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慧不僅給出了拒絕的理由,與之相應的建議。吧書69新
貝齒輕咬,傅瑤扭頭看向屋內熱熱鬧鬧的人群。
品信二輪,石慧的話可以說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只是她總覺得女子一樣可以勝過男子,石慧是好意,她站在了傅瑤暫時想不到的地方。
謀士比起士兵來說的確更加安全,也避免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我知道。」傅瑤喉嚨發酸。
石慧定定看著面前的女子。
「妹子,你我同為女子,有些事上面我是不會害你,我走過的路出了問題,自然不會希望你再走上一次。」
說到這裡,石慧話鋒一轉,
「但是,如果你一定要去參加徵兵,我也不會阻止你,相反我會義無反顧的支持你。」
「我現在說的話,只是為你提供多一條選擇而已。」
她多年隨著鏢局走南闖北自然知道女子生存不易,像是傅瑤這般嬌軟可人的美人更難。
世上從來沒有缺美人,她們的處境卻不大好。
不是在青樓便是深宅後院的禁臠。
傅瑤眼睛發酸,再一次對這個女子清醒地認知感到震撼:苦笑一聲道:「我以為你會阻止我。」
石慧看了她一會兒,眉宇之間浮現不解,「我為什麼要阻止你,怎麼選是你的自由。」
傅瑤點頭:「我知道,我會好好考慮,謝謝你。」
「不急,反正時間還早,你還有的選。」
兩人好似友人之間的聚會,坐在一起賭書潑墨笑看屋內風雲。
傅瑤提起茶壺為自己添了一盞茶水,又將石慧面前的杯盞填滿,詢問道:「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嗎?」
石慧端起面前的茶水,有些不自在的說:「我之前的本意是將你平安的送到你親戚家中,不過現在看來你並沒有這個想法。」
「我可能明日就要走了。」
她雖不明白傅瑤經歷了什麼,卻也看得出來定然是關於生離死別之事。
人生太短,她不想給自己留下遺憾,不管怎麼樣去試一試總比作繭自縛的好。
「明天?」傅瑤瞬間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望著石慧。
「是。」
離別來的有些突然,她短時間內有些接受不了,「不再多待幾天?」
石慧搖頭。
原先瞧見傅瑤乖巧但沒有魄力,現在她對之後已經有了規劃,此時不做更待何時。
之前也是見著這個小姑娘像極了從前的自己,是以才伸出了小手拉了一把。
現在她可以功成身退了。
傅瑤低頭看著茶盞倒影著自己模糊的影子,動了動嘴角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
天剛蒙蒙亮,屋外傳來嘎吱一聲,緊接著便是細碎的腳步聲。
披著外衣坐在窗戶前,摻雜著不舍的目光緊隨遠處逐漸消失的人影。
石慧沒有選擇同她道別,她也沒有主動去和石慧道別。
也許是二人之間的心有靈犀,相信在不遠的將來總會有相見的日子。
石慧走後,她再次成了一個孤家寡人。
比起之前那個傅瑤,現在的她已經好上了許多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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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叫大牛,林村人。」
一個身形壯碩面向憨厚的男子站在一眾人前面介紹自己,樂呵呵的笑著,光是瞧著便知十分好相處。
「我是李四,從隔壁縣搬過來······」
站在不遠處的傅瑤沒有繼續聽下去,低頭看了看她那瘦弱的身板又看了看方才那幾個身強體壯之人。
深吸一口氣抿了抿唇,悄悄在新中華比劃。
她還不夠高,面向不夠剛毅,身體不夠強壯,吃的······
也不夠多。
人家一頓能吃死了五個饅頭,她一頓只能吃······
想到此處,傅瑤默默低下腦袋,不是她不臉皮不夠厚,而是天賦上差的太遠。
這幾日她天天守在這裡,努力想辦法提高外形上面的不足。
「砰!」
手臂上傳來一陣刺痛,天旋地轉整個人瞬間倒在地上,身上則是趴著一個半大的孩童,臉上髒兮兮的看不清面容。
「對不起,對不起······」
孩童意識到自己撞到人之後,站起身連連道歉。
傅瑤倒吸一口涼蓆,揮了揮手,「無事。」
孩童髒兮兮的看起來更像是一個乞兒,也不知是哪家的孩子。
「大人,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孩童也不理會傅瑤究竟怎麼樣,只是一股腦補的道歉。
傅瑤見孩童純真善良,對自己也沒有惡意。
「我沒事,你去吧。」
說著揮了揮手,轉身離開此處。
她時時刻刻記得自己現在的身份,不惹事但也絕不怕事。
尋了一處無人之地,借著點點光線看見往日光滑細嫩的手臂上已然帶著幾條劃破的血漬。
轉身邁入醫館,買了一副跌打損傷藥。
哪怕是現在落魄,傅瑤也從來都沒有想過苛待自己。
「您的藥好了,一共是一百五十六文。」藥童將藥包遞給傅瑤。
傅瑤抬手接過藥包,伸手去摸掛在腰身的錢袋,手下一空,低頭一看,哪裡還見錢袋的蹤影。
纖細的腰身上面此刻空無一物。
沒有一皺,腦海之中默然想起先前那乞兒撞倒她那一幕,帶著歉意看向藥童,尷尬道:「這位小哥你可否先將藥給我,我之後再把銀子送來。」
「我的錢袋子剛剛被人給······」偷走了。
話音還未徹底落下,手上的藥包轉瞬回到藥童手上。
「沒錢還來買藥,窮酸樣子。」說著,藥童隨手抄起一旁的掃帚,開始轟人嘴裡喊著:「你這樣的人我可是見多了。」
「說白了想訛我家的藥,想都不要想,癩哈蟆想吃天鵝肉,滾滾滾。」
傅瑤被藥童連哄帶趕趕出了藥房,呆呆站在門口面上一紅。
這麼多年,她還是頭一次遇上這種事情。
靖遠將軍府還在之時,她從來都沒有遇上這種事情。
哪怕她再不受謝夫人待見,外面的人還是會給三份薄面。
哪成想?輕輕嘆了一口氣,一想到自己遇見這種事情的罪魁禍首,傅瑤頓時怒不可遏,她可是記得乞兒離開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