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秋盈,居然是花秋盈!
看到花秋盈帶著丫環出現,寧雪煙基本上己經確認,這兩個人先後在這裡出現,應當會有關係,花秋盈給顯雲郡主的信里,可是提到過寧國公府的壽宴。
花秋盈在門口張了張後,就進了店門,這次恆玉晴在外面等了等後,也帶著丫環走了進去,至於寧雪煙,坐在上面,現在是什麼也看不到了。
「姑娘,恆大姑娘會不會有事?」藍寧也跟著寧雪煙一起在窗口看,現在看不到了,沉思了一下,轉過身對寧雪煙道。
「不會有事的,最多看到,有些不自在而己,大庭廣眾之下,恆玉婉和花秋盈兩個,也不會做什麼過份的事來,況且之前看首飾的時候,我記得右邊還有一個大廳,那邊擺了許多位置,可以坐下來看首飾,頭面。」
寧雪煙想了想道,如果恆玉婉偷偷出來,要見的人是花秋盈,兩個人必然會找一個位置,坐下來聊,否則當著夥計的面,有些話,也是不能說的。
「對,奴婢想起來了,那邊的確有位置,店裡好象還拿屏風隔開了一下。」藍寧也想起來了,之前她進店的時候,還擔心主子看的時候長,會累著,特意多留心了那邊,只不過後來,見恆大姑娘和主子買的還算快,所以沒提罷了。
只要恆玉晴小心點,坐在她們聊天的屏風後面的位置上,她們不會發現她的。
不過也不能保證肯定不被發現,皺了皺眉頭,寧雪煙站起身來,或者她也下去看看,如果有什麼意外情況發生,也可以幫恆玉晴一把。
只是寧雪煙還沒有走到門口,門居然推了開來,溫雪然風度翩翩的出現在門口中,俊眉朗目之間俱是風雅的笑意,只是神情顯得莫測。
藍寧下意識的擋在了寧雪煙面前,警惕的看著溫雪然。
「可以談談嗎?」溫雪然仿佛沒有看到擋在寧雪煙面前的藍寧,笑著揚了揚俊眉,頗有幾分一貫的風流,腳步卻是不停的往裡來。
「藍寧,你出去,守在門口。」一看這架勢,寧雪煙就知道今天談也得談,不談也得談了。
「主子,奴婢……」這位敏郡王世子,藍寧不是不認識,平時都是這麼一副妖妖灼灼的風流樣,看誰都帶著幾分勾魂之意,但是直覺,今天這位很危險。
「你出去!」寧雪煙深吸了口氣,冷聲道,恆玉晴才出去沒多久,溫雪然就進來了,顯見著他是派人盯著自己出來的,應當是這一路,或者都在盯著自己,是必然有事了,她不擔心溫雪然會在這時劫持自己。
說起來,自己除了逸王妃的這個身份,所謂的前朝公主的身份,並沒有太多的用處,前朝的所謂兵符和寶藏,其他人都以為是有的,所以爭著尋找前朝長公主,只有敖宸奕和溫雪然知道,早己沒了,所謂的寶藏和兵符,都是虛構的。
從這麼一個方面來說,自己前朝皇后遺腹女的身份,還真是不名一文。
見寧雪煙動怒,藍寧只得退了下去,走到門外,替他們把門關上,小心的守在門口。
見藍寧出去,寧雪煙才轉身回到原位上坐定,巧的好,溫雪然坐的是恆玉晴的位置。
「溫世子可有什麼事?」寧雪煙面無表情的看著溫雪然,問道,她覺得自己己經說的很清楚了,不想跟溫雪然再有什麼牽扯。
「煙兒,你可真是絕情啊,怎麼說,我也是你訂下的未婚夫,你這麼背信棄義,真的好嗎!」帶著幾分戲謔的聲音,悅耳低柔,宛如情人的脈脈情語,伴隨著的是溫雪然帶著幾分溫柔的嫵媚桃花眼。
「世子,莫不是忘記了,我現在是有夫之婦,所謂的未婚夫妻,也只有在我未婚的時候,說出來才有用,現在一切都晚了。」寧雪煙微微一笑,神色之間卻極為冷淡,不管這個所謂的未婚夫是不是真的,她都不打算承認。
溫雪然若有心,自不會等自己嫁到逸王府再說,以敏郡王府的實力,如果早早的身自己提親,寧祖安和太夫人那邊,必然會慨然應充,能搭上敏郡王的線,而且還是最不值錢的女兒,這樣的買賣,沒有二話。
溫雪然嘆了一口氣:「煙兒,你真是絕情,當初我也是有顧慮,才沒有直接向護國侯府提親……」
「溫世子之婚事,恐怕不是我的,而是紫盈姐姐的吧!」寧雪煙打斷了他的解釋,低低的咳了一聲,臉色淡淡的道。
溫雪然說的所謂婚約,寧雪煙並不相信是自己這個身子的,因為當時還沒有生下來,誰能知道是男是女,不知道的話,又怎麼會為溫雪然訂親,而生下自己之後,那位前皇后,就消失不見。
所以所謂的訂親,未婚夫,寧雪煙更相信是自己的前世,想起溫雪然以往說寧紫盈的那些話,這裡面的意思,可實在是太讓人推敲了,而且也太經不起推敲了。
「當年先皇后和我母親約下婚約,說先訂一女給我當未婚妻。」溫雪然隱晦的道,俊美的唇角一勾,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寧紫盈現在己死了,唯有你才是我先朝血脈,這婚約當然也是你我的了!」
「所以,你……」果然如自己猜測的那樣,寧雪煙嗤之以鼻,很想起身而走,她真不覺得這個什麼婚約跟自己有半點關係,還有更不負責任的婚約嗎!好象寧紫盈和寧雪煙都嫁不掉似的,都哭著喊著要嫁溫雪然。
什麼時候,前朝的公主這麼不值錢,既便己是亡國了,寧雪煙也不會承認這個讓溫雪然挑一個合眼的成親的婚約,這個婚約完全是建立在不公平的基礎上的,或者是因為女兒不值錢,才有的這個婚約吧!
