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
張封出院落的瞬間,直向著城內的修士道路走去,也沒有去找師爺等人,而是準備獨自出帝都完成任務。
再按任務中提示的『良關城』。
自己原先看過這個世界內的手繪地圖,知曉良關城處於帝都的東邊,離這裡有一萬四千多里的距離。
差不多來回一趟,中間再休息一會,一天時間就是一個來回。
再找找看看,按九天計算。
應該十天就能完成這個事件。
這要做,就要做得漂亮。
十天換十年的考驗,不虧。
相信能在眾人那裡留個好印象,讓他們知道自己不是靠關係上來的。
張封這般想著,也感覺十天不長不短,且尚有不少容錯空餘,應該是能完成此事。
但在院內。
眾人見到張封走的瀟灑,又聽張封大言不慚的說十天找到,那是稍靜了一會,就感覺周大人說的很對。
『這位張大人,確實是想官想瘋了!』
也是,要找就找吧,別說時間,這什麼事都沒有。
可是張封偏偏說個十天,這不就是直接留下『把柄』了?
要是找不到怎麼辦?
『要說一年我還覺得正常』一位大人望著院外,心裡本來對於這位張大人的一些好感,如今是無限下降。
要知道鴻縣令死的時候,當時可是有好幾個大門派與淮河城主親自調查。
這調查了半個月,也是一點消息都沒。
大妖精通隱藏蹤跡,真不是一般人能找到的。
莫提這麼長時間過去,誰知道那隻大妖去了哪裡?
如今張封卻忽然來一句,能十天找到,這不是開玩笑嗎?
幸好還是在他們自己人這裡說,那找不到,就無所謂。
可要是換成其他的地方,張封敢說這句話,又敢立個時間。
那外人可是會逮著這個事來說。
包括和這位大人同樣想法的人,也有一位。
這位大人身穿黑袍官服,神色方正,坐在正首左邊。
他主管內閣的職責分配,是大學士的大弟子。
『之前還覺得張大人是位務實的好官沒想到話語中全是給人口舌的把柄不適合在朝為官』
他心裡想著,有些不滿張封誇大的話語,繼而就望向了周大人與林大人,想要提點幾句,讓張封回來算了。
省得事情沒有辦成,那麼他們內閣就要丟人了。
「鄭大人莫要怪罪」周大人見到這位大人望來時,知道他定然又要說什麼評判。
於是周大人不等他開口,就直接望向了為首的大學士,想著為張封的『狂』語開脫,「我雖然只認識張大人幾天時間,但我知道張大人不是那種口出狂言之人」
「莫言。」大學士輕輕搖頭,又看了看旁邊半張嘴巴,想說什麼,想攔什麼的林大人,一時笑道:「林大人舉薦的人,果然有些不一般。竟然任職的第一天,就接了一件應該是大理寺與軍機閣負責的事務。」
「鄭大人」林大人有些乾笑,又望向周大人,可也沒說『周大人身為咱們內閣之人,不是也接了這事嗎?』
因為那事是串聯了好幾個事物。
只是用一個『抓妖』的理由,讓所有事情辦得事出有因。
也讓周大人的侍從,安排的理所當然。
所以張封要是出事,周大人也有一定的責任,不能光罰他自己。
林大人望向周大人的意思就是這樣。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卻把黑鍋都分了。
周大人見到林大人如此算計,嘴巴動了兩下,默認了。
稍後,散席。
兩人一塊走。
周大人卻忍不住悄悄傳音道:「我本以為張大人是一位謀定而後動的智者,但也沒想到張大人做事如此果敢。要是我提前知道如此,來之前,我就不會直接帶張大人入院。可如今大學士都已經當真了,就看張大人如何作為了」
周大人向著林大人傳音的時候,腳步依舊向前走。
遠遠看去,就像是兩人一邊觀賞風景,一邊慢慢渡步行去。
「我和張大人接觸的時間比較長。」林大人也在傳音,但卻對周大人的話不敢苟同,「在我想來,張大人說是一位文人,不如說是一位俠客。俠客行事,與我們還是有些區別。」
「所以說張大人在朝里很吃虧。」周大人臉色不變,「希望張大人這次把事情辦好,能得大學士與丞相的庇護。這樣在朝堂之內,也可隨性行事。」
「是啊」林大人傳音中多了感嘆的語氣,目光是一直望著遠處的遠景假山。
「周大人,林大人!」
也在這時,聽到身後喊聲。
兩人回過身,望著走來的同僚,也終止了之前的傳音。
朝廷之中,哪怕是內閣的小團體之間,每人也有每人的話語,哪怕是有任何一絲可能,都不想讓外人通過他們的細微表情發現,繼而推測出他們所說了什麼話。
城內的一些門派探子,就精通此道。
莫提為官多年的內閣官員們,更是心如細針,能從別人的眼睛神態里一針見血。
而隨著時間過去。
除了張封正在去往一萬多里外的良關城以外。
伴隨著城內的一些門派探子離開。
不出丞相所料。
他們果然用類似『水晶通訊』的秘法,通知了自己的宗門,說出了朝廷裡面『打壓門派』的風向。
一時間。
在三十萬里外的東山群內。
一座浩然磅礴的大殿中。
一位相貌二十餘歲的白袍青年,從打坐中睜開雙眼,身形一動,出現在了門邊。
不多時。
一位身穿勁裝的大漢,從遙遠的天空行來。
青年見到,手掌朝旁一揮,殿內出現了一張桌子,兩把青藤座椅。
裊裊茶香從桌子上飄出,一壺好茶,擺在兩個茶杯之間。
「劍主真是好雅興」
勁裝大漢的笑聲從遠處天空傳來。
劍主搖頭失笑,端坐椅子上,把茶杯朝對面推去。
不知何時,大漢早已坐在椅子上,接過茶杯,向著劍主問道:「今日喚我來做客,只是說一說喝茶的事情?」
大漢一口把滾燙的茶水喝完,嗤笑一聲,「我可是聽說了朝廷的動向,別說你們劍宗什麼都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