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他們開口,蘇茵放下原氏的手,上前幾步,對著族長盈盈一福,還未開口瞬間落下兩行清淚,她聲音哽咽的說道:「族長安好,是祖母跪著求我母親,簽了離族書,帶著我和阿衍離開的,我們能怎麼辦?」
說著放聲大哭起來,一臉的委屈。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她這麼一哭,原氏和蘇衍也抽抽搭搭的哭了起來。
蘇茵接著又道:「伯父還說若是母親不肯簽離族書,便要寫下休書。」
剩下的幾人臉瞬間就黑了,黑中還帶著點青色。
「咳......」族長冷著臉,一一掃過在場所有的人,最後將視線落在老太太身上,這些年的相處,他還是了解她的為人的,這事呀!她幹得出來。
他雙眼一眯,沉聲說道:「周氏,青遠的事我也聽說了,旁人也就算了,可他好歹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肉,怎就沒有半分感情。」
趙氏趕忙搬來椅子,扶著族長坐下。
老太太臉色一僵,聲音猛地一高,指著原氏的鼻子說道:「分明是她,怕青遠的事連累到她,才想求了休書,離族而去的,這時候倒是惡人先告狀了,青遠是我懷胎十月生下來的,我怎能不掛念他。」
老太太的說著,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那樣子別提有多傷心了。
原氏瞬間急怒攻心,眼前一黑,險些暈倒,她怎能這樣顛倒是非,含血噴人,明明是他們要逼迫著她帶著孩子離開的,這樣的冤屈,她不受。
她上前一步,剛要開口,卻被蘇茵拉住了,蘇茵低低的說道:「母親,你不必開口,族長心裡清楚的很。」
不然他不會那樣問老太太,再說這幾十年的相處,老太太什麼樣的為人,他比誰都清楚。
原氏沒有作聲,輕輕的點了點頭,退了回去。
「青航,青山,你們是怎麼想的?」族長目不轉睛的看著蘇青航,蘇青山兩人,精瘦的臉上,掛著淡淡的失望。
老太太可以糊塗,可是他們不能。
蘇青航作為長子,雙手一叉說道:「我們無力回天,只能舍小家,保大家,這也是迫不得己的事,若是青遠知道的話,想必也會同意的。」
「是,是......」周氏用力的點著頭,擺出一副慈母像,卻沉聲附和道:「這也是迫不得已的選擇呀!」
老太太也是演戲的高手,說著眼淚嘩啦啦的掉下來。
趙氏向來精明的厲害,她上前一步,哽咽的對著族長說道:「族長您是一族之長,不若您想想辦法救一救青遠吧!就是傾家蕩產,我們也在所不辭。」
話說的恁的漂亮,讓人挑不出一絲的詬病。
族長一言不發,只是淡淡看了他們一眼,扭頭看向原氏和蘇茵說道:「你們是怎麼想的」
原氏還未開口,蘇茵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眼眶一紅:「我們願意聽祖母的,只求以後再無半分瓜葛,免得連累他們。」
原氏看了蘇茵一眼,低沉沉的說道:「這也是我的意思」
剩下的那些人頓時鬆了口氣。
族長深深的看了蘇茵一眼,又扭頭看向周氏:「既然你們決定好了,就讓原氏代青遠簽了離族書離開吧!」
說著,手一揮。
離族書很快被人拿了上來。
原氏沒有一絲的猶豫,大筆一揮簽上自己的名字。
族長將離族書收好,起身離開。
走到門口的時候,轉身看了周氏一眼:「只希望你們以後不會後悔」
他雖然老,卻不糊塗,這個家全靠青遠撐著,沒了青遠,離散就不遠了。
周氏一言不發,但是卻舒心的笑了。
族長一走,周氏立刻變了臉,冷冷的看著原氏和蘇茵,毫不留情的說道:「現下你們就離開,這家中的一針一線都休想帶走。」
趙氏嫣然一笑:「我們就在這裡看著你們,既然簽了離族書,家裡的一切自然與你們沒有半分關係了。」
幾雙眼睛冷冰冰的盯著他們。
蘇茵一笑,上前一手攙扶著原氏,一手牽著蘇衍的手,看都不看他們一眼,柔柔的看著原氏和蘇衍,一字一句的說道:「母親,阿衍,我們現在就走,不過一堆腐肉,我們不稀罕。」
原氏一言未發,點了點頭。
在一道道防賊一般的目光中,三個人沒有半分留戀不舍,再不看任何人一眼,大步離開。
日光明媚,微風拂動。
蘇茵微微一笑,上一世,他們也是這樣身無分文的離開,那時候她只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絕望與惶恐,現在她卻看到了無限的希望。
只要她所重視的親人都還在身邊,就無所畏懼。
等出了蘇家大宅,原氏看蘇茵和蘇衍說道:「我們去你舅舅家,他定會收留我們的。」
蘇茵臉色一白,對那個地方存著一股深深的恐懼,她思量了一下,看著原氏說道:「母親,舅舅同樣在朝為官,父親入獄的消息,知道的只早不晚,卻沒有上門問上一聲,可見也是害怕的。」
原氏慢慢的垂下眸子。
蘇茵心中不忍,笑著說道:「再說了父親回來的話,我們總得有個安身之所,今日時候也不早了,我們就先找個客棧住下了,等明天我出去尋一座合適的院子,我們租下來也算安個家。」
「就聽阿茵的吧!」原氏垂眸說道,阿茵說道有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也不好總是連累娘家。
蘇衍拍著手笑道:「住客棧好啊!阿衍還沒有住過客棧呢!」
好在原氏身上還有些銀錢,不然他們連客棧也是住不起的。
找好客棧,安置好以後,已是下午,他們簡單的在街上吃了點飯,回到客棧後,蘇茵給原氏要了些銀子,想著阿茵也大了,原氏也沒有細問。
蘇茵只說有要緊的事,要出去一趟,再三叮囑原氏他們一定不要外出,在原氏應了後,蘇茵揣著銀子出了客棧。
今日之事,若是能辦成的話,父親一路上的安全便可無虞了。
上一世父親便是在押送回京的路上去的,以至於連辯白的機會都沒有,落得個含冤莫白的下場。
趁著時間還早,蘇茵先是買了些療傷的草藥,而後雇了輛馬車,出了邕城。
這一走便是好幾個時辰。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已是夜裡。
直至一處破廟前,蘇茵才指揮車夫停車,縱身一躍從馬車跳了下來。
「你且在這裡候著我」蘇茵看了車夫一眼,懷裡揣著傷藥,沒有一絲的猶豫,大步走進破廟。
廟裡一片漆黑,蘇茵點亮火摺子,借著微弱的光,朝已然殘破的佛像後走去。
那裡堆著高高的雜草,若不細看的話,根本發現不了,上面躺著一個一襲黑衣的斷臂男子。
他緊閉著眼,面色潮紅,一點都沒有發現面前站了個人。
蘇茵小聲問道:「可是無為」
無為乃是殺手排行榜第一的金牌殺手,人稱鐵面修羅,他的名字只怕這世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誰?」她聲音一落,緊閉著雙眼的男子猛地睜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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