「所以,我想帶你走。」溫雪然臉上的笑意一收,整個人凌厲了起來。
寧雪煙正拿起手邊的茶杯要喝水,聞得這句話,一口水喝入氣管,立時咳的驚天動地起來。
「怎麼這麼不小心,連喝茶都能嗆到。」溫雪然臉上露出無奈的笑意,站起來,要過來替寧雪煙後背拍一拍,寧雪煙一邊咳著一邊伸手推開他伸過來的手,水眸瞪了他一眼:「我……沒事,你……坐下!」
既然兩個人沒什麼關係,寧雪煙不覺得兩個人做出這麼親密的動作來是合適的。
見寧雪煙那般明顯的嫌惡動作,溫雪然眸底閃過一絲黯然,但隨既笑著重新落座,唇角一勾,那絲俊美風流的笑容,重新出現在臉上,映的那張精緻的臉,越發的傾國傾城,幾乎沒有女人能抗拒得了這樣的笑容,如此俊美的男人用那麼溫柔的聲音說著他的建議。
語氣誠懇而真摯!
「我要去安南,你也跟我走吧!這以後我會照顧你!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可是,我不想去!」只是寧雪煙不是其他的女人,沒有受溫雪然的迷惑,仿佛沒有看到他俊美的眸底的那絲期盼,果斷的搖了搖頭,拒絕道。
「你想過沒有,如果敖宸奕失敗,你將死無葬身之地,和皇上相比,敖宸奕必竟是太弱了些,而且還有相王和福王,在一邊虎視眈眈,跟著敖宸奕,你只不過是多犧牲一個而己,留下幾乎就是死路一條。」
溫雪然臉上的笑容緩緩退了下去,一臉沉靜的看著寧雪煙,俊眸中閃過一絲漣漪,替她分析道。
「多謝世子為我考慮,只是不管如何,我現在己經嫁給了他,不管他的處境如何,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總是女子德容所在,所以不管將來如何,我一定會和他在一起面對的。」寧雪煙眸色淡淡的看著溫雪然,不閃不避。
早在看清楚,他為她做的那麼多的時候,她己從心底認定了他。
所謂的婚約,在她看起來更想是一場不負責的笑話,前世,她就是死在那個婚約上的,這一世,對於所謂的婚約,她不屑一顧。
她突然想起在自己最困難的時候,能伸出手來幫她的,唯有敖宸奕而己,或者當初他的目地也不是那麼純的,但是對於那時候的她來說,卻己經夠了,那是她所能抓住的唯一的一根救命的繩索。
唇角一勾,眸色幽幽,相比起敖宸奕和自己的交易來說,至少在那個時候,有了他,自己也有了和凌氏爭鬥的底氣。
看到寧雪煙這個樣子,溫雪然低下頭,清澈的茶水中映過那雙妖美的桃花眸,但此次唯有一絲黯然和受傷。
再抬頭,臉色己平復,目光帶著幾分銳利的看著寧雪煙:「你真的這麼決定了?」
「是,我還是要留在這裡,和他在一起。」寧雪煙深深的吸了口氣,點點頭,墨玉般的眼中一片堅韌。
「好,那我走了。」溫雪然靜靜的看著寧雪煙,仿佛要把她刻在心裡似的,爾後忽然站起身來,往外走。
寧雪煙也站起身相送,臉上的神色雖然平靜,心底卻帶著一股淡淡的悲悽,既便心裡再不承認,溫雪然都是她的血緣上的表兄,或者這也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罷,垂落下的長睫下,眼眸微濕,閃過一陣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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