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血嫁 二

  一見蘇青遠進來,原深淡淡的掃了原策一眼,笑著說道:「還不起來,給你未來的岳丈大人請安!」

  原策稍稍遲疑了那麼一下,隨即起身,對著大步而來的蘇青遠,雙手一叉,附身說道:「見過姑父,一別多年,姑父身體近來可安?」

  他並未如原深所願,喚蘇青遠為岳丈,而是客客氣氣的尊稱他一聲姑父。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蘇青遠扭頭看向原策,一笑,朗朗說道:「多年不見阿策,阿策竟長得這麼高了,氣度越發不凡。」

  有句話蘇青遠沒有說出來。

  一看便知日後定然不是池中物。

  蘇青遠對於這個女婿,越看越是滿意,他笑眯眯的摸了摸鬍子,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原深。

  原深頓時心領神會,他看著原策笑著說道:「這一路你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若是沒有萬分緊急的事,蘇青遠定然不會此刻來尋他的。

  「是!」原策深深的看了一眼原深,扭頭看向蘇青遠說道:「姑父,阿策先行一步了!」

  一副彬彬有禮的摸樣,更是深得蘇青遠的喜愛。

  「好,好,阿策趕緊去歇息吧!」蘇青遠笑著說道。

  原策大步轉身離開。

  等他一走,蘇青遠那張臉便陰沉了起來。

  他扭頭看著原深,冷冷說道:「這下可如何是好,原來我也是不知的,阿惜,阿衍還有阿茵,他們竟簽下了離族書,還有族長的印章,她方才派人來說,收原家聘禮的是蘇家,而她已非蘇家的女兒,與她沒有半點關係,你拿個主意,這可怎麼好?」

  蘇青遠一臉著急的看著原深。

  在他的注視下,原深淡淡一笑,臉上沒有絲毫的慌張,雙目深沉滿是算計。

  他慢悠悠的掃了蘇青遠一眼,緩緩說道:「你這女兒當真是好算計,每一步都完美到無懈可擊。」

  確實如她所說,她簽了離族書,已與蘇家沒有半點關係。

  可這又能如何?

  在世人眼中,她這輩子都是蘇家的女兒,蘇家的榮辱皆與她一脈相連,她逃不開的。

  她身上流著蘇家的血,是這輩子都沒辦法改變的事情。

  她以為亮出這離族書,便可高枕無憂了嗎?

  真真可笑的很!

  原深嘴角一勾,雙目滿是精光,他略帶嘲諷的看著蘇青遠說道:「你慌什麼慌,她是你蘇青遠的女兒,是這輩子都沒有辦法改變的事實,既如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她自然得聽從。」

  聽原深這麼一說,蘇青遠的面色才緩和了幾分。

  他一想也是這麼個道理。

  原深抬頭掃了蘇青遠一眼,笑著說道:「你回去吧!我保證她會嫁過來的。」

  說話同時,原深雙眼一眯,眼底划過一絲凌冽的光芒。

  這世上是人就有軟肋,蘇茵也不例外,他會讓她願意嫁過來的。

  蘇青遠看了原深一眼,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摸樣,不由得放鬆下來,他笑著說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好!」原深看著他說道。

  兩人對視一眼,蘇青遠轉身離去。

  不知為何,這一路上,他的腦海中滿是蘇茵的摸樣。

  第二日,天才微微亮,原深起身正準備去上朝。

  一個侍衛急匆匆的走了進來,看都不敢看原深一眼,雙手一叉,戰戰兢兢的說道:「大人,不好了,少爺留書一封不見了。」

  伸手遞給原深一封書信。

  原深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伸手接過侍衛遞來的書信,淡淡的掃了一眼。

  只見上面寫道,父親,請恕孩兒不孝,原諒孩兒此刻不能聽從父親之意,娶蘇茵為妻,我走了,你和母親莫要擔憂,不孝子原策。

  恰在那時,冷氏走了進來。

  方才在外面,她隱隱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她幾步上前,一把拿過原深手中的書信,匆匆掃了一眼,頓時落下淚來,對著原深哭訴道:「夫主啊!婚期迫在眉睫,這可這麼辦?這孩子雖然性子野了些,可從未這般忤逆過我們,當真是兒大不由娘了嗎?」

  「哼!」原深冷冷掃了冷氏一眼,沉聲說道:「哭什麼哭,阿策不在又如何,這婚事照樣辦得,該怎麼準備你就怎麼準備著。」

  說著,原深接過冷氏手中的衣服披在身上,大步出了門。

  看著泛白的東方,原深冷冷一笑。

  他已經可以斷定,阿策定然是見過蘇茵了,也不知蘇茵說了些什麼,竟能令得他這般,毫無顧忌說走就走。

  可即便他走了那又怎樣?

  婚事依舊可以照辦不誤,只要蘇茵入了他的門,還不是得由著他的擺布。

  明日就是婚期了。

  蘇茵依舊趕早去上朝。

  這幾日於朝堂之上,她幾乎就是個隱形人,不發一言,不表一態,文武百官已漸漸習慣了她的存在。

  對於她的存在,已沒有那麼難以接受。

  這一日,散朝之後,蘇茵正要離開,忽然上前一寺人,壓低聲音對著他說道:「蘇大人,大王有召。」

  蘇茵目光一凝,拱手說道:「諾!」

  抬步跟在那寺人身後。

  這幾日,她與原家的婚事鬧得沸沸揚揚的,大王又豈會不知。

  眼下他召她過去,不過是探一探他的態度。

  對於蘇原聯姻,絕非是大王樂得所見的。

  「蘇氏阿茵參見大王!」蘇茵進去的時候,大王正單手支著頭,靠在桌椅上閉目養神。

  她進來的那瞬間,才慢慢的睜開了眼。

  他的目光好似一灘深不見底的湖水,無波無瀾,見人看不出一點端倪。

  他甚至笑著對蘇茵說道:「聽聞你明日便要嫁入原家了,這親上加親的當真是美談,也不知寡人送你什麼賀禮才好?」

  那姿態像極了慈祥的長輩,對著自己喜愛的晚輩,說不出的親昵。

  蘇茵卻是聽的脊背一僵。

  她慢慢的抬起頭,半垂著眼,一副謙卑的姿態,拱手說道:「大王錯了,要嫁入原家的是蘇家女兒,而蘇氏阿茵已非蘇家的女兒,又怎會嫁入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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