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娘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溫聲道:「玉兒，妹妹答應以後會好好疼你，你們姐妹倆齊心協力，咱們還有什麼得不到的？」
鳳如玉心臟揪在一起，緊張而糾結，嘴唇都忍不住微張起來，眼底泛了紅。
媚娘摸了摸鳳如玉的臉，端著安胎藥就要一飲而盡。
鳳如玉立馬大聲喊道:「等等！」
媚娘唬了一跳，「玉兒，怎麼了？」
鳳如玉深吸了一口氣，顫聲道:「娘，藥還燙著呢。」
她一把從媚娘手裡奪過藥，低著頭道:「還燙著呢，還燙著呢。」
媚娘溫柔的笑了起來，「玉兒，你待娘這麼好，娘覺得好幸福，娘有你這個女兒，真的此生無憾了。」
鳳如玉心底酸澀不已，心底的天平逐漸傾斜。
她真的要這麼做嗎？
媚娘又道:「玉兒，你妹妹以後若是真當了皇后，你這一生就無憂了，你妹妹就是你最大的靠山！」
鳳如玉垂著的眸中酸澀之意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無法抹去的冰冷。
她晃了晃手中的安胎藥，抬眸時眼角微揚，笑意如潔白梨花，柔弱而美好。
她將安胎藥遞了過去，語氣溫柔，「娘，喝藥了。」
媚娘臉上帶著笑，就著鳳如玉的手，將這一碗安胎藥一飲而盡！
鳳如玉心跳如常，面容甚至無一絲變化，只有眼角滑落了一滴淚。
她看著媚娘，用帕子為她擦了擦嘴角，眼底泛起複雜的神色。
娘，女兒不想要一個做皇后的妹妹當靠山，女兒想自己成為皇后！
媚娘臉上泛起苦色，「這藥好像有點發酸。」
鳳如玉輕聲細語的開口，「可能是加了新藥吧，娘，可要女兒去問問趙婆婆？」
媚娘輕嘆了口氣，「不必了，這藥是宗里送來的，宗里怎麼著就怎麼著，咱們還是不要過問。」
鳳如玉唇角輕翹，「女兒都聽娘的。」
「好孩子。」媚娘將鳳如玉攬在懷裡，溫柔的拍著她的背。
鳳如玉的側臉貼在她腹部，室內靜悄悄的，她好像能感受到腹中胎兒的心跳聲。
鮮活而真實存在的心跳聲。
她淡漠的閉上眼睛，面上一絲情緒也無。
——
鳳華院內。
「小姐！」凝冰的語氣透著說不出的情緒，「鳳如玉給媚娘下藥了！」
鳳驚華翻書的動作微頓，然後淡淡道:「這是有人親眼看到了嗎？」
凝冰頷首，「是。」
嘉王留在鳳府監視玉容軒的人都由忘川調度，這件事是忘川親眼所見。
「讓看到的人來見我。」
凝冰愣了片刻，應了聲好。
如此也好，現在正好把忘川推到小姐面前。
過了大概一刻鐘的時間，忘川推門走了進來，屈膝行禮道:「忘川見過解憂縣主。」
鳳驚華抬眸看向她，忘川穿著黑色緊身衣裙，一頭長髮紮成馬尾，面容明艷動人。
她出聲詢問:「忘川，你把鳳如玉給媚娘下毒的事給我說一遍。」
忘川抱拳道:「鳳如玉三日前讓自己的丫鬟穗花出府，去亂葬崗摘了一把海棠花。
屬下將這海棠花送給懂醫術的夜先生研究過，夜先生說這海棠花研製成粉後有劇毒、是傷胎利器，孕婦一旦中了此毒，胎兒必定畸形，出生即是死胎！
然後鳳如玉在自己房裡，將這把海棠花研製成了粉末，就在今日晨起，將七心海棠下在了媚娘的安胎藥里，哄媚娘喝了下去。」
鳳驚華聞言忍不住嗤笑了聲，「她還真的下手了，鳳如玉啊鳳如玉，你果然夠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