瑤微微頷首,也是,這個時候哪裡有什麼吃的。
「不過,廚房裡倒是有些食材。」小二的靈光一閃,面前的客人身穿華貴的衣裳,那料子,他認得,上京目前最時興的雲錦,能穿上用雲錦做的衣裳,非富即貴。
是以,他也不好把這位客人給得罪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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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