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帝笑呵呵的擺手,「不礙事,北安的腳如何?可要傳太醫看看?」
北安縣主動了動腳,發現不是特別痛,立馬說道:「陛下,臣女沒事。」
「那就好,扶縣主去坐著吧。」
北安縣主被扶起來走下去的時候,臉上的神情懊悔的不得了。
若不是看到鳳驚華方才對嘉王笑,她也不會氣的崴了腳!
她扭頭瞪了鳳驚華一眼,去偏殿換了衣服。
鳳驚華對北安縣主那充滿敵意的眼神完全沒放在心上。
當初春日宴上,北安縣主意圖謀劃跳水、然後讓嘉王救下自己,最後以兩人肌膚相親為由從而逼嫁。
她打亂了北安縣主的計劃,使得北安縣主無法對嘉王使計。
北安縣主當時就對她懷恨在心。
不過經過天清觀一事,鳳驚華已然了解了北安縣主的心眼,她的懷恨在心,還不足以放在心上。
鳳驚華神色淡然的繼續看著貴女們獻藝。
貴女們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十八般才藝樣樣精通,鳳驚華看著很是佩服。
她哪怕前世的時候因為蕭安元,也開始學習這些才藝,但也做不了樣樣精通。
她便只精自己有天賦的兩樣。
一樣是她有天賦的畫技。
一樣是琴技。
不過琴技需要天長日久的練習,哪怕她有天賦,也跟不上其餘貴女。
所以她走了捷徑。
讓外祖父的人幫她去西域尋了鬼手琴魔,學了在西域聲名赫赫的鬼曲。
從此她的琴技在貴女間在無敵手。
這也算是作弊吧,可當時的她顧不得那麼多,只希望蕭安元能多注意自己一點。
可是從頭到尾,她所做的一切,蕭安元根本毫不在意。
想起往事,鳳驚華不由得眯了眯眸。
她曾經為了蕭安元,逼著自己做了許多自己不喜歡的事。
插花聞香品茗,還有詩詞歌賦,四大雅八小雅都學了個遍。
她努力使自己變成蕭安元喜歡的模樣。
可她那時候從未想過,蕭安元不僅不喜歡她,還極其的厭惡她,甚至是恨她。
如果她早看透這一點,或許她的外祖父一家,就不會被害死了。
鳳驚華心痛如絞,眉目平緩的閉上了眼睛。
蕭嘉珏的目光落在融融的臉上,心口莫名的一痛,不由得擰起眉。
雖然融融表情淡然,神色並未有什麼不妥,可他總覺得融融的眉目間,似乎盈著無法消散的悲傷。
融融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為什麼一下子便有了滿腹心事?
蕭嘉珏對比無從得知,心底莫名的煩躁起來。
他希望融融永遠快樂。
他希望融融能把心裡難解的心結告訴他,他來替融融解決。
可是融融明顯不願意說,他甚至連問都不敢問。
因為擔心融融知道自己察覺了她的變化後,便開始越發的瞞著自己。
蕭嘉珏百思不得其解,融融那樣濃郁的悲傷,究竟從何而來?
他只要一想到融融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或許吃了很多的苦,便忍不住心口悶悶的難受。
他希望他的傻姑娘永遠平安喜樂。
蕭嘉珏一直盯著融融看,目光片刻也沒落在那些獻藝的貴女身上。
他本來不想來這乞巧宴,他更想在府里雕刻玉床,趕緊把玉床雕好能給融融送去。
可是聽說融融要來參加宴會,他便也來了。
融融第一次參加乞巧宴,他怕有人欺負融融,自然要來看著。
坐在嘉王不遠處的蕭安元,扭頭看了眼嘉王,又看了眼鳳驚華,眼底隱晦的惡意一閃而逝。
他深出纖長的手指捏住青白的玉杯,小口小口的喝著茶,然後微微笑了笑,眼底盈滿了算計,和期待的光。
宴會過去了快一個時辰,場上及笄的貴女們都一一獻藝完畢。
余慧秀的獻藝是寫了幅字,那幅字寫的不錯,但在諸多貴女中並不出彩。
慕容嫣然又扯了扯鳳驚華的衣袖。
鳳驚華無奈的偏頭看她。
只見慕容嫣然鼓著臉,氣鼓鼓的說道:「四小姐,余姐姐的字根本不是這樣的,她寫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