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說到這裡,又仔細說了一下地點,但沒有絲毫想去的意思。
張封聽著,也得到了一些消息。
大意是,『亂、外地、大集會』。
反過來就是『那裡都是來自於中原各州的人,當然會亂』
因為這年頭的監控不多,邊區更少。
導致一些人想修理誰了,都是在外地找朋友去修理,打完再讓朋友連夜坐車走。
只要不出人命,多數就沒下文了。
最多就是立個件,多個落灰的檔案袋。
莫提像那種大集會,亂很正常。
像青年這樣的本地混混,再厲害,也不會去那裡打秋風。
畢竟給人家惹急了,人家捅一刀就跑了,誰也沒轍。
等事傳出去了,被捅的大混子沒抓到人,面子也沒了。
尤其來玩的外地人,可不是來做生意的。
外地來做生意的。混混們打聽久了,知他根底,說欺負就欺負了。
但來玩的人,人家玩一圈就走,是富是貴,誰也不知道。
萬一不小心得罪了貴人、狠人,少不了挨一頓收拾。
弄不好得罪的是上頭的人,再抖出一點案底,還會吃花生米。
「多謝。」張封道謝一句,拿起遊戲幣,想了想,沒玩,而是出門向著東邊的街道走。
並且自己現在的思路更明確。
就是找到那個濤哥,然後等任務完成後,問他借點錢。
畢竟聽遊戲廳的人說,這位濤哥,打架、砸店,前幾年還蹲過兩年牢房,是這片混出名的地痞。
如今手底下管了三家店,還順帶接一些『雜活』。
那他這麼玩,這麼混,手裡多少應該有點。
自己肯定問他江湖救急。
借個三萬不多吧。
而隨著張封向著幾里外飯店走去的時候。
兩里外。
一座兩層小樓的飯店中。
二樓。
一間包房內。
年約三十左右的濤哥,望了望桌上剛上的一桌子菜,又看了看屋內的六名兄弟,大笑道,
「兄弟,咱們這個月收入不錯。三家店,還有老齊那邊的一些小活,加起來一共賺了十萬塊錢!」
「都是托濤哥的福!」眾人帶著笑容一塊站起身子,其中一人去開酒。
等酒打開,每個人都倒上。
他們齊齊敬酒。
「坐坐坐。」濤哥笑容的笑容合不住,但又在稍後壓下了笑容,語重心長的對眾人道:「弟兒們,濤哥能做這麼大,混這麼開。其實吧,全靠一股狠勁、衝勁!」
濤哥說著,看到眾人都把目光望著他,更是不由壓重了語氣道,
「原先我剛進號子裡的時候,有人想收拾我。但就在那天夜裡,我半夜起來用枕頭捂著他的腦袋!要不是旁邊的人拉著,我就悶死他了!」
「濤哥厲害!」六名小弟稱讚,覺得濤哥血性!
濤哥聽著追捧聲,也是繼續說著他在監獄裡老掉牙的故事。
只是還沒一會,飯店老闆卻敲了敲房門,等打開,向著濤哥等人道,
「濤哥,樓下有人找你。」
「誰啊?」濤哥好奇問一句,心裡閃過幾個朋友。
「我也不認識..」老闆也有點懵,「而且他也不知道濤哥的電話,看似不認濤哥,也不是上頭的人..他現在就在樓下..」
「怎麼?來找事的?!」濤哥好奇著走到窗邊,朝樓下看了看,當看到一位穿著土氣的青年正在整理包袱,又望了望包間內六名身材強壯的兄弟,卻忽然笑了。
『又是聽說我名號,過來投靠我的外鄉人?瞧他穿的土不拉幾,估計沒少挨欺負..
那包里是送我的禮錢吧?』
濤哥心裡想著,望向老闆道:「老闆先去忙,給他說說房間號,讓他自己過來!」
話落。
老闆點頭,出去了。
「他媽的估計是來找事的!」濤哥則是罵罵咧咧一拍桌子,望向眾人,「先拾到他一下!」
「好!」屋內的眾人起身,又敬了一杯酒。
酒落。
濤哥帶著兄弟們,開門,準備去修理一下樓下那人。
展示一下什麼叫狠,什麼叫混,先震一下來人,讓他真心知道自己的本事,順便再給兄弟們做個榜樣!
