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死別

  冷風穿梭,蘇茵緩緩的鬆開了蘇婉,她不能顧忌容允與燕傾的命,謝懷瑾的狠辣,她一直都是知道的。記住本站域名

  這世上再也沒有比他心狠手辣的人了。

  「咳咳咳……」蘇婉半跪在地上,捂著胸口劇烈的咳嗽著,她眯眼看著蘇茵,上揚的嘴角掛滿得意。

  「很好,這才是一個聰明人該做的。」謝懷瑾出聲毫不吝嗇的誇讚著蘇茵,他雙眸幽深,泛著血紅的漣漪,對著蘇茵右手微抬,出聲說道:「過來。」

  字裡行間竟是不容拒絕的霸道。

  「參見左使大人。」蘇婉面色慢慢緩和,她起身對著謝懷瑾盈盈一福。

  蘇茵站在那裡冷眼看著謝懷瑾,餘光落在容允與燕傾身上,眼中滿是擔憂,也不知他們怎麼樣了?

  謝懷瑾看都沒看蘇婉一眼,他目不轉睛的看著蘇茵,聲音冷了幾分,張口說道:「過來,不要讓我說第三遍,你也知道我這個人脾氣不大好,若是生氣了就喜歡殺個人什麼的。」

  說著,他餘光落在容允與燕傾身上,毫不掩飾的威脅著蘇茵。

  血不斷的從蘇茵後背湧出來,她的面色慘白如雪,一絲駭人的冷意爬上了她的心頭,她極力讓自己看上去正常一些,一步一步朝謝懷瑾走了過去。

  謝懷瑾眯眼一笑:「這才乖!」

  蘇茵站在離他五步之遙的地方停了下來。

  蘇婉忍不住出聲說道:「左使大人可要小心,這婦人身手著實厲害。」

  她出言提醒謝懷瑾,謝懷瑾非但沒有感謝她,反而冷冷譏諷道:「放心,我沒有你這麼蠢。」

  蘇茵身手不錯又如何?

  他豈是當年的謝懷瑾,如今他的手段也是繁多,不然他怎能坐上玄月教左使的位置,這個位置便如一國左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他日教主一統天下,他這個身份可是貴不可言。

  蘇婉隨即垂下眸子,冷冷一眼,眼中滿是譏諷。她已經提醒過他了,一會他若是栽倒蘇茵手中,可別怪她沒有提醒過他。

  謝懷瑾視線落下蘇茵身上,削薄的嘴角輕啟:「過來。」

  蘇茵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又往前近了兩步。

  哪知,謝懷瑾還不滿意,他勾唇一笑:「我說過來。」

  蘇茵幾步上前,這一次走到了謝懷瑾跟前。

  她冷漠的抬頭看著他。

  謝懷瑾看著她臉上的傷,漫不經心的說道:「旁人若是毀容了,定是不堪入目,唯有你便是毀容了,還是別有風情。」

  他這句話落下,蘇婉面色一白,緊咬著唇瓣,眼中閃過一抹恨意。

  謝懷瑾說著,一把握住蘇茵的下巴。

  他凝神看著蘇茵。

  蘇茵也看著他。

  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卻是殺氣涌動。

  「嘖嘖嘖……」謝懷瑾細長的手指,細細的描繪著蘇茵的眉眼,陰氣森森的說道:「蘇氏阿茵,你可知道我有多恨你,若非你我斷然落不到今日這個地步。」

  玄月教左使雖說不差,可這與他想像中的光宗耀祖相差甚遠,他能走到今日,也是一路披荊斬棘,他數次命懸一線,若非他意志堅定,且運氣不錯,他早就成了一堆森森白骨。

  蘇茵面色滿是譏諷,一句話都沒有說。

  蘇婉是這樣。

  謝懷瑾也是這樣。

  把所有的不幸全部推倒她身上,真真可笑之極。

  這不過是他們罪有應得。

  謝懷瑾揚眉一笑,猛地把蘇茵拉入懷中,他的聲音泛著刺骨的寒意,一字一句的說道:「可我卻並不想殺你。」

  很多時候死亡並不是懲罰,生不如死的活著才更可怕。

  謝懷瑾說著,附身在蘇茵耳邊吹了一口熱氣,雙目嗜血的說道:「我要把你狠狠的摁在身下,這對你來說才是致命的羞辱。」

  「撕拉……」謝懷瑾說著,一把側開了蘇茵的衣裙,刺骨的寒風中,她的肩膀瞬間被風吹紅了,白中泛著一絲紅,更顯得粉嫩可愛。

  謝懷瑾視線落在她肩頭,邪魅的舔了舔自己的唇瓣,笑道:「蘇氏阿茵,你現在只有兩個選擇,第一個是心甘情願的跟著我,我讓你做什麼你便做什麼,第二個便是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死在你面前。」

