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七乞巧節,帝後將在瑤光殿舉行乞巧宴,遍邀百官及家眷,攜帶家中子女共赴乞巧宴。
這是這道聖旨的意思。
每年乞巧節,帝後都會設乞巧宴,但今年格外不同一些。
因為今年宮裡有兩位公主及笄,而且佳寧郡主和北安縣主也都已經在今年及笄了。
所以這道聖旨特別叮囑,攜帶家中子女赴宴。
帝後這是要為公主們選駙馬。
鳳相經過了這半月的精心調養,腰傷已經好了大半,雖然走路仍舊有些刺痛,但咬著牙也能忍忍。
他強撐著送走了傳旨太監,扶著鳳老太太在正廳坐下。
鳳老太太臉上透著股虛弱之感,這次的打擊她還沒緩過來,不過哪怕虛弱,她的眼睛仍舊亮的很。
鳳老太太喝了口茶,看向鳳相,詢問道:「這次乞巧宴,小郎怎麼看?」
「這次乞巧宴,帝後應該是要為公主們選駙馬,咱們鳳府成年的嫡子只有奇兒一人。
奇兒如今也參加不了宴會,那府里也就沒小輩們能參加宴會了。
而我們兄弟三人,大嫂陪儀兒去了佛寺,二嫂尚且不知所蹤,楊氏如今纏綿病榻,我們兄弟們都不能攜內人前往。
乞巧節本就是祈求夫妻和順的節日,我們既不能攜內人前往,又沒有小輩能夠參加,去了還有什麼意思,不過是白白掃別人興致,不如今年就不去了。」
「糊塗!」鳳老太太不悅的瞪他一眼,「府里怎麼就沒有小輩參加了?難道四姐兒不是人嗎?
四姐兒是咱們鳳府三房嫡女,這樣的宴會自然應該由她參加!
你別拿這樣的理由來搪塞我,你說,你到底怎麼想的?」
鳳相沉默一瞬,淡淡道:「母親,兒子也是為大局考慮,沒有搪塞母親的意思。
而且陽兒剛剛去世沒多久,乞巧宴歡歡喜喜,咱們這剛出了白事的人家,怎麼好參加?」
鳳老太太冷哼了聲,「聖元國的規矩,不用你來告訴老身!
幼子尚未長成,中途夭折是常事,幼子夭亡在咱們聖元國都不算白事,連葬禮都不必有。
你拿這理由來堵我,是覺得老婆子我老糊塗了,所以你就如此敷衍嗎?
你若是說不出能說服老身的理由,這次的乞巧宴,我鳳府必須參加,就讓四姐兒去!」
鳳相掀起眼皮看了鳳驚華一眼,灰暗的眸光里滿是嫌棄,他沉著臉道:「母親,以往的乞巧宴都是儀兒去的,儀兒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去參加乞巧宴能為鳳府爭光。
可華兒無才無德,草包之名人盡皆知,若是去了也是為人笑柄,平白的給鳳府丟人,倒不如不去。」
鳳驚華聞言心底冷笑了聲,鳳相說一千道一萬,不過是因為以前都是鳳真儀代替鳳府去赴宴,如今鳳真儀出了事,他不想讓她代表鳳府去赴宴而已。
她渾然不在意,只淡然的坐在那,仿佛沒聽見鳳相明里暗裡的諷刺。
鳳老太太氣的咳嗽了兩聲,她怒其不爭的看著鳳相,怒道:「我瞧著四姐兒好的很,她這半年來行事規矩有禮,極有嫡女做派,由她代表鳳府去好的很!」
鳳相不耐煩的皺起了眉,他看向鳳老太太,表情有些哀傷,低聲道:「母親,可是以往這樣的宴會都是儀兒去的,如今儀兒出了這樣的事,自然去不了乞巧宴。
既然她去不了,那眾姐妹都不去便罷了,她心裡也能好受點,也能感受到我們都在等她好起來,她也有心力好好養病恢復。
可若是華兒去了,讓儀兒知道怕不是要傷心死了。
兒子不願傷了儀兒的心,請母親憐惜憐惜儀兒吧,這次的乞巧宴,咱們就不參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