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論起來，神宗這次的重大折損，可都是拜這位聖僧所賜！
若不是他要保住鳳如玉，神宗何至於會如此？
神宗如今有這麼大的損失，聖僧若是不拿出點誠意，就真的太說不過去了。
白袍重新走回雪域深處的小雪屋時，才發現聖僧早就不見了人影，只留下了一張絹紙。
絹紙上寫著:世事無常，你想要的東西，總要付出點代價。
白袍看著上面的字，身上的怒意更甚！
他倒是已經付出了代價，可是他想要的東西，聖僧給了嗎？
從始至終，他真正想要知道的答案，聖僧可一個字也沒解答！
他繃著唇角在雪屋內走了兩圈，堪堪忍住了將雪屋毀去的心思。
一旁屹立著大氣都不敢出的黑衣人，突然眼睛一亮，「主子，背後有字！」
他將絹紙翻轉過來，就見背後果真有字，仔細辨別一看，發現上面寫著幾句話。
『普天之下，有鳳來儀，鳳驚華、鳳如玉兩者之中取一。關於你詢問的問題，這就是我的答案，我選擇了鳳如玉，但有更多的人選擇了鳳驚華。』
『還有……不要再雪屋逗留太久，趕緊走吧，如果可以的話，如果不覺得氣喘的話，你們可以用跑的。』
『但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也可以無視我所說的一切。』
「鳳驚華、鳳如玉？」
白袍的注意力全部都在第一句話，忍不住蹙了蹙眉，他問的問題，是天下歸屬的問題，結果應在這兩個女人身上？
「有鳳來儀？」
如果她們兩個人其中一人是鳳後，那麼她們的夫君，自然就是下一任帝王。
這種類似於賭博的存在，他極其不喜歡，他喜歡將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白袍唇角泛起笑意，「讓她們同時嫁給一個人不就好了？」
就在這個時候，只聽轟隆一聲巨響，侯在雪屋外的黑衣人大喊道:「主子，快出來，雪崩了！」
雪屋應聲裂開，一切都發生在眨眼間。
白袍攥緊絹紙，立馬竄了出去，瞧見瘋狂坍塌的雪域，他頭也不回的朝雪域外飛掠。
同時忍不住磨了磨牙，怪不得聖僧留的字條上讓他們趕緊走。
但是這個聖僧直說馬上要雪崩……是會死嗎？
與這片雪域遙遙對應的雪山之上，聖僧孤身一人站立，垂眼瞧著飛奔的幾人。
他唇角忍不住泛起譏諷的笑意，「連天道都站在鳳驚華那一邊。」
「可是這對鳳如玉來說，是不是太不公平了呢？
她與鳳驚華相比，也就差了點運氣。」
「鳳如玉差的不是運氣。」
清透的聲音在他身後出現，穿著一身青色道袍的小道長信步而來，聲音清透如山泉，「她差的是嘉王。」
聖僧垂眼淺笑，如拈花含笑的慈悲佛陀，他淡淡道:「如此就更不公平了。」
小道長打量著他，微微搖頭，「鳳如玉利慾薰心，完全是自己咎由自取，你不要鑽了牛角尖。」
聖僧攏著手站在雪山之巔，眉眼慈悲又淡漠，聲音里仿佛含著雪山之巔的風雪，「我這次還就鑽了牛角尖。」
小道長還想說什麼，聖僧已經轉身離去，只留淡漠的聲音傳來，「你既站在鳳驚華那邊，就不要和我說話，我不想和你說話。」
小道長無奈淺笑，「好吧。」
多大歲數的人了，怎麼還這麼幼稚啊！
小道長搖了搖頭，看著不遠處狂奔的幾人，眼底清明通透，忍不住嘆息一聲:「鳳驚華鳳如玉，冥冥之中，你們的命運還是糾纏在一起，實在是難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