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刊..』張封聽到這個人名後,先是回憶了一下之前在鬼城看的修士名冊,不記得有這個人。
那麼很可能這個人就是在外的『修士』。
「他如今在哪裡。」張封詢問齊將軍,「勞煩將軍引薦一下。」
「好像是在廟城吧?」齊將軍想了想,「五天前,那裡的巡捕長發現他以後,專門和我傳電報講過,問用不用設宴款待..」
他言至此處,又有些乾笑道:「但我雖然知道他在哪裡..可是郭刊幫不幫..這個我也沒有什麼辦法..」
齊將軍話落,也是有些為難。
因為這個世界裡的摸金校尉,還真的不怕這些所謂的將軍。
歸根結底,是他們有本事,有術法,他們的尋龍點穴一招,還有一些陰煞秘法,都能在頃刻間修改他人風水,或無形中置人於死地。
這在先天上就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讓人知道他們這一行的人,也不是那麼好惹的。
當然,在明面上他們也不會和軍閥頭子硬碰硬,試試將軍們敢不敢亂槍給他們打死。
只能說,他們有底氣,有骨氣,不懼,能平等交流。
齊將軍心中想著,望向了身前的這位神仙,覺得這個才是需要懼怕的人物。
「將軍只需要引薦就行。」張封面色平靜,「剩下的我自有辦法。」
「好..」齊將軍聽到神仙給了信,心裡就沒有什麼為難了,而是直接把目光望向了秦大哥。
秦大哥鄭重點頭,又略帶討好的望了望張封,指了指廳內的搖鈴電話,「張會長..我能不能打個電話,問問郭刊他們還在不在廟城..」
「嗯。」張封端起茶杯。
秦大哥小跑兩步,來到了座機旁邊,把電話打到了廟城的巡捕房。
隨著電話接聽,確認郭刊正在廟城一家客棧內留宿,還未走。
張封起身望向天空中的大好陽光,
「像是有本事的人,你讓他來,他不一定會來。你通過電話威脅他,廣遠山河,他也有可能會走。不如咱們一同去找他。這樣,只要找到人了,幫不幫,就是他們頃刻間需要做決定的事..」
..
廟城,在意城往西的方向。
距離差不多有三百多里。
也在第二天晚上。
張封就帶著齊將軍與秦大哥到了。
隨行的還有那百餘精兵。
同時,也在廟城一家客棧內的一間包間內。
正有五位身穿獸皮棉襖的青年聊著。
其中一位青年看上去三十左右,長相普通,但和身旁四人聊著的時候,卻帶有二分匪氣,很容易被人區分開來,
「在廟城已經待了小半個月。」郭刊舉著酒杯,半靠著板凳,翹著二郎腿,「再有十天,如果這城裡附近,還沒有人尋寶,或者求咱們幫忙,咱們就去其他省份看看。」
「我們聽大哥的!」五位修士齊齊舉杯,又開始大口吃喝。
一群人說是築基修士,不如說是一群有修為的盜墓土匪。
但還沒等他們吃喝多久。
郭刊卻目光一凝,望向了客棧窗外,樓下有陣陣腳步聲響起。
不多時,包間外響起敲門聲。
掌柜客氣道:「郭夜,齊將軍來了..」
「齊將軍?這片省的頭?」
郭刊聽到齊將軍特意來找他,倒是有些好奇齊將軍準備做什麼。
除此之外,他心中真沒有什麼害怕,更沒有什麼『土匪』見到『官家』的緊張。
因為他們除了有術法,身上也帶著槍火。
將軍們平常找他們,也是謹慎小心,不願和這些與死人打交道的亡命徒發生矛盾。
可謂是麻杆打狼,兩頭都怕。
「進。」郭刊吆喝一聲,又讓旁邊的人把飯菜推到一旁。
『咔嗒』房門打開。
張封和齊將軍一同走來。
同時走進的還有掌柜。
他一看郭刊等人在清理桌子,也是立馬明白過來,喊來小二一同收拾。
『嘩啦啦』等桌子清理完,擦乾淨,茶水擺上。
掌柜等人退去,遠離二樓。
門外換成了軍士持槍守著房門,又分別站在二樓各處走道。
『那裡來大人物了..』客棧內的食客見到這個情況,也是結了飯錢以後,緊張的匆匆離開。
但也有一位軍士拿出一袋子大洋,遞給了慌忙拒接的掌柜,賠他耽誤的生意錢。
而在包間內。
張封打量了一眼也在打量自己二人的郭刊等人,就把地圖放在了清理好的桌子上,「有件事需要麻煩幾位。」
「什麼事?」郭刊把腿翹在了旁邊的板凳上,又用靈識一掃門外,一點都不在意這幅百兵列陣的嚇人排場。
「我大哥問你吶!」旁邊的一位壯漢把目光望向了齊將軍,誤以為是齊將軍做主,而張封只是齊將軍的手下。
「這位是意城張會長!」齊將軍見到郭刊等人無視張封,那是立馬表現起來,「不管你們是誰,對張會長恭敬些!」
齊將軍加重語氣,渾然不懼對面是隨時能殺他的築基修士。
可要是以前面對這些修士,他就不會這麼說了,而是郭刊問什麼,他答什麼。
皆因他也知道,平常和死人打交道的修士,是真正的狠人,說殺他就殺他了。
但如今,能殺西城主的張會長在!
