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驚華將她招至耳邊,將今夜之事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然後道:「你把今夜之事原原本本的告訴兩位老爺子。」
凝霜點了點頭。
鳳驚華想了想,囑咐道:「還有,記得告訴老爺子,鳳問驚身邊的人是神宗的人,而朝堂之事也是神宗在背後推波助瀾,神宗把我們楊家當棋子,我們楊家萬不能被利用。」
凝霜頷首,「好,屬下一定把話帶到。」
蕭嘉珏在一旁淡聲開口,「難保神宗之人沒有後手,她一個人回去有點危險,讓我的人護送她回去。」
鳳驚華輕聲道:「殿下思慮周全,多謝殿下。」
蕭嘉珏抬眸,眸光微閃,看著融融的面容,抿了抿唇沒說什麼。
融融現在好像更喜歡喊他殿下。
鳳驚華沒發現蕭嘉珏的小動作,她看著凝霜走了後,蹙眉思索起來。
蕭嘉珏歪在一旁,身子動了動,然後面容微滯,繃緊了唇角。
還真有點疼。
鳳驚華立馬看向他,「殿下很疼吧?」
蕭嘉珏本想說自己不疼,可是又想讓融融心疼心疼自己。
他唇角微勾,嗓音有點啞,低低道:「疼。」
就這麼一個字,卻完全是撒嬌的語調。
他將自己的虛弱完全展現在鳳驚華面前,這是一種強勢的信任。
鳳驚華看著他心疼不已。
他對神宗的人下手時,就像是百獸之王的老虎般所向披靡。
可是此時此刻的他,收起了所有鋒利的爪牙,甚至袒露出自己柔軟的肚皮,像只小貓咪般可憐兮兮的撒嬌。
鳳驚華忍著心頭的悸動,柔聲道:「我該怎麼做,才能幫你緩解疼痛?」
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幫他。
蕭嘉珏聞言卻是笑了,聲音低低的狀似呢喃,「你若是抱抱我,我可能就好了。」
他絮絮道:「方才被打軍棍時,我抱著你,就不覺得有多疼。」
他說罷卻又搖起了頭,「不過男女有別,你現在是大姑娘了,可不能……」
蕭嘉珏面容一滯,還未說完的話全部咽了回去,愣愣的低頭看著擠進自己懷裡的融融。
融融白嫩的側臉貼在自己胸口,微閉著眼睛,臉上帶著讓人無法忽視的心疼。
他輕聲道:「融融……」
鳳驚華微抬頭,一雙澄澈的眸子看向蕭嘉珏,見蕭嘉珏只是愣愣的不說話,她抿了抿唇,疑惑道:「嗯?」
蕭嘉珏便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鳳驚華坐在蕭嘉珏身邊,溫順的擁進他懷裡,聲音溫軟,「殿下現在好點了嗎?」
「好、好多了。」
「那就好。」
蕭嘉珏徹底放鬆了下來,感覺脊背處透骨的疼痛也沒那麼難以忍受。
兩個人各懷心思,一時間都沒有說話,不管室外如何鬧翻了天,室內是令人心安的靜謐。
——
「琉霜姑娘,不好了!」
琉霜姑娘不耐的睜開了眼,「何事?」
「鳳府出事了!」
司琴跪在琉霜姑娘床榻前,將鳳府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全部講了一遍。
琉霜姑娘聽完後,從床上坐起了身,緋紅錦被從她身上滑落,露出凹凸有致的玲瓏軀體。
她長腿一邁,司琴和司棋立馬將紅色薄紗披在她身上,仔細的系好系帶。
薄紗薄而透,根本什麼也遮蓋不住,反而使她的軀體更加誘人。
琉霜姑娘蹙眉看了眼室內的四個妙齡少女,不悅的開口,「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她邊問邊走,行至窗邊,將窗戶打開一道縫看了出去。
就見拉著屍體的二十四輛板車剛好從窗下街道走過。
屍體沒用草蓆遮掩,就這樣大咧咧的扔在板車上,毫無尊嚴可言。
琉霜姑娘看著那一張張熟悉的臉,表情瞬間凝滯,艷麗的紅唇開合,一字一句冷聲道:「蕭嘉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