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不見!」
道長慫歸慫,但話語上卻說的漂亮,「省得是其餘門派傳承的道友!
尤其你要知道,到時見了以後,難免會因為一些小事,或者比比誰家的傳承高低,繼而切磋鬥法。
而我輩本是修道中人,要懂得趨福避禍,又何必自找麻煩?平添敵手?」
道長說著,是把厲害關係說的一清二楚,更是明明白白。
一時間讓他徒弟聽得直呼『師父內行、謹慎、遠見!』
「嗯。」道長不在意的擺擺手,「你才入此道二十載,不懂福禍,為師尚且理解,也就不責怪你了。但為師還是要告訴你。你今後一定要記得見機行事,更要小心行事..
這才是成就大道之根本!
「是!」徒弟見到師父一副言傳身教的樣子後,聽得心中更是激動,高贊道:「師父所言甚是!是徒兒愚鈍!」
「嗯..」道長微微點頭,輕撫鬍鬚。
同時隨著一陣手機鈴聲響起,他又很自然的掏出口袋裡的手機,向著還在激動的徒弟道:「你且慢慢悟,為師先接個電話。」
「好!」徒弟應聲,跑到遠處大樹下悟道了。
於道長見到徒弟離開,才換上了接地氣笑臉,接起電話道:「任老闆什麼事啊?」
「打擾道長..」任老闆先是歉意一句,才道:「還是我前段時間說的山林那件事。道長這段時間忙嗎?去嗎?」
「探查山林的事?現在去?」道長回憶幾息,想到大酒店內的山珍海味,是一時笑道:「小事而已。貧道這段時間境界有所突破,自會隨任老闆去往山林一行,調查山林怪事。且等,貧道這就過去。」
「多謝道長!」任老闆客氣道謝,「謝道長為咱們鎮上冒險了..」
「嗨!」道長不甚在意,「任老闆不曾修行,當然有所不知。我道中人既然是逆天修行,本就需劈開艱難險阻,無懼本心,方才是大道之根本!」
「道長高論!」任老闆聽得肅然起敬,不自覺的坐直了身體。
張封在旁邊聽到,也是心裡豁然開朗,感覺這位高人好像真有點東西。
「唉~」於道長聽到任老闆誇讚,是風淡雲輕的笑了笑,又問,「不知這次同去的都有哪位老闆?這香火錢..」
「對對對!」任老闆聽於道長說到這事,是有些激動道:「於道長!南河水怪被咱們鎮裡的張老闆除了!並且這次張老闆也會隨咱們一同過去!說起這事,我就高興,咱們鎮裡出了二位高人..」
『張老闆?』道長猛然一聽那位殺水怪的高人竟然和他們一塊去,是心裡一緊,暗呼『壞了!』
但他卻佯裝不經意間的『哦』了一聲,表示一點點『道友相見高興』後,可又有些遺憾道,
「原來那位道友也同去..唉~真是不巧,天公不作美!
因為貧道這幾日突破的太急,卻是感覺境界有些鬆動,需要穩固幾日。
而本來,貧道是想除了南河水怪,然後再閉關。
可如今水怪已死,貧道心愿已了,所以也不知道任老闆可否能等貧道十日穩固根基?
而我怕這一閉關,此事怕是會延誤..不如任老闆等人先行?」
「十天..」任老闆望向張封。
張封輕微點頭,本來就是兩個月以後的事,不差這十天。
「道長忙就是。」任老闆大笑著回道:「我們等道長!」
「你..」道長聽到任老闆他們還真等,是左右一想,又忽然嘆息道:「十日只是貧道預計時間..
但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尤其是在修煉一事上,本就是與天斗,與自身斗。兩兩相加之後,這其中變數,誰又能說得准?
所以貧道說的十日,也可能是半月,或者一月..貧道也怕因為自己之事,打擾了幾位的寶貴時間。若是打擾了,這可是因果啊..」
「道長放心!」任老闆聽到道長是怕耽誤自己等人,倒是大笑一聲道:「我們冬天才去,現在還有兩個月的時間讓道長穩固根基!」
「我..」道長嘴唇動了動,有點後悔說的少了。
要是知道他們還真的等,自己就說一年了!
可是話都說這份上了,他也知道自己要是再拒絕,就是明擺著的『敷衍』,而不是什麼真的穩固根基。
於是他為了面子,以及任老闆的這個大戶人脈,最後無奈長嘆一聲,實話實說道:
「任老闆,你看啊..那位道友的道行比我高啊..是真的高..我要是再過去的話,只是錦上添花..」
道長說著,已經做好了此鎮混不下去以後,再去別的省市混的準備。
但接下來他還沒等到任老闆說話,張封就把電話接過來了。
「術有專攻。」張封笑著客客氣氣道:「我張封除妖是在行,但尋妖一事,還是要仰仗道長。今日打擾道長,也是為了尋妖一行。」
「是..張道友?」於道長聽到張封即和氣又客氣的聲音,是心裡波動了片刻,最後不舍待了幾十年的鎮子,無奈一聲道:「兩月後我自會如期而至。到時..張道友莫笑話我才疏學淺..」
「是於道長自謙了。」張封話落,又閒聊幾句,就把電話掛了。
任老闆見到兩位高人聊得高興,也是站起身子,邀請張封晚上在這吃飯。
張封本想同意時,卻是心裡一動,婉拒了。
隨後,在任老闆等人相送中下樓。
張封向著空無一人的街對面掃了一眼,就在杉哥的豪車相送下回往布店。
等下午四點。
張封回往布店以後,也沒有再出去,而是在柜子里翻找了幾本書,一邊修煉,一邊看著,像是在等生意。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
天色漸漸昏暗,周圍的商店關門,街上都是下班人群。
又過了不知不久,街上已經再無一人,只剩張封一家店面還在亮著燈時。
『嘩啦啦』一陣鎖鏈聲好似從地下傳來,讓人心生恍惚之感。
這時,布店的環境也在漸漸變化,變得衰敗無比,衣服腐爛,像是一瞬間過去了百年。
同時一道黑煙從地面上飄出,飄向張封身後,又從衣袖中伸出一隻如迷霧般的手,想要抓向張封的肩膀,仿佛是地獄的鬼差來勾魂索命。
張封的雖然目光還在書籍上,但卻忽然間伸出右手向上,抓著了將要搭在肩膀上的黑煙。
「今日等這位陰差許久了。勞煩你和閻王說一聲,我張封陽壽未盡..」
『嘩啦』
張封身化妖魔,捏碎了手臂黑煙的同時,肘心也擊打在了人形黑煙的胸口!
頓時黑煙中傳來了一聲骨骼碎裂的聲響,又跌落消散,讓周圍的一切顯露出了原有的樣貌。
「咳..」地上躺一位中年,他胸口完全塌陷,嘴中湧出大口鮮血。
「同源的煞氣?是風水師的同門?」張封掃了一眼漸漸失去生機的中年後,抽出桌子上的唐刀,把目光望向了店中的壯漢,他手裡正點著一炷飄散黑煙的檀香。
正是這炷檀香製造了之前的幻境。
「你..」他見到陣法被破,同伴也被張封一擊殺死後,是嚇得肝膽欲裂,轉身想跑。
張封身子一縱,出現在了他的身前,唐刀刺入他的心口,把他的身子釘在了茶台桌沿。
「這回我做次閻王。
你二人陽壽已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