齊將軍是時刻摸著腰間,望著他們,是一種不辦事,就辦他們的忠心模樣!
「嘿呦?嚇唬我?」郭刊翹著二郎腿,一副玩世不恭,試試就試試的架勢。
張封看到還沒開始,火藥味就上來,頓時心神一動,四周的靈氣如微風拂過,卻又如風鎖般洶湧,鎮壓著郭刊等人的身體,把他們硬是壓在了各自的座椅上,
「別給我玩土匪脾氣,我就問這圖能不能看,能不能找?」
『金丹修士?!』郭刊眼皮子一跳,直接把目光望向了地圖,「張會長稍等片刻,讓我仔細瞧瞧。」
『金丹..』其餘五人也是收起了匪氣了,和郭刊一同望著地圖。
又用手指沾著酒水,把地圖中的一幅幅地形,分別畫在了桌子上。
沒過一會。
郭刊看了片刻,卻突然向著張封道:「張會長,如果你這張圖是真的,那麼它一定是被人用『顛倒陰陽』的方法繪製。」
郭刊說到這裡,示意張封看向桌子上的圖形。
地圖上的圖畫,被眾人分別勾畫,卻又用五行八卦的方位,重新排列了一番,嚴絲合縫的連到一起,形成了一處嶄新的區域,一個新的地圖。
張封見到新地圖的瞬間,也恍然明白,原來這張圖需要切開成八份,然後再以北東西南四個方向,艮、震、離的位置,斜著排到一起,才是真正的藏寶地圖。
「這裡是..」齊將軍看了幾眼,也是忽然驚異道:「這裡好像是..辛河山?」
「對,是辛河山..」郭刊見到這張地圖設有稀奇的解密排列方法,不免也好奇這裡埋葬著什麼寶物,「辛河山有百里之遠,單靠著一副地圖,卻沒有具體的寶藏地點,不好找。」
「那就勞煩諸位一同前去。」張封望著新拼湊好的地圖,也是秘密終於解開,寶藏近在眼前,一時心裡舒坦,向著郭刊幾人道:「我張封是講理講據的人,不是殺人不眨眼的邪修。」
張封笑著望向這幾位專業人士,人家幫自己忙,自己也很客氣,「如果寶藏尋到,我張封會以十顆中品靈石作為報酬。感謝諸位。」
話落。
張封從口袋內拿出計量標準的指頭大小的十顆中品靈石,示意自己真有,也是講道理的人,不會白讓他們幫忙跑一趟。
「張會長客氣了..」郭刊聽到這位金丹高人好說話,又瞧見珍貴的中品靈石,一時覺得張封是真有求於自己的本事,倒是長久以來的匪氣與傲氣上來,也試著爭取一些權限道,
「張會長,我們需要離開幾日,準備煉製一些物件。等準備好以後,我們會再次回來,為您確定真正的寶藏位置。」
郭刊言道此處,望著張封。
也是他有本事,有心計,又經常和各類人打交道,知道做人不能太被動。
該爭取的自由就要爭取,讓這位張會長在心裡下意識中,形成自己等人是『平等合作』。
這樣一來,到時說不定就能爭取更大的利益!
比如找到寶藏以後五五分?
他們覺得可以。
可是張封聽到郭刊想出去,卻是為了防止寶圖的秘密泄露,繼而想都不想的否定道,「為了消息不走露,幾位莫要離開了。」
「不能離開?」郭刊等人對視一眼,覺得這不就是變相的軟禁嗎?
「張會長是否有些太過..」旁邊一位漢子笑著詢問。
「張會長確實有些過了。」郭刊心裡不舒坦,也想要再周旋一下。
「常言道,識時務者為俊傑。」張封見到他們還要多言,倒是一邊慢條斯理的拿起地圖,一邊把靈石推在眾人的桌前,
「幾位說的一切尋寶物件,完全可以由齊江軍負責代勞,諸位也可以在客棧後院內煉製。
而我張封說一是一,靈石先給諸位。
但在這幾日內,諸位也委屈幾日,先在這裡住下,莫要私自離開。」
張封仔細打量著手中的地圖,「幾位皆是精通尋龍秘術,八卦陰陽,都是有真本事在身的英才。這要是變成死人,多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