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自取其辱

  謝婉站在那裡,說的言之鑿鑿,聲聲質問容華。Google搜索

  容華淡淡的掃了她一眼,一下便笑了,笑她的愚不可及,更笑她膽大包天,難道她不知說任何事都要講求證據了,竟是這樣紅口白牙的污衊他,還說的這樣理直氣壯。

  真真可笑之極!

  然,他還未口,站在謝婉身旁的長青,面色陰沉,冷眼看著謝婉沉聲說道:「謝姑娘,你可知你在對誰說話,又是說的什麼話?」

  當真好大的膽子,竟是質問少主!

  謝婉看也不看長青一眼,她抿著唇,目不轉睛的看著容華,顯然在等他的答覆,旁人說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他親口告訴他,只要他說的,她就信。

  以謝婉的視線看去,並看不到蘇茵的身影,不然饒是她演技再好,看見蘇茵也會變臉的。

  背靠著容華的蘇茵勾唇一笑,她甚至連都不用看就知道此時謝婉的表情,一定是梨花帶雨,滿目委屈,一副楚楚可憐的摸樣。

  這些名門望族的女子啊!她最是清楚了。

  琴棋書畫自不必說,然更加爐火純青的是這演技,前一秒還盛氣凌人,不可一世的摸樣,下一秒便是楚楚動人,人畜無害的摸樣。

  蘇茵垂眸一笑,一臉的譏諷。

  她一直都以為謝家阿婉是什麼厲害的角色,也不過如此。

  謝鈞一事,是容華動的手不假,可他是什麼人,自然敢當街動手,自然不會留下蛛絲馬跡,若謝家真查到了什麼證據,那麼此刻上門的便不是謝婉了,謝家勢必會大張旗鼓的來質問容華。

  「竟然敢污衊我家少主!」長青聲音一高。

  謝婉仿佛受了驚嚇一般,面色一白,身子一僵,她淚眼模糊的看著容華,細弱蚊聲的說道:「你告訴我是與不是。」

  長青頓時就怒了,他幾步上前,走到謝婉面前,冷冷說道:「謝姑娘這般興師動眾的找上門來,可有什麼證據?」

  長青自然知道謝家不會有什麼證據。

  說著他聲音一沉,也不待謝婉開口,聲音一沉,接著又道:「若有證據請拿出來說話,若是沒有,你這般污衊我們少主該當何罪?」

  長青唬起人來也是一套一套的。

  蘇茵坐在容華身後,簡直要起來給長青鼓掌了。

  不用想也知道,謝婉方才定是給長青臉色看了 ,長青是誰?他跟著容華身旁多年,走到那裡不是別人供著哄著,也只要謝婉這般沒腦子,竟敢給長青臉色看。

  謝婉被長青問的一言不發,她那裡有什麼證據,她就是忍不住想來問一問容華,若有證據謝家早找上門來了,還用得著她。

  她腳下一軟,一副失魂落魄的摸樣,若是旁人見了她這副梨花帶雨的摸樣,早就心生憐惜上前安慰了,可容華穩如泰山的坐在那裡,他慢慢的抬起頭,漫不經心的看了謝婉一眼,挑眉說道:「謝姑娘,你可知道,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

  謝婉面色一白,忍不住後退了一步,她雙目微睜,難以置信的看著容華,不敢相信他竟對她說出這般重的話來。

  她細弱蚊蠅的念著他的名字:「容華……」

  這些年她處心積慮的接近他,但凡有他的場合,她都會想方設法的出現在他面前,只求他能記住她,可如今看來竟是一點用都沒有。

  容華抬眸看向長青,淡淡的說道:「長青,送客!」

  話罷,他看都不看謝婉一眼,將膝上的琴推到一旁,緩緩起身,淺笑道:「卿卿為你彈了這麼許久,我都乏了,我們回去吧!」

  「好。」蘇茵笑著應道,亦緩緩起身。

  謝婉這才看見容華身後的蘇茵,她心中一痛,忍不住悽慘一笑,原來他真不是隨口一說,他這人一向有潔癖,旁人動都動不得一下,有一次他前去赴宴,宴上一女客不過不小心觸及了一下他的衣袍,他竟命人當場斬下那女客的手。

  如今他們竟這般親密無間。

  「謝姑娘請吧!」長青對著謝婉右手一抬,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在他的注視下,謝婉深深的看了一眼容華的背影,緊咬著唇瓣轉身離開。