  蘇茵對著謝懷瑾妖嬈一笑:「痴心妄想。」

  「你……」謝懷瑾登時就怒了,他握著蘇茵下巴的手猛地用力。

  蘇茵面上染上一絲痛色,卻是滿目譏諷的笑著。

  「去死吧!」電光火石之間,蘇茵衣袖一揮,帶出一道刺眼的寒芒,對著謝懷瑾的脖子刺了下去。

  她手中的東西不是別的,是她頭上的玉簪。

  早在她醒來,蘇婉還沒有出現的時候,她便把頭上的髮簪藏在衣袖之中。

  方才沒有用不過是蘇婉不夠格罷了。

  謝懷瑾雙眼一眯,想要閃身避開,哪知蘇茵早已看穿他的意圖,朝著他脖子而去的玉簪,生生改了軌跡,一下刺入謝懷瑾胸口。

  「嗤……」血瞬間涌了出來,染紅了謝懷瑾的衣袍。

  「蘇氏阿茵!」謝懷瑾一手捂著胸口,咬牙切齒的看著蘇茵。

  「左使大人!」一眾玄月教教徒不無出聲驚呼,一臉驚恐的看著謝懷瑾。

  蘇婉眼中閃過一絲幸災樂禍的笑。

  什麼叫樂極生悲,大約就是如此了。

  她可是提醒過他的,是他掉以輕心根本沒有放下心上。

  謝懷瑾冷冷一笑,隨手拔掉胸口的玉簪,五指成抓朝蘇茵抓了過去。

  他身影飄忽,在蘇茵面前幻化成四五個人影,蘇茵絲毫不敢掉以輕心,她翻身朝後想要避開謝懷瑾。

  哪知在她前面的那些身影全是謝懷瑾幻化出來的虛影。

  真正的他早已出現在蘇茵身後。

  他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劍,勾唇一笑,對著蘇茵的後背便刺了下去。

  「阿茵!」就在那時燕傾猛地睜開了眼,他目赤欲裂的看著蘇茵,一下震碎了身上的鐵鏈。

  蘇茵聽著他的聲音朝他望去,根本不曾察覺背後的那一劍。

  「小心。」蘇茵就見燕傾朝她撲了過來。

  燕傾衣袍一揮,對著謝懷瑾就是一掌。

  謝懷瑾輕飄飄的避開他這一掌。

  眯眼看著蘇茵說道:「去死吧!」

  他給過她機會的,是她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燕傾想要拉開蘇茵,避開那一劍,卻是已經來不及了。

  那瞬間,他什麼都沒有想,一把將蘇茵擁入懷中。

  「嗤……」謝懷瑾那一劍,一下刺入了他的後背。

  「燕傾。」蘇茵眼睜睜的看著燕傾倒在她面前,風中滿是她驚惶失措的聲音。

  謝懷瑾抬手抽回手中的劍,絲毫沒有停歇,在蘇茵呆愣之際,朝她刺了過去。

  蘇茵那一聲厲吼,容允也睜開了眼。

  他睜開眼的那瞬間,便見謝懷瑾朝蘇茵刺了過去,而蘇茵眼神渙散的看著懷中的燕傾。

  他一下震碎了身上的鐵鏈,抬手對著謝懷瑾就是一掌。

  謝懷瑾急急避開,只得放過蘇茵,他眼中滿是狠辣,狠狠的啐了一口帶血的口水。

  「嗚嗚嗚……」容允吹響了腰間的口哨。

  他們既然要演上一出引蛇出洞,自然是有備而來的。

  「哈哈哈……」口哨一響,謝懷瑾滿目譏諷的笑道:「你是在召喚你帶來的那些人嗎?他們早就化作一堆白骨了。」

  容允瞬間微微一怔,面上沒有絲毫表情,他們一路尋著追魂香而來,追到了這座山下卻迷了路,怎麼也找不到上山的路。

  不巧卻遇上了玄月教左使,因著擔憂蘇茵,他和燕傾便想將計就計,讓他帶著他們上山,所以故意栽倒了他手中。

  哪知玄月教左使竟對他們神不知鬼不覺的下了迷藥。

  「阿茵。」容允縱身一躍,躍到蘇茵身旁。

  「燕傾,燕傾……你怎麼樣了……」蘇茵渾身顫慄的抱著燕傾,看著他的面色由白轉黑,口中不斷的湧出黑色的血,面上的肌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枯了下去,整個人驚恐難言,眼淚瞬間打濕了她的臉。

  「阿茵!」燕傾躺在蘇茵懷中,慢慢的睜開了眼,他抬手想要擦去蘇茵的臉上的淚,哪知他的手不過剛剛抬了起來,便不聽使喚的垂了下來。

  「別哭!」他大口大口喘著氣,卻是笑盈盈的看著蘇茵。

  他能感覺到他的五臟六腑都在慢慢僵硬。

  他知道他的時間不多了。

  謝懷瑾在一旁大聲笑道:「他中了枯骨,神仙都救不了他。」

  他的劍上可是塗了劇毒枯骨,沾之便會化作一堆枯骨,大羅金仙都救不了他了。

  一聽枯骨二字,容允瞬間變了臉。

  他將頭側了過去,不忍再看燕傾一眼。

  燕傾一瞬不瞬的看著蘇茵,氣若遊絲的說道:「阿茵,你答應過要做我的王后,可惜我等不到那一日了,下輩子,下輩子……」

  蘇茵一把抓住燕傾的手,眼淚模糊了她的視線,聲音哽咽的不成語句:「燕傾,你不要離開我,我既答應了要做你的王后,又怎會食言,你起來我們一起回燕國好不好,從此我就是你的王后,你不要離開我……」

  燕傾的頭髮瞬間白了,不過片刻,他臉上布滿皺紋,仿佛一個垂暮的老人,他死死地抓著蘇茵的手,一字一句的說道:「阿茵,下輩子,你一定要做我的王后,我們生生世世再也不要分開。」

  「好,好,我答應你,我答應你。」蘇茵撕心裂肺的哭喊道。

  「不准食言……」燕傾一笑,手重重的垂了下去。

  在蘇茵的注視下瞬間化作一堆森森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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