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兒!」
啟帝大喊一聲,一把攔住蕭安元,然後奪走了匕首,重重的扔到了一邊。
哪怕如他,此時也被蕭安元震撼,蕭安元為了讓他相信,不惜對自己的雙腿扎了數刀!
這樣的情景,實在是太過誅心。
蕭安元虛弱的倒在啟帝懷裡,聲音希冀又含著脆弱的期待。
「父皇,兒臣此生最遺憾的事情,便是斷了雙腿不能成為你的驕傲,兒臣寧死,也絕不要成為你的污點!」
他仿佛隨時都要昏倒,但是卻強撐著最後一口氣,呼喊道:「父皇,求您相信兒臣,好嗎?」
啟帝眼眶濕潤,點頭道:「安兒,父皇相信你,你一定要撐住,父皇不想做逼死兒子的父親!」
蕭安元聞言微微一笑,然後眼底最後的光熄滅了。
「安兒!」
「太醫!宣太醫!」
隨蕭安元而來的中年男人,此時迅速衝上前來,為蕭安元點穴止血,然後抱著他去了後殿。
鳳驚華都有些驚訝,她沒想到蕭安元對自己也能如此心狠!
文皇后被蕭安元所驚,同時心中一安。
剛剛她一直盯著蕭安元,蕭安元沒露出任何破綻,他是真的感覺不到痛苦,所以他的腿真的廢了!
文皇后轉了轉眼珠,悲呼一聲:「安兒!」然後緊隨其後跑進了後殿。
蕭嘉泰也想跟過去,啟帝冷冷瞪他一眼,蕭嘉泰便不敢在動,將頭深深地埋了下去。
啟帝也跟著跑到了後殿,只留其餘人在金鑾殿跪了一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壓根不敢起身。
安陽侯沉默的跪在那,沒想到蕭安元能對自己這麼狠。
他甚至懷疑蕭安元的腿是不是真的殘疾?
否則他怎麼能面無表情的扎自己那麼多刀?!
而且匕首還插在肉里的時候,他還握著匕首轉了一圈!
安陽侯只是這麼想一想,就覺得渾身汗毛倒豎。
此子如此心狠,如果不能一擊必殺,必然後患無窮!
過了半個時辰,啟帝才從後殿走出,他渾身都是蕭安元的血跡。
來自兒子的溫熱血跡,最能讓一個父親心軟。
他腳步沉重的走出來,聲音有些飄忽。
「太醫說安兒失血過多,不一定撐得過去。」
「若是安兒死了,便是朕逼死了他。」
啟帝搓了搓臉,眼中含淚:「剛剛安兒醒了一次,他問朕說,父親為什麼不相信自己兒子,而要去信別人?」
「是啊,朕為什麼不信自己兒子呢?」
蕭嘉泰感覺自己機會來了,立馬順杆子往上爬哭著道:「父皇,兒臣真的沒有結黨營私,您要相信兒臣!」
啟帝看著蕭嘉泰那張臉,重重的踢了上去。
「逆子,都是因為你,你還敢說自己沒有結黨營私?
你自己結黨營私,卻讓安兒去做,你真是打的好算盤!
他雙腿殘廢,他結黨營私有什麼用?
還不是你讓他做的?逆子!」
「來人,把蕭嘉泰拉出去,重打一百大板!」
「父皇,不要啊,母后救命啊!」
蕭嘉泰慘叫不已,被御林軍拖走,就在金鑾殿外被打板子。
他的慘叫聲驚天動地,聽的人毛骨悚然。
有官員小心翼翼冒頭:「陛下,那關於安王和太子結黨營私的事,還查嗎?」
啟帝擦了擦眼淚,語氣漫不經心:「當然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