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六章 受傷了,中劍了

  寧雪煙幾乎是一溜小跑的跑出去的,身後藍寧幾個跟著,欣美早讓她派出去,跑前面去看了,敖宸奕受傷了,敖宸奕怎麼會受傷的,自己出宮的時候,他不是還好好的嗎!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傷的重不重?會有不會有事……

  寧雪煙這會滿腦子都是敖宸奕鮮血淋漓的樣子,再不敢往下想,直往垂花門跑,只是還沒待她跑到垂花門,欣美就回來了,告訴她敖宸奕去了攬月樓,然後馬上轉向,往攬月樓而去。

  路上欣美也沒說出個子丑丁卯來,只是說她過去的時候,王爺的人己經轉向攬月樓了,她沒看到王爺一眼,這麼一說,寧雪煙越發的急了。

  急匆匆奔到攬月樓,己看到府里的太醫進進出出的忙的不得了,還有幾個太監在廊下煎藥,這陣勢,怎麼看都不太好的樣子,寧雪煙幾乎是被欣美半扶半拖的才上的樓,其他的丫環全留在了攬月樓的外面。

  下面熱鬧成一團,三樓上面倒是很清靜,守在屋門外的是於漸,看到寧雪煙過來,衝著寧雪煙微微笑了笑,壓低了聲音道:「王妃,王爺在裡面休息。」

  「王爺……還好吧?」寧雪煙心思本就是通透的人,看到於漸臉上的笑意,神色輕緩了下來,於漸有臉色還算好,看到自己也好笑得出來,最主要的這是攬月樓的三樓,不可能會有其他人來。

  之前太醫應當都己經看過,下去了。

  「王妃進去看看吧!」於漸讓開身子。

  寧雪煙進去,欣美和於漸一起守在外面。

  一進屋子,一股濃濃的血腥味,撲鼻而來,熏的寧雪煙立時站定腳步,狐疑的看向躺在床上的敖宸奕,他這個樣子,怎麼看都不太好。

  外面的那件華麗的玄色錦袍己經除去,他現在穿的只是素白的裡衣,是寧雪煙幫他做的。

  臉色蒼白,額上幾縷散發落在他如同雕琢般俊美的臉上,修長的羽睫下,鳳眸緊閉,唇色有些乾澀,淺淡,他雙後交-合著放在胸前,睡的規規矩矩的,這是他的習慣,沒看到過他睡姿的人,很難相信,那麼張揚的他,會有這麼規矩的睡姿。

  當然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他會以一種保護的姿勢護著她,抱著她入眠。

  而今,他就這麼睡在那裡,少了外面那套衣裳的張揚襯托,他看起來很安靜,而且還柔和,絕美精緻的五官,也少了平日裡的霸氣,看起來就如同一位優雅的貴公子一般,很有公子美如玉的感覺。

  可寧雪煙寧願他依然是往日張揚,狠戾的模樣,他這麼靜靜的躺著,讓她全身心的顫抖。

  走到床前,寧雪煙直接就在床邊坐了下來,伸過手去拉起他交復在胸口的大手,然後把臉深深的埋在他的手裡。

  自打得生後,她覺得自己己經足夠的堅強,足夠的勇敢,甚至還是足夠的能撐起一切,她不怕別人的算計,她會護著自己身邊想護著的人,她可以一步步走過來,雖然驚心,卻很穩。

  所以,她覺得自己足以可以擔當一切,可現在,可現在,她覺得自己還會害怕,有種一下子踩空,失了所有依仗的感覺,心飄飄忽忽的,連平日裡自自傲的判斷都慢了幾拍,眼淚下意識的從眼帘中飄落。

  她覺得……不,她什麼也不覺得,整個人綣縮在床前,眼淚潤濕了他的手。

  「怎麼了?哭成這個樣子,我能有什麼事!」手裡的大手動了一下,然後是一個顯得自負囂張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寧雪煙猛的抬頭,蒼惶之間根本顧不得自己滿臉的淚痕,驚喜的看著那張睜開了眼的俊臉。

  狹長的眼眸,幽深莫測,甚至還帶著幾分冷意,可既便是這樣,寧雪煙還是看出了他眼角眉梢的柔和之意,她聽見自己困難的問:「你……你沒事?」

  「肩部中了一劍,上過藥,沒什麼大事!」敖宸奕換了只手,稍稍一用力就把她拉了起來,寧雪煙順勢坐在他的床邊。

  「怎麼會中劍的?」寧雪煙緊緊的拉著他的手,警覺的問道,她走的時候,他是去往御書房的,為什麼會中劍,在皇宮裡難道也會中劍?這讓她想起那次宴會的事,那事也是發生在皇宮裡,那麼多的人想刺殺他。

  莫不是,這次也是!皇上又想在宮中演出一場刺殺的戲目。

  「是在出宮的時候中的,沒事,不但我中了一劍,敖明宇中的比我還多,這時候應當還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敖宸奕揚了揚眉毛,那雙如同黑耀石一船的眼眸帶著往日的恣肆,妖嬈的看著寧雪煙。

