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一刻鐘,鳳相在鳳華院跌下台階摔傷昏迷的事情,就傳遍了整個鳳府。
壽安堂內。
鳳老太太聽了這消息,又擔憂又疑慮,「小郎好生生的,怎麼就跌落台階了?還摔昏迷了?」
她猶疑的看向許嚒嚒,「你去問問情況。」
「是。」
許嚒嚒領命去了。
過了半個時辰,許嚒嚒來報,「老夫人,老奴問清楚了,是相爺打四小姐的時候,失手打空了,相爺又剛好站在走廊處,就摔下了台階。」
鳳老太太面色一變,「他怎麼又去打四姐兒?」
「聽鳳華院的下人說,是因為大小姐出府養病的事,相爺知道了這是四小姐出的主意,所以忍不住生氣。」
鳳老太太眼睛眯了眯,有些渾濁的雙眸中精光迸射,沉吟著道:「我沒告訴小郎這是四姐兒出的主意,他如何知道的?」
許嚒嚒急忙屈膝,「這都是老奴的錯。」
「究竟是怎麼回事?」
許嚒嚒走近鳳老太太身邊,附耳說道:「老夫人你是沒告訴相爺,可相爺還是知道了,可見是咱們壽安堂有異心人。
相爺和四小姐說過一句話,『你以為你讓老夫人不告訴我這是你出的主意,我就不知道了嗎?』
這是相爺當時對四小姐說的原話,相爺連四小姐和您的說話細節都知道,可見這奸細就是您身邊的人。
老奴直到今日,才知道壽安堂有其他人的奸細,老奴守著壽安堂,卻讓異心人到了您身邊都不知道,是老奴老糊塗了,請老夫人恕罪。」
鳳老太太聽了這話,眼睛裡迸射出危險的光,她冷笑出聲,玩味道:「小郎從不管內宅事,怎麼可能在我身邊安插奸細?」
許嚒嚒應了聲是。
鳳老太太嗤笑一聲,「溫若華的手伸的也太長了,竟然把人安插到了我身邊,她是以為我老糊塗了嗎?
不過我可不是老糊塗了,連她安插了人我都不知道,可見我是真的老了。」
許嚒嚒急忙勸慰,「老夫人您眼明心亮,看事門清,不過是最近府里出了太多事情,所以您才沒顧上這些罷了。」
鳳老太太長嘆一口氣,想起府里最近出的事,忽然傷心的問道:「最近接二連三的出事,這難道是佛祖對我們的報應嗎?」
許嚒嚒知道她說的是什麼事,沉吟著沒有接話。
鳳老太太自顧自的傷神了一會兒,又冷笑道:「這人她安插的如此隱秘,連你我都不知道,如今她卻不在乎暴露,可見是為了儀姐兒不管不管了。
唉,她到底不相信我是真的為儀姐兒好,她如此算計,真是白瞎了我為儀姐兒的一片苦心。」
鳳老太太覺得寒心不已。
「她想要的,我和小郎都給她了,可是她做了什麼?
我憐惜儀姐兒,好心好意的為儀姐兒以後考慮,可是她竟然攛掇小郎去打四姐兒!
四姐兒也是小郎的孩子,她才是小郎的嫡女兒!
還有驚帛,若不是溫若華她出手太過狠辣,驚帛在這府里都活不下去,鎮國公府何以會把驚帛帶到邊關軍營?
還有易哥兒和周哥兒,若不是蘊秀早早的讓他們考進了白鹿書院,只怕是如驚帛一樣,在這府里活的異常艱難。
溫若華她究竟想做什麼?她為什麼還不收手?
難道她想害死小郎的所有孩子嗎?她想讓小郎斷子絕孫嗎?
她一直覺得小郎欠了她,覺得鳳府欠了她,可小郎已經對她仁至義盡,我也對她仁至義盡!
小郎最對不起的是千瑛和四姐兒!
我們整個鳳府對不起的只有她們母女倆!
可憐四姐兒那麼好的孩子,我只要想想我們對她們母女倆的所作所為,我就覺得心如刀割。」