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佛?偽佛而已,不過是邪門歪道。」
顧長安抬手長刀入手,管他是什麼萬法不侵,直接一刀劈開!
蝕日斬!
一刀猶如劈開黑夜!劈斷萬古!
那二位黑僧也感受到了強大的切割力正在對他們引以為傲的身體造成傷害,可是身後那少年站在原地巋然不動,他們就不可退。
口中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語言,只聽他們大喊一聲,而後竟然硬生生扛著這一刀沖了上去!
以肉身硬抗這一刀!
一刀明亮過後,以顧長安為中心,方圓五里,草木不生。
也好在此處,地處偏僻。
這房屋是住不得人了,已經七零八落倒塌了不少牆體,原本打算躲在西廂房中看熱鬧的三人這時候也沒有了掩體,只能走了出來,那顫顫巍巍的老漢依舊靠著還未倒塌的牆,不敢出聲。
一輩子都蝸居在這一座小村莊裡,哪裡有機會見識如此闊大的場面。
這白天如此好說話的青年,竟然一刀便可劈開這院落,而更令人震驚的是,面前兩位硬生生用肉體扛下這一刀的黑僧,竟然沒有死去,只是氣息萎靡,勉強可以支撐自己的身體站在顧長安面前不倒,看樣子已經失去了戰鬥力。
「大人,這人恐怕……」
「不錯,他的力量已經無限接近於人類當中所謂的神通境界,而他本身的境界卻遠低於此。」
「堪稱鬼才……」
少年眉頭輕佻,望了一眼周圍所造成的破壞,搖搖頭道,「施主體內戾氣太大,若是再不加以管束,恐怕過不了多久就要成為魔了。」
「我有一把爾等無法逾越之長刀,所以……爾等是魔。」
顧長安冷聲道。
究竟誰是真佛,到底是說不清楚。
只有誰有能力把對方給滅了,誰才是真正的佛。
顧長安手中有刀,此刀可斬佛,那顧長安就是佛。
少年顯然不明白這個道理,他只信奉自己心中的佛與道。
「崑崙奴,來自西域更遠處,應該屬於外域了。那裡即便是凡人也都身強體壯,肉身不凡,這兩個應該是從小就跟隨在你身邊,為你成為佛門護衛,接受過特殊訓練之後放棄了長生與天人,這才換來一身銅皮鐵骨,只可惜,巔峰也只是如此,再無半點進步的可能。」
顧長安道,直接把對面兩名黑僧的底細全都說出來了。
「顧大人果然是好見識,想當初在西域調查的時候就發現這青陽州里有一位鬼才神體,不僅一身戰力無雙,碾壓同級高手,而且還可以越級挑戰,甚至平復了青陽州的許多打亂。」
「原本早就想要來見識一番,沒曾想今日誤打誤撞,竟還真見到了……」
少年笑笑,果真是聞名不如見面,神體不愧是神體。
「青陽州神體……大人,我們之前好像也聽說過這麼一號人物。」
玖木悄然傳音道。
「聽說過,當初冥土的一位邪神,被他帶領的隊伍都追到老巢來了,還是硬生生給打殺了,是個英雄人物。」
玖銘道。
顧長安淡然道,「既然聽說過我的名號,怎麼?難道還想與整個青陽州為敵?」
「小僧會量力而行,顧大人神通廣大,手眼通天,在下自知不是對手,只是這兩位崑崙奴如今也算是敗在了大人手中,不如藉此機會繼續給大人練練手,如何?」
少年笑道,左手作拈花狀,盤膝在地上,身上的袈裟無風自舞,有一種清風向是從明月中吹來,吹來了陣陣的幽香。
「哄嘛咪嘞嗡……」
奇異的經文在他的口中被傳誦出來。
顧長安一行聽得迷糊,半天也聽不出個所以然來,反倒是那兩位虛弱至極的崑崙奴聽到此經文之後,像是臨死之前的迴光返照,又像是突然被人打了雞血,猛然抬起頭,大喊一聲,而後整個人爆發出一陣強大的氣血。
一位如此,另一位的結果卻是截然相反,氣息越來越低,最後緩緩的跪倒在地上,趴倒,徹底失去了生命跡象。
像一位死去的巨人,以一種極為屈辱的方式離開了這個世界。
「顧大人小心哦,你接下來要面對的可不只是等於兩位崑崙奴那麼簡單。」
少年「善意」提醒道。
那崑崙奴眼睛發紅,狂叫一聲,向著顧長安沖了過去。
後者長刀一展,硬生生斬在對方後背,可這一刀只是斬斷了袈裟,只在對方背後,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痕跡。
「吼!」
如野獸一般的吼叫聲從崑崙奴的嘴裡不斷傳出,而後又是一陣毫無章法的攻擊,但是每一擊力氣都極為龐大。
地面上已經出現了無數個坑洞,那位崑崙奴也不是全然沒有付出代價的,他的七竅在緩緩地流血,血流越來越多,攻勢也越發猛烈,像是燃燒最後的生命,要與顧長安決一死戰。
「顧大人不會就只有如此能耐吧?還會被一位奴隸給逼得上躥下跳,猶如跳樑小丑一般。」
少年淡笑道。
「純真無邪」的笑臉你和面前這一場血腥大戰,與他口中的刻薄話語,形成了一副詭異的畫面。
而玖銘刺客去恨不得變出個瓜子,一邊吃一邊。
戰場上二人的戰鬥充滿著原始美,也充斥著暴力學的美感。
在上一刻鐘還好好的院落,這一刻已經徹底淪為了一片廢墟。
老頭欲哭無奈,突然想起自己還有先前對方所給的兩錠銀子,頓時又鬆了一口氣,有那兩塊銀子在,就算是再起十家這樣的院落,那也是綽綽有餘的。
是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那兩位破壞他院落的罪魁禍首身上,全然沒有注意身後有一個人影在緩緩地飄著,靠近他。
「爹……」
那人影叫道。
「墨兒你現在別煩我,沒看到對面那兩位神仙打架嘛,好好看著這場景,一輩子可都看不了了,你爹我可是花費了一整個院子才換來的。」
老頭說著,突然感覺有那麼一絲不對勁,當他緩緩回過頭來,看見一張濃妝艷抹的臉,險些嚇得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