  這種感覺就好象養著的貓,做了某些事,在討好自己的主人似的。

  寧雪煙腦海中靈光一閃,忽爾猛的把眼眸瞪大,幾乎是不敢置信的瞪著敖宸奕:「你……你竟然……」

  這話說的這裡她說不下去了,看著敖宸奕頗為自得的神色,眼眸處一顆顆的眼淚往下掉下來。

  「煙兒,怎麼了,好生生的哭什麼!我這不是沒事嗎!」敖宸奕想不到寧雪煙會這種反應,急忙撐起身子,往後靠了靠,兩手都伸過來,拉著寧雪煙的手柔聲道。

  「你……你瘋了,你……怎麼能幹這種事,你怎麼可以!」寧雪煙忽然之間暴發了,憤怒的拉起手邊的一隻手,照著上面狠狠的一口,所有的擔心,委屈,驚慌,害怕,全化做憤怒。

  「啊!」疼叫聲傳自耳邊,嘴下下意識的停下,跟里還含著他的手,怒沖沖的看向敖宸奕,一副今天他不說不清楚,怎麼也不放他過門的樣子。

  「放心,我有分寸,不會有事的,他刺殺了我也不只一次了,我今天反擊他一下,也是正常的很,我們兩個人是一起離開皇宮的,才出門不久就遇到了『刺客』,兩個人都受了傷,然後各自抬回府,一會,宮裡的太醫應當也會來看看,那邊總是不會放心我。」

  敖宸奕看著自己的手還在寧雪煙的櫻唇里咬著,忽然邪魅的笑了:「一會兒如果宮裡的太醫過來,看到煙兒和我的這個造型,一定會覺得很奇特,必然會在皇上面前大加言語表達這事。」

  含在嘴裡的手,被驀的取了下來,寧雪煙甚至還動作飛快的拿手裡的帕子替他擦了擦乾淨,可以說除了這上面的牙印,還真的沒什麼異常的,但是修長的手上,那兩排牙印卻清晰的表示著他的主子,之前被人咬過,絕對不是看錯了。

  「這……太醫會不會說什麼?」看他的樣子,應當是問題不大,寧雪煙這會倒是擔心太醫,宮裡的太醫過來,當然不是替敖宸奕看傷,宮裡的那位皇帝巴不得敖宸奕這會出了事,直接死了才好。

  看她含著眼淚,有兩顆還掛在她嫩白的小臉上,這會卻又做出一臉世故沉穩的樣子,敖宸奕揚起唇角,這樣的寧雪煙真是可愛極了,那種因為伸出利爪,把人抓傷了,這會一副小心翼翼的彌補的樣子,怎麼看怎麼可愛。

  伸過一隻手,替她把臉上的淚珠擦掉,不過既便是這樣,她的眼睛也是紅紅的,一看就知道哭過。

  「一會你可以說著急我的傷勢,不小心咬的。」敖宸奕提議道。

  該什麼樣的情況下,自己會把敖宸奕的手給咬了呢!寧雪煙微微蹙起柳眉,覺得這個提議,真是說不出的詭異,敖宸奕受了傷,自己不擔心他的傷勢,反而還咬了他一口,怎麼看怎麼不合情理。

  「放心,你再不合情理,也沒我不合情理的多,有我在前面,沒人會在意你合不合情理,最多覺得你這個逸王妃和本王這位逸王,有些不同心罷了。」敖宸奕挑了挑精緻的眉角,心情頗好的彎起了唇角。

  他當然不會任由敖明宇欺負了自己的女人,竟然敢肖想自己的女人,打煙兒的主意,那他就得承受自己的怒火,在沒出宮的時候,他就己安排好了人手,然後和敖明宇一起出宮,兩個人一起受傷,皇帝就算懷疑什麼也找不到證據。

  況且,他雖然是皇上,是父親,也不能把握兒子們所有的思想,皇位只有一個,想這個皇位的人可不只一個,而且說不定敖明宇是苦肉計,誰不知道夏府的那件事,扯到了敖明宇身上,雖然說沒有證據,但對敖明宇的名聲總是不太好。

  這時候鬧這麼一出,可真是太及時了。

  他的女人,任何人都不能欺負她!

  「你的傷真的不要緊?」看他的神色,似乎真的沒什麼,但寧雪煙還是不放心,雖然被他之前的話說的臉一紅,不過立時也厚臉皮的假裝沒聽到,的確也是,敖宸奕做什麼事,都不需要理由,從不按理出牌,自己做的再出格,皇上那邊應當也不會在意。

  況且還是在敖宸奕的手上咬了一口,說不定皇上還會覺得自己咬得好。

  「我沒事,不過一會太醫來了,我就有事了!」敖宸奕魅眸慵懶的看著寧雪煙,先給寧雪煙吃一顆定心丸,省得一會兒被太醫說的心慌意亂。

  「我,知道,你放心。」寧雪煙用力的把他的手握在手裡,點點頭。

  正說話間,看到欣美急匆匆進來:「王爺,主子,宮裡派太醫過來,給王爺看傷。」

  「讓他進來吧!」看著敖宸奕重新躺平,雙後疊放在胸口,緊閉起眼,寧雪煙點點頭,拿帕子擦了擦眼角,那裡還有殘留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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