但在開門的一瞬間。
眾人望著迎面而來的漆黑槍口,卻又以更快的速度『嘩啦啦』的坐了回去。
張封走進來,一手把門帶上,一手拿槍指著濤哥,又望了望滿桌子的八菜兩湯,
「我這趟來的挺巧,正吃著呢。」
張封撈過旁邊的一把椅子,走到桌前,望著坐在首位的濤哥,
「你就是濤哥?」
「大大哥..我是濤弟..小濤弟..」濤哥舉起手,「大哥..濤弟哪裡得罪您了..讓您拿這重傢伙對付我這麼一個小蛋子兒..」
「我哪裡說你得罪了我?我沒事就不能過來閒聊?」張封坐在椅子上,把槍放在桌上,抽出一雙新筷子。
夾了幾口糖醋鯉魚嘗嘗。
再拿過酒瓶,稍微倒上一點,品品。
等聽到提示,任務完成。
張封嚼著一塊孜然羊肉,滿意的點點頭,向著四周不敢說話的眾人道:「這家飯館的菜不錯,都吃。」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看桌上的槍,都不敢動。
最後還是濤哥一咬牙,知道是福是禍躲不過,便再次開口,
「大哥..咱們都是路上跑的車,道上走的人,弄不好哪條路口就見了..沒有必要把這事做這麼絕吧?」
濤哥說著,桌子下的腿卻在抖著,「您..您這槍架著,兄弟們的心裡就像是壓了一塊石頭蛋兒一樣..怎麼都吃不下去飯了啊..」
「你們這膽。」張封瞄他一眼,繼續夾著菜,吃著香噴噴的米飯,「我認識一個地方的人。他們那裡收保護費,不是誰人多就可以收。
相反,那地方得看名聲。名聲都是真槍實拳打出來的,不容摻一丁點假。
但只要打出來名聲。一些飯館、窯子,都大把送錢給他們,求他們幫忙罩著。」
張封放下筷子,擦擦嘴,望著還不敢動的眾人,
「你們這樣。
挨打還差不多。」
「你!」幾人有些聽怒了,好像真的熱血澆頭,來了火氣!
張封拿起槍掃向他們。
他們又乖乖坐下了。
「大哥..」濤哥看到他兄弟也不敢拼,都不敢當出頭鳥,是徹底蔫了,「大哥..您來我們這,是有啥事..您儘管說..只要您用得著濤弟..濤弟絕對辦..不打馬虎眼!」
「看濤哥這話說的。」張封笑著起身,向著眾人抱拳道:「我來這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吃個飯,交個朋友,認識認識濤哥。
順便,兄弟這邊最近手頭有點緊,濤哥看看能不能支出三萬塊錢。讓我先緩緩,我過幾天就還給你。
當然,你要是不認我這個朋友,也可以不借。
但你能收別人保護費,我也能收你的買命錢。咱們還是公平公正。
也不多,就三萬。拿了我就走。」
「三萬..」濤哥心裡抖了抖,試著求饒道:「大哥..是不是太多了啊..」
「你說你的命不值三萬?」張封拿起桌上的手槍,比劃了一下他的腦袋,又用槍口瞄向其他人,其他人紛紛嚇得身子向後揚,還有人靠後的太多,『嘩啦』帶翻了椅子,
「還是你的這幫兄弟不值?」
「大哥..別!別!我拿..」濤哥舉起手,走到旁邊地上一個黑包旁邊,打開,取出三摞,雙手遞給了張封。
張封在濤哥緊張的目光下,掃了一眼小半袋子的錢,才接過他遞來的三萬。
「正好三萬,不多少不少。」張封數了數,把錢整齊,在桌上磕磕,放進小包袱內,「但我就不給濤哥打欠條了。濤哥也不用專門找我。咱們過幾天再敘。」
說著,來到門口。
張封臨走前,向著發呆的濤哥他們招了一下手,「誒。」
等他們回過神來。
張封握著把手,半關著門,「那這事先這樣吧。哥幾個吃好,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