  她低低的垂下眸子,眸光一冷,今日他們給她的羞辱,他日她定會十倍百倍的討回來。

  她既鐵了心要嫁給容華,就一定會嫁給他的。

  到時候她非要將那個小白臉碎屍萬段不可。

  「夫主當真沒有一點情調,惹的那美人都傷心了。」蘇茵與容華並肩走著,她笑盈盈的看著他,出言調侃道:「一點都不懂的憐香惜玉。」

  容華腳下一頓停了下來,他慢悠悠的轉過頭,一瞬不瞬的看著蘇茵,點頭說道:「是我的錯,以後我是得學著憐香惜玉。」

  他說的一本正經,蘇茵頓時面色一黑,看也不看容華一眼,提步朝前走去。

  心中的火氣蹭蹭的竄上來了。

  難道他聽不出她是在譏諷他,著實可惡,他就是一朵花,一朵不知收斂的花,四處招蜂引蝶,著實可惡的緊。

  她心中更惱怒的是,她怎麼就上了他的賊船,遇人不淑,遇人不淑。

  容華眯眼一笑,只覺得空氣都泛著酸味,他一聲不響幾步走到蘇茵身後,長臂一揮,將蘇茵攔腰抱起。

  「啊!」他這般突然將她抱起,嚇得蘇茵一驚,下意識的抱緊了容華的脖子,她小臉脹紅,冷眼瞪了容華一眼,低聲吼道:「你放我下來。」

  容華垂眸看著懷中的蘇茵,漫不經心的說道:「卿卿不是讓我學著憐香惜玉,我此刻不就在憐香惜玉。」

  他是要學著要學著憐香惜玉不假,可憐的惜的是她這塊美玉。

  蘇茵一噎,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容華這廝竟拿她的話來賭她,可惡,可惡。

  容華一笑,附在蘇茵耳邊聲音沙啞的說道:「卿卿,我都渴的疼了。」

  念著她這一路車馬勞頓,昨晚他忍著沒有碰她,此刻軟香在懷,他著實忍不住了。

  嘗過她的美好之後,他便一發不可收拾的上癮了。

  蘇茵面色一紅,掄起拳頭砸在容華身上,羞的連臉都不敢抬起來了,低聲說道:「你快點放我下來。」

  容華不僅沒有放開她,反而抱得她越發緊了。

  他呼出的熱氣撲在她臉上,弄得她耳朵麻麻的,臉越發紅了,幾乎快滴出血來,她喃喃的喚著他的名字:「容華,你放我下來。」

  「卿卿,莫不是想看著我渴死。」容華一臉哀怨的看著蘇茵,看的蘇茵嘴角一抽,咬牙切齒的說道:「容華你是容氏少主怎能如此!」

  這青天白日的。

  「卿卿不知食色性也!」容華一笑,點頭說道。

  容華抱著蘇茵健步如飛的回了房。

  滿室的春光,幾乎要蓋過外面的日光。

  等蘇茵睜開眼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屋裡燃著燭火,蘇茵慢慢的從榻上坐起,她低頭一看滿身的青紫,不由得咬牙切齒的念著容華的名字。

  「容華!」她聲音軟糯,一點力氣都沒有。

  她抬眸看去才發現容華並不在房中。

  她拖著疲憊的身子下了榻,隨意披了一件衣袍,抬步走了出去。

  月色瀰漫,一湖的白荷在月光下別有一番滋味,令得蘇茵竟移不開視線。

  她並未去找容華,容華與她性子相仿,也不喜熱鬧,身邊服侍的也沒有幾個人,連個隨身的婢子都沒有。

  她順著湖邊慢慢的走著,此刻她一襲白衫,長發隨意的散落在肩頭,她雙目澄淨,仿佛九天落下的仙子,周身有淡淡的光圈。

  她靜靜的站在湖邊,凝神看著天上的月亮。

  心中有一絲惆悵,有患得患失起來,這樣的日子又能過多久!

  沒有謝家阿婉也會有旁人,做容華的妻。

  「卿卿怎地獨自一人便跑出來了。」就在那時,容華的聲音突然響起。

  蘇茵扭頭看去,便見容華施施然的走了過來。

  對著她微微招手:「過來!」

  蘇茵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怎地好似痴傻了。」容華一笑也不惱怒,他幾步走到蘇茵跟前,牽起她的手就走,邊走邊說:「夜晚山風甚涼,這般出來也不怕著涼。」

  見蘇茵穿的單薄,他索性解下自己的外袍披在蘇茵身上。

  蘇茵目不轉睛的看著他,一把抱住他的腰身,將頭靠在他的胸前,喃喃喚道:「夫主!」

  「怎麼了?」容華見她神色不對,蹙著眉看著她。

  「無事!」蘇茵看了容華一眼,垂下頭去。

  容華定睛看著她,一字一句說道:「說,怎麼了?」

  在容華的目光中,蘇茵緩緩的抬起頭來,妖嬈一笑,問出心中所想。

  她說:「你可會娶那謝家阿婉?」

  她笑盈盈的看著容華,漫不經心的問著,好似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容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他淡淡一笑,張口說道:「走吧!」

  蘇茵面色不變依舊笑盈盈的看著容華,她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好。」

  夜風徐徐!

  白晝更迭,轉眼三日之期已到。

  這一日,整個青川的百姓都聚集到街上,他們無不一臉惶恐,等著,盼著,又懼著容華口中的地龍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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