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華放下手中的茶杯,一言不發,一手輕輕的扣著矮几桌面,漫不經心的看著蘇茵,面上無波,讓人捉摸不透。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沒由來的蘇茵脊背一僵,接著說道:「其罪之一,蘇氏阿茵既收了少主玉牌,本該管好自己的嘴巴,奈何事出有因,為求自保不得已為之。其罪之二,不該冒少主之名,胡言亂語,妄稱自己乃是少主愛妾。」
蘇茵五體伏地跪在那裡,一動不動,容華叩擊桌面的那一聲聲,仿佛一下一下敲擊在她心頭,使得她心弦緊繃,額上細細密密出了一層細汗。
容華靜靜的看著她,一言不發,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一旁薰香繚繞,香味沁人心脾。
時間緩緩流逝。
蘇茵跪的腿都有些麻了,卻還是一動不動的跪在那裡。
為了引他出來,她彈了他的曲子,借了他的名頭,他即便生氣也在情理之中。
她這一跪,並非是怕他。
而是要謝謝他,救了她的命。
救了她的命,就相當於救了父親,母親和阿衍的命。
這樣的恩情,她怕是一輩子都還不清楚了。
「抬起頭來看著我。」也不知過了多久,容華的聲音在蘇茵頭頂淡淡的響起。
「是。」蘇茵緩緩抬起頭看向容華,他的視線迫人,神色高深莫測,讓人捉摸不透。
蘇茵看著他,雙眸如平靜的湖面,沒有一絲的波瀾,恁的平靜。
「容華之愛妾?」容華嘴角一勾,明明笑著,眼底卻沒有一絲笑意。
馬車中的空氣瞬間冷了許多。
蘇茵再不敢看容華一眼,低低的垂下頭,脖子一縮:「蘇氏阿茵有罪,自知罪該萬死,請少主責罰。」
除了這樣說,她還能怎樣?
已說出口的話,要怎樣收回?
「責罰?」容華冷冷一笑,說的恁的雲淡風輕:「你的記性倒是極好,只聽了一遍,便將那首曲子彈得爐火純青。」
容華不提這茬還好,一提這茬,蘇茵頓時心中一驚,猛地抬起頭,一瞬不瞬的盯著容華。
莫不是他要殺她滅口。
容華嘴角含著淡淡的笑,看的蘇茵越發心驚:「你說我該拿你如何是好?」
蘇茵咬著唇,目不轉睛的看著容華,毫不掩飾的說出心中所想:「蘇氏阿茵不想死。」
也不能死!
她若是死了,父親,母親,阿衍便會走上上一世的不歸路。
所以無論如何她都不能死。
大仇未報,她必須好好的活著。
容華忽然就笑了,那一笑使得星辰失色。
他起身站起,一步一步走到蘇茵跟前,俯下身下,右手輕輕抬起蘇茵的下巴,逼得蘇茵看向他。
這樣近距離的看著他,蘇茵看的竟有些痴。
他說:「現下世人皆知我容華有一愛妾,你說,我這一世清白又當如何?」
容華這麼一說,原本還膽戰心驚的蘇茵,忽然就想笑了,只是極力忍著罷了。
他一個大男人有什麼清白可言。
若說清白盡失的也是她,與他的清白何干。
蘇茵心中不由得笑起,唯恐眼睛會泄露她心中所想,趕忙垂下眸子,再不看容華一眼,咬著唇說道:「這個少主無需擔憂,他日尋個機會,蘇氏阿茵定會向世人解釋清楚,少主與阿茵無半點關係,想必到時必然與聲名無礙!」
「把她給我丟下馬車!」蘇茵聲音一落,容華緩緩起身,再不看她一眼。
蘇茵隨即被人給丟下馬車。
夜空,星子燦爛。
蘇茵攏了攏破碎的衣裙,走在空蕩蕩的街上,心中生出一股劫後餘生的感慨。
就著月光,她低低的垂下頭,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的手。
就是這一雙手,今日竟殺人了。
從此染上血,再也乾淨不了!
她冷冷的一笑,可這又如何,她從地獄歸來,便是復仇而來,染血不過是早晚的事。
她真的要謝一謝容華。
「阿茵,阿茵……」夜色中忽然傳來一陣母親的呼聲,那聲音一聲接一聲,含著無盡的擔憂。
「母親……」蘇茵大聲應道,抬頭四處張望,還沒看見原氏的身影,便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原氏上上下下看了她一眼,抱著她放聲大哭起來:「阿茵,你這是去哪裡了?怎麼成了這副樣子,你要害的母親擔心死不是,若是你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讓母親如何跟你父親交代。」
空蕩蕩的街上,原氏嚎啕大哭。
蘇茵眼眶一紅,也落下淚來:「母親你別哭了,是阿茵的錯,阿茵保證以後再不叫母親擔憂了。」
「好了,人既然尋回來了,就趕緊回家吧!母親還在家中憂心如焚呢!」原深的聲音冷冷的響起。
他抬頭深深的看了蘇茵一眼。
拂袖轉身大步上了馬車。
蘇茵不由分說便被帶回了原家。
原來她失蹤這一日,外祖母正好來看母親,得知此事後,便將母親和阿衍帶回了原家。
蘇茵也別做聲,因為她知道,這次無論如何母親都不會再聽她的了。
一到原家,蘇茵便被關在祠堂罰跪,連原氏都沒有開口為她求情。
再次回到原家,蘇茵只覺得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陷入一種深深的恐懼中無法自拔。
夜很長很長。
長到蘇茵以為太陽不會再升起。
蘇茵就這樣在祠堂跪了一夜。
飢餓加上這一日的遭遇,使得蘇茵的臉色看起來極差,蠟黃蠟黃的,沒有一點的血色。
就在她覺得有些昏昏沉沉的時候,祠堂的門被拉開了。
陽光灑進來,刺得蘇茵不由得眯起眼睛。
「阿茵,祖母來讓我放你出去。」原沁站在那裡,笑靨如花的看著蘇茵,怎麼看都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摸樣。
她不過比蘇茵年長兩歲,穿著一身鵝黃色的衣裙,整個人明艷如花,帶著一種蘇茵沒有的張揚。
「表姐!」蘇茵微微蹙起眉頭,原沁乃是舅舅的嫡女,從小嬌生慣養,性子驕縱的很,上一世沒少刁難她和阿衍,便是阿衍落水那一日,也是她喊了阿衍去荷塘邊釣魚的。
蘇茵跪了一夜,腿早就麻了,此刻一點知覺都沒有,她試著起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
原沁含著笑走了過來,非但沒有扶上蘇茵一把,反而笑著說道:「阿茵,聽說你昨晚回來的時候衣衫不整呢!一副被人糟蹋了的摸樣,這可如何是好啊!若是被徐家知道,定是要上